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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進你心里 第2章(1)
」你們……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瞪著還掛在夏小涼肩上的手,裴陽有一瞬間差點忘了兄友弟恭的相處守則。「嘿嘿,哪有好。」憨直的裴翰不安地搔著頭紅著臉否認。他暗戀夏小涼早已是公開的事實,可惜郎有情、妹無意,不管他多努力的追,夏小涼就多努力的閃,最後還下了通牒,警告他別想越過朋友那條界線。

否則,她不能保證晚上夢游的時候,會不會不小心經過廚房拿菜刀,再不小心經過他的房門,替他進行無麻醉闔割手術。

嚇得他連續一個月陷入極度恐慌之中,夜半總是會突然驚醒,跑到門邊反復開門、鎖門數次,確認門鎖沒壞,才拖著疲憊不已的身體上床休息。

雖然以朋友之名行吃小小豆腐之意還頗開心,但他堂弟的眼神有些恐怖咧!裴翰悄悄縮回「擺」在夏小涼肩上的大手。

「嗯哼。」算他還有自知之名,裴陽冷著一張臉,看著已轉過身朝廚房走去的夏小涼。

拉住她縴細的手腕,裴陽微露一絲懊惱的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不管她是為了什麼鳥原因躲他,他也必須知道答案!否則,他無法接受這種你在我就躲的相處模式,又不是小孩子在玩躲貓貓。

「我沒話跟你說。」甩開被他牽制住的手,夏小涼難得跟露凶光的瞪著他。

「我有話說就夠了。」看著正圍在一旁看好戲的妖魔鬼怪們,他牙一咬,拉著她的手,大步離開這個不適合談話酌地點。

他是殺了她家人的凶手?還是搶了她愛人的第三者?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現在應該是身首異處了,而且他的家人在替他收尸時,還要順便考驗他們拼圖的能力。

家里最不會用腦的慈禧太後肯定會把他的小頭放在大頭的位置,腳掌當成手掌——光想到他連掛點之後,都要被家人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說吧。」過個人連吵架都不忘找氣氛佳的地方,夏小涼哭笑不得地看著。經由裴大媽一手打造起來、一點也不像溫室的玫瑰花溫室,一踏雌塞個溫室,會讓人誤以為闖進凡爾賽宮的花園,只不過這個花園里種的可不是一般的玫瑰花,而是朵朵值千金的稀有品種。

「你這幾天一直在躲我。」他撇了撇嘴,雙手插進牛仔褲口袋里。

「嗯哼。」就為了這件小事把她叫來這里?他那天傷到的是腰還是腦啊?

「為什麼?」看著她挑起的右眉,他真想把它拉回原位。哪個氣質小佳人會像她一樣露出這種欠扁的痞子樣?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她肯定他是摔壞腦袋了!有人會為了想知道討厭的人為什麼躲自己嗎?大部分的正常人士在得知討厭的人遠離自己後,應該都會樂得揪朋友出門慶祝吧?

「回答我。不然我就跟你在這里耗著。反正今天工作都搞定了。

輩同相處了三個多月,她知道他只要一堅持起來,就算是派坦克車來拉,也拉不動他腦袋瓜里那幾條叫做「固執」的神經。

但為了這件小事做解釋,她真的覺得很好笑。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都很不能接受那個可笑的婚約。」她故意加重了「我們」兩字。

算了!講開來也好,省得兩人為了故意和對方唱反調而引發讓人想象不到的情況,那可不是她樂見的結果。墾丁的小店已經進入簽約裝潢的階段,她必須準時抽身離開。

「然後?」就算是不能接受,那也是一開始,現在他可沒那麼反對,至于是什麼原因,他相信再過一陣子自然就會有答案。

「之前是我的作戰計劃有錯,本以為只要制造出妹有意而郎無情的假象,就可以在長輩面前順利過關。可是——」她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自從你腰傷,負責照顧你那晚開始,我發現你對我的敵意似乎已不像往常那麼重,又臨時想不出什麼方法,只好一直躲著你嘍。」很爛的招數,可是也讓虎視眈眈的長輩們無話可說不是嗎?

裴陽失笑地抬手扯下頭上的頭巾。這女人的個性,根本不像她眼神呈現的那麼成熟。想出這什麼爛方法!表面上對他示好,私底下卻惹得他跳腳不已;計劃不成,就玩起躲貓貓的游戲,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把戲!

「你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既然都已說開,他想,了解一下敵情也好。

「因為我還沒立業啊。」她才剛踏出大學校門,美好的人生正要開始,還沒闖出一番成就之前,她不想走進家庭;就算要走進家庭,人選也要她自己挑,嫁給自己愛的人,那樣人生才不會有遺憾嘛。

「結了婚也可以立業,而且還多了一個助力,不管做什麼也較方便許多。」像他這種靠山可是相當穩固,不只能幫她搬重物,還能提供白花花的鈔票讓她當資金,這麼好用的人材,她卻不懂得收進口袋私用,還拼命往外推,真不知道是傻還是智慧未開?

「噴!就算如此,也是在兩情相悅之下,而不是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也不順眼的狀況吧?」還未談過戀愛的她,雖沒看過豬走路,但也吃過豬肉,知道這種硬湊在一起的婚姻不會有好結局,向來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戲碼。

「情況也許未必像你想的那樣。」如果她不像之前那樣故意找他麻煩,他看她可是非常順眼。

「我只想嫁給我愛他、他也愛我的人,就像我爸媽一樣。」拍去牛仔褲上的灰塵,夏小涼直接挑明了說。

她不希望因為長輩一時興起的念頭,把兩塊不屬于同一張圖的拼圖硬湊在一塊兒,因為就算是硬拼上了,圖樣還是不同的。

「感情可以培養。」話一出口,連裴陽自己都嚇了一跳,他不懂自己為何要對她說這話。

「是啊,可是那是針對互有好感的情形之下。」她伸出食指比了比自己,再比向臉色有些難看的裴陽。「套用在我和你身上,那會很好笑。你和阿美還比較適合套用此方案。」阿美垂涎他的「美色」人盡皆知,他也從未甩對她的臭臉面對過阿美,相信他們是互有好感的那種吧?

刻意忽視心底那股酸意,夏小涼揚起嘴角對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裴陽。「總之,我們就好好維持君子之交的狀態,三個月後——哦不,兩個多月後,你就可以不用面對討人厭的我,而那個讓你頭疼的婚約,也會徹底解除。」

「兩個多月後?什麼意思?」她不是要一直住在裴家嗎?

「晤……裴大媽沒告訴你啊?」見裴陽用力搖頭,她只好認命地替裴大媽把這則「好消息」轉告裴陽。

「長輩們雖然替我們訂下這門親事,但為了往後我們「幸福快樂」的生活,還是很有良心地訂了「半年試用期」方案。假設我們兩個在同住的這半年里依舊產生不了火花,那他們就會解除我們的婚約,讓我們各自自由發展;但是。要是我們之間只要有一點小小的火花出現,他們用綁的也會把我們綁進禮堂。」所以她才會非常小心地到處灑水,澆熄任何一點可能性。

「原來如此。」所以……裴陽眯起鷹服,若有所思地盯著胸有成竹的夏小涼。

「反正就是這樣嘍一為了日後美好的人生,就麻煩你配合一下,事成之後,我會請你吃大餐。」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她剛剛答應要陪裴翰去買勇壯阿伯的生日禮物,遲到可不好咧。「我和人有約,先走一步.」說完,頭也不回地跑出溫室。

看著消失在眼里的身影,裴陽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容。也許,偶爾听听長輩的金玉良言也不錯。

問題解決了。心中的煩悶也跟著消失無蹤,裴陽好心情地吹著口哨離開開始自動灑水的溫室,回到充滿男人味的店里。

「瞧你一臉春風得意樣,是把誰給撲倒了嗎?」身負八卦訊息網的重責,裴昕搭著小弟的肩膀,看似無聊話家常,實則探測小道消息。

八卦不落人後的裴曜也加入挖掘內幕的行列。「你拉著小涼去聊了些什麼?」看小涼剛剛滿臉笑容地跟著裴翰出門,肯定是和他家小弟達成了什麼協議。

拿開大哥搭在肩上的魔掌,順便推開二哥貼在耳邊吹氣的大臉,裴陽深呼吸了一口氣,提醒著自己,千萬別被這兩個妖魔化十分嚴重的兄長給影響。

為了他未來美好的生活,他絕對要遠離這兩個妖魔,免得他的狩獵計劃被他們所謂的好心給破壞。

「你們今天不是要去簦約嗎?」在家他負責和叔伯兄弟們一起出賣勞力,兩位妖魔化哥哥則負責對外的業務接洽。

「你的事情比較重要,少賺那一筆也沒差。」不從他嘴里挖出一點消息;他們絕不踏出家門一步。裴昕打定主意和小弟耗上了。

「是哦?可是……」看著大哥身後開始變身為包青天的老爸,裴陽好心地想要開口提醒,卻被二哥伸手制止。

一樣是妖魔化的組合,卻也常常上演「你陷害我、我陷害你」的戲碼,他們演的不覺得膩,他這個看的都覺得好膩!

「大哥,我覺得,你還是正事要緊。」為了防止事後反被大哥找麻煩,他還是提醒他一下會好一點。

而且,老爸一抓狂就是-陣亂打,他的腰傷才剛好,可不想蹚入這渾水中。

「我——」裴昕見夸弟猛對自己眨眼。「你顏面神經失調了嗎?」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虧他們兄弟打同一個娘胎生出來,居然可以這麼的沒有默契可言。裴般無言地看著老爸越來越接近他們,連忙往後退了一大步,遠離包青天審問犯人的區域。

「啊!你干——老爸!」原本以為是大弟故意整他,裴昕一把抓住那只揪住他衣領的手,惡狠狠地轉過頭,準備給大弟一記頭槌。

「嗯哼,你——干我?」這兔崽子愈來愈不把他這個做爸的放在眼里了!裴勇健完全發揮包青天的優勢,大臉黑成一片。

「不不不!老爸,那是口誤、口誤啦!」該死的裴陽,打個暗號也能打得像顏面神經失調。

「少賺那一筆也沒差?恁北養你這麼大,你是這樣回報恁北?」包青天快轉化為超緩賽亞人了。

「爸!不是你想的那樣啦!輕點、輕點!」裴昕靈活地躲開裴勇健一記又一記重拳,將氣到快炸開的老爸引向一旁看戲的裴曜,正所謂篡好東西要和好兄弟分享」,這種尊榮待遇,他怎好一人獨享!

「啊!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道義!」向來運動神經就差的裴耀完全閃避不及,正面迎上老爸揮來的一記鐵拳,他捂著受到重傷的右眼,踹了一腳躲在一旁的裴昕。

「馬的!這個時候誰還跟你講道義!阿陽咧?」再次閃過老爸一記飛踢。

裴昕沒好氣地將反應極差的弟弟推向已變身完畢的老爸,利眼在圍觀的人群中找著該和他們同甘共苦的小弟。

「早就落跑嘍!」對這種場面早習以為常的叔伯們熟練地將泡茶桌搬離暴風圈,瞌著瓜子,伸手指向站在大門口大笑的裝陽。

「裴陽!你給我進來!」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

一個恍神,老爸的北斗神拳已送至眼前,裴昕大叫一聲︰「啊!」這個星期他肯定都得帶著丟人現眼的黑輪見客了。

看著店內兩個哥哥的慘樣,裴陽暗暗發誓,他未來的日子里絕對要當個俊杰,不然他絕對會步上那兩個根本不識時務哥哥們的後塵。

咦……阿陽,你沒和小涼一起去哦?」勇壯阿伯叼著香煙,扛著一大疊準備給客戶打包用的新紙箱問。

「去哪兒?」听著勇壯阿伯很不輪轉的台灣國語,裴陽決定,一私下得找時間為夏小涼開幾堂台語教學課程,免得為了配合听不懂台語的她,讓這些講慣台語的叔伯一開口就變得怪里怪氣。

「她和阿翰一起出企的柳,偶以為泥也古企。」他吃過的飯比裴陽吃過的鹽還要多,怎麼會看不出這個猴囝仔對小涼有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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