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有睿載白湘芸回到家後,搬了桌椅和茶具來到櫻花樹下,他和白湘芸很浪漫地以繽紛瑰麗的櫻花來佐茶。
「不是有人會把花瓣烘干加入茶葉中一起沖泡嗎?一般最常見的是茉莉花和桂花,不知道櫻花的花瓣可不可以也一起入茶?」白湘芸提出疑問。
「當然可以,只是櫻花的香氣不像茉莉花來得香郁,就算一起摻入茶葉中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你想試試看嗎?」
「可以嗎?」她雙眼晶亮。
「嗯,跟我來。」
盧有睿進屋拿了梯子,爬到樹上摘了一大把櫻花裝入袋中,然後帶她走到約莫五十公尺遠的一座烘茶廠里。
因為是連續假期,所以茶廠工人放假,整座烘茶廠里只有他們兩人。
盧有睿教她。「把花瓣在竹簍上均勻攤開,這叫做‘走水’。」
又教她如何讓花瓣發酵,怎樣放入熱風干燥鍋里「炒菁」。
白湘芸興致盎然,照著他教的那樣,一步一步跟著做,耗了兩個小時,終于將櫻花瓣干燥制成。
「然後呢?」她很期待,自己親手做的花草茶耶!這可是生平頭一遭。
「把花瓣和已經是成品的茶葉混合均勻,裝入茶葉密封罐中,藏茶一陣子就可以喝了。」
「不能馬上喝嗎?」
「是可以,但是我不建議。其實茶葉和酒一樣,藏得愈妥當愈久,價值便愈高。時間會轉化茶韻,陳年茶有一種獨特的韻味,這也是它價值的所在,有人甚至藏茶十幾年才開封。如何,想試試看藏茶嗎?」
「想!」
盧有睿取來一張封箴用的空白貼紙和一支筆,他將貼紙貼在茶葉罐上,將筆交給她,交代道︰「寫上封罐的日期並簽上你的名字。」
白湘芸寫了日期、簽了名字後,滿心歡欣地捧著那罐櫻花茶葉,笑得很甜地說︰「我好厲害,生平第一罐茶葉終于完成了。」
「確實很厲害。」盧有睿不吝嗇地贊賞她。
他受到她感染,也笑著,覺得她的笑容像醇酒,讓他薄醺微醉。他的眼角瞥見她的頭項上有一片干燥的櫻花瓣,沒有細想,他伸出手替她撥開。
花瓣從她的發上落到她的頰畔,盧有睿的手跟著從她的發移到她的臉上,一觸及那細女敕的膚質,他的手便停住了,舍不得放開。
盧有睿的心蠢蠢欲動著,情潮如泉涌現。從一開始見面時就深受她吸引,忍不住對她特別,禁不住想關心她,听著電話里她的聲音便覺得滿足,知道她特意上山來找他,他那沉靜了許久的心更是欣喜飛揚。
他知道,愛她的心意再也關不住了,他難以抑制,對她的愛意泉涌而出。
他自問不是容易動情之人,而白湘芸也沒特別做了什麼引誘他的事,但是很奇怪,他就是輕易因她而心旌搖曳。
不想放開她了,他想順著最真實的心意去做︰想吻她、擁抱她、讓她明白他渴望讓彼此的關系更進一步。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四目定定凝望著,時間仿佛靜止了,空氣燥熱得像是隨時會爆出火花來。白湘芸喘著,胸口微微起伏,知道有什麼事即將要發生。
盧有睿逼近,低頭,試探性的、淺淺地吻了白湘芸的唇一下。
她長長的睫毛顫動著,粉唇喘息微張,一會兒貝齒又輕咬著下唇。她沒躲開他的吻,但是看起來有點緊張,盈盈美眸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盧有睿心懾于她這無辜的模樣,他禁不住放縱自己,雙手捧住她的臉,低頭封吻住她的唇,不同于方才淺嘗即止的吻,這一次他吻得很深入。
白湘芸無力地閉上眼,腦子亂紛紛,有點笨拙地回應他的吻。
這是第一次,她沒有猶豫地將感情交了出去。
從來不曾談過戀愛,也不曾對哪個人如此信賴,是唯一一個能讓她拋開顧忌,不壓抑、不退縮,更不會情不自禁地想去貼近誰,就只有盧有睿勇敢去愛的人。
原以為對于愛情無知,在愛情驟然降臨時她會惶惑不安,但實際則不會,不但不會,她甚至還有種很踏實的充盈感,這感覺自從她母親墜樓之後就再也未曾有過,是盧有睿的出現讓她重新體會了被溫暖呵疼的幸福。
她願意勇敢去愛,她在心里無聲說著︰我愛你,如果人的一生中都將有一名契合的靈魂伴侶,我但願那個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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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家客廳里。
盧有睿掛上電話,轉頭對白湘芸解釋。「車廠那邊的人說你的車子要到明天才會修得好。」
「明天?要這麼久?」
「嗯……」盧有睿沉吟了一下,試探地說︰「看樣子你沒法兒下山了,要不要留在這里過一夜,等明天再走?」
「這……」她遲疑著,他的提議讓她很心動。
因為想跟她多相處一些時間,所以希望她能留下來,但又怕她誤解他別有所圖,于是盧有睿狀似輕松地說服她。「這幾天不是放連假嗎?你明天應該不用上班吧?」
因為他想留她下來的舉動讓她心喜,另一方面則是她也不想回去面對父親和大媽詢問相親的結果,所以她也不想走,但又不好意思表現得太過明顯。
「欸……」她點點頭。「是不用上班,多待一天應該沒關系,而且……」她的語氣有點局促不自然,找了個借口。「我剛剛看到外頭好像有幾只燕子低飛,不知道會不會下雨呢?」
說完,她臉紅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手足無措,不敢迎視他。
盧有睿听見她說的話,心情飛揚,唇畔逸笑,附和著一起瞎說︰「對,我也看到了,可能會下大雷雨,你還是留下來的好。」
其實外頭的天氣好得很,是有幾只燕子沒錯,但是它們飛得很高,壓根兒沒有要下雨的征兆。
她難為情,聲如蚊蚋地說︰「好像也只能這樣嘍……」
就這樣,燕子成了她留下來過夜的借口。
因為怕家人責備,所以白湘芸先向盧有睿借電話打回家,告知明天才能回去,所幸,接電話的人是阿美姨,否則她還真怕被大媽接到了,會一直逼問她與張天沐相親的結果。
見她掛了電話之後,盧有睿說道︰「還是一樣,你睡樓上,我睡樓下。」
「好。」
「對了!」盧有睿突然想到,往外走去,來到休旅車旁,打開後車廂拿出蚊帳,再回到屋內。
「什麼東西?」白湘芸好奇地探過去。
「好東西,可以讓你一夜好眠。」
盧有睿打開包裝,扯出一床粉紅色的蕾絲蚊帳。
「蚊帳?」
「對。你上次在這里過夜時被小黑蚊咬了,等一下我把這個釘掛在天花板上,你晚上就可以好好睡,不用怕蚊子騷擾了。」
白湘芸听了,心花怒放,低頭嬌笑著,心想︰什麼時候準備的蚊帳啊?怎麼,原來他很期待她再一次來這兒過夜嗎?
「笑什麼?」他睨著她,不懂她怎麼如此開心?
「沒……你不是要掛蚊帳嗎?我幫你。」她臉紅紅,低著頭,率先往二樓走去。
盧有睿拿著蚊帳,跟上樓去,他看著她的背影,疑惑著︰在笑什麼呢?心情這麼好,是因為高興要留下來過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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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有睿拿了張木頭凳子,用紙巾擦干凳腳後,放在大姊的床鋪上,他站在凳子上,探高手臂將蚊帳釘掛到天花板,而白湘芸則跪在床上,雙手幫他扶著凳子。
她仰首看著他認真專注的模樣、他拿著鐵錘的強健手臂、他那看起來很可靠的肩膀,心頭的小鹿亂亂跳,覺得他好棒!又想到他那想呵護她不被蚊子叮咬的溫柔心思,啊∼∼她的心軟綿綿的,好想偎入他懷中,尋求渴望已久的溫暖。
一會兒後,盧有睿放下手臂,低頭對她說︰「已經掛好了,等一下就可以攤開來用了。」
他從凳子上跳下來,把凳子拿開後,和白湘芸一起跪坐在床上,把蚊帳抖開,粉紅色的蚊帳垂掛下來,包圍在床鋪四周,同時,也把她和他一起籠罩在里頭。
白湘芸眉眼帶笑地看著那粉紅色的蚊帳,感覺像是被一團粉紅色的氛圍給團住似的,她禁不住笑說︰「感覺好浪漫喔!」
盧有睿看著她粉女敕的嘴唇蠕動著,听著她甜美的嗓音說著話,思緒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般,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方才在烘茶廠房里的那個吻。
他又想吻她了。
想吻她的念頭浮現的當時,他才驚覺意識到,他們兩人現在一起親密地跪坐在床上,被蚊帳給包圍著,突然,他覺得這蚊帳像是一張情網,網住他和白湘芸,誰也逃不開。
白湘芸發現他怎麼不說話,而且臉色有異,她雙手撐在床鋪上,臉頰移靠近他面前問︰「你怎麼了?」
「我……」她凝望著他的模樣看起來很迷人,盧有睿看著看著,頓覺身體緊繃,心狂如嘯,感覺有什麼力量即將破柙而出。喉嚨很干,亟需一道清泉來滋潤。「我想……」
他邊說邊貼近她,深邃的眼眸里像是燃著兩簇火花。
氣氛因為他的靠近而變得很暖昧,白湘芸意識到了,她知道他又想吻她。
她心跳如擂鼓,回望著他,不期然在他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白湘芸學他,緩緩靠近他,兩人的唇瓣近在咫尺。
她因為緊張而喘息著,盧有睿感覺到了,笑開來,明白了什麼叫做吐氣如蘭。
他不再壓抑,偏頭攫住她的唇,輕淺地吻著、吸吮著、逗弄著,本來以為可以解喉頭的干渴,不料卻愈吻愈饑渴。
尤其當白湘芸無助地將顫抖的手攀掛到他的脖子上時,一切開始失控……
「湘芸……」他倒抽了一口氣,沙啞地低喃她的名字,大大的手掌抵住她的後腦,壓近,加深了這個吻。
細細的輕吻已經不夠滿足如潮涌出的,他的舌探入她嘴里,兜轉吮弄、舌忝洗挑弄著她的柔軟。
白湘芸頭暈暈、腦脹脹,感覺像在坐旋轉咖啡杯那樣,很暈眩、很迷惘,但是卻很快樂。
她怯怯地回應他的吻,雖然動作青澀,但卻情真意誠。
她不怕交出自己,如果對象是溫柔的盧有睿的話,她不怕。
「有睿……」她在被吻得酥麻欲醉的時候,鼓起勇氣,喃喃說︰「我……喜歡你。」
說完,自己居然感動得紅了眼眶,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因為他,她才發現原來她擁有去愛一個人的能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