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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很多 第2章(1)

是她想得太多嗎?蔣思凡暗嘆一聲,怎麼看都不過是普通挖角,然而她就是覺得當中有著什麼大陰謀……不過,她的確對方旋的提議稍稍心動。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讓她有理由離開季仲凱。她一直希望找到理由可以擺月兌季仲凱,放自己一條生路,重新過著普通、平靜的日子,難得現在有人給她開了一扇門,可是為什麼她就是舍不得?

對于自己的天真感到無能為力,即使很早以前就告誡過自己,就算早早清楚季仲凱的真面目,一顆心還是一點點的失守,明知道不會有結果,還是希冀如童話一般美滿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真的不成熟。

雖然想著別的事,但是手上的工作並沒有停下來,快速的將季仲凱的行程記在電腦內,她待會兒還得招呼一家貿易公司的代表。

桌上的電話驀地響起,打亂了她的思緒,有別于以往的急促鈐聲,這次的較為緩慢,讓人一下子就分辨出來電者並不是季仲凱,她勉強騰出一只手來接听電話。

「早安,季仲凱辦公室,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早安,思凡,考慮好了沒有?」方旋輕聲的問,語氣中卻摻雜絲絲的不耐煩。

「方先生?」蔣思凡掩不住心底的訝異,另一個令她遲遲沒有回覆方旋的原因是她不認為他是認真的,在那種場合,每個人都會說些恭維話,將在那兒听到的話看待得太認真,未免太笨。再加上整整一星期不見方旋有任何動靜,她就想說不定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而且……她的確是舍不下季氏的一切。

「嗯,是我。我想一星期的時間應該夠你考慮了吧?我現在急需一個助理,你是不二人選。」

她停下動作,「方先生,我很感謝你的抬舉,可是我並不適合,希望你早日找到適當人選。」說到底,她始終割舍不了多年的情感,除非季仲凱親口要她走。

「季總沒有跟你說嗎?他剛剛已經同意讓你來四季了。」方旋露出詭笑,可惜的是她沒有看到。

方旋說的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清楚,卻難以拼湊成一段讓人理解的文字,直到方旋在另一端不住的叫她,她才回過神來。

「我想方先生一定是弄錯了什麼,季總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是的,她要冷靜。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根本就不合理,她怎麼可以因為一句話兢自亂陣腳?

「我剛才打電話給季總,談起我也想要像你這樣的助理,他就說如果我不介意的話,可以讓你到四季……」

「不可能!」蔣思凡喃喃,顧不得方旋仍在線上,丟下話筒,迅速走向季仲凱的辦公室,甚至連門也不敲,就這麼走進去。「方旋說的不可能是真的!」

季仲凱對于她突如其來的沖進來並不感到意外,輕笑的說︰「嗯,你都听說了?方先生是這麼說過,我並不反對員工有更好的發展,他似乎對你很有好感,也說在宴會上已經向你提及,只是你一直都沒有答覆他。而且你進了四季,對季氏而言,多少都有幫助,賣個順水人情給他,很劃算。」

他不著痕跡的打量她的表情,在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傷痛時,胸口也隱隱作痛。然而,他下一秒便將這突如其來的感覺甩掉。

「順水人情?」她簡直難以置信,「你把我當做什麼?可以隨便賣給別人?」她知道自己根本不算什麼,然而知道歸知道,听在耳里還是覺得難受。

對他,她不奢望自己是特別的,可是也不至于廉價至此。

「你不必那麼生氣,其實對你也有好處,你一面在那兒工作,一面替我攀交情,四季打算找個合作伙伴共同開發全新的香水系列,打破由歐洲壟斷的局面,而我也打著香水市場的主意,既然人家要找合作對象,當然不能錯過。」

她不禁感到氣憤,「合作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重要到可以將她賣掉?

「你說呢?」他反問她,「思凡,對你來說並沒有任何損失。」

季氏並非沒有能力獨自研發香水,然而四季在這方面的經驗的確比較多,雖然兩年前四季于亞洲市場推出的香水並沒有大受歡迎,但某程度而言,這是因為四季對亞洲並沒有充分的認識,也因此這次他們計劃再度推出香水時,曾放出風聲,要找一家亞洲企業合作以降低風險。

換句話說,這是一個與四季合作的大好機會,也順道可以模清它的底。

沒有損失?蔣思凡不敢相信他有這種想法。他到底把她當做什麼?隨時拿來交換的貨物?心坎被他的言詞劃下了一道道傷痕,血液淌下的滴答聲提醒她原來自己還是有感覺。

她以為過了這麼多年,或多或少會冷靜自若,應該明白什麼可以奢想,什麼不可以,沒想到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耐,裝作安守本分,卻還是期望可以將他據為已有。

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不過是將她當成一件貨物。

「就算要我跟方旋上床也沒問題?」明知這是個蠢問題,然而她無法不問。

「會有什麼問題?你是我送給方旋的禮物,難得他看得上你,他想怎麼做都沒有問題,說不定你能成為方太太。」季伸凱淡然的說。

然而只要想到可能出現的畫面,他的胸口自然有股悶氣無從發泄,不過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她心中只有他一人。

蔣思凡知道的,他不可能嫉妒,因為她本來便什麼也不是。

雙手驀地撐在桌上,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說︰「我拒絕。」

季仲凱也站了起來,啄了下她的唇瓣。「你會的,因為是為了我。」

她的臉頰不爭氣的紅了,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被識破了心底的情感。是的,她也明白最後還是會點頭答應,這也是季仲凱慣用的伎倆,明知他利用自己的感情,卻又沒辦法沖出這個由她一手編織的情網。

是傻,也是笨。

她以為自己收藏妥當,殊不知底牌早已被洞悉,從來就沒有議價能力。

像個泄氣的皮球,她垂下雙肩,「明白了,我出去工作……」

「不用了,都是一些簡單的工夫,誰都可以勝任,我已經吩咐其他人暫時兼任,你給我專心一致的去四季吧!」季仲凱喚住正要離開辦公室的蔣思凡。

她沒有說什麼,慢慢的返回自己的座位,將話筒放好,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

她根本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可悲的是,即使在憤怒之中,她還是感到歡欣,至少她在季仲凱的心中還是有少許價值,因為她仍能被稱作是一份禮物。

捧起箱子,沒有道刖,她走進電梯,離開了工作五年的地方。

當她步出大門時,看到停在前方的轎車,也看到方旋。

司機見到她走近,立即出來為她開車門,但她沒理會,直到方旋開口,才上車。

「效率很高。」她並非贊美,反而流露出淡淡的嘲弄,「老實說,我又不是有什麼傲人的學歷,也不是特別漂亮,更不懂得討人歡心,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

她跟他並不熟稔,她的為人如何,他不可能清楚,就算派人調查她,也不一定全面準確,他干什麼對只見過兩次的人如斯執著?反觀季仲凱的理由,她還可以理解,只是傷心是難免的。

「為了你,我並不覺得費周章。」方旋拿過她的箱子,笑道。

蔣思凡不語。她並沒有高興的感覺,總覺得那句「為了你」不是對她說,方旋應該和她一樣,都有一個讓他們甘願奉獻一切的對象,不知道他是否明白付出一切不一定可以取回所有?

「思凡,你放心,四季的人事不太復雜,你一定可以和其他同事相處愉快。」

「希望如此。」她並不抱任何期望,總之,去到哪兒都是一樣的。

搖晃著酒杯,看著暗紅色的酒液劃出一道又一道美麗的弧度,美麗的薄唇淡淡的勾起一抹令天地為之失色的淺笑。

事情果然一如預料的進行,還真得感謝尹庭弈的推波助瀾,沒有他的幫助,說不定蔣思凡還是季氏的員工……明白季仲凱和尹庭弈在打什麼主意,要是他們頁的認為用這種不入流的方法就可以知道這兒的一切,那未免太小看他了,不過輕敵是要不得的,稍有差池,一直以來的心血將會付諸流水。

方旋推門而入,看到的便是他背對著自己,凝視落地窗的姿態。

「我已經將蔣思凡安排妥當了,你想我怎樣做?」輕嘆一聲,對于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角色委實沒有興趣,整天要他堆起笑容裝溫柔簡直是想要了他的命。

他搖頭,「順其自然吧!反正人都在我們這邊,還擔心會不見嗎?而且現在著急的不該是我們,何必這麼早自亂陣腳?」笑意加深,「總之,蔣思凡有什麼要求,都盡可能滿足她,不過記住自然一點,別讓她看出什麼端倪。」

他喜歡聰明的女人,蔣思凡正是這一類人,她懂得進退,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會強求不屬于自己的事物……不過有時人總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將自己鎖死在一定的範圍內,而又不願去爭取什麼,這樣的生活一定無聊透頂了。

這種打從一開始就在某地方呈現放棄狀態的人,他實在看不過眼。既然她沒有想過為自己爭取什麼,那麼就不能怪他奪去她所珍惜的一切了。

經過一個星期,蔣思凡開始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財閥集團想與四季集團攀關系,換作是她,就算再辛苦,也會爭取合作的機會。她又怎麼能怪季仲凱呢?他不過是想令季氏更上一層樓。

「思凡,賞臉和我吃飯嗎?」方旋輕敲她的桌面,笑問。

「可以拒絕嗎?」她詢問。

或許方旋是個好人,她最初來四季時,確實擔心過他會否對自己有任何不軌,但一個星期相處下來,他總是保持有禮的距離,令她不禁懷疑他硬是要她來的目的。

「有這麼忙嗎?」說時,他不忘看看她的桌上,發現的確堆積了不少文件。

「看來你還未完全適應這兒的工作。」她不置可否,「一個星期的確不太足夠,希望這不會構成我被辭退的原因。」

「怎麼會?」他反問,「不如這樣吧!我帶你到處走走。都一個星期了,你不曾好好的看一下這兒的情況,有問題的話,也可以直接問。」

很清楚自己沒有說「不」的權利,蔣思凡唯有點頭。

一路上,她緊跟在方旋的身後,適時問一些根本不感興趣的事,與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直到看見一扇黑色的大門。

「怎麼了?」听不到她的腳步聲,方旋轉身,看著她,發現她的眸光落在黑色大門上。「對它感興趣?」

「這不是本來的意圖嗎?」米色基調的樓層內,這扇門刻意得過分。

「呵……的確是這樣沒錯,不周這扇門實在是不能踫。」方旋笑著解釋。

「既然踫不得,何必如此顯眼?」她順著他的話問,莞爾的是,為何要特地告之?

越是不讓人踫的東西,越多人想踫,這道理很淺顯吧?

「那是興趣。」挑戰人性底線素來是某人玩不厭的游戲。

「很惡劣的興趣。」她淡然的說。多麼矛盾的人,明知這樣做只會勾起他人的興趣,就像是惡魔一般引誘凡人墮落。

「是很矛盾的一個人。」方旋對著她微笑,「總之,不踫它就行了。」

這是測試她的忠誠?既不相信她,偏又讓她進四季?無論是他,還是季仲凱,都視她為什麼?隨他們擺布的棋子嗎?

對于季仲凱,說得上是心甘情願的,要是她可以抽身的話,今天也不用待在其他男人的身旁。不知道他現在如何?會否因為她不在身邊而有一刻感到不便?

呵……她暗斥自己一聲,這是不可能的,她是個無關痛癢的存在,怎麼能夠自抬身價,以為可以左右什麼?

「還在想黑門的事?」見她一直不作聲,方旋于是發問。

蔣思凡搖頭,「明知踫不得的事,我不會去想的。」想太多,不過是辛苦自己,結果還不是踫不得?

「嗯。」他不置可否,順勢瞄一眼手表,「想吃什麼?」

「都可以。」她很想他,就算只能听听他的聲音也好,真的好想他。

最初她答應過每三天跟他通話一次,然而一個禮拜下來,她都沒這麼做,一來是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二來她是怕自己在听見他的聲音時,會不顧一切的求他讓她回去,她不想連最後一點尊嚴也沒有,因此一直按撩沖動。從不知自己會有如此澎湃的情感,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真笨。

「義大利菜吧!敖近開了一家餐廳,听說還不錯。」

任由他帶著自己走到停車場,直到上了車,她也沒有說什麼。

季仲凱端著酒杯,輕輕的搖晃著,看著近乎血紅的酒液劃出一圈圈波紋,不知為何,總是心緒不寧。

蔣思凡離開已經一個星期,但是一通電話也沒有打給他。當初明明說好每三天跟他通話一次,以便了解方旋的行動。該不會真的被方旋迷倒了吧?無故有人向她示好,甚至特地跟他要人,有哪個女人不心動?就算再聰明的女人,也沖不出用情愛編織的網子吧?

不然,他哪可能將她困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

用情感做誘餌,甜言蜜語做食糧,讓她甘願待在他的身旁,即使明知是虛情假意,她還是乖乖的听他差遣,令他有時會覺得她愚蠢至極。

事實上,蔣思凡是聰明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介是什麼,也知道她可以追求些什麼,所以絕不做出逾越本分的事,他應當相信就算方旋展開猛烈攻勢,她心中始終只有他一個。但是方旋呢?他不認為她掩藏的技巧高明到可以隱瞞所有的人,而方旋也絕不是省油的燈,因此,為何指明要她?還是他真的對她有意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為何要答應尹庭弈那可笑的要求?

因為對蔣思凡太有信心?

他不信沒有其他方法可以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既然如此,為何要利用蔣思凡?

他清楚她對自己的感情,也懂得一再的利用,只是偶爾他也會有些許內疚,尤其在發現她越來越不愛笑,以前帶笑的唇瓣像是缺水的花卉一般漸漸的枯竭,神情也一點點的被冷漠取代,也許這就是愛上他的代價。明白愛上他不是她的錯,只是她的不幸而已。

因此,他偶然會感到內疚。

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懂得利用每一個機會增加自己的優勢,只是這一次他真的不想利用蔣思凡。

他有預感,放任下去,會徹底的失去她。

解開安全帶,蔣思凡欲開車門,卻遭方旋阻止。

「嗯?」他的手比她更早一步踫上門把。

「你整晚都心不在焉,和我一起很無聊嗎?」斜睨著她,他的語氣隱含著無奈。

她承認自己的心思並不在此,思念到了一個折磨人的地步,每分每秒都在記掛那個一手將她推開的男人,明知不該,卻管不住思緒。

「不是。」回他一個微笑,她試圖淡化失態。「不過有事情在煩而已。」

方旋挑了挑眉頭,「煩惱?可以說來听听嗎?」

她搖頭,「不了,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浪費你的時間。」

「怎麼會?我很樂意為你分擔煩惱。」他輕笑的說。

「謝謝你,不過我暫時還可以自行處理。時候不早了,我還是先回去,你也早點休息吧!」她的煩惱只因一人而起,除了季仲凱,根本沒有人可以解決得了,又或是她心中不再有他的身影時,所有的煩惱都會消失殆盡。

收回手,他由得她下車,然後隔著窗子開口,「你也早點休息。」

「拜拜。」蔣思凡轉身就走,仿佛一秒也待不下去。

她知道自己看起來像是落荒而逃,只是不想再多留片刻,方旋的眼眸仿佛可以看穿一切,好像她在盤算著什麼都會被他知道,不想連心底那小小的角落都被窺探。

他並不需要她這麼一個助理,也不像口中說的那麼喜歡她……只是听到的時候,還是有一刻的竊喜,令她不禁想著,要是季仲凱也跟她說這種話就好了。

原來她的生活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被他填滿了,當生活的重心不再有他時,她才發現日子可以過得這麼無聊,令她即使有多想念他,也不敢跟他聯絡,怕自己會不顧一切也要回到他身邊。

別忘記,她已經被賣掉了。

她的心情並不允許向季仲凱透露,可以想像得到那不過是增加他手中的籌碼而已,讓他知道她為了他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有時她覺得在他的面前,自己卑微得過分。

明明從來沒有說過喜歡。

就像是上輩子欠了他一般,她今生無論怎樣也違逆不了。

為了我。

多麼動听的一句話,而她也因而萬劫不復,明白最後什麼也得不到,還是心甘情願的被利用。

為情生、為情死,正是她此刻的寫照。

望著家門,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蔣思凡看到熒幕上頭的名字,輕嘆一聲後,才按下接听鍵。

「季總,什麼事?」

「我在你家樓下。」輕輕說了句,季仲凱就掛斷電話。

還來不及跟他說方旋才剛送她回來,就听到嘟嘟聲響,她再次嘆氣,只得轉身下樓。

不一會兒,她看到季仲凱的車子,走了過去,坐進車里。

「方旋剛才還在這兒,要是讓他看到,怎麼解釋?」

說他這個好老板舍不得她這名員工,特地半夜來見見她,跟她閑聊嗎?

既然可以將她當貨物一般拿來買賣,就不要在貨物出門後才看看她是否過得安好,有什麼事,電話中說不就好了嗎?

「重要嗎?當初說好了三天跟我聯絡一次,是你的記性變差,還是這麼快就站在方旋那邊了?」他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語氣有多沖,只知道她在意方旋會否看見。

同樣的,蔣思凡也沒有留意,只憶起那天他是如何將自己賣出去。

「都沒發生過什麼大不了的事,難不成我跟你說和方旋去了那兒吃飯?」說好了不要怪他,只是當真的見到他的時候,她不禁心生怒氣,卻夾雜更多的眷戀。

明明不懂得珍惜她,明明視她如貨物,為什麼她還要為能夠見到他而感動?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即便跟自己說了上萬遍,怎麼還是學不乖?

「是無聊,還是不想說,也只有你才知道。」方旋真的對她有意嗎?基至不曾懷疑她進四季的目的?

任何人隨便想想就會發現整件事匪夷所思,他就不信方旋一點也沒察覺,唯一的解釋就是一切都在預料之內。

每每思及此,他的胸口就會一陣騷動。到底方旋看上她什麼?僅憑見過一面就認定她了嗎?那天方旋跟他要人時的語氣……現在回想起來,也足以令他氣上心頭。

她呢?對于方旋的執著,她真的毫不心動嗎?這一個禮拜,他們又是如何相處?她跟以前一樣面帶笑容嗎?還是維持此刻的淡然模樣?

滿月復的疑問在見到她時悉數涌上心頭,他瘋狂得想知道她跟方旋在這一個禮拜發生過的所有事情。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蔣思凡賭氣的月兌口而出,隨即愣住。她想從他身上榨取什麼?歉意還是內疚?

「我有說過不信你嗎?」季仲凱因為她的話而皺起眉頭,特別是看到她的眼眶中凝聚了一層淚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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