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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惡魔的小女巫 第9章(1)

新同居生活。

一團混亂,威廉小舅又帶老婆回來威廉古堡度假瞎攪和,這次連上回大鬧古堡的拜倫都一同住進來,原本氣氛堪稱鬼魅人煙稀少的威廉古堡現在像是菜市場似的,被一堆羅蘭人進駐。

威廉、白雪和梅杜莎這三怪咖不免有種地盤被人剝奪的感覺。

「你快點和希金結婚啊,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回法國的羅蘭本部。」近來受封堪稱史上最煩人的少女夏雨潮又在極力鼓吹白雪。

白雪翻了個白眼,打開後院的鐵欄門,逕自步入花園內,只要被這個碎嘴的女人纏住,鐵定會被煩死。

看吧,馬上就黏過來了。

夏雨潮笑得一臉燦爛,亦步亦趨跟著她。「白雪,你到底有沒有听到我說的話?」

白雪在院子中央的桌子落坐,懶懶地回應︰「听到了。抱歉,近期內我沒有和你結為姻親的打算。」

「為什麼?」夏雨潮不解追問。

白雪神情有些無奈,「我不像你,可以那樣毫無保留的信任狄海涅,畢竟他沒有像某人有過那樣夸張的‘豐功偉業’。」

「你不相信他?」夏雨潮嚇了一跳,「難道你不清楚希金為了要回羅蘭,被操得有多慘嗎?」

白雪蹙眉,「多慘?」說實話,她是真的不知道。

「听海涅說,希金那一個月幾乎過著不像人的生活,天天槍林彈雨。那些家族長輩天天出任務給他,又搞出一堆不近人情的考驗,我每次都很懷疑這些羅蘭人是不是私下有結仇,連對自己的族人都這麼狠。」

「不狠怎麼在殺手界稱霸。」白雪反應不大,只是托腮發呆。

「哇,你還真是冷漠。」夏雨潮實在很難苟同她這種冷淡的情緒表現,哪像自己,每次看到海涅傷痕累累的回家,她就心痛得要命。

「拜托,要是你經歷過我被他狠心對待的那些遭遇,一定比我更冷漠。」說到底,她還是很氣。

「被欺騙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夏雨潮忍不住敖和。

「所以啦,拜托你別再像大拍賣似的向我推銷那個壞小子。」

「可是……希金他真的很在乎你。」

「在乎不是嘴巴說說就算數,我才沒那麼好拐。」白雪意有所指地睨向夏雨潮,後者果然臉色迅速漲紅,氣嘟嘟地拍桌起身走人。

激將法果然百試不爽,呼,總算能松口氣。

白雪伸了個懶腰,才想趴在桌上小憩,倏地,另一邊花叢間傳來窸窣聲,交雜著幾道低沉的嗓音,引起耳力不錯的白雪注意。

初步研判,交談者有三人,但僅有一人特別聒噪,其余兩個似乎沒啥存在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

雖說偷听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的行為,不過,她居心本來就不正,听听也無妨。

白雪晶亮有神的大眼靈活地轉了一圈,蒼白的唇瓣牽起微笑,躡手躡腳地靠近發聲處,就地趴下靠著花叢當起掩護。

話題似乎已經進行了一半——

「把兩個曾經反叛家族的人湊在一起,是不是太冒險了點?」嘲弄到不行的冷淡嗓音,白雪光听一個字就能知道這人是誰。

她下意識賭氣微噘嘴,不過偷听的小人行為仍是繼續。

「希金,從你回來羅蘭的那天起,他們就不曾懷疑過你。」是狄海涅,某位無知少女奉為神坁的詩人殺手。

「拜倫的資質不錯,但要是由我來操練,我怕他活不到明年。」希金慵懶地背倚著龍柏樹干,漫不經心的眺向遠方,帶有某種輕郁。

狄海涅身旁被迫開家族小型會議的家伙很不識相的打起盹來,似乎對這些話題很不感興趣,不用猜也知道這家伙就是威廉。

白雪從花叢間窺看,對羅蘭的家務事也沒興趣,想尋原路躡手躡腳回去——

「操不操練無所謂,我決定讓他接替我的位置。」狄海涅的口吻似乎和希金頗為熟識,他頓了下又說︰「你的傷已經復原了嗎?」

傷?什麼傷?某道趴在草地上的黑影瞬間一怔,連忙拉長耳朵听著。

「三顆子彈我還挺得住。」希金淡淡回應。

「你是故意的吧?」狄海涅笑得一臉了然。

希金好半晌都不吭聲,只是臉色沉了些,輕掃了狄海涅一眼。

威廉被勾起莫大的興趣,興匆匆地追問︰「小叔是為了懲罰自己害白雪受傷,所以才在接受考驗時故意中彈?」

「狄威廉。」希金似乎也從狄海涅身上學了幾招壓制這小子的招數,冷冷喊出威廉的全名。

「問問而已嘛,要是讓白雪知道,鐵定會痛哭流涕。」威廉不悅的咕噥著。

狄海涅踱近希金,探手翻開他身上的黑藍條紋襯衫,結實的胸膛上纏裹著層層紗布,靠近月復部位置的紗布微泛紅,顯示那傷口不久前曾經遭受二度創傷過。

白雪覷見,旋即憶起前幾天希金剛回來的那日情景,她以手肘猛頂向他腰月復。

那時他連一聲也沒吭過,身體堅硬得像鐵鑄的一樣。

霎時,她咬起下唇,雙手緊緊交握。該死的壞小子,根本是阿諾上身嘛。

狄海涅看了沒皺眉頭反而淡笑,「怎麼樣,這個挑戰比以往的都還要棘手吧?」

希金微挑眉,「確實在我的意料之外。」

「說實話,你對她有把握嗎?」

那方沉默了半晌,白雪听見一聲極淺的低嘆——

「……我不清楚。」

「如果沒有把握就收手,羅蘭人不能再和白家產生任何不快。」

白雪心底期待著某人能快點回應,等了老半天就是一陣緘默,氣得她差點爬起身破口大罵。

才沒幾天,他就想松手了?她對他而言就那麼無所謂?這些羅蘭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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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什麼在我房間?」

黑伯爵被人高高舉起,胖滾滾的身體遮住了說話者的臉孔。

白雪穿著睡袍、屈起雙膝縮在床沿,素淨的臉定定看著佇立在房口的挺拔身軀,神情隱約閃動著一絲哀怨慍惱。

「我不想養貓了,黑伯爵送給你。」她說得很賭氣。

那人听了微挑眉梢,將手中的肥貓咪放到地上,一張俊美的臉龐凝睇著滿臉郁卒的雪白女孩。

「黑伯爵是你的最愛,你確定要送給我?」根據他的了解,貓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和「某人」相似,如果她決定不養貓,那是不是……

「那你的最愛又是什麼?」白雪一雙大眼直望入那雙藍眸深處。

希金挑眉,好整以暇地說︰「你這在質問我,還是單純的想知道答案?」

「質問你又如何?你不是希望我信任你嗎?」她擺明了要挑釁他,口氣又急又沖。

頎長的身影走進房間,雙手放在腰間,希金走到他面前,高大的身形籠罩住她嬌小的身子。

「你不開心?為什麼?」印象中,好像每回兩人說話總是氣氛緊繃。

「你先回答我。」她仰頸望著他,眼眶里隱約凝著一層霧氣。

希金雙眉微微蹙起,發現今夜的她一改這幾天的態度閃爍,神情異常堅定,像在向他索取什麼似的。

他冷峻的臉部線條放柔,唇角揚開笑,長年握槍而布滿厚繭的手掌撫上她透白的臉蛋,輕輕揉撫著。

「我的最愛……」他刻意拖長語氣,藍眸倒映出白雪緊張期待的神色,不禁引出他最真的笑聲。

大掌滑至她頸後,輕輕彎下腰,吻上她的眉心,這是一記有著神聖涵義的宣誓之吻。

「為你拋棄間諜樊洛斯的身分,這舉動不正是最好的回答?」

白雪微泛粉色的臉蛋仍舊一臉倔色,深深凝視他那張俊顏,她輕咬唇,雙手忍不住拽住他襯衫前襟,趁他不注意之際,一把將他拉過來。

希金微眯藍眸,長年訓練下來的敏銳度當然不可能讓人偷襲成功,可他似乎早有所料,刻意壓抑住身體想反擊的下意識動作,任白雪把他拖上床。

有人樂當布偶任人擺布,白雪自然毫不客氣地全權掌控,拖他上床還不夠,干脆一把扯開他身上藍黑相間的襯衫。

希金微詫,隨後明白她的用意,臉上笑容越發明顯,蟄伏在眸底的情感與溫柔益發顯著。

白雪瞪著他胸前纏繞的紗布,眼眶倏地灼熱,抬眸怒看向一臉掛著慵懶笑意的俊臉。

「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我肩膀上的傷不會自動消失,你對我而言也一樣是不能信任的危險人物!」

她執起手背胡亂抹淚,腦中閃過下午夏雨潮說的那些話,按捺不住心底被挑起的疑惑。「你在那個變態到不行的羅蘭家族里,到底接受了什麼樣的考驗?」

希金撈起哭得很慘的小家伙,與她四目相接,笑得俊目微彎,心底的沉郁消失無蹤。

「你在乎嗎?在乎我為你重回羅蘭?在乎我為你自願挨這三顆子彈?」

她淚眼模糊的斜睨他,「你這個愛說謊的小子真是死性不改。鏟除光頭查理的事情是你和狄海涅兩人合謀的吧?這樣說來,你應該早就有意回到羅蘭家。」

希金不吝給予她贊賞的眼色,伸手拭去她落下的淚珠。

「小雪,你的反應很快。光頭查理的事情確實是海涅找上我共同策畫,雖然我本來就沒意思要過問羅蘭的事,可是讓查理暗算的畢竟是我的兄長,再加上某些私人因素,所以我接下了這個沒有報酬的任務。」

「所以綁架我也在你的計畫之中?包括……那些吻和擁抱?」她止住啜泣,含怨睨向笑得很狡猾的小子。

希金傾身吻住她,溫涼的唇在她嘴邊的喁喁低語︰「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不是嗎?」

白雪輕閉微顫的眼睫,冷不防地眨落一串淚珠,卻讓他以唇吻去,陌生又洶涌的情潮襲來,她招架不住只能欣然接受。

現在,她總算能明白當初夏雨潮的思戀心情,原來是這麼的令人神迷目眩,累積十年的瘋狂迷戀和那短短一個多月的相處……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深愛著這個面貌多變的男人。

嗯哼,假面惡魔……挺符合她心目中的路西法形象。

信任,她應該可以學著慢慢找回吧。

逐漸溫熱的唇尋至略嫌蒼白的小巧唇瓣細細探索著,這次帶點邪惡意圖,似乎有意挑起她隱藏在身體深處的所有熱情。

白雪被吻得天旋地轉,差點換不過氣而發出細微的申吟,卻讓臉色驟變的希金伸掌捂住,她略睜迷蒙星眸不解地望他。

邪魅的藍眸半斂,神情凜然地一手攬起她的縴腰,另一手俐落關掉電燈,僅留一盞暈黃夜燈,而微開一條小縫的房門外傳來窸窣聲——

「咦?里面怎麼突然沒聲音了?」是威廉欠扁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可是早听膩他嗓音的白雪當然認得出來。

「該不會是開始了吧?」這聲音是愛湊熱鬧的梅杜莎。

「開始什麼?」連閑到沒事做的夏雨潮也來參一腳。

當下,兩怪咖笑得異常暖味,「00七電影你沒看過啊,龐德和龐德女郎關在房間里還能‘開始’什麼?」

「……你們兩怪咖真是三八耶。」

「安靜啦,里頭一點聲音也沒有,難不成是草草結束?」

三人頗有默契地透過門縫窺視房里,赫然發現滿室昏暗,連人影都看不見。

他們眼神詭異地對望了幾秒,商量該不該進去一探虛實。

最後,威廉讓梅杜莎和夏雨潮聯手推進房間,他腳步踉蹌了下,整個人撲倒在毛毯上。

「你們兩個臭女人,想搞死我!」語末叫囂成了痛哼,因為那兩個臭女人很不客氣地踩過他沖進空無一人的房內。

「龐德和龐德女郎咧?」梅杜莎指向空蕩蕩的黑色床鋪,一臉錯愕。

「躲起來了?」夏雨潮梭巡著四周,找尋可疑的藏匿點。

威廉扶著腰爬起身,憤恨地瞪著兩個沒良心的女人,「別白痴了,以我那個高傲到不行的小叔個性看來,他才不屑干這種躲躲藏藏的事情。」

「不然,他們兩個人憑空消失嗎?」

威廉估量了下,微眯起雙眼瞄向涼風陣陣襲來的陽台,沒錯,間諜電影里不老是這樣演的嗎?男主角帥氣地帶著女主角從陽台開溜。

「沒戲唱了,他們鐵定跑了。」他聳聳肩。

「哼!不愧是白雪,很懂得怎麼反制我們這些伙伴。」梅杜莎撇嘴,一臉沒過足癮的樣子。

「走啦,回客廳看‘賭神’算了。」威廉自討沒趣的吆喝著。

「賭神?看那個刺激嗎?」

「租都租了,干嘛不看?最可惡的是,白雪還沒給我租片的錢。」威廉恨恨地瞪了房間一眼。

「去,小氣吸血鬼上身。」夏雨潮忍不住嗆他。

威廉哼了一聲,梅杜莎抱走黑伯爵泄恨,夏雨潮決定回房找她親愛的「小舅」去,三個人「抓奸失敗」,悻悻然地敗興而離。

砰地一聲,房門被重重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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