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你那天是不是被仇家追殺?」他問出了許久以來一個深埋在心底的疑問。
「不是。」她怎麼可能會被追殺?那時的她頂著望天門少夫人的名號,黑白兩道有何人敢踫她?更何況望天集團的財力可以讓一切顛覆。司子言苦笑,「那天,是我掙月兌從前的開始。這就後來就是我為什麼要你幫我換一新身份的原因。」
這以後才造就了司子言這個人。
「司,你有愛過嗎?愛得刻骨銘心的那一種?」司言子定定地望者司皓天的眼,沒有愛過的人是不會知道那種痛的。
「愛?」他陷入沉思,那是很遙遠的回憶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我不敢說當時愛得有多深,但我可以肯定地說它讓我痛得刻骨銘心。」被一個人徹底欺騙過的痛。
「言子也受過傷吧?」很少嘆氣的司皓天嘆了口氣。她很少露出那深埋的傷,但是他卻可以感到那刻骨的痛。既然她埋得很好,那他也沒什麼好問的。「很痛吧!」
痛嗎?的確很痛,像針在血夜里流動。
「司,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沒有人會真的對一個陌生人好,這是人性最根本的實質。
听了這話,司皓天愛笑的眼染上了嚴肅,臉卻依舊掛著迷人的笑,「那麼言子又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呢?」
一會兒後,兩人相視而笑。有些事情不必說,也不用多想,只要明白對方沒有惡意。
司子言忽然想起下午小微才來電說到的那件事,這次可不能再忘了,「司,請你幫個忙。」
「說吧!」司皓天揉了揉了她的頭發。言子有事他怎麼能不幫呢?
「去新加坡幫小微家的產品代言。」司子言在考慮要不要說出那個嚇人的價格。
「讓吳責去和她談就可以了。」
「小微說她只能出十元錢。」司子言說得有些無力。這個——真的是一個很沒底氣的數字呀!
「無所謂啊,反正大家是朋友。」司皓天滿不在乎地回答,對于自己的朋友當然要鼎力幫忙啦!「小微怎麼了?」
听司皓天這樣回答,她松了一口氣。還好!
不知不覺,窗外的天漸漸亮了,牆上的鐘敲了七下。兩人才驚覺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言子,差不多我們該準備下去上班吧!」司皓天站起來。
「咱們蹺班去玩吧!」一夜沒睡沒心情上班,去玩玩也許會好點。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意讓老板蹺班。
「好啊。言子想去什麼地方玩呢?」出去散散心也好。
「隨便。」
「那,就跟我走吧!」司皓天起了一個想法,帶言子去見見兩個老早就應該去見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一個人時,你會傾盡你的所有。
從五歲開始,言炅夜愛上宮無徹,就注定了這麼多年來無法理盡的愛與仇,憂與傷。
如果你真的愛他,你就一定會永遠堅持下去,他也就是一個沒人疼的孩子。這是許久之前,爺爺在明了她對他的愛後說的話。還記得她對爺爺承諾說她會傾盡所有去愛他,去愛那個沒人疼的孩子,不為任何人,只因她愛他。
然後呢?然後爺爺過世了,就在她陪著他度過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傾盡了她的所有,甚至連那未成形的孩子也因此失去,換來的卻不過是他對別的女人說一句「我愛你」。
愛一個人就一直愛下去,最後他會被你感動,看到你的好,然後愛上你。這是許久前草草對她說的話。可結果呢?結果是她心碎。
如果可以的話,她選擇一直沉醉在自己為自己編織的夢里,至少夢里有他,有她。但是她被迫醒了,一切再也無法再回到原點。
她胸口上的傷很深,再也無法愈合。她的無知與自以為是帶給他的傷也是這般的深吧?
她甚至怨恨起他,為什麼他當初要救她?興許五歲那年她消失在那公園的長椅上的話,就不會有今天這痛得刻骨銘心,痛得麻木的一顆心。
這一年,她二十二歲,卻仿若歷盡了滄桑。
大清早的,天氣微涼。社區不遠處有幾家早餐店,路邊也有幾個早餐的小攤子。
一個攤子附近蹲著兩個人。一個咬著油條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另一個嘴巴里不住地碎碎念叨著什麼。
「都埋伏了一個晚上了,怎麼還沒見到他出來?」埋伏了一個晚上,有點沉不住氣的菜鳥如是問老鳥。他們昨天跟蹤司皓天到了這里,確定看到他進了不遠處的那個社區後就沒見他再出來過。
「急什麼?等他出來我們就可以挖到一個大新聞了。到時候領獎金是少不了你的那份的。」老鳥邊咬油條邊回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次和司皓天爆出緋聞的女人就住在那里。
听了老鳥的話,菜鳥安下心來吃早餐。有獎金耶!到時候可以給女朋友買一件好禮物哄她開心了。他邊吃早餐邊想。眼楮再度看向社區出口,這一看,讓他差點被噎著。
「那、那、那兩、兩個人……」聲音被卡住,說不出話了。
「那什麼那?」正吃著早餐看著女朋友發來的短信的老鳥對菜鳥的表現表示不滿。但當他順著菜鳥手指的方向看去後,立馬將手上的油條和手機扔掉,抓起攝像機對著不遠處那對男女來了一頓猛拍。
拍了好幾張照片後,老鳥拍了拍菜鳥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收工了。
「前輩果然是前輩!」菜鳥一臉崇拜地看著老鳥。果然很專業,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猶豫,「不過前輩,你的手機摔壞了。」
「怕什麼?回去後就說是因為工作而犧牲的還怕沒有新的手機?總編會毫不猶豫地給我買一部新的。」老鳥瞄了一眼手機的殘骸,一點心疼的感覺都沒有。
早上七點。
悅耳的手機鈴聲堅持不懈地響起,直到它的主人接起。
「誰呀?大清早的擾人清夢。」接起電話,司言子的口氣不是很好。
(言子,是我!你今天就不用來上班了。記住,千萬別出門。)司皓天的聲音從手機上傳出來,語氣中帶著難以察覺的焦慮。
「不用去上班?不要出門?」司言子懷疑地重復了一遍。她沒听錯吧?昨天她和司一起蹺班後,吳責可是放話說今天必須去上班,不許再溜掉,不然扣她工資。
(是的。你要記住不要出門。吳責說你今天可以不用來,他不會扣你工資的。)然後司皓天匆匆忙忙地掛斷了電話。
「我知道了。」不用去上班也好。她就在家里休息好了。不過還是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今天她不用上班?
幣上點話後,司言子也就沒了睡意。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發覺已經七點多,她也就起床著衣了。
在冰箱里東找西找,就是找不出可以當早餐的東西來。無奈之下,她決定去樓下吃。她沒把司皓天剛才說的話忘記,只是自動省略他話的一半——不準出門。
去樓下吃早餐不算出門吧?
罷從社區的大門踏出來,司言子馬上被大批的記者包圍。閃光燈在她眼前狂閃,而她還沒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司小姐,你是司皓天的助理還是情婦?」一名女記者開口問。她的語氣很尖銳,不難知道她也是司皓天的瘋狂追捧者之一。
听清楚她的問話,司言子傻眼了。她和司——耶!這若是被家里那兩老听見,不氣暈才怪。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問什麼。」司言子帶著微笑準備越過那些記者的包圍圈,但怎麼也走不出去。
「司小姐沒看這一期的娛樂周刊嗎?」另一位記者插話,並將手上的雜志遞給她。
司言子看完報道後哭笑不得。沒錯,司的確是在她家待了一夜,她也的確在第二天和他出去玩了一天。但是,他們之間不可能發生什麼。
「對不起,請你們讓一讓,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司言子哭笑不得。
就在司言子無奈地想著怎麼樣才能擺月兌那些個煩人的記者,什麼時候才可以去吃早餐的時候,一個男人的出現解救了身處困境的她,同時也將她推向了另一個八卦的高峰。
「打擾一下各位。請問各位在干什麼?可以將我的妻子還給我嗎?今天我們要出去好好地玩上一天。」
話從一個男人口中吐出。那是一個高大英俊,絲毫不比司皓天差的男人。低沉磁性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女人都沉迷其中,除了司言子。
所有的人都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呆住,而司言子卻白了臉。男人穿過人群,摟著司言子的腰將她帶離了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