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著轟然巨響,檜木椅撞上牆面,殘骸散落地面,然而此人的舉動仍未停止,像是發了狂,室內所有能砸能摔的物品全逃不過他的蹂躪,圓桌被掀翻,椅子被踹倒,連懸掛的裝飾也被扯下丟了滿地。
為什麼又是失敗!
劇烈起伏的胸膛顯示出激動的情緒,急喘著氣,他的神情極為瘋狂。
他絕對不會放棄!
揉爛手中的紙條,他氣憤的擲向地面,仍嫌不夠的用力踩踏,仿佛那與他有著血海深仇般。
她是他的!誰也不能奪走!
就在此時,自懷里滑落的小方帕喚回了他的理智,眼神不再狂亂。他小心翼翼的將小方帕拾起,像對待珍寶般,輕柔的拍去沾上的塵埃。
閉上眼,他親吻著小方帕,久久不放。
他會得到她的,不管要用什麼手段,她身邊該只能有他,除了他,誰也沒有資格站在她旁邊。
他一定會用盡辦法除去所有障礙,一定可以的。
「君……」才喊出一個子,上官玦即見尹君逍挑起眉,露出了個耐人尋味的笑容,而她則是在頓了下後,才又記起什麼似的紅了臉,連忙想再多說什麼進行補救,「我……」
「太慢了。」隨著話落,尹君逍已不客氣的欺上,再度品嘗起專屬于他的紅唇,而這也是這幾天來不斷上演的戲碼。
直到吃飽饜足,尹君逍才放過那因被他蹂躪而更加嬌艷的唇,四號未有佔人便宜的愧疚感;反觀上官玦,一張臉紅得似火,羞得想鑽地洞躲起來,可惜人被尹君逍抓在懷里,連跑都跑不掉。
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尹君逍這樣親吻,上官玦仍是遲遲不能習慣,只要一想到他們做了這麼親密的舉動,她就羞得不知如何是好,雖然她有抗議過,可是……
可是抗議的結果……
不敢再回想起那意外發生的事,藏在衣領下的頸間仍有著未退去的紅印,遠比親吻更加親密的舉動,若非尹君逍及時克制住,她簡直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事。
「這麼多天,你還改不了口?」話雖這麼說,但尹君逍顯得一點也不介意,原因就是他可以理所當然的以此為理由,光明正大的品嘗她的紅唇作為懲戒。
還能說什麼?上官玦忍不住懷疑起自己那天怎會糊里糊涂的答應尹君逍要更改稱呼,更是著了魔的點頭答應那讓自己陷入窘境的懲罰約定。
不由得在心里嘆氣,現在說什麼都已太晚,若真想逃開他這懲罰性的吻,她還是努力點改過對他的稱呼比較有用。
「你剛剛想對我說什麼?」自然的將她擁在懷中,尹君逍將話題拉回最初,而經他一問,上官玦想起了她最先要說的事。
「那個……逍。」對于這個稱呼,上官玦喊得有些別扭,但總算是改了過來,「我想回山上看看。」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讓她一直無暇思考其他,直到今天才猛然發現自己竟已許久未去祭拜雙親。
思緒一轉,尹君逍輕易的猜出她想回去是為了什麼,略微思索,他開口詢問,「能否再等幾天?只要事情處理完,我就和你一塊回去。」
「我可以和小虎一起回去,這樣就不會麻煩你了。」上官玦很清楚他最近雖然有較多的時間陪在她身邊,但卻依然忙碌,還經常趁半夜處理公事,讓她是既心疼又不舍。
「跟你有關的事,從來不會是麻煩。」曉得她的體貼,尹君逍啄吻她面頰。
「可是……」上官玦仍想說什麼,但被尹君逍打斷。
「何況,也該是時候去見見你爹娘,讓他們知道現在你身邊已經有我,不必再替你擔心。」縱使她雙親已不在人世,但尹君逍仍是想在她雙親墓前表明心意,從今爾後,她身邊有他,而他會好好照顧她,讓他們即使在另一個世界也能夠放心。
眼眶微微發熱,鼻子也忍不住泛紅,清楚的感受到尹君逍傳遞給她的關心疼愛,上官玦難掩內心的激動。
「謝謝。」緊偎在他懷中,滿月復的話語最終只化為一句最簡單也最直接的道謝。
比起道謝,尹君逍更想听見的是另一句話,然他僅是在她額上溫柔的落下一吻。
「所有為你做的事,都是我自己願意。」
是何其的幸運,盡避上天奪去她親愛的爹娘,卻又將他給了她,讓她擁有另一個值得珍惜的家人。
「逍,我……」該怎麼說才能讓他知道,她是真的好高興好高興可以遇上他,更開心自己可以得到他的愛,可是她卻口拙的不知道該怎麼將這一切傳達給他,讓他曉得她的心情。
「怎麼?」尹君逍輕問,對她有著比對一般人來得多很多的耐性。
不管了!
她豁出去了!上官玦用盡所有勇氣,首次主動的親了他一下,滿臉通紅的說出︰「我、我能遇見你,是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沒有經過藻飾,單純直接的話語遠比刻意的甜言蜜語來得令人動心。
「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看著她的目光中有著不容錯認的愛意,若沒遇上她,他想他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疼惜自己愛的女人會是這麼美好的一件事,只要一想到她,再多的疲累也能在瞬間消逝無蹤。
「你是我最想珍惜、最重要的人。」
懊不該出聲?
望著不遠處的兩人,尹君遙不由得思考著,他似乎不該打破圍繞兩人的幸福氛圍。
吼!
虎吼聲響起,解決了尹君遙的困擾,原先處于兩人世界的尹君逍及上官玦目光同時朝他看來。
「大哥,小玦。」既然已經被發現,尹君遙也不回避,大方的打著招呼,他要找自家大哥,而兄弟間的默契讓兩人在視線交會中已曉得對方的用意。
「我和君遙有些事要談,晚些我再來找你。」不避諱他人在場,尹君逍向她竊取了個吻後說道,滿意的見她害羞的臉紅。
十分識相的,尹君遙假裝抬頭看藍天,欣賞著白雲飄過,免去了上官玦的尷尬。
將白虎留下陪她,尹君逍偕同尹君遙離開。
「有進一步消息?」回到書房,在關上門的同時,尹君逍即問尹君遙。
「就跟大哥你猜想的一樣。」提起這,尹君遙不由得佩服起尹君逍,竟能將看似不相干的事給串連起來。
從發現白虎噬人的傳聞可能是人為操控後,他們便未停止調查,而在這期間更意外發生尹君逍遭人偷襲而受重傷。
對尹君遙來說,最初時他並未將兩件事連在一起,而是認定傷害尹君逍的凶手是曾經揚言要報復他們的鄭家人;然而尹君逍卻斷言非鄭家所為,認為鄭家不會愚蠢到在這敏感的時機對他們動手。
謗據這番推論,他反將目標放在另一人身上,而根據壇子的回報,那人近來確實有著不尋常的舉止。不僅如此,尹君逍甚至質疑起上官夫婦的死因,以著敏銳的直覺,他感覺那並非單純的意外,而經過調查,果真一切就如他所想。
依上官玦所說,她爹娘是因天雨路滑才失足墜崖,然而他們派人去調查的結果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據城里商家表示,上官夫婦離開的時間遠比下雨時間來得早,當然不可能會因為路滑墜崖。而出事地點更是令人深感不解,非但不在山路旁,且離崖邊有一段距離,更別提還有茂盛的草木,實在難以想像是因失足而墜崖。
「要讓小玦知道?」尹君遙問,目前所有證據皆已指出事情並不單純,而身為關系最密切的人,尹君遙認為她應該有知道的權利。
「再緩些時候。」尹君逍說,在未確實掌握證據之前,他並不想貿然讓上官玦知道,同時也是不願看見她受到打擊,若事情真如他們所料,她一定會自責,而那並非他所樂見的事,他甚至打算將此事給隱瞞下來。
明白尹君逍的估計,尹君遙未多說什麼,只不過他擔心的是……
「我會負責她的安全。」他知道缺乏警戒心可能會替上官玦帶來危險,只是兩相比較之下,他仍是寧可選擇隱瞞,不希望她傷心難過。
「明白。」既然大哥這麼說,那他也沒有立場再說什麼。
「那麼,我也該去將小虎帶走了。」正事講完,尹君遙淡笑道。為了不讓白虎打擾他們兩人相處,這些天皆是他將白虎帶在身邊。
「謝了。」多虧尹君遙的幫忙,尹君逍才不至于忙昏頭,還能有多余的時間與上官玦相處。
「這沒什麼。不過話說回來,大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將小玦娶進門?」尹君遙直截了當的問,既然兩人情投意合,那也該是時候討論婚事,省得三天兩頭就喲好事的媒婆上門說親。
不是不能理解某些人家對王爺夫人光環的憧憬,但媒婆絡繹不絕的上門,讓尹君遙煩不勝煩,好脾氣幾乎要被那群人給磨光。
「不會太久。」尹君逍回答,也清楚自己不會有那麼大的耐性繼續等待。
「也就是說,已經可以開始準備了?」事關自己耳根的清靜,尹君遙難得的緊迫盯人。
「就依你的意。」
尹君遙揚起笑容,有大哥這句話,他總算可以直接拒絕往後那些請托,不必多費唇舌的和他們瞎耗。
值得高興。
「怎麼了嗎?」上官玦望向尹君逍的目光中有著隱藏不住的擔心,發現他心不在焉,似是在想什麼。
「沒有。」注意到她的擔憂,尹君逍隨即回道,自是不會將自己的煩惱加諸到她身上,更何況他現在思考的正是先前與尹君遙所討論的事。
「可是……」她的神情明顯的不信。
「可是什麼?」
「你連半本冊子也沒看完呀!」上官玦一語道破,以尹君逍過去的情形來說,確實會因為她而緩下審閱文件的速度,卻從未在這麼長的時間仍未看完一本,縱使她再怎麼遲鈍,也不可能沒有發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