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商騫最後還是決定念法律。
他的說法是,「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總得為未來打算。」
說到底,在這場三角關系中最後勝出的贏家是許商央,他如願讓弟弟上了法律系,不用擔心後繼無人,每天可謂笑逐顏開,對前去興師問罪的尤曼縈更是四兩撥千斤地微笑道︰「這是商騫自己的選擇,我也沒有逼他啊,倒是曼縈,我可真要謝謝你了。」
好深的心機!尤曼縈傻了眼,「你需要繼承人,何不自己結婚生一個?干嘛非要商騫承繼你的衣缽不可啊?」
對此,許商央是這樣解釋的,「喔,因為我這輩子第一不會結婚,第二也不可能有小孩。」至于原因為何,那則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尤曼縈一想到自己曾喜歡的人竟是如此,當真一肚子的苦水吐不出。盡避她也知道許商央是為了弟弟好啦……大概百分之十左右吧,應該。
而下定決心要月兌離老哥的魔爪過生活的許商騫,下一個目標就是尋找適合的住處。
听他提及此事,尤曼縈倒是很自然地道︰「你干脆住到我這兒來好了。」
許商騫一愣,以為自己听錯了,還挖了挖耳朵,「等一下,你沒有搞錯吧?」
「沒有啊,反正既然你都要搬出來住,還不如搬到我這來,你也可以少些負擔。」說著,尤曼縈指著他的鼻尖,認真地道︰「學生的本分就是給老娘好好讀書,你也不過才賺一點打工費,沒道理浪費在那種不必要的地方,哉否?」
「我並不覺得那是浪費。」許商騫的臉沉了下來,有些不滿的反駁。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獨立自主是吧?」她揮了揮手,一臉受不了,「好啦,的確,提出那個要求的人是我,不過現在你也不算是我的學生了,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有,你不要搞錯了,我所說的是借住,不是同居,家事什麼的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好好負責……喂!你干嘛?」
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人硬生生地壓倒在地上,尤曼縈氣呼呼的瞪著眼前二話不說壓上來的渾小子。只見他認真的凝睇著她,兩人吐息交纏,眼神相繞,在這樣的距離下,她的胸口止不住劇烈的震顫,說真的,這小子長得實在很好看啊……
「你不怕?」
「啊?」在被迷得七葷八素之際不期然听見這一句,尤曼縈的大腦尚不及運作,不解地道︰「怕?怕什麼?」
「怕……我會這樣對你。」話才剛說完,許商騫便狠狠吻上她的唇。
被人突如其來的吻住,尤曼縈一開始有些呆愣,後來又被他過分純熟的技巧引誘,所謂的堅持已統統化作一攤爛泥。
她被他這般熱切地吻著,體溫不斷上升,全身毛細孔更吐著熱氣,彷佛叫囂著。她好不習慣,卻一點也不討厭,本該推拒的手就這樣不上不下地卡在那兒,最後欲拒還迎地整個纏繞在他寬闊的背上。
哎,算了、算了,來就來吧……咦?
心里才剛做好準備,沒想到有個人在理智失火的前一秒警鈴大作,連忙自她身上跳開來。
許商騫眼神狂亂,卻又有些迷惑地望著她,見她競連一絲抵抗的動作都沒,他很詫異地道︰「你……你不反對?」
「反對什麼?」她頭發散亂,臉色酡紅,被吻腫的雙唇甚至散發著些許誘人犯罪的光澤。好不容易意識到他剛才說的話,她瞧了瞧他,再瞧了眼自己。
「呃……我一定要反對嗎?」事實上,她不太想耶。
听見她好似惋惜的回答,許商騫先是一愣,繼而笑了出來。
「不,我不希望你反對。」不過說完他後又很懊惱地抓著頭發,「但你還是反對好了。」要不他真怕自己會一時沖動,干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听到他前後完全矛盾的說詞,尤曼縈噗哧一笑,「干嘛啊?許小弟,你該不會是因為怕自己會忍不住夜半偷襲,所以才不敢和我一起住吧?」
許商騫一張黝黑的臉紅了半晌,最後礙于面子沖口而出,「有什麼好怕的?只怕到時候我敢你不敢!」
「那不就得了?」尤曼縈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笑道︰「我不反對喔,所以你也不用顧慮太多,直接搬進來吧。」
啊?見她一派毫不在乎的模樣,許商騫只覺一直為那種事煩惱的自己活像個白痴。他懊惱地爬亂了頭發,經過這段教人啼笑皆非的對白,他身上的熱度褪得干干淨淨,索性坐回她身邊,道︰「房租讓我分攤一半。」
「我要你住進來就是為了讓你省錢,你干嘛非堅持付那一半不可?不行、不行,我反對!」
就算她反對,許商騫也有對應之策。「那我就去外頭住。」
這……尤曼縈啞口,盯著他堅決的臉,明白這小子的牛脾氣即使是天皇老子來勸也沒用,只得吐了口氣,抓抓頭,「好好好,一半就一半。但如果你的成績因為打工而掉下來,你就一毛也不許付,听到沒?」了不起她謊報個數字就好,畢竟她也明白他有著屬于他男人的自尊。
好不容易事情談妥了,兩人繼續看電視。
看著、看著,尤曼縈忽然道︰「對了,你不繼續?」
「繼續什麼?」
見許商騫當真一臉困惑,反倒是提出來的尤曼縈自己窘了。她揮揮手,耳根子全紅,「你不想就算了。」干嘛搞得她好像欲求不滿一樣,真是的。
見狀,許商騫勾起唇一笑,身為男人,他當然听得懂她的言下之意。他不是不想,只不過眼前他要考慮的事還很多,所以暫時還沒有那個打算。
「下個星期二,我們去沖浪。」
忽然听見他的提議,尤曼縈愣住,「好是好……」反正星期二她沒課,他也知道,但……沖浪?她應該是被浪沖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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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當天,兩人一早約在尤曼縈家樓下。既然是去沖浪,那地點肯定在海邊;地點在海邊,那肯定月兌不了被曬黑……
「有沒有搞錯?!」早上八點半,尤曼縈家樓下,兩人互指對方,極為驚訝地叫了出來。
許商騫接著道︰「拜托,你這是什麼打扮啊!」
罷開始的錯愕過去後,他忍不住大笑。只見尤曼縈在大熱天硬是穿著屬于冬季的高領長袖衣衫,臉上戴了副大墨鏡,嘴上帶著口罩,更別提她頭上那極大的圓形草帽了。
他好氣又好笑地道︰「我們是去海邊,不是去種田好不好?」
「我怕曬太陽啊!而且那部摩托車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我們要騎著它去?」騎摩托車去海邊?那是要騎到什麼時候才會到啊?
「沒錯。」許商騫把安全帽拋給她,「放心,很快,沒多久就到了。」
真的假的?于是尤曼縈半信半疑地摘下那項大草帽,換上安全帽。好吧,既然他說很快,沒多久就到了,那……應該真是這樣吧。
這天天氣很好,許商騫載著她,從南港一路飆上新台五線,中間除了遇上紅綠燈外完全沒有停下來過。尤曼縈一路見他竄來竄去,不斷超車,可謂險象環生。
在這種速度下騎了一個多小時,她坐得發疼,忍不住抱怨,「你不是說很快?都騎了一個多小時了,我連海的影子都沒看到啊!」
許商騫專心駕駛,過一會兒才說︰「抓牢一點,等一下有個彎,過了那個彎,你就可以看到海了。」
的確如他所言,騎過一座大橋,他們來到一處山崖邊,從右方望去盡是一片湛藍的景致。尤曼縈睜大了眼,興奮地嚷道︰「真的是海耶!」
山崖下是一片藍色的大海,迎面吹來的風中帶著些許海洋氣息。望著那片廣闊的景致,尤曼縈整個眼楮都亮了,像個小孩子般鬼叫個不停。
「天啊,我這輩子第一次這麼近的看到海……好棒,我快哭了……」
有這麼夸張嗎?許商騫听見她的話,不禁笑出來。
然看到海只是路程中的一小部分,離真正的沖浪地點尚有一段距離。他加速行駛,尤曼縈看著大海的景致自她眼前掠過,而後消失,想到自己方才堪稱幼稚的表現,不由得紅了臉。
她看了眼這個自己倚靠了快兩個小時的寬大背影,嘴角一勾,忽然想開了,眼前正是她喜歡的人,她又何必刻意裝腔作勢?于是她索性整個人貼了上去。她就這樣靠著他,看著四周風景在眼前迅速更迭,本來只是意思意思環住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有些用力地將他與她緊密的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