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清晨,小鳥唧唧喳喳地在枝頭愉悅的唱著歌,窗外的雨已經停了,放射出太陽柔和的光線。雨後的空氣顯得特別新鮮,還能聞到泥土的清香。
百合睜開雙眼,環繞四周,在她的房間找到龍蘄。她伸出手揉擦他的臉,卻被主人激動地抓住放在手中不放。
「風兒,你醒了。」
「我吵到你了。」百合的聲音很微弱,淚水不爭氣地在眼眶里打轉。
「風兒,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龍蘄擔心地問。
「你瘦了。」
龍蘄放下心,原來是為這個。將小手放到下顎。
「咯咯,好癢。」新生出的胡碴刺在百合的手心惹來陣陣停留許久的笑聲。
又听到風兒的笑。咕咕……這次是龍蘄笑,「哎,蘄,你別笑嘛,人家肚子餓。」
「百合。」
「外國蠟。」
「真是親切,這幾天沒听到有人叫我,心里就是不舒服。百合,不要當森林公主了,這不是害我嘛!」
「嘴巴休息幾天反倒不舒服了!」
「靖南哥。」
「百合,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可不想多照顧一個。」
「是。」百含笑答,她當然知道是誰。
「餓了嗎?我給你帶了吃的。」沈靖南把推車拉進來。
「哦,靖南哥,還是你最好,記得我需要食物。」
「停,‘最’字去掉,免得有人把我趕出去。」
龍蘄瞪大眼楮橫著沈靖南,全屋子的人都笑了。
細細綿綿的小雨斜織著地面,百合坐在窗前數落下的雨點兒,它們非常調皮地從不讓她數清楚。
百合拿出幾個玻璃杯,裝上不同容量的水放在窗台上,讓屋檐上的雨水掉落到林子中,發出響聲。她高興地和小雨玩著。
「風兒,又不听話了,病罷好就跑下床。」龍蘄從背後抱住百合的縴腰,他沒有問百合那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兒,但他知道她一定受了很大的驚嚇,夜晚做夢不停地喊著「蛇、神」之類的話。不想讓她再記起那一幕。
「蘄,你听,聲音多美,它們好快樂。」
「你呢?不快樂嗎?」
「不是啊,只是好久沒有听到音樂。」還有風鈴的聲音。「這里是不是有個花匠爺爺,開始我還把他當成了啞巴。」百合輕笑。
「風兒,你說什麼?」龍蘄听不明白,管理花房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工匠,他能稱做「爺爺」。「好了,該吃飯了。」這是百合病好後第一次下樓,沈靖南和楊臘早已坐在餐桌前等候。
「百合。祝你健康。」沈靖南舉起杯子。
「百合,祝你快樂。」
「謝謝。」
「怎麼不等等我?」正在舉杯之際,龍宏的聲音出現在客廳,令每個人的臉上呈現不同的表情。
「爺爺。」百合甜甜地叫道,扶著龍宏坐到自己身邊。「這就是我說的花匠爺爺。」
楊臘剛喝的一口水差點兒全噴出來,「爺爺,他?」
沈靖南終于明白百合生病期間龍宏去看她時的舉動,原來他們早就認識。
「怎麼,看到我不高興?還是我的乖孫女好。百合啊,爺爺告訴你一件事兒,我還有個孫子,你也認識,就是蘄。」「您,您是蘄的爺爺?」天啦,老天對她開了什麼玩笑,一想到在書房門口听到的話,百合不禁有些畏縮,這還能叫爺爺嗎?
「怎麼了,想反悔,不叫我爺爺了?」龍宏的臉上道盡了失望,「唉,我這糟老頭啊就是惹人厭。」
「不,不是的。」百合也不知怎的才好,急急地喊了聲「爺爺」。激動的龍宏直叫「乖孫女」。
龍蘄的心塌實了,他何嘗不在乎龍宏,只是他們之間缺少一種聯系,現在看來都好了。
自從揭開那層關系後,這里的氣氛變的整天都充滿著歡聲笑語。沈靖南不禁感嘆百合的魔力之大,先改造了一個龍蘄,後又轉變了龍宏。女人,厲害,算好他沒有得罪叫女人的動物。
「棋下的好不好?」龍宏問著對面沙發上的百合。
「找對人了。」百合自信滿滿。
「廝殺幾盤?」
「放馬過來。」
「咦,小丫頭蠻自信的嘛!」
「當然。」
「呆會兒輸了可不要哭鼻子喲。」
「哼!」
第一盤百合以一招「瞞天過海」勝了龍宏,第二盤龍宏以「無中生有」小勝百合。正當進行第三盤時,龍蘄回來,他本不想看,卻又忍不住地走了過去。一會兒工夫他已明白百合在故意輸棋。
「啊,又輸了。蘄,你來幫我。」百合撒嬌地拉著身旁的龍蘄。
「我?」
「怎麼,知道我厲害不敢上?」龍宏斜視著挑戰孫子。
龍蘄不服輸地拉開百合坐到正位,小看百合一眼,小家伙,又在槁鬼。
我這可是「坐山觀虎斗」,百合回以狡黠的笑。
接著,祖孫倆廝殺開來。
以後像類似的事情越來越多,在百合的暗中幫助下,龍宏與龍蘄的關系增進不少,爺倆兒的心中都明白,特別是龍宏,真的很感謝這個小丫頭的機靈。
龍宏走進孫子的書房。「蘄兒,有空嗎?爺爺想和你談談。」
「可以爺……爺」
這十幾年來從未喊過的稱謂,听起來雖有些生硬,但在龍宏的耳里非常的動听。他擦了擦不小心留出眼角的液體。
「蘄兒,過去有些誤會,現在也不提了。是我這個做爺爺的錯。百合是個好女孩,你的眼光不錯。」龍宏微笑,「她為了改變我們之間的關系費了不少勁兒,真是苦了這孩子。」
「我同意了,還有什麼理由阻止我的同意呢?」龍宏從椅子上站起。「蘄兒,記住,我是你的爺爺,是愛你的爺爺。」「爺爺。」龍蘄什麼也不想說地抱住龍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