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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單戀一枝花 第10章(1)

四杯毒藥—一呈放在月半香的面前!

十位毒月派的長老捻著花白的長胡須,朝她到眯眼散笑。「從今天起,你就是毒月派的二門主之妻,但你必須要接受考驗。」

長老指著月半香面前的四杯毒藥。」這四杯毒藥皆是未試驗過的新毒,要是你熬得過毒性,凝成毒藥的抗體,為毒月派的毒帶來新的研究進展,那麼,你今日就能正式成為毒月派的人。」

講白一點,就是毒月派的長老們並不相信月半香的藥人資質,想要試探試探。

月半香並沒伸手取餅,她很害怕飲下這一杯杯的毒藥,就會失去再次見到龍倚天的機會。

心里有著期盼,所以想苟且活著,想再次遇見好事—一例如—一能遇見龍倚天,就算是只能看著他也行,她就是想活在有他的地方。

「你娘,也就是月凌樺夫人,也曾經歷過這套試驗後,才嫁給我爹的。」

房外,一直在觀察他們的月浪芻出聲,表情冷漠。

「二少。」長老們朝月浪芻道︰「我們是經過門主同意的。」

「我有阻止你們嗎?「月浪芻用嘲諷的表情嗤笑著。」繼續啊!」他並沒有不同意他們試驗月半香。

只是此事沒先問過他,這未免也大無禮了。

月半香呆呆的看著毒藥。「娘—一也做過這種事?「她以為娘親在這里要風有風、要雨得雨—一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花白的發—一病弱得不能行走的殘軀—一原來這就是代價!

她不想變成那樣—一她不是娘親,不是!她要的也不是如同娘親的下場!她還有奢侈的願望,她想離開這里去找龍倚天,就算她配他不上!

下顎被粗魯的勾起,月半香吃痛的與月浪芻四目相接。

「你在想誰?「月浪芻用一種看穿她的眼神,陰騖的低問。

月浪芻那雙凶狠的眼神令月半香恐懼的收斂起心神,她二話不說的捧起毒藥,一杯杯的全數灌下。

她要保護龍倚天,只有一小份力量也好,她不要讓月浪芻找龍倚天的麻煩,沒有了她的倚天,是無法再次好運的避開毒月派的毒,她要獲得月浪芻的信任。

月浪芻面無表情的盯著月半香將毒藥全部吞入月復中,毒酒順著她的頸項婉蜒而下,他伸手拿布巾拭去。

喝下毒藥的月半香眼楮瞪大,眼瞳透著血絲,她艱辛的拉住月浪芻的衣袖。」我—一我嫁—一嫁你。」

「嗯,好。「月浪芻頷首,大掌蓋上月半香的眼。

松下心神的月半香張口將黑血吐在月浪芻身上,頓時昏倒過去。

月浪芻即時抱住月半香的身子,手指抹過她嘴角的黑血。」她第一次試藥就給她這麼猛的毒藥?是想要她死嗎?「

「呃—一」長老們我看你、你看我,支吾其詞。」我們也只是想看看她的能耐罷了。」

其中一個長老笑說︰「事實證明,她的能耐挺高的不是嗎?資質超越她的娘親呢!」

月浪芻采了采月半香的鼻息,她開始從雜亂無章調回到正常的呼吸步調,身體也從冰冷逐漸回溫。

「她確實是個很好的藥人。」月浪芻不否認道。

「二少,要把握一個女人最有效的方法只有一個,你應該知道吧?「長老們紛紛發出難听的笑聲。」不打擾你們了,二少,好好把握啊!」

房門被關上,而月浪芻並沒有離開房間。

她听見天空被煙火迸裂的聲音。

「該死!」

而她的上方傳來月浪芻的低咒聲,他睜開眼,夜盲的她此時什麼也看不見,不知道月浪芻正從她的身上跨下床。

月浪芻身上僅有單衣,他撈起地上的外友,從容的套上。

房門外的人很緊張。「二少、二少!不好了!」

「別再嚷嚷!我這就出來!」系上腰帶,月浪芻套上黑靴,下了床。

月浪芻在她的房間?月半香睜著眼,忘了自己從何時就屏息著,她顫抖著冰冷的手,眼楮不敢往下著,慢慢的接上自己的身子。

只剩一件肚兜—一

腦際只覺一片空白,她感到天昏地暗,差一點就哽咽出聲;她咬緊下唇,直到嘗到唇上的血液,才制止住自己發出痛哭聲。

月浪芻頭也沒有回。「我們省餅拜堂的儀式,洞房晚點再補全。「

月半香蜷曲著身子,持自己埋悶在被子里,不發出聲音。

月浪芻半側著身,對她嗤了一聲。」要不是你不像你娘親那麼好槁定,我也不必這麼卑鄙。」

一位心里已經有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女人,除了讓她認命外,再也沒有其他更有效而快速的法子了。

月半香把被子抓得死緊,指尖一陣白;月浪芻依稀听見被子里有著顫抖的哽咽聲。

門外又傳來催促的聲音,月浪芻丟下一句」你好好認清自己的處境」後,就推門出去

門外的人不斷的道歉,還將眼楮望進喜房里,其中好奇的成分多于愧疚。

月浪芻關上門,堵住那些人的目光,低斥了幾句,便走人了。

房里只剩下清冷與黑暗,月半香經過打擊後,已經沒有力氣離開這深深傷害了她的密閉空間,只能無神的維持著縮在床上的動作,讓漆黑的空間蠶食著她贏弱的心神。

她還是不夠堅強,這點犧牲算什麼?

她不會想再看到龍倚天倒下的,她該接受承納這一切的委屈,為什麼還要難過?

她不要自己這麼脆弱!

揪住胸口,月半香命令自己吞下痛苦,強逼自己不再流淚。

外面,煙火炸裂天空的聲音再次震驚她的神經。

煙火像是序幕,炸出喧鬧聲,而雜沓的聲音里則是有著凶狠的粗罵聲與哭號聲,甚至還有兵器交會的鏘然聲。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房里的她覺得那些聲響像是隔著簾幕,听來好不切實際,她全然不知外面的借況。

「香兒,快跟我走!」

房間被人闖入,她認得那是娘親的聲音——月凌樺是費了大半的力氣才走進房間,拉住床上的女兒。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來滅毒月派,你快跟我走!」月凌樺將地上的衣物套上月半香的身子,拉著她就要走。

煙火的聲音又在天空炸開!

月半香記得,煙火一是邢龍山莊的信號—一是邢龍山莊的人來了嗎?是為了她嗎?

「娘,我不跟你走,我有想去的地方,是邢龍山莊。」月半香笑了,那笑容讓月凌樺感到嫉妒,因為那笑容是她這輩子都笑不出來的!是已經找到心之所在的笑容。

「不!你要跟我走,我是你的娘親,為什麼你不陪我?「

月半香從月凌樺淒厲的聲調中听見了濃濃的孤獨味,娘親像極了小時候的她!!那個強拉著龍倚天渴求陪伴的無賴樣。

「我已經老了,我已經不能再忍受失去任何東西了,沒有人真正的關懷我、愛我︰你是我唯一的女兒,為什麼不能滿足我的願望?「

「你剝奪我的自由,要我嫁給月浪芻—一就是為了要我留在你身邊嗎?娘!」月半香輕輕的問。

在這一刻,月凌樺不得不承認。」是,只有這樣,你才能在我的掌控下活著—一我—一只是因為愛你—一才—一這是我想出最好的辦法啊!」

月半香垂眼,沉默的松開扶持月凌樺的手。

歲月改變了娘———以前的娘親,是那麼竭力的想改變命運︰現在的娘親,卻是屈服于命運,還死抓著能留住的溫暖與陪伴,就只為了填補她找不到真心的人的孤寂。

月半香淚流了。」娘,你想自私,我也想,可你不要決定我的人生,我的人生要由我自己決定!不管好壞,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要再替我做決定!」娘親的愛只會讓她感到一種無法掙扎的痛苦。

月半香的話讓月凌樺深深覺得她就要失去這個孩子了,睜著眼,她奮力想伸手抓緊月半香。「香兒!」

月半香突然被一具高大的身軀緊緊的抱住,隔離了娘親對她的魔咒。

「終于找到你了,你沒事吧?「龍倚天焦急的看著她,發覺了她的衣衫不整。

他正要開口詢問月半香發生何事,月凌樺己先一步搶去話鋒。

「你恨我嗎?「看著月半香,月凌樺認真的問。

先是丟棄她,又將她的人生帶回毒月派,還逼她與二繼子成親—一

她是任性,但卻自我催眠那全都是為了月半香好,可事實證明並不是如此,她一直都做錯了,女兒的身邊有著一個男子真誠的守著她,而她身為母親的人卻是—一

月凌樺明白月浪芻己經出手了,這教月半香以後要如何面對心上人?她犯下這深惡的錯誤,女兒會恨她嗎?

「娘,我不恨你。」月半香說得毫不猶豫。「沒有原因,我就是無法恨你。」因為她畢竟—一還是她的娘親。

月凌樺淒慘的笑了,接著轉身離開。

「娘,你要去哪?」

月凌樺回頭看了她一眼,那是最後的一眼。「我不能離開我的夫君,就其他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也一樣。」

「娘—一」

月凌樺沒再回頭,服侍她的奴婢連忙迎上前扶著她,帶她走離毒月派的混戰。

「香兒,我是來帶你走的。」

月半香抱住龍倚天,將盈滿思念的臉埋在他的懷中。「你為什麼要來?「

「很簡單,因為你沒回家,而我來帶你回家。」

月半香感動得哭泣著,他說那里是她的家—一她真的可以回邢龍山莊嗎?

「在想什麼?哭得這麼可憐。」抬趄她的臉,龍倚天笑意滿盈。

月半香連忙抹掉臉上悲喜交加的淚水。「—一我只是太開心了。」

「傻瓜!」龍倚天給她一記溫暖的擁抱。「抱歉讓你受委屈了,我應該保護好你的。」

月半香用力的搖頭再搖頭,她只是做應該做的事,不管她受委屈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要不讓他受傷,要她做什麼卻甘願。

「香兒,我可以吻你嗎?「

月半香聞言,紅了臉,雖然看不見,但她可以想像龍倚天正拿著溫潤的眼眸看著她。

「我很想你。」掬著她的發絲湊到嘴角親吻,龍倚天沙啞的低喃出自己的情感,毫不掩飾。

她也很想他,月半香沒有拒絕的讓龍倚天吻她,甚至伸手勾住他的頸項迎向他。

龍倚天的心被撼動著,這舉動代表的意思太多——香兒已經接受了他的情感嗎?不然向來不曾主動的她,怎會這麼明顯的表達情意呢?

微風吹過耳鬢,龍倚天伸手持月半香垂落在胸前的發勾回耳後,並且結束這吻。「回莊後,我們成親好嗎?「

龍倚天相信,不推拒他親昵舉動的月半香己經願意成為他的妻子,讓他照顧她一輩子。

月半香的唇角輕輕的顫動,嚅聲的說了句被風打散的輕語。

而龍倚天則是霎時頓住了笑容,也在剎那間沒了喜意——

她說,她已經被許人了—一

一天!

毒月派在一天的時間內就被滅門了!

邢龍山莊集結所有親屬受到毒月派擄走、支配的門派們計劃了這次的圍剿行動,共計有上百個門派參與,其中也有賣邢龍山莊面子的大門派參與,一舉將江湖一大毒瘤毒月派成功的鏟除。

毒月派的毒雖是舉世無雙,但他們萬萬沒料到,殺進門派的人們並不是不畏毒月派的毒,而是他們—心只思念著被囚在毒月派的親人。

毒月派敗就敗在以人命作為要脅,才會落得被反噬的下場!

派門里叛的叛、逃的逃,全是一盤散沙,才使得滅門的速度出人意料之外的快,僅費了一日的光景。

坐上馬車,月半香撩起簾子,若有所思的望著己人去樓空的無夜山。

一雙大手主即撩下簾子,制止她再回望無夜山。」那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男性手臂鉗制在她的兩側。

月半香回首,對上龍倚天那雙幽黑的眼眸。

幽黑的眸中有著一抹讓她心痛的疲憊,月半香多想伸手蓋住他的眼,告訴他不要這樣看著她。

她知道,當前一晚她誠實的告訴他,她已經被娘親許給月浪芻時,龍倚天的真心己被地狠狠傷害了!

龍倚天當下的反應是錯愕得張大受傷的眼,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直盯著她瞧,想在她臉上找到半點開玩笑的跡象。

泛著霧氣的眼,她好想自私的蒙騙龍倚天沒發生過這種事,她知道就算是說謊,他也會相信她的;可是她辦不到!

她不能欺騙龍倚天,所以她抖著手,揪著凌亂的衣衫,努力從喉中發出破碎的聲音。」對不起,我的身子已經被看過了—一」她在臉上擠著顫抖的笑容,想化解龍倚天與她之間凝凍的氣氛。

龍倚天沉默的再次將她抱進懷中,不說任何一句話,直到上馬車前,他都是冷淡無語的。

方才那句話——「那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他是想告訴她,不管她經歷了什麼,都還是屬于邢龍山莊嗎?

在她鼓起勇氣想開口問時,龍倚天抽開雙臂,坐回馬車另一側,撐著顎,閉眼假寐。

他那不復熱情的態度讓月半香不禁猜測起他的心思——或許他已經對殘花敗柳的她—一沒了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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