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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老爺,不好了!」
歐陽理正沉醉在擁抱美人的睡夢中,耳邊卻不停傳來擾人聲響,不耐地揮揮手,想把那聲音給打散。
只是耳邊的聲音不但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大聲,身子也不停被搖晃著,他心火一起,睜開赤紅的眼楮,不由分說,一掌就呼上來人的臉。
「吵什麼吵,沒看到我正睡覺!」
來人約莫三十來歲,捂著臉站在一旁,「老爺,獄寧兒失蹤了。」
原本還想躺回去的歐陽理一听,馬上從床上彈坐起來,睜大一雙眼瞪著他,「失蹤?這是怎麼回事?」
歐陽力低著頭繼續道︰「小人不知,方才守著四季閣的人回來通報,說獄寧兒已經失蹤好些天了,消息到今兒個才走漏。」
歐陽理臉色沉重,一手無意識地撫著下巴上的胡須,「怪不得這兩日我放帖,嬤嬤怎麼都不敢通傳,原來是因為寧兒失蹤了。」眼底精光一閃,「該不會……」
歐陽力搖搖頭,「主子那兒沒消息。老爺,現在該怎麼辦才會?」
他有些擔心,主子交代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眉目,好不容易有點消息了,人又不知去哪,這要怎麼向主子交代?
「派人查查獄寧兒到底在哪里,順道傳個口訊給主子,讓他知道情況。」歐陽理揉揉發脹的太陽穴,半垂的眼底一片陰幽,隱隱含著一股怨恨。
歐陽力點頭,一會兒才又猶豫道︰「老爺,你瞧是不是咱們動作大了,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聞言,歐陽理不屑地勾起唇角,「這不就是主子要的?咱們能做的,就是讓主子更順利接近那兒,再說,找那位貴人也是件大事,若是能找到那位貴人,咱們才有機會活命。」
歐陽力黯然垂下頭,「小人知道。」
「去吧,有消息通報一聲。」他厭煩地揮手。
歐陽力不再多說,彎身行禮後便速速離去。待他走後,歐陽理快速自床上爬起,頂了下床頂上的花紋木板,拿出藏在夾層里的紙卷,攤放在桌上。
這是一張馳州臨接平州的地圖,細細看著地圖,歐陽理眼底一片赤紅,左掌緊握成拳,一雙眼楮死盯著地圖,久久之後才又將地圖收起,放回夾層內,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躺回床上,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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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澄兒親啟
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大姊日前被人莫名其妙挾持擄去,那挾持大姐的老狐狸,亦是躲在屋頂偷看大姊洗澡的采花賊,竟是天權城主宇文懷燕。
如今大姊身陷天權別宮,不但有個盛氣凌人的老妖婆,還有八只蜘蛛精,更有個修煉千年的老狐狸需面對。
所幸那只千年老狐狸,算計的不是大姊,大姊暫無危險之虞,切莫過于憂心,目前只知對方算計的是馳州縣令那個老色鬼,咱們不好摻和此事,還是速速派墨夜前來,營救大姊方為上策。
大姊獄寧兒
書房里,除了坐在主位上的宇文懷燕外,左邊站著一個俊俏男子,右邊站著一位濃眉大目的魁梧大漢,他們都是宇文懷燕的城臣。
昂責伺候獄寧兒的冬花,低著頭,在將獄寧兒的信交給城主之後,雙手不安地絞在一塊,不時抬眸偷覷城主的臉色,心里又怕又驚。
今日後花園午膳後,冬花陪著獄寧兒前往凝星宮歇下,獄寧兒睡醒之後,突然要起了文房四寶,揮毫幾下就完成這封信。
冬花是宇文懷燕特意安排在獄寧兒身邊的丫鬟,收了信自然要先轉交城主。
那寧兒姑娘也真是膽大包天,信寫完沒收也沒折,就這麼一張紙大剌剌拿給她,讓她想不看內容也難。
信上盛氣凌人的老妖婆……肯定是老夫人;那八只蜘蛛精……應該就是那八位千金,至于修行千年的老狐狸……
冬花偷瞥一眼坐在紫檀木椅上的主子,心里一涼,不敢再亂想。
宇文懷燕細細讀過信後,找個信封裝上,再交給一旁的小太監吩咐幾聲,小太監接過手後,拎起衣袍便悄聲退下。
「冬花,你回去告訴獄姑娘一聲,事情我辦妥了,這兩天怠慢了她,晚膳我再同她喝杯賠罪酒。」
「是。」冬花手擺腰側蹲低身子。
呼,城主也真是好脾氣,寧兒姑娘擺明在損城主威風,城主也不生氣。
等冬花退下後,站在左側的俊俏男子才笑出聲,「這寧兒姑娘真是有趣。」
他是宇文懷燕處事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任少賢,方才他就站在案旁,那封信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俺長這麼大,頭一次看到這麼水亮的姑娘,嘿嘿!城主,這下您可是佔了便宜了,听說她……出身青樓?」另一邊粗獷的漢子則是咧嘴笑道。他是負責權州軍務之一的武官季御。
宇文懷燕看了季御一眼,「別胡說,寧兒不是那樣的姑娘。」
這鬼靈精心高氣傲,今日席間不過讓人損了下家門就氣成這樣,這話要是讓她听到,季御肯定有苦頭吃。
寧兒?叫這麼親熱?任少賢眉頭微微挑動了下。「城主,消息已經傳到馳州,探子回報,那老賊已經動身前往權州了。」
宇文城主最近辦什麼事,他們幾個近臣都清楚,請獄姑娘回到城里,自然也是別有用意。
听任少賢突然提起公務,宇文懷燕自然了解他的意思,約莫是怕他因為獄寧兒的美色而誤事。「那老賊有聯絡過何人?」
「尚未有任何舉動。」任少賢擰著眉頭,「當年宮變,挾持三皇子的叛軍就剩他僥幸逃到元葳國,城主是懷疑,咱們晨曦國還有叛軍藏匿?」二十年前的那場爆變,許多名門世家因此受累,不是下獄,就是誅九族,先皇一向仁慈,但扯入這種大事,罪無可赦。
「嗯,仔細派人盯著他,咱們的人混進去了嗎?」事情就像蒙上一層霧般,宇文懷燕中覺得事情不對勁。
「是。」任少賢點點頭。
三人又在書房討論城務,天色越來越暗,內城也點起燈火。
由于宇文懷燕離開權州有一段時日,累積的公事不少,晚膳時間都過了,三人還在相商。
佇在外頭的丫鬟跟小侍也不敢上前叨擾,只悄悄模進門,把燈給點上了,才又無聲地退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