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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牽良人 第6章(2)

而此時,張勇早已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朱……朱姑娘……這……」

「客氣話回頭再說。我只有一句話︰只要自己幸福,何必在意別人怎麼看呢?張副將。」

張勇自是明白她話中的含意,用力點頭道︰「若這回我們夫婦大難不死,我必定接他們母子回家,再不分離。只是朱姑娘對我們的大恩大德……」

「大恩不言謝!說不定我以後也有需要你幫忙的時候。現在還是救人要緊!」

只怕再拖下去真延誤了救人的時機。

張副將再不多言,朝門口走去,卻在要出門前,猛地想起什麼的回過頭。

「朱姑娘,回京城後,要小心景王。」

若他猜的沒錯,他就是將阿蘭母子的消息透露給西蠻軍的人。

朱芝芝一愣,張勇已再無蹤影。

這場劫難,總算又讓她熬了過去。

不過,那個景王是誰啊?

◎◎◎

這一仗,和眾人所預料的一樣,是場漂亮的全勝。

西面大軍集結,西蠻軍在人數上佔下了便宜,牛尾山荊棘叢外,西蠻突襲隊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遭痛擊。加上西蠻人對鷹神的信奉虔誠無比,前一晚丟了聖物之事大大打擊了軍氣。而這時,聖物又出現在敵軍主帥手里,簡直就像在預示西蠻的敗亡。

北國軍幾乎還沒殺得過癮,西蠻軍已經四散逃竄,潰不成軍。

浩浩蕩蕩的大軍凱旋歸來時,將士們皆是喜形于色。

朱芝芝由于身體狀況,終究沒能去迎接。

在眾人大肆慶祝之際,她正在睡她這些日子以來最安穩的一個好覺。

罷掉到這個時代的時候,總是想家想得睡不著覺;後來和某人混熟了,就在院里聊天聊到困才去睡;再後來,擔心蘭州的安危,絞盡腦汁想辦法,還是睡不著。

如今,無限光榮地負了傷,蘭州的事又告一段落,西蠻軍此戰受創不輕,估計要不了多久也要退兵了。

如今,終于可以踏踏實實、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

睡夢中,回憶起了很多事,一半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半是屬于這個時空。眼前一會是摩天大樓,一會是雕梁畫棟;一會是哥哥、寶兒,一會又變成慕無極……

夢中的自己在兩個時空的夾縫間徘徊,最後被兩股力量撕裂,極度的痛苦是如此熟悉……朱芝芝連微弱的意識也失去了。

迷茫中,仿佛回到熟悉的家中。然而,周圍的景象朦朧不清,她又渾身疼痛。

漸漸地,她雖然完全不知道眼前是什麼狀況,卻隱約意識到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夢境。強自冷靜下來,她忍著疼痛,在周圍模索,指間傳來真實的觸感。

那些朦朧的景象竟為實體,那麼這里確實是她二十一世紀的臥室了?

回來了?

這個認知令她精神為之一振,意識也清醒了一些!

只是,眼前的景象又開始扭曲,她警覺到時空可能又要開始變化。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她抓緊時間,憑著記憶模到床頭床頭櫃上的原子筆和筆記本,在隨之而來的昏眩中奮力寫下:我在北國,一切安……

「好」字尚未落筆,鋪天蓋地的黑暗如潮水般涌來,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她分明听到兄長的喊聲,「芝芝……」

扮,你是傻子啊?剛才哪去了?你老妹我又被卷走啦!

唉!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再次恢復意識時,朱芝芝首先想到的,是方才的夢境。

此時她閉著眼楮,身體說不出的難受,和上次穿越時的感覺頗為相似。

認知到這點後,她竟有些害怕睜眼。

如果睜開眼楮後,發現自己沒有在蘭州,也沒有在家里,而是又被乃到不知名的地方,那可怎麼辦?

萬一不幸被扔到二次世界大戰戰場……媽呀!還不被掃射成蜂窩?要不也被坦克壓成肉餅了!

或者萬一被扔到原始時代怎麼辦?鑽木取火,茹毛飲血?

不,那還算好的。萬一被扔到冰河世紀,或者恐龍時代……我的天吶!

朱芝芝從來沒有這麼痛恨自己的想像力,就怕一睜眼對上一只三犄龍……不,三犄龍還好,要是暴龍……媽呀!那可是凶殘的肉食動物啊!

不行!不能再想了,一咬牙,她猛地睜開眼楮。

像是睡了很久,眼前的景象有些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這不是自己睡前躲的那張床。

朝陽的光線從窗格子射進來,在她身上灑下班駁的光點,有些刺眼。

竟然真的沒能回去北國,朱芝芝心中說不出的失落。慕無極那個傻瓜,怕是要找她找瘋了。

她想抬手揉揉眼楮,卻發現左手根本動不了。原來是被人緊握著,怪不得左臂酸麻不憶。她凝神一看,那床邊趴著的人,不正是……

◎◎◎

一瞬間,難以言喻的欣喜涌入心房。是他,是他!她又回來北國了?

還好,安心慶幸的同時,朱芝芝恍然意識到,這里已像是她第二個家鄉,讓她心心念念。

她想抬起右手,卻發現即使沒有箍制,身體也使不上力氣。

而她輕微的挪動,讓原本就淺眠的慕無極猛地驚醒。

朱芝芝嚇了一跳。

他怎麼搞的?兩個黑眼圈跟熊貓似的,他幾個晚上沒睡了?

不對啊,他不是昨天才打完仗回來嗎?

「芝芝?」慕無極聲音沙啞得不像是他發出的,「醒了……你醒了?來……來……」他像是突然來了精神,一下子奔到門口,大喊,「來人吶!快去叫軍醫!她醒了,她醒了!」

朱芝芝頭疼地皺眉,這是干什麼?

面對一驚一乍的慕無極,她有一肚子話要問,可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並不比某人好听到哪去,而且,腦子里想說的話,最後全敵不過身體最本能的需求,一個簡單扼要的的字不受控制的月兌口而出。

「哦。」

「你說什麼?」見她唇齒微動,他連忙俯耳過來。

這次,她盡可能的讓口齒更清晰,「我好餓。」

慕無極一愣,表情竟是萬分復雜,嘴巴開開闔闔一陣,半天才說出話來,而一張嘴,竟是將她劈頭教訓一頓,「廢話!你半個月沒吃東西了,能不餓嗎?」

半個月?

半個月?

朱芝芝徹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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