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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個晚上,東方行傲先送小男孩回補習班,再吩咐司機將車開回位于山間的別墅。
假日沒事的時候,他這里小住,就像在度假一樣。
梳洗過後,兩人坐在二樓露台上,在滿天星空襯托下一面享用紅酒跟蛋糕,一面輕輕閑聊,互訴分開這兩個星期的生活。
「後天就要進錄音室了?」東方行傲輕啜一口紅酒。
「嗯,今天早上制作人打電話通知我的,因為我才剛加入這一行,他要我如果方便的話最好也到場了解一下錄音實況,另外听說艾蜜要以受傷而延遲出片當作宣傳點,近期會辦一個記者會,順便同時宣布專輯發行的日期。」邢見幸一口接一口地挖著蛋糕吃。
「又來這套。」他皺眉,受不了這種商業操作手法。
「你也會去錄音室嗎?」她問。
「跟你合作的那首歌,我一定會到場錄制,至于你的另外一首歌,我看你的意思。」他表態。
前幾天他得到消息,知道她有另一首歌詞也被采用了,他很為她高興。
「你不陪我?」
「你要我陪我就去。」看她又挖了一塊蛋糕,東方行傲比比自己的嘴,暗示她喂他。
「那我想自己去。」她笑道,體貼地把手中的蛋糕移到他嘴前,看著他張嘴優雅吃掉蛋糕。
不過就是單純吃蛋糕的動作而已,但由英俊的他來做,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炙熱起來。
「你確定?」他有些不放心。
「確定。」她對他點點頭,末了遲不忘調侃他一句。「爹地。」
他挑眉。「怎麼,嫌我嗦?」
「只是想提醒你,我已經是成年人了。」
「這點我很清楚,尤其稍早還有一位‘小情敵’揚言要把你搶走。」東方行傲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遇上這麼一個情敵。
「他只是個孩子。」邢見幸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顯然有人不認同這一點。
「我只知道他是個男的,天曉得二十年後你會不會喜新厭舊,把我這個糟糠之夫拋到腦後?」他沉著臉,不滿地抱怨。
「別鬧了,你才不在乎。」她抬眼看他,笑得很開心。
「我在乎!」他再次重申。「誰都不能從我身邊把你搶走。」
「小孩子說的話何必當真?」邢見幸古怪地看他一眼。
「不是可不可以當真,重點是我心里有疙瘩。」見她不懂他的心情,他氣不過,直接將她從滕椅上抱起來,讓她窩在自己懷里。
「那怎麼辦?」在他懷里動了兩下,她才找到最舒適的位置安頓自己,未料,他卻突然因為她的動作而僵住。
老天,他居然馬上就有反應了!
「只、只有一個辦法。」他試著講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什麼?」
「嫁給我。」東方行傲執起她的下巴,話一說完,立刻在她唇邊順利偷得一吻。
邢見幸很想答應,但想到自己得工作嘗還貸款的事,她就沒心情想太多。
「再過一陣子吧,之後我應會很忙,要上課、要照顧媽媽,還要多寫幾首詞、跟去錄音室實習……再說,我要的蛋糕還沒出現喔。」她丟出一個軟釘子。
「今天的不行嗎?」他很認真地問。
「這是你親手做的嗎?」她微笑著反問。
「見幸,老實告訴我,你在意我的背景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她的家庭背景很單純,沒有狂人父親,也沒有熱愛晚宴卻失職的母親,他很擔心自己復雜的家世會讓她對婚姻卻步。
「什麼背景?」她皺眉。「你是指……錢太多?」
「在你心中,這也是缺點?」他瞪大眼。
「當然不算。」她偷笑。
東方行傲仰頭申吟。「認真點,我沒在開玩笑。」
「我也很認真啊。」干嘛隨便懷疑她的態度。
「我是指我過去的那些荒唐日子,還有我父母發生的那些事,現在你都清楚了,你……還願意接受我嗎?」
邢見幸此時才終于知道他心中的芥蒂是什麼。
她深深地看著他,嘴角勾起溫柔的微笑。
他的荒唐生活都已經過去了,她為何還要在意呢?
至于他的狂人父母,哪個才華洋溢的人沒有一點怪癖?他父母的人生不會影響他的人生。
她眼里只有他,他才華洋溢又會賺錢,疼她又愛她,如今正一點一點蛻變成更棒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她有什麼好挑剔的?
「真奇怪,你又不是傻瓜,怎麼會盡問一些傻話?」邢見幸調皮地轉身跨坐他身上,听見他痛苦地倒抽口冷氣,她反而笑得開心。
「因為你,我變得很小心翼翼,就怕惹你不高興。」東方行傲雙手輕握住她的肩膀,在擁緊跟稍微推開她之間難以決擇。
「那是因為你很在乎我,可是其實我也很擔心,我這麼平凡,你是真的愛我嗎?」她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突然好想狠狠吻他一下。
如果她曾有過自我懷疑,也都隨著他這個傻氣的問題消失無蹤了。
這些自我懷疑都是因為他們太愛彼此的緣故。
靶謝老天爺。
她深愛著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居然也很巧地愛上了她,天底下再也沒有任何事情比這更值得感謝老天了。
「這點你可以放心,我會愛你一輩子。」
東方行傲原先只想在她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輕吻,但她不肯。
就在他打算結束蜻蜓點水的輕吻時,她突然收緊手臂的力道,不斷加深熱吻。
他低吼一聲,很快拿回主導權,熱烈地回應她的感情,直到身下變得硬挺,他才屏住呼吸,逼自己立刻結束這個要命的深吻。
「那你也可以放心,我也會愛你一輩子。」
听她微喘著說出這麼動人的話,一時間,他可以清楚察覺自己身下的反應又更加火燙。
他必須暫時離開她,來場冷水澡冷靜一下。
面對她,他想慢慢來,以無限珍惜呵護他的寶貝,她應該擁有最好的一切,而不是讓沖昏頭的搗毀甜蜜的感覺。
「這麼巧?」他裝出微訝的表情。
「很高興你也這麼覺得。」她也樂得跟他鬧著玩。
邢見幸雖沒他那麼經驗豐富、身經百戰,但也不至于天真到看不出他正因而備受煎熬。
她故意用力抱緊他,讓兩人更加貼近彼此,同時听到他痛苦的申吟。
「見幸,你現在最好稍微放開我一下。」他粗啞地發出請求。
「為什麼?」她明知故問,眨著大眼無辜地看他。
「不,我不能說,如果你知道我現在腦子里出現的邪惡念頭,你會生氣的……」他試著深呼吸又深呼吸。
「什麼邪惡念頭?」她好奇地問。
「會‘鬧出人命’的那種念頭。」看著她單純的小臉,他驚覺自己全身緊繃的程度已經超出原先所能負荷的太多了。
「听起來不像太糟糕。」邢見幸很清楚自己想要他———這個把所有最好的都給她的男人。
「什麼?」他一愣。
「我批準。」她貼向他耳邊,輕柔地低喃。「不過……我希望我們的第一次,是在溫暖舒適的大床上,可以嗎?」
東方行傲沒有回答她可不可以,在一記獸似的低吼後,他輕松地一把抱起她,一路直奔他寬大的臥室。
在蛙蟲鳴奏的交響樂里,掛在天邊的星子璀璨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