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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的逆襲 第6章(1)

「我的老天爺,真的假的?小家伙被你哄睡著了?」眼看外孫被宣至澈馴服得服服貼貼,賀振難以置信的跳起來,一雙老眼眨了又眨。

「小聲點,爸。」宣至澈使眼色,提醒道。

「對,安靜,安靜。」賀振甘拜下風,趕緊閉嘴,免得他當真來索取他的頭,同時想到此刻既然天下太平,是該去煮點東西給女兒補一補了,于是輕聲的跟女兒交代一聲,即退出房外。

「你瞧,他多乖,我跟他話有投機,超合得來。」宣至澈既像獻寶又像邀功,朝賀女敕晴眨眨眼,說話音量不忘降到最輕、最低,幾乎是氣音的程度。

「我不得不承認你很有一套,居然這麼會帶小孩,哪學來的?」賀女敕晴給予正面肯定,太驚艷了,並打從心里佩服他哄小孩的技巧。

「當然沒學過,大概我有這方面的天賦。」

「呵……也許吧!我就不行,在我的懷里,他除了哭還是哭,超麻煩的。」她撇了撇嘴角,聳聳肩,氣餒極了。

以前听別人說孩子不乖時,超想塞回肚子里,她還覺得夸張,如今總算能體會。

「慢慢來,新手上路,總需要時間適應及學習。」每個人都是在當爸媽後才學習當爸媽的,他哄小籠包哄得來,與其說是有天賦,倒寧願說是因為父子天性……呃,父子天性,他真的好希望是這樣。

「我需要時間適應,你卻一來就上手,我不得不說你很有一套。」

真的,他連抱小孩的姿勢都很標準,這也讓她忍不住猜想,也許小籠包躺在他的懷里,是因為符合了自己想要的舒適角度,所以很快就睡得又香又甜,還仿佛作了好夢,連嘴角都微微上揚。

「我願意為你效勞,不要客氣。」宣至澈笑得得意,盡避內心不踏實。

疼愛「別人」的小孩,他是太傻,還是太偉大?

「把他放回嬰兒床睡吧!免得將來養成壞習慣,一天到晚要人抱著睡,那可累了。」抱著他,他若願意睡,她這當媽的自然心甘情願抱到手斷掉也無所謂,問題就在抱著他,他還不乖乖的睡,老愛亂哭、亂吵、無理取鬧,這要她不產後憂郁也難。

「我想再多抱抱他,抱著他的感覺真好。」宣至澈愛不釋手。

對小籠包已產生難舍的情感,他自己也很驚訝。

「放回床上吧!不然真的會把他寵壞的。」

「女敕晴,與其說小籠包被寵壞,倒不如你先乖乖的躺回床上休息。你看你,人家坐月子是被養得肥滋滋的,你卻瘦了一大圈,怎麼回事?」愛之深,責之切,看著消瘦又憔悴的她,他心疼難受得緊。

「我……」深刻感受到他的關愛,她的眼淚霎時又奪眶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該不會得了傳說中的產後憂郁癥?」他擔心不已。

「才沒有。」目前應該是沒有,但是接下來小籠包若再不跟她好好的合作當母子,就很難保證產後憂郁癥不來找上她。

「那為什麼一下又哭得鬧水災?」見她淚水泛濫,他這才甘心把小嬰兒安置到嬰兒床上,然後拉著她,一起在床邊坐下。

「至澈……」淚眼迷蒙的望著他,她好想什麼都不管的撲進他的懷里,尋求慰借,但是想歸想,她並不允許自己真的那樣做。

「嗯?」天啊!盡避此刻她蓬頭散發,面容蒼白,他依然覺得她好美,好令他心動,超想擁她入懷,可是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他可以嗎?

如果他壓抑不了,對她做出什麼不應該的事,那怎麼辦?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要你對我好。」他對她愈好,她愈難以把持。

「你舍不得我了,對不對?傻瓜啊!女敕晴,我一輩子只想對你好。」明知不該踫觸她,他仍舊控制不住雙手,硬是磨磨蹭蹭的爬上了她微溫的臉。

「我們已經不是夫妻。」賀女敕晴僵硬的扯住他的手,拒絕被他撫觸。

「那又如何?我照樣要對你好。」也對小籠包好。

而且,如果小籠包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絕對會對他更好,也對她更好。

「可是你這樣對我好,為難我。」

「你不也為難了我?」她的推拒提醒他該適可而止。

好,他忍住,就拚命忍住隨便亂動別人老婆的邪惡欲念。

懊死!他是犯了什麼傻病?怎麼會把自己推落到眼前這般不堪的境地?老婆明明是他的,是他宣至澈的呀!為何莫名其妙變成了士彥的?然後,他再也踫她不得。

「好了,別說那麼多,趁著小籠包……」說到小籠包,他怎麼會取這麼怪的名字?

好笑的是,她才第一次喊,卻也喊得滿順口的。「為什麼取小籠包這樣的名字?」

「你瞧他,小臉又白又胖,五官都擠成一團了,這不是小籠包,是什麼?」他指著嬰兒床上的小嬰兒,嘴里嫌著,眼眸卻暖暖發光,溫柔得出奇。

「是啦!小籠包……打開蒸籠蓋,還會冒煙咧!」什麼五官擠成一團?他這大人到底會不會說話?「萬一……他是你兒子呢?你這樣形容他?」

「那我只好自稱大肉包了……咦?女敕晴,你是在告訴我,小籠包是我的……」

他一直有個錯覺,或許該說是預感,他總覺得他是小籠包的親生爸爸的機率超大。

她搖頭,抿唇笑了笑。「沒有,我沒有那樣說,你別想太多。」

「你在吊我胃口?」

「嘿!托你的福,小籠包好不容易睡熟了,我也想睡一下。」她輕巧的轉移話題。

「好,你睡。」他恨不得她趕快睡,睡上三天三夜,好把失去的體力和光彩全都補回來。「你放心的睡,我暫時不會離開,小籠包有任何風吹草動,交給我,我負責搞定他,你只管休息睡覺。」

「麻煩你了。」她在床上躺平,他幫她蓋好被子,此舉讓她回想起以前他三更半夜回家,總是一上床就旁若無人的將棉被一扯,逕自往他自己身上卷,留給她的永遠只剩一小角……今昔對照,還挺諷刺的。

枕邊的女人是草,離開的女人是寶。

男人啊!總是不懂草的好,直到草兒倒,才知草是寶。

「睡吧!我或許從來不是你的好丈夫,但是我敢說我絕對是你最有情有義的好前夫,甚至我會是最好的……爸爸,盡避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正牌的爸爸,不過你剛才也親眼目睹了,我的女乃爸初體驗效果顯然比你這親媽更卓著,是吧?」

「是,你無懈可擊,我甘拜下風。」

她慢慢的閉上眼,露出安心且感恩的微笑。

見她入睡,宣至澈忍不住癌首,欲親吻她的額頭,卻在唇瓣踫到她之前,動作陡然停了下來,內心掀起強烈的掙扎。

她已不是他的妻,他怎麼可以親她……當然,她若是他的妻,總也不是吻吻額頭就算了的。

哎,不管啦!雖說別人妻不可戲,但是基于前夫情難斷也好,朋友情誼剛萌芽也罷,他以一個吻來表達一下關心及在乎之意,沒錯到必須殺頭的地步。

包何況他並無調戲她的意思,只想親親她,親一下不會怎麼樣。

傍自己制造一個好听又合情合理的借口,他的薄唇湊近她,將一記表面包裹著情義道德,內餡卻飽滿yin\\欲的輕吻,柔柔的觸印在她的額頭上。

「謝謝你來看我。」若非他的造訪,她真不知道要跟小籠包對抗到何時才得以平靜,固然對他始終有份難以言喻的矛盾之感,但是見他勞心勞力哄老的、哄大的,又哄小的,功不可沒,她不是沒血沒淚的無情人,總是心存感激。

訝然听見賀女敕晴在他的背後說了那麼一句話,正往房門口走去的宣至澈驚喜的轉身,在這瞬間,他真有不顧一切往她身上撲過去的沖動。

好好的擁抱她,是重逢之後他最想做的一件事。

然而,他的長腳剛往她的床鋪跨出半步,便看見她翻身,卷著棉被,以極舒適的姿勢睡下了,他的雙腳定在原地,未再挪動半分,唯恐驚擾她的睡意。

凝視著她散落在枕頭上的烏黑發絲,他強壓住胸腔中那股躁烈的情緒,握緊渴望染指那青絲的拳頭,再度抬起因眷戀不舍而備覺沉重的步伐,靜悄無聲且異常緩慢的退出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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