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如果杜甫知道她把這句詩詞用在這個地方,不知道會不會想宰了她?
因為實在沒有比這句詩詞更能明確表達她計策失敗的沮喪了,可惜她現在沒心情想這個,光是想到飛機上所發生的種種,就讓她臉紅得不得了。
她一直很清楚——一開始,他不是很喜歡她,所以,她也把自己的單戀隱藏得很好,能做什麼她就去做,只要他能開心就好;但現在,情況似乎變得有點不一樣!
婚禮上那一吻,她知道,那只是他面對記者的一個手段,可以不用太當真,但飛機上的那一吻呢?
白薔躺在軟綿綿的大床上嘆氣,她是很喜歡他,可是他呢?
這樣想是不能解除她心里的憂煩,無助的在床上滾來又滾去,滾了幾圈後才坐起身,決定自己不可以這麼的自尋煩惱。
走向房間一旁的大窗戶,面對窗外的美景,她幸福的笑了,真的是好美,呵呵,所以她才說要來這里。
下了飛機,他們搭乘專車前往位於TanjungBenoa,也就是吝里島最有名的五星級酒店園區,他們的私人Villa就坐落在這里。
她的窗外是一個漂亮的泳池,搭配遠方眺望出去的綠色農家景致,又悠閑、又淳樸,加上Villa里的橘色色調,營造出特有的神秘島中風情,撲鼻而來的淡淡檀香味則是令人徹底放松。
峇里島終年天氣溫和,就算是最多雨的一月,天氣也是暖和得不得了,加上距離台灣近,東西又好吃,她實在想不出來不來這里的原因。
雖然她跟易溥辰兩人住在一棟私人的Villa—一如往常的,還是一人一間房間,當時她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選了間洋溢著咨里島風情的房間後,便拎著行李走進去,並躺在床上嘆氣,之後她開始打起外面泳池的主意。
她最喜歡玩水了,更何況她房外就是一個自己的泳池,怎麼可以不去玩?
想了想,決定忘記心頭的紛亂想法,愉快的換上泳裝,綁了個馬尾,跑進泳池里玩水。
當易溥辰看到她時,便是一名美人在水中嬌笑得絕美的模樣——水珠不停從她的臉龐滴落,滴下她的鎖骨,也滴往她飽滿的美麗胸脯,一滴一滴,似乎也滴進他的心里,她一人丟著Villa里附贈的水球,開心的在水中玩著。
他沒料到等不到她的身影,前來她的房間尋找她的身影時,會看到如此養眼的一幕。
她的身材真的很好。
陽光下的她,皮膚顯得晶瑩剔透,她應該是天生的好膚質嗎?他似乎沒看到她使用太多的瓶瓶罐罐,總之,她白女敕的身軀的確令人有著一絲的幻想,幻想著在她身上奔馳的模樣。
這是怎麼一回事?是吝里島的空氣催情嗎?
「咦?你怎麼在這里?」白薔尷尬的問。
怎麼她才玩一下,他就站在她的門外望著她?而且還不停的搖著頭,早知道她就不該忘情的先跑出來玩水。
「我等不到你。」
她聞言,頓時紅了臉,「我……我忘了跟你說,就自己玩起來了。」
「去吃飯好嗎?」他客氣的問。
「好啊!」她甜甜的答應。
但當她從水中走了出來,他突然臉色變沉了。
「怎麼了?」
「什麼?」
「我是說,」她不解道︰「你怎麼看起來有點不開心的樣子?」
「沒有。」他怎麼會不開心呢?看到美女離開泳池走向他,她那鮮艷可口的嬌軀仿佛在對他說——來吃我吧!他怎麼會不開心!
事實上,在飛機上,她就開始不停讓他產生遐想,甚至讓他開始想像她在他身下申吟的模樣;現在又讓他看到她穿著泳裝的模樣,他痛苦的握緊雙手。
「真的嗎?」
易溥辰吸口氣,努力漾出笑容,極力逼自己忽視眼前愈來愈近的豪乳,試著逼自己看著她的臉孔,卻發現她的唇辦看起來也是異常的可口,「真的。」真是好可口的樣子,糟糕!他是怎麼了?
「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
「好。」望著她方才玩過的池水,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只,竟然妄想加入她的游戲;要不是他方才自制力夠好,恐怕他早就跳下水了。
但是她那一襲白色的泳裝……唉!易溥辰開始頭痛了。
「要去哪里吃?」她蹦蹦跳跳的走到他身邊,親熱的挽住他的手。
「想吃些什麼?」
「這個嘛……」她認真的想了想,「你跟著我走,我帶你去吃。」
「嗯?」
「你一定會喜歡的。」
「哦?」
「真的,我保證。」她帶著他去了沙努(Sanur)的TELAGANAGA,這是吝里島沙努的凱悅飯店所經營的,位於飯店正對面,美麗的庭園造景里有著小橋、庭園及流水,餐廳甚至供應美味的中國菜。
「我幫你點菜,好嗎?」
他含笑的點了頭。
當菜送上來時,她開始向他介紹,「我點了幾道這里有名的菜,分別是燻鴨、芝麻醬雞、酸辣湯以及黑豆醬扇貝,要不要先試試看?」
他從善如流的先吃了口燻鴨,「好吃。」真的好吃,鮮軟的鴨肉處理得極為順口。
「肉質比較鮮女敕對不對?因為這邊都是采用美國進口的鴨子,跟台灣的不大一樣。」她笑吟吟的向他解說著。
等把菜都試完,也听完她的介紹,他終於問出心里的疑問,「你為什麼知道?」
「什麼?」
「知道哪里好吃?」
「這個嘛!」白薔笑得很燦爛,「因為我跟妹妹以前有來玩過呀!」
「你們是來玩,而不是來視察嗎?」
「這……大概是因為以前每隔一陣子,爺爺就會幫我還有妹妹考試,所以我跟妹妹出門,吃到什麼好吃的東西都會放在心上,從食材到做法都會做研究,以便記錄或是改進。」
「考試?」要考什麼?
「考做菜呀!或是考其他東西,例如女紅什麼的。」
「為什麼?」他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作為評分的標準呀!」她向他講起了自己的爺爺,「我爺爺這個人凡事都會過度計較,也事事要求完美,沒辦法,這可能是因為他一直很氣我們不是孫子吧!」
「你的父母呢?」他好像從沒听她說過。
听到這個問題而愣住的白薔,僵住兩秒後,淡淡的笑了,「過世了。」
易溥辰聞言,感到有些意外。
「你沒听說過,為什麼我爺爺只有兩個孫女的原因嗎?」她自嘲的笑了笑,「因為他的獨生子在年輕時愛上公司的秘書,兩人決定私奔,可是途中遇上車禍,我爸當場死亡,我媽則是拖到生下我和小薇後,也因身體健康狀況不佳而過世。」
「對不起。」他完全沒听說。
看到他誠摯的眼神,她的語調也放輕了,「不知者無罪,沒關系。」
「可他為什麼這樣的重男輕女?」
听見他突如其來的問題,還搭配上一雙皺得深刻的濃眉,白薔忍不住笑了,「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生氣?」
「回答我。」
「好好好,」她拍拍他的手臂,「我說、我說,我爺爺向來看不起女孩子,心里總覺得男孩會比較好,因為女孩嫁人後就是別人的,養大了根本沒用。」
「什麼?」那個白逢朗真的是現代人嗎?
「來來來,喝口飲料。」她好笑的拿起柳橙汁靠近他的嘴,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喝下一口飲料後,他還是沒忘記,「可是我爺爺很喜歡你。」甚至可以說是太喜歡了。
「我知道。」
「如果可以讓他選擇,他一定會要你而不要我。」那只老狐狸,被她的菜迷惑得連孫子都可以騙。
「這……」總不是要她說,這她也知道吧?
易家爺爺老是在她面前說自己的命運多舛,唯一的孫子話也不多,就只會工作,其他都不當是事情;而他老人家有多麼想要個孫女,最好就像她一樣;她听了也只能笑笑。
「你知道其實我是被騙來的嗎?」剛剛听了她的私人秘密,他也還她一個吧!
「騙來的?」白薔的大眼里閃爍著疑惑。
「對。」他開始向她解釋他是如何被那兩只大、小狐狸給蒙騙——老狐狸是如何的罵人,小狐狸是如何的計畫踢他出門,最後才發現他被擺了一道。
「難怪。」白薔驚呼。
「怎麼了?」
「爺爺昨天打電話告訴我,他能幫我的就只有這樣了。」回想起昨晚出發前,跟歐放講完電話,她還接到易爺爺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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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您找溥辰嗎?請等等,我把電話轉給他。」
「不,不是,誰找他了!我要找的人是你。」電話里的老邁聲音顯得很激動。
「怎麼了?」
「小薔,謝謝你每天都做好吃的菜給我這個老頭吃,我能幫你的就只有這樣,其余的你自己看著辦。」
「啊?」爺爺是在說什麼?她怎麼有听沒有懂!
「好了,就這樣,祝你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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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她完全愣住,不知發生什麼事;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易爺爺是指幫了她這樣的大忙。
易溥辰聞言,根本說不出話來。
「那你一定很想回去對不對?」她突然發現一個重點,「因為你根本不想放假,所以……你想回去了?」
他不語,又用平常那種讓她臉紅的眼神直看著她。
「你自己說的,要陪我三個禮拜,你沒忘吧?」趁他吃飽飯;心情好像還不錯,她趕緊拉拉他的手臂。
早上她還犧牲色相被他親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才答應要陪她三個禮拜,不行,她真怕他這個工作狂,如果他縮短假期,她不僅對不起歐放他們,更重要的是,她才剛來呀!
「不可以、不可以,」她拚命的搖頭,「我們才剛來,你不可以就這麼走了!」
「那,」他停頓了好久才道︰「每天都有好吃的嗎?」
「有有有。」她拚命點頭。
「也有好玩的?」
「絕對有。」她拍胸脯保證。
「嗯,」他又沉思了半天,「還有……」
「還有什麼條件?」她出聲問。
他不語,只是慢慢的伸起手指,指著自己的嘴巴。
她不顧其他人的眼光,湊近易溥辰的嘴,害羞的親他一下。「那你不可以再說要走了。」她含怨道。
傍晚的峇里島,白薔牽著易溥辰的手趕赴海神廟欣賞黃昏時的夕陽美景。
說來慚愧,身旁許多觀光客大概也像他們一樣,不是來參觀意義非凡的海神廟,而是單純來欣賞即將落日的夕陽。
腦筋動得快的村民還在一旁擺起露天小吃店,偶爾還有當地人來向他們兜售商品,不過她都微笑拒絕了。
那易溥辰呢?他做些什麼?
基本上,只要他不拿出嚴肅清冷的臉孔,她就已經很感謝了,面對小攤販的事,就由她來處理吧!
走在印度洋邊,前景是傲然獨立的海神廟,當晚輝映照在海洋波面時,襯托著海神廟的剪影,美麗的影像令人無法不發自內心感動起來。
「怎麼了?」她察覺到他突然不走了。
停下腳步的易溥辰不語,只是更加握緊白薔的小手,面對此等美景,他深深覺得自己有浪費生命的感覺。
餅去的幾年,不分白天、夜晚,他竟只是關在公司里賣命,等他真的有機會放假,身邊居然會出現美麗的解語花,他真是何德何能!
「肚子餓了嗎?」白薔不懂他為何沉默不語,只好自己猜測著,「還是你想喝水,口渴了嗎?或者是你不想走了,想要……啊!」她還來不及說完,就被身旁的人抱進懷中。
突如其來的擁抱,雖然一開始令她臉紅心跳,但隨即她就發現他只是牢牢的抱著她,並沒有其他的舉動。
「怎麼了?」他好高,她根本模不到他的肩膀,在他的懷里模了半天,她決定放棄,承認自己原來真的很嬌小玲瓏。
正當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她突然听到他的悶笑,還來不及發出抗議之聲,她已被他抬了起來。「哇∼∼你做什麼?」
救命啊!她最怕高了。
「你好瘦。」怎麼抱起來這麼輕?她都只吃空氣嗎?
「瘦?」她不解,「不會呀!我怎麼……哇∼∼好美!」
她的目光隨即被遠方的印度洋給吸引,被易溥辰抱在懷里的她反而更能清楚看到遠方閃耀著光芒的海水。
「好漂亮,你看,」她指了遠方的印度洋,「海水顯得好美,好像寶石一樣。」
「是很美。」她真的很美。
忘情的在他的懷里欣賞了半天的美景,一回頭,就看到他正溫柔的看著她,「怎麼了?」
「沒有。」
「我是不是很重?」抱了這麼久,他會不會覺得手酸?
「不會。」頑心一起,他還裝作要把她拋上天空的樣子,嚇得她立刻抓緊他。
「不要把我丟掉,太恐怖了。」她害怕的抱緊了他。
「我不會。」
「真的不會把我給丟掉嗎?」他騙人,他剛才明明想把她給丟掉。
「對,我不會。」
夕照的橘色陽光照耀著他的臉龐,這是第一次,她離他這麼近,將他看得這麼清楚。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甚至清楚到仿佛貼著她的臉龐似的。
他吻上了她!
他的唇舌侵略的進入她芳香甜蜜的嘴,與她忘情的一起嬉戲著——每當她羞怯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便以退為進,慢慢用舌尖接近她,再包圍著她,最後兩人便攪進激情的漩渦中。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她軟軟的倒在他的肩頭,他則是面對著橘紅的夕陽急促的吸氣,努力平息剛剛意猶未盡的激情,以免做出他最想做的事。
「你!」良久,還趴在他肩頭的她這麼說。
「哪有?」如果他色,那他們現在根本不會還待在這里。
「明明就有。」她嘟嚷道。
「哪有?」他好笑的看著只敢把頭埋在他肩頭抗議的白薔。
「在飛機上、在餐廳里,還有在海邊。」
「嗯,送上門的肉,不吃可惜。」
「什麼?」她氣得抬頭瞪他。
他哈哈笑了兩聲,「我就知道這樣說,你會起來的。」
她雖然平常脾氣很好,可最禁不得人激,這是這陣子和她相處的心得之一。
「你……可惡!」她掙扎著要下去,不讓他抱了——雖然他的懷抱很溫暖,不過她要下去也是可以的,她才不在乎這個溫暖的擁抱。
「你要去哪里?」
「哼!」不告訴他!她不理會他,堅持要離開他的擁抱,形成兩人拉鋸的狀態。
最後還是他嘆氣的出聲。「別動了。」
「哼!」她偏要。
「你再這樣,我們就得趕快回去了。」
「哼!」回去就回去。
「回去做壞事了。」他的聲音顯得有點不穩,透露出他的想望。
「哼!」她立刻變乖了許多,規矩得不敢再亂動。
他好笑的看著立刻變乖巧的白薔,嘴巴還不肯饒人,「不動了嗎?」
「嗯。」她看著地上,就是不看他。
「唉!既然如此,我們回去吧!」
「回去做什麼?」她臉色慘白的望著他。
他當場毫不節制的哈哈哈大笑,他從不知道原來身邊有個可愛的老婆是這麼有趣的事。「小薔。」
白薔仍是一臉慘白的望著他,深怕他會對她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謝謝你嫁給我。」也謝謝那個台風,讓他有機會認識她的美好。
「啊?」她聞言,一時傻住。
「我很開心。」光是這一點,他就要好好的感謝她。
他很少開心,而最近他會開心都是因為有她——不管是好吃的食物,或是其他東西,因為有她,他的生命似乎不再停留著孤寂,而是無窮的歡樂,她為他孤寂的生命帶來無窮的歡樂。
「謝謝你。」
白薔則是微笑的模模他的頭,開始用手當梳子,把他紛亂的發絲給梳理開,「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希望你開心,當然要對你好。」而且,也是因為她愛他。
她想他一定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他的美色,而想爬上易夫人這個寶座吧?
可惜只有她成功,因為以往的挑戰者都敗在他的不解風情上,而這些都是歐放後來告訴她的。
他由著她任意玩著他的頭發,等到她終於放下手時,還對他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都天黑了,我們回去吧!」太陽都下山了。
就在她說出這句話後,他突然露出一個令她害怕的笑容——
「好啊!我們快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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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還一直很緊張,不知他是在盤算什麼,直到後來他發現到她異常的沉默,反而笑了。「很緊張嗎?」
沒料到他會這樣問她,她更是緊張到不行,「沒、沒沒沒有啊!」
騙人!
如果她不緊張,就不會在吃晚餐時,以驚人的沉默態度與他面對面的坐著;一頓飯吃下來,他不禁懷疑起她是否知道自己吃了些什麼,因為她實在是太安靜了。
想了想,得知她驚人的沉默是從何而來後,他還是忍不住逗她。「待會兒你要先去洗澡,還是跟我一起洗?」
「我、我我、我先洗!」她嚇得一副慌張樣。
「不一起洗嗎?」他故作失望狀,「唉!可惜。」
「我、我我、我先去洗了。」她一溜煙的跑掉,只留下易溥辰在原地笑著。
一直到她洗好澡,也在浴室里替自己做好心理準備——每個新嫁娘都會面臨這一天,她已經晚了好久,算是很幸運了;而且這也沒什麼好怕的!
但再怎麼做心理建設,她還是在浴室里自我催眠將近半小時。
唉!怎麼辦?她真的好緊張。
踏出浴室門,她左右看看,卻沒看到易溥辰的人影,她疑惑的走出去。
吃完晚餐後回到Villa,易溥辰就把她帶到他的房間——不比她那間充滿里島風情的房間,他的房間充滿了歐式的明亮優雅,她還在窗旁發現了一架鋼琴。
她欣喜的跑到鋼琴旁,忘了自己還穿著浴袍,她打開琴蓋,忘情的彈了起來。
溫暖的琴聲洋溢在整個房間,也驅除了她內心的緊張,她高興的彈著,一開始時還有些緊張,但彈了幾曲後,她已沒那麼擔心,琴聲也開始顯得自在起來。
不知彈了多久,等到她發現時間流逝,她連微濕的秀發都已乾了。「糟了!」她就在這里彈琴,易溥辰人呢?
她擔心的四處張望,突然間一雙大手從背後環住她,「在找我嗎?」
態度自然而親昵,沒有多余的侵略感,甚至他還抱起她,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你……你去哪里了?」
「我就在這里。」他就在她的背後看著她彈琴——還好他有吩咐歐放,一定要找個附有鋼琴的Villa,如今果然派上用場。
「這里?」她回頭望著他,「可是我剛才沒看到你。」
他笑了,「剛剛彈得開心嗎?」
「開心。」這架鋼琴好美。
「嗯,那麼……」他話說到一半便停住。
白薔臉紅的開始解起浴袍的帶子,正打算月兌下時,他阻止了她的行為,「不要這樣!」
「啊?」不要?可他不是就是這個意思,剛才才會要她先去洗澡不是嗎?
還是他另有打算,卻沒跟她說?又或者是,他還打算去其他的地方?
「不要就是不要,你別想那麼多。」他親昵的模模她的臉頰,看出她腦袋瓜里的胡思亂想,連忙阻止她。
「可是……」
「我忘了,你就是因為想剝開我的衣服,所以才會嫁給我的,」他一臉受傷的看著她,「可是我現在說不要,你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難得他說出那麼多話,卻換來佳人的一陣捶打。
「哎喲∼∼」他哀叫。「會痛!」
可不管他說什麼,她還是繼續紅著臉捶打他。
望著她酡紅的臉頰,他笑得更大聲,順道抱緊了她,「對不起,我太誠實了。」
「你真可惡!」她紅著臉唾罵他,「你以為你很可口,所有人都想把你給吃掉嗎?」
「是。」他大言不慚的點頭。
白薔則是整個人無言的望著他。
「哈哈哈,」他親親她的臉頰,「小薔,不要勉強你自己。」
她被他緊緊抱在懷里,疑惑的看著他。
「自然就好,不用刻意做些什麼。」
「可是,男人不是……」
他笑著搖頭,「不是,你不要管別人是怎麼說的。」
她靜默了三十秒,「真的不用嗎?可是我以為我一定要做些什麼,這樣你才會開心。」
「不是我,而是爺爺。」
這倒也是,白薔幾乎可以想像得出來,等回到台灣,面對生米煮成熟飯的這件事,易家爺爺會多興高采烈。
「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他在她耳邊輕聲道。
他才不管白逢朗以前究竟是怎麼教育白薔姊妹的,他只知道,當他的老婆是不必依照那一套的。
而且重點是,他已經不會讓白薔離開他的身邊,讓她抱著兒子回到白家,白逢朗想養大他的兒子來當白家的繼承人?作夢!
他自己的老婆、兒子,由他自己來養、自己來教,他絕不讓白家那一套不良教育方式有機會荼毒到他的兒子。
或許是突然放下心,白薔倚著易溥辰,小小的打了個呵欠。
「累了?」他抱起她嬌小的身子,「我們去睡覺。」
「睡覺?!」
「對,就你跟我。」
來不及說什麼,她就被抱到他的大床,他還替她蓋上薄薄的涼被,一股淡淡的百合味在瞬間竄進她的腦里與心里。
易溥辰只是靜靜的抱著她,把她圈在他的懷里,讓她找個舒適的位子好好的睡覺。
而她找到溫暖的角落時,不由分說的,真的安靜的閉上眼,幾乎是要睡著了。
「好舒服。」她從來不知抱著男人睡覺原來是這麼舒服的事,所以她又抱緊了他。
他用手輕輕撫著她細致的臉頰,突然有了一生一世的想望——昨天的他,還覺得度蜜月實在很麻煩;今天的他竟然有了新的想法,這實在不能不說是環境的改變,竟會影響一個人如此之多。
擁抱著她的滿足感讓他開始認真思索他倆要一直在一起的這件事,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看著她的目光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像是多了份眷戀也多了份決心。「晚安,小薔。」
好好睡,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