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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情富豪 第三章

有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何中桓認為自己這會喝到了一杯活到目前為止最好喝的咖啡。

BLUE不只是氣氛好、咖啡香醇、老板娘美麗,最重要的是這里還有一種可以令人放松、賓至如歸的感覺,難怪始終高朋滿座,而店門外,甚至還有等待的客人,可見這里真是闖出了名號。

「這家店是你在空難之前還是之後開的?」BLUE除了桌位之外,還有一個吧台,現在他就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可以一邊和胡琦聊天,一邊看著她為客人煮咖啡。

「之後。」她笑答。

「是自己的興趣?」

「也算,在空難之前我是個秘書,發生空難後,我便辭去工作,用航空公司的賠償金頂了這家店,因為在那之後,我才體會到做任何事都要及時,否則不見得真有機會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胡琦頗為直率的說。

「那場空難……」

「很可怕,但我已經努力的不讓自己再去想起。」她一語帶過,似乎不想再多談及。

「我的車禍……」何中桓欲言又止。

但是胡琦並沒有多加追問,因為他的車禍原因涉及個人隱私,她個人一向就不八卦,所以保持沉默。

「你不好奇?」何中桓試探著她。

「唐鷹多少提了些。」

「所以你全知道了?」

「大概的情形吧!」胡琦還是一派大方的微笑。「不過這種事,我想只有當事人才會清楚。」

又再啜了口咖啡,何中桓的表情開始恢復冷硬,似乎這事給他的打擊不小。

一時間胡琦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或是做什麼,見到他的咖啡已快喝完,于是她主動問他,「要再加一點嗎?」

「可以續杯?」他的臉色又稍稍的放柔。

「當然,而且還是免費,如果你還想嘗嘗我們特制的蜂蜜蛋糕,那麼今天老板娘我請客。」她不希望看到有人不開心。

「照你這種經營方式,你怎麼可能會賺錢呢?」

「薄利多銷,而且我始終覺得交朋友比賺錢有意義多了。」這是胡琦的肺腑之言,在空難事件後,她有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觀,錢只要努力去賺,不怕沒有機會,但是很多人與很多事,通常是錯過了就沒有機會。

「現在有這種心態的人不多見了。」

「曾經經歷過空難而幸存的人也不多。」胡琦打趣的道。

已經不知多久沒有大聲笑過的何中桓,這會卻開懷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甚至引來眾人側目,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狂放,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他的魅力,他的男性魅力完全令人無法忽視。

「有這麼好笑?」她很客氣的問。

「你的反應很快。」

「我只是不笨。」

「只是不笨而已嗎?」

「好吧!我只是比不笨又再好一點點。」她很高興看到他笑,因為當他一副地獄使者的表情時,實在讓人有些不舒服。

「胡琦,你今天教會了我一件事。」何中桓突然說。

她驚訝的瞠大眼,「教會?!我教會了你什麼事?」

「世界上不是只有一種女人。」

「世界上本來就不只有一種女人。」

「但我曾經以為只有一種。」他坦白自己原先的偏見。

「那你真是錯得離譜。」胡琦很高興他可以有這種體認。「人會犯錯,不管是男人、女人,但是男人、女人可是有很多種類型,不要以偏概全,也不要因噎廢食,這都是錯誤的。」

何中桓現在終于了解唐鷹的苦心,也知道唐鷹為什麼如此積極的要撮合他和胡琦。

「恨女人解決不了問題,討厭女人也于事無補,不信任女人更不能再挽回什麼。」她希望能真正打開他的心結,希望他的心態別再不健康下去。

「胡琦,你有沒有吃過感情上的虧?」知道她的說法正確也是好意,但她說教的意味太濃了,所以他斂起笑容,也決定給她上一課。

「目前為止還沒有。」

「你有沒有刻骨銘心的愛過一個人?」

「目前為止還沒有。」胡琦感覺到有些怪怪的,他似乎在導引她。

「那你嘗過被人家背叛的滋味嗎?」他不停歇的又問

「目前……」

「那你知道被自己最親的人耍是什麼感覺嗎?」

「我……」

何中桓根本不讓她把話講完,他馬上又接了下去。「胡琦,我不曾經歷過空難,更不曾體會過那種能幸存下來的感受,但是你也完全不了解被背叛、被傷害、被欺騙的感覺,所以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你要自己真正的經歷過了,才能真正體會。」

胡琦有那麼一會是啞口無言的。

「你踫上了空難而幸存,頂多可以發誓說你這一輩子不再搭飛機,那我呢?」他有些咄咄逼人的又問。

「我能說我這一輩子絕不再接觸女人、不再看女人、不再和女人相處?」說著,他又是一副撒旦的樣子。「胡琦,別天真了!有些傷害是永遠也抹不去的,療傷止痛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

胡琦知道短暫的和平及溫馨已經結束,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她不可能只用一杯咖啡就改變他整個人,她的確是太天真了。

「我沒有話好說了。」她盯著他道。

「你生氣了?」

「只是……只是覺得無能為力。」

「覺得我沒救?」知道自己有可能太凶巴巴了些,所以何中桓一直告訴自己要溫和些。

「何中桓,你有權力決定自己要怎麼說、怎麼想,這是你的人生,我不能替你過日子。」她有些消極的說。

「那BLUE還歡迎我嗎?」

「只要是客人……」

「我只是一個客人?」他截斷她的話,微微不悅的問。

「只要是朋友。」胡琦這個人並不小家子氣,她不記恨、不會斤斤計較,哪怕他的態度有多自負、狂妄、自以為是,她還是可以忍受。「只要是唐鷹的朋友,我都歡迎。」

「這話說得真有智慧。」何中桓又大笑了。

「我說過了,我比不笨又再好一點點。」她妙答道。

「不!你絕對是個聰明的女人。」

***

照往常,徐雨山在BLUE待到過九點才打道回府,因為早回家迎接他的只有冰冷的屋子,雖然可以上網、做一些案子的設計,但是這種一個人的孤單、寂寞實在非常難熬。

走出電梯,正當他低頭掏鑰匙之際,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很迅速的抬起頭,徐雨山選擇直接面對,頂多是他認錯人說一句對不起,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會殺頭。

但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的人的確是畢莎嘉。

畢莎嘉是那種嬌滴滴、時髦且有副千金小姐脾氣的女人,她長相甜美、亮麗,不過有些驕縱的味道,是那種老爸會疼入心坎的好女兒,卻不一定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而事實也印證了,她和徐雨山就是以離婚收場。

乍然見到自己的前妻,徐雨山一時說不出是該感慨還是麻木,因為在這段以離婚收場的婚姻里,他是受了傷的,他愛她,可是她認為他乏味、沒有情趣、不懂浪漫,他把婚姻變成了墳墓,所以她非離婚不可,那他又能如何?而她又為什麼會再出現呢?

畢莎嘉已經好一陣子沒有見過他,這會站在她面前精壯的他,好似和她記憶中的形象不同,可能是因為心態的轉變,也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想法不同于以往,她突然覺得他變得有型極了。

以前她認為他刻板、沒變化,現在看他卻覺得剛正、正直、不虛華。

以前覺得他像是塊木頭,可是現在瞧他,卻忽然感覺他挺迷人、可愛。

徐雨山不是主動走向她,而是他總得回家,所以他走到了自己家的門前,也走到她的面前。「雨山。」一向都會等徐雨山先開口的畢莎嘉,現在卻搶先說了話。

「莎嘉。」他回應著,但也只是叫了她的名字。

「好久……不見。」

「是有一陣子了。」

「你都還……好嗎?」畢莎嘉一向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不過現在她有些變了,變得較謙遜、溫馴。

「很好。」他的回答十分簡單。

知道離婚是她要求的,也知道他並沒有負過她,所以對他的疏遠、客氣,她似乎只能逆來順受。「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你要進來?!」他有些意外。

「行嗎?」

「你……」莎嘉真是教他意外,在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他以為她這輩子是絕不想再見到他,但沒有想到她不只是出現了,而且還想進到他的屋里,這個他前岳父口中的「莎嘉公主」是吃錯了什麼藥?

「只坐一下。」她說。

「你要干麼?」

「純粹閑聊而已。」

「你要和我聊天?!」徐雨山又再意外了一次,他將沉重的公事包往地上一放,這會到底是他心神不定,還是她神智不清?「莎嘉,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好像說過我言語乏味。」

「那又怎麼樣?」她的小姐脾氣又上來了。

「那你現在不是自打耳光?」

「人不能改變嗎?」

「所以你現在不認為我言語乏味了?」他試探的問。

畢莎嘉瞪他一眼,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一趟,對,她或許是有些想他,但又如何,天底下的男人這麼多,而且即使離過婚,她的行情還是很好,現在追著她跑的男人還是可以排上好幾條街,可是她卻回來這里找他。

「莎嘉,你到底怎麼了?」他有些困惑的看著她。「你是不是踫到什麼困難?」

「我很好。」她倔強的看著他。

「還是你爸爸又訓你了?」徐雨山了解他的前岳父,他的前岳父雖然愛死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可是對于她的貿然離婚,卻非常不爽,因為在他的眼中,徐雨山可是一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女婿。

「沒有!」

「你心情不好?」

「不是。」

他搔搔腦袋,「那我實在想不通……」

「徐雨山,難道我若不是踫到困難、或被我老爸罵了心情不好,我就不能來找你嗎?」氣死了,這個木頭人,他的腦筋真是水泥做的。

「但我們已經離了婚……」

「離了婚就是仇人嗎?」她打斷他的話。

「我以為你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牽扯。」徐雨山很老實的說,因為在他的感覺里,畢莎嘉好像受夠了他。

「你就這麼了解我?」她低吼。

「不!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你。」他現在已經很會消遣自己了。

畢莎嘉又氣又傷心,當初她是因為他的老實、忠厚這些優點而嫁他,後來離婚也是因為他太一成不變,像一攤死水,可是在失婚這段期間,她才體會到他的好處,至少他是可靠又縱容著她的,但是現在他似乎不再那麼的看她臉色了。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走了。」她轉身走人,希望他會留她,她真的希望他會這麼做。

但是徐雨山沒有任何的動作,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只有看著她又似驕傲、又似落寞的背影慢慢走離,消失在電梯里,他有些茫然……

***

沒有想到徐雨山會再折返,這是胡琦今晚第二度見到他,只是他手上沒有了公事包,反而是一臉的茫然。

「怎麼了?」胡琦關心的問著。

「有沒有酒?」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他劈頭就是這一句,整個人似乎失去冷靜。

「徐雨山,我這里賣的是咖啡。」

「但你一定有一些……」

朝站在吧台內的服務生使了個眼色,胡琦要他倒了一杯淡酒給徐雨山,因為她相信他需要的只是一點點的酒精,絕不是要麻醉自已,徐雨山和她哥哥是同一種人,皆很少踫酒。

丙然,徐雨山一點也不在乎放在他面前的是什麼種類的酒,他突然狂野的一飲而盡之後,只是猛的咳得沒完,他不曾這麼的難受過,這一刻他真是後悔要了這杯酒。

「你是怎麼了?」胡琦再次奇怪的問。「看你離開時挺正常的,為什麼才兩個小時不到……」

「胡琦,她來找我了。」他低聲說著。

「誰去找你了?」

「莎嘉……畢莎嘉,我的前妻。」他有些艱澀的說完。

胡琦翻翻白眼,嫌他大驚小敝。「徐雨山,如果你是因為見到什麼外星人或是異形,而有這種反應,我不會說什麼,但如果你只是見到你的前妻,我就得勸你不要有這麼幼稚的反應,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前夫、前妻滿街都是,毫不稀奇。」

「但你不了解莎嘉。」

胡琦給了他一杯咖啡,這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應該和何中桓差不多年紀,可是他對前妻的態度就完全令人模不著頭緒,他有必要反應這麼激烈嗎?

「她有說為什麼要找你嗎?」胡琦很隨口的問。

「她想……和我聊天。」

「這很好啊!」

「很好?!」徐雨山一臉的錯愕。

「夫妻即使離了婚也能做朋友,我倒覺得你那個前妻的觀念很現代,態度很健康。」胡琦贊美道。

「你怎麼會這麼想?」徐雨山對她的說法有些失望。

「那我該怎麼想?」

「離婚是她提出來的!」

「那又怎樣?或許她不希望你當她的老公,但是她卻希望你當她的朋友。」胡琦立場很中立的解釋。

「朋友?!」徐雨山的笑容有些諷刺與憤怒的意味。「她的朋友全是些風趣幽默、能言善道、會搞笑、會逗她開心的人,像我這種……木頭,是怎麼也不可能成為她的朋友的。」

「但她嫁給了你。」

「所以提出離婚的也是她!」他氣惱的說。

「徐雨山……」

「她根本不需要我這種朋友!」

「或許她變了。」胡琦仍舊是一張微笑的臉。「你也知道女人一向是善變的。」

「對!我承認,我絕對承認女人是善變的,但是我和她已經離婚,沒有一點關系,現在她卻又出現在我眼前。」完全失去平日的溫文形象,這會的徐雨山是狂躁、坐立難安的。

「你並不希望見到她的出現?」她試探的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但她曾經是你的老婆……」

他猛搖頭,「再也不是了。」

不想罵他死腦筋,也不想再刺激他,所以胡琦決定先站在他這邊。「如果你是這麼討厭見到她,那你就直接告訴她嘛!」

「但我不是討厭見到她,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把咖啡當成了酒,他又是一口氣就喝完一杯。「天啊!她是為什麼會跑來找我?」

她突然好奇的問︰「她是到你家找你,你沒大方的請她進去?」

「我……沒辦法!」

听了半天,她只得到兩個結論,一個是徐雨山仍然深愛著他的前妻,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另一個則是他的前妻有可能想要吃回頭草,而這個木頭人完全沒朝這方面想。

「胡琦,你相信嗎?我和她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卻一點都不了解她,而我和你真正接觸也不過半年時間,卻好像已十分熟悉。」

「你覺得你了解我?!」胡琦啞然失笑。

「你很完美。」

「少來了!」

徐雨山一臉真誠,「真的,你溫柔、大方、侃侃而談,不會無緣無故使性子,會耐心聆听別人說話,這樣的你真的已非常完善。」

「徐雨山,那是因為我的工作是屬于服務業。」

「不!這是你的本質。」

「我沒有像你所說的這麼完美,我也會發脾氣,也會情緒欠佳不想理人,但絕對不是我在BLUE時,我得做生意,所以你只看到我在公眾前的一面,至于我的其他面你並不了解。」胡琦微笑的說。

「那就讓我了解!」因為決定要擺月兌莎嘉所帶給他的困擾,他對她的追求要更加積極了。

「徐雨山,我們不太可能……」

「讓我請你去外面吃頓大餐,不要總是在BLUE里,我們可以到外面約會。」

「這……再說吧!」胡琦很委婉的拒絕。

徐雨山堅持的道︰「胡琦,給我一個機會,反正你目前並沒有固定交往的對象。」

「我再考慮一下吧!」她不想弄得太難堪,否則她哥哥一定會K她一頓。「給我一點時間。」

***

帶了一大束的綠色玫瑰,在BLUE開門營業前,何中桓已在店門口守候,這對他而言可是第一次經驗,以前他從不曾等過女人,但是因為前兩、三次和胡琦「交手」都有些許的不快,所以這算是「負荊請罪」吧,只是他帶的是束花。

胡琦一向是第一個到BLUE開門營業的人,可能是責任感使然吧,她並不把開門的事交給員工,總是她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也因為這種精神和努力,BLUE才會有今天的口碑。

看到帶著花的何中桓站在店門口,胡琦說不訝異是假的,這個畫面從不曾在她的腦中浮現,以他對女人的感覺,這束花的意義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

「你不用到公司?」她主動的招呼著他,畢竟這會是在她的地盤上,她的店門前。

「一會去!」說著他把花交給了她,表情仍是沉穩、陰郁、內斂的。

她笑問︰「給我的?」這個男人實在有夠不愛笑。

「不!」

「不?!」她杏眼圓瞪。

「給BLUE的。」

「給BLUE?!」

「我想今天BLUE里若是有些綠色玫瑰,氣氛應該會更棒,你可以用小花瓶,每桌插朵綠玫瑰,會很不一樣的!」何中恆「教」著她,似乎比她還知道怎麼去經營一間咖啡屋似的。

「所以這不是送我的?」胡琦真的有種被「耍」的感覺,這個何中桓實在可惡。

「你想要?」他反問她。

「當然不是,只是……」她一時找不到頂回去的話,只好僵硬的來上一句,「謝謝你。」

「我很喜歡BLUE,所以想替它添點不一樣的風情,希望你能接受。」

「我平日也會買些花來插的。」她漫應著。

「那就好!我還怕你會要我把花拿回去。」

「你放心,我不會這麼的不識抬舉,就算我不喜歡花,不喜歡送花的人,我也會想辦法把花轉送出去,絕不會糟塌花的。」總算有機會回敬他一句,替自已出口氣。

「胡琦,你好像有點……不爽?」

「一大早的,我為什麼要不爽呢?」

「因為你的語氣很酸。」明知她會有這種反應,他還是想要逗她。

「何中桓,你太敏感了,我謝謝你送的花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說話語帶酸味呢?」胡琦是打死也不會承認她心中真有一股火氣。

「如果我再補送你一束……」

「不必了。」她馬上說。

「如果我堅持呢?」

「我也堅持拒收。」

「那我們不是又卯上了嗎?」何中桓笑了,不想再繼續惹毛她,所以他換了一個較認真,像平日的他的表情。「晚上賞光一起吃個飯吧?」

「我今晚沒空。」她想都沒想的便拒絕。

「那約在BLUE好了!」他挺老狐狸的表示。「你的店里有賣簡餐,我可以就請你在BLUE用餐,這你總沒話可說了吧?」

「何中桓,我一向公私分明,不會和‘客人’一起在BLUE里吃飯。」胡琦馬上頂回去。

「我不是客人。」

「那我更不和‘朋友’在BLUE里吃飯,那樣……太沒誠意了!」她真想捏碎手中的這束玫瑰花。

「你反正總有理由……」

「何中桓,沒有人要你送花,更沒有人要你來自討沒趣,你是大忙人,我也不是閑人,所以再見了。」她扭頭直接就要朝店門走,她今早已被他氣得很夠了。

但是何中桓突然舉起他的手杖,攔住她的去路,他一臉的歉意。「我向你道歉。」

「你認為你有做錯什麼嗎?」

「我不解風情。」他故意扭曲她的反應道。

她只能瞪著他,不語。

「一束這麼美的花居然不送給配得上它的女人,卻給了一家雖然有格調,但畢竟是沒有生命的店,我真是該被打八十大板!」何中桓一向說不出肉麻話,這已是他的極限。

「你的確該被打!」胡琦轉怒為喜,但是告訴自己表情不能那麼的明顯。

「那麼今晚肯賞光嗎?」他趁勝追擊,放下了手杖。

「你確信你能忍受自己和一個女人單獨吃飯?」她有言在先,因為他這個人太難捉模。

「飯總是要吃,至于你這個女人……我想我還可以忍受一晚的。」他故意暫停一會,很風趣的回答她。

「好吧!」她也認為自己可以忍受他一晚。「但如果你想改變心意,我人就在BLUE里,隨時可以一通電話取消。」

「胡琦,我這個人絕不出爾反爾。」

她聳聳肩,「我只是預防萬一。」

「我會準時來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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