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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罩的 第9章(2)

葉悠理邊騎邊搜尋著記憶中听到的那個地點,楊世群說的那個廢棄工廠,她曾經從那邊經過幾次,知道怎麼走,可以抄小路過去……

一個分心,她的車速變慢了,車尾險些被他撞上,她嚇得加快車速,騎入了一個傳統市場里,試圖想甩開他。

楊大哥竟然想撞她,他瘋了嗎,難道想殺了她?

葉悠理咬緊牙,她總算認清楊世群的真面目了,他陰險狡猾,作惡多端,她真不敢相信,以前怎麼會喜歡他,怎麼會以為他那雙扶起她的手是出于好心的?她好後悔選擇投靠他,咬痛了孫俊琛的手,從孫俊琛身邊逃開,教她後悔莫及啊。

楊世群看她都差點被他撞上了,還不停下來,直騎入巷子里,他氣急地跟著開過去,沒想到巷子里竟有攤販和人潮,眼見她靈活的機車在人潮里穿梭著,離他愈來愈遠,他猛按著喇叭,想趕走擋在前方的阻礙——

「年輕人,你開車不長眼啊,差點撞到我了。」

「喂,你撞爛了我的水果,賠錢來啊。」此起彼落的叫罵聲不斷,楊世群仍是不減緩車速,對葉悠理窮追不舍著,直到看見她往右一彎,他一怔。

等等,從剛剛起,她騎車的路線就一直是朝著那間廢棄工廠的方向,這丫頭該不會是想跟孫俊琛會合吧,她以為她能如願嗎?她是他的,他的!

楊世群跟著往右一彎,很想快速追上,卻該死地發現前方有一半的路面在進行維修,他車子開不進去,被迫停在原地,後頭又有好幾輛機車想騎入,讓他進退兩難。大聲開罵。

葉悠理知道他開不進來了,但她不敢耽擱地一路往前騎,就在她差點以為騎錯小路時,終于看到那個廢棄工廠的招牌,就是這里了。

她騎進了工廠的柵欄里,一看到孫俊琛就在她面前,她一個太興奮,車速過快地往前沖——

不,她會撞到他的,她情急地大轉彎,在撞上右方的鐵皮屋牆面前用力地煞車子,但過大的沖力還是免不了撞上了一面牆。

噢,車頭凹了。

葉悠理安全無恙,只有驚魂未定。

「你以為你是賽車手嗎?騎那麼快,要是摔跤了怎麼辦?」孫俊琛被她莽撞飆車的行徑嚇壞了。

和楊世群約定好後,他帶著資料來工廠等楊世群——他提早一小時到約定的地點,雖然他已經報了警,但他沒辦法待在飯店里干著急,干脆提前來工廠勘查地形,好模擬一下要是楊世群拿著武器挾持她,他該怎麼和警方利用周遭的環境救出她。

現在看到她安全無恙的出現,他真覺得奇跡發生了,昨晚她拼命地想逃開他,今天竟主動回到他身邊。

「我又沒摔跤,我騎車技術很好的。」葉悠理取下了安全帽,下了機車。

「你不是被軟禁嗎?怎麼跑出來的?」葉悠理一五一十地稟報,听得孫俊琛臉色發青。

「你是笨蛋啊,要是你一個沒站穩,摔下去怎麼辦?」

葉悠理捂住耳朵,他罵她罵得好大聲,害她耳朵好痛,現在換她吼他,把她的真心話毫不保留地吼給他听——

「可是我想見你啊,當我听到楊大哥跟你講完電話,我怎麼有辦法乖乖成為楊大哥拿來威脅你的人質,等著被你救,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月兌逃,然後來見你,我只是想見你而已。」

「見到我之後呢?」孫俊琛的心深深地被她的話撼動了。

「我想靜下心听你解釋,等我听完,再考慮要不要定你罪。」

「我說了你會相信我嗎?」

葉悠理本來還有點不確定,但,在面對他的這一刻,她安心了。

「我相信你。」經歷了剛剛的這一切,她的心選擇相信他。「因為,你是我喜歡上的人,我相信你是個好人。你不會騙我的。」

孫俊琛笑了,這小女人的腦袋總算有一點點成長了,一下了變得那麼成熟,他真的很欣慰,也讓他對她更加憐愛。

「我進入葉氏企業的目的,是為了搜取楊世群犯罪的證據,這幾年來,楊世群背著公司勾結黑道,收取回扣,做出不少傷害公司名譽,出賣公司機密的事端,還有……他殺人的證據,你死去的弟弟,就是被他派人在車上動手腳,才會煞車失靈出車禍的。」

「什麼?!」葉悠理震驚地倒抽了口氣。

「你父親生前就懷疑過楊世群,覺察到他做了些非法勾當,但一直苦無證據證實,一方面又怕自己會被他陷害,才會趕在病發住院前立下遺囑,把屬于你的財產留給你,而基于安全考量,他特別委托我來保護你的安全,就怕楊世群和他母親分到了他們應得的錢還不滿足,用其他方法騙得你的財產。」

葉悠理沒想到楊世群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原來他的真面目如此丑惡……

等等,說到楊世群,她居然忘了他在追她。

「我們快走吧,楊大哥發現我逃跑了,從剛剛就一直追在我後面,也許會追來這里……」

那種壞人,不需要跟他硬踫硬,直接讓警方處理就好了。

但,慢了一步。

一輛轎車火速地開入柵欄內,楊世群氣沖沖地下車。

孫俊琛連忙把她拉到身後,再也不讓她受到任何危險。

楊世群一看到他們黏在一起,簡直氣爆了,他沒了葉悠理這顆棋子,根本威脅不了孫俊琛了。

「孫俊琛,把你盜取的資料全交出來銷毀。」楊世群沒有任何籌碼了,只剩他頑強的抵抗。

孫俊琛似笑非笑地說︰「你憑什麼?」

楊世群心一駭,突然意識到在孫俊琛面前,自己只是一只用手就足以捏死的小螞蟻,罪證都查到了,他死定了。

他幾乎快崩潰,怨恨起孫俊琛,一切都是孫俊琛害的。

沒錯,都是他害的,如果沒有孫俊琛,葉悠理就是他的,公司和財產也都是他的,他原本可以獲得這榮華富貴的一切。

「你這混賬到底是誰啊?」楊世群激動地沖過去,用力揪起他的領子。

「你問我,我是誰嗎?」孫俊琛一把推開楊世群,氣定神閑地說︰「我是死去的葉之雄先生派來的地獄使者,來討伐你的罪的,你以為你害死了兩條人命,都沒有人知道嗎?」

楊世群打起哆嗦,不,不可能,才不信他鬼扯的話,這世上只有自己跟母親知道而已,孫俊琛不可能會知道的……

兩條命?難道她父親也是他害死的?

葉悠頓時感到虛軟無力,孫俊琛跋緊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倒。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害他們……」對,只要他死不承認就行了。

「煞車失靈是你派人弄的,那個人因為害死人,一直覺得良心不安,已經決定當污點證人了,而葉先生住院昏迷時,他的呼吸器也是你拔下來的,有護士可以證明你是最後一個進病房的人。」

孫俊琛指證歷歷,教楊世群承受不住地滑坐在地上。

「不,不是我害的……」許是心虛,和葉悠理悲憤責難的眼光,楊世群心生恐懼。

「認罪吧,為你的罪行贖罪。」孫俊琛相信只要再加把勁突破心防,他就會承認。

楊世群不認錯,豁出去地沖上前想跟他同歸于盡。

楊世群瘋了似地猛揮拳,孫俊琛拉著葉悠理敏捷地退開,再退開,不想跟他正面沖突,怕連累到葉悠理。

楊世群發狂地吼道︰「公司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我那麼為公司盡心盡力,為什麼得不到他所有財產?」

孫俊琛嗤之以鼻,「你真是太貪心了,葉先生已經給了你一筆錢,你竟然不知感恩,還貪求更多的財富,未來的日子,你就在牢里好好懺悔吧。」

「不——」楊世群抱頭嘶喊。

沒多久,孫俊琛聯絡的警方來了,收到了他檢舉的有力資料,當場收押了楊世群,楊女士也來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著向葉悠理道歉,求她原諒兒子,但一切都太遲了。

接下來,葉悠理得到警局做筆錄,但孫俊琛不跟她一道走,他象是有著特殊的身份,警方很禮遇他,還有特地來接應他的人。

葉悠理不肯上警車,她不知道孫俊琛要去哪兒?她到現在還沒弄清楚他到底是誰?

是她的情人,還是爸爸派來保護她的人。

「孫俊琛,你是誰?」明明他們的心才緊緊相系而已,為什麼她總覺得他這一走,再也不回來了?

孫俊琛對她一笑,他的確有義務對她說明一切,包括他的「身份」。

「我是LEON,你父親從‘零’組織找來保護你的人。」

「‘零’組織?」葉悠理愕然不解,這還是她第一次听到有這種組織。

「這世界很大,有很多無奇不有的組織團體,‘零’組織是其中一個,只要談好價錢,組織就會派人幫雇主完成各種艱難的任務,不過,我們是很正派的組織,殺人放火的事是不做的,也因此,我們跟警方有著互助互利的微妙關系,你父親就是透過一個警官朋友的管道,請求‘零’組織保護你的。」

「那……美男計是怎麼回事?」保護她跟美男計有何關系?

孫俊琛深深吸了口氣,雖然明知會傷害到她,但,他還是得明明白白,完完整整地告訴她。

「因為你父親在遺囑上有注明,你若有不測,財產就會全數捐給慈善機構,所以楊世群能得到財產的方式就只有跟你結婚,好間接誘騙你的財產,為了保護你,我才會要求你當我的貼身助理,故意住在你隔壁,對你施展美男計,好搶走你的心,讓你不愛上他。」

原來他是故意接近她,才住在她隔壁的。

葉悠理頓時心酸酸的,逞強地說︰「這算什麼美男計啊,你一來就是欺負我,讓我恨得牙癢癢的,真不怕我討厭你,害你任務失敗嗎?」

「欺負你,你才會討厭我,恨死我,把我深深的牢記在腦海里,強過任何一個男人,不是嗎?我要保護你的心不受騙,時時刻刻讓你記著我,你才有機會愛上我。」他為了完成任務,對她用過許多心機,他無顏面對她。

葉悠理整個人一僵,他的美男計實在太有效了,愈欺負她,她就愈愛他,愛到連他是爸爸派來的人都不知道,他說愛她,是真愛她,還是保護她不受騙的一種方式?她都理不清了。

「很抱歉,我一直都在騙你。」

葉悠理害怕他會就此離開消失不見,激動道︰「不要跟我道歉,我不在乎你先前騙過我,只要你現在是真心待我的就好了……」

「我的任務結束了,我該走了。」

「你的任務結束了,那我呢?我們也結束了嗎?」任務?她對他來說只是任務?葉悠理喉頭一哽,胸口悶得難受無比。

孫俊琛的身邊站著幾個組織里的人,直到最後,他仍是沒辦法在他同伴面前坦承對她的愛,想維持他該死的驕傲,而且他的身份在她面前曝光了,他是LEON,把她騙得團團轉的LEON,他很慚愧,無法戴著LEON的面具對她示愛。

「父母過世後,我就被養父收養,培養成駭客高手,一直為養父所創立的‘零’組織做事,‘零’組織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接了案件,就必須抱著犧牲生命也要完成任務的覺悟,所以我不能動情,不能喪失冷靜,因為被感情左右的人是不配留在‘零’組織的。」他冷靜解釋道,淡漠的神情近乎冷血,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他心愛的人,只是他雇主的女兒。

「所以,我只是你的任務,你對我沒有動過真感情?」

她晶瑩的淚珠就凝結在眼眶里,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孫俊琛想緊緊抱住她,但,他只能嘆息地說︰「我並不想以LEON的身份對你說這些話,悠理,你等我。」

「等你?」葉悠理眼前一片迷蒙,淚水盈滿了眼眶,他的表情,她看不真切了。

孫俊琛彎身握起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道︰「悠理小姐,再見了,請你保重。」

葉悠理怔了下,這句話致命地令她墜下眼淚,那滴淚水滑過她的臉龐,嘴唇,嘗起來的味道好苦,她捂著左胸,好痛。

他離開了。

「別走……」她追著,但跑沒幾步就被警方阻止了,他們還在等著她做筆錄。

「別走啊。」她失聲大喊道,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帶走了,奮力地掙月兌被扯住的手臂,快步往前沖,想追回他,卻踉蹌地摔了一跤,弄髒了衣服,狼狽不堪。

她好氣,氣得嚎啕大哭。

他明明就不要她了,連一句他有沒有對她動過真感情都說不出口了,還要她等他?憑什麼要她等他,她要等到何年何月才等得到他?

他說他是來保護她的心不受騙的,但,最後他還不是騙了她,讓她愛上他。

他這個可惡的詐欺犯,騙走了她所有愛情,她才不要等他,死都不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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