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我的完美牛夫 第5章(1)

佇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觀看窗外一片綠意盎然的景色,令人心情大好,這里雖不算頂級豪宅,但比起一般住宅舒適太多,好得令人羨慕,並且微微嫉妒……憑什麼那頭牛可以住在這麼好的環境?

不過,現在他的就是她的,而她的還是她的。高詠春低低竊笑,想來這樁有協議過的婚姻,她好像沒吃虧。

對,沒錯,她結婚了,三天前她一聲「小牛哥」把他嚇得屁滾尿流……不,是讓他鐵石心腸融化,當下就點頭答應和她結婚,隔天他們就真的結婚了。

結婚好像沒她想像中困難,幾天前,她還是跑給員警追的流動攤販小妞,幾天後,她就和大笨牛結婚成為人妻,人妻耶,在幾天前,這是離她好遙遠的名詞,如今……唉,內心五味雜陳。

總之,她成為人妻已是不爭的事實。

原本她打著「各住鎊的」就不必擔心夜晚的事情的如意算盤,但鐵爺爺執意要她搬過來住,加上女乃女乃很懷疑他們這樁婚姻的真實性,迫不得已下,她只好委屈一點搬進這比她原本住的地方大上十倍以上再以上的庭園別墅。

她是身不由己,絕不是貪圖榮華富貴,雖然住這兒也不錯啦!

一轉身,對上一個只在下半身圍上一條白色浴巾的赤果男人,她驚嚇地身子往後彈貼在落地窗上。

「你怎麼來了?」鐵沙掌愣了下,旋即嘴角微勾,「昨天不是有人斬釘截鐵的說她要住在自己的屋子比較自在,不想住有錢人家的大牢籠?」他率性地撥撥短發上的水漬。

好帥!厚,她干麼沒志氣的被一頭正在損她的牛迷惑。

「不是我想來,是鐵爺爺執意要我來,他不忍見他的孫媳婦孤伶伶地一個人守在小屋里,堅持要我搬進來他才願意去醫院看我女乃女乃,我能怎麼辦,只好順他的意嘍。」她聳肩,兩手一灘。

她一大早就從醫院被叫回家整理行李,然後火速搬過來,說真的,她一度以為自己是在夢游,沒辦法,鐵爺爺的個性比她女乃女乃還急,讓她想打混都沒門。

「所以你就順水推舟,搬來和你老公我同床共枕?」他揶揄。

「誰要跟你同床!你挪間空房給我就可以。」睞他一眼,她瞥見好幾塊肌的壯闊胸月復,害羞得別開眼,假裝在看窗外景色,「總之,我會暫時住下,所以你……拜托,注意一下禮儀好嗎?」春天天氣微涼,就算太陽高掛也還沒熱到打赤膊的地步,何況現在是微涼的早晨,一早就月兌光衣服,是怕人不知他身子很壯嗎?

「這是我家,況且,你是我老婆不是嗎?」總該習慣的。

意思是說,他不打算「改進」?她是他老婆,他就可以隨心所欲在她面前打赤膊,那他是她老公。她也可以如法炮制,為所欲為地在他面前扒光衣服在客廳走來走去?

哼,以為她會被他激到笨得這麼做嗎?呵呵呵,代志並不是像憨人所想的那麼簡單,他是大笨牛,她可不是。

「我有晨泳習慣,之後會淋浴,外出上班前,平常我都是這樣,你最好能夠習慣。」他向她稍作解釋,一點也沒想拿衣服蔽體的打算。

是是是,大老爺,這個家你最大。

「好吧,我知道了。」她勉強露出笑容回應,誰教這里是他家不是她家,她充其量不過是「寄人籬下」的掛名人妻罷了。

「吃過早餐了?」他問她。

斑詠春搖頭。

鐵沙掌微蹙眉,「我不確定佣人有沒有準備你的早餐……」說著,他人已步向餐廳入口。

他一提早餐,她還真有點餓了,忙不迭尾隨在他身後,準備吃進駐豪宅的第一餐,孰料,他突然頓住腳步,害她一頭撞上他寬闊的背,鼻子都撞疼了。

「你干麼突然停下來?」揉揉發疼的鼻子,此刻兩人近距離接觸,她能聞到他身上的沐浴乳香味好特別,散發著一股奇特的男人味……不禁有些閃神。

「你干麼跟在我身後?」

「不是說要吃早餐?」他以為她喜歡跟在他後面,然後動不動把鼻子撞紅嗎?

「早餐呢?」他看著空空如也的餐桌,納悶的看她。

「我怎麼知道,我可沒偷吃。」也看到空蕩蕩的餐桌後,她嚴正聲明,接著她突想起,「對了,鐵爺爺說他今天要帶佣人阿姨去醫院。」

「所以,今天沒有早餐?」他瞅著她。

「大概是吧。」她莫名地心虛了起來,「別看我,我不會。」以前她母親還在時,三餐都是慈愛的母親張羅,母親去世後,她忙著賺錢,根本沒空和廚房用具打交道,所以,她連煎荷包蛋都不會。

他瞅她一眼,丟了一個「我也不指望你」的眼神。「你先把行李拿上二樓,上樓梯後左手邊有兩間空房,你愛住哪間就住哪間。」

「噢。」不會煮飯這點,讓她突然有在他面前矮了一截的感覺,不敢再和他抬杠,她乖乖領命,把兩箱行李拖上樓。

***

斑詠春拖行李上樓,鐵沙掌打開冰箱查看里頭有什麼可當早餐的食物後,也跟著上樓,不是去盯梢,而是去穿衣服。

是因為有女人在,果著上半身會害羞嗎?害羞,他鐵沙掌從來不知那是何物。

在國外,他每天都是這樣生活,晨泳、淋浴,裹著一條浴巾吃早餐,爺爺、女乃女乃陪他吃早餐,佣人在一旁待命,沒有誰覺得不自在。

來台灣一年多,剛開始佣人是有點不習慣他的作風,但久了也就見怪不怪,他淋浴時,佣人差不多準備好早餐,待他下樓用餐,佣人已出門買菜,三個月前爺爺搬回台灣與他同住,也一起加入晨泳行列,祖孫倆常只穿著一件內褲同桌吃早餐,也沒人敢管他們……唯有她,他的新婚妻子。

套上西裝長褲,因為她來,他被迫提前穿上衣物,不是害羞、不是怕她,而是為了一份尊重,既然她不喜歡,那他就尊重她嘍。

抓起毛巾擦拭濕發,她的到來點醒他自己已是人夫身分。

人夫……他撇唇一笑。這個身分還真不習慣!雖然他身邊一直都有家人在,但他向來大剌剌也沒人敢管他,現在多了一個「可以」管他的人,還真是令人……不自在。

雖然她的話他可以不听,畢竟他們只是假結婚,可當她一開口要求,雖然他表面不認同,但被壓在骨子里的那份尊重卻莫名地跳出來。

早知娶個老婆會讓自己有麻煩,當初他就該多考慮兩天再回復她的「求婚」。

雖早知道兩人小時候就已定下婚約,小時候他也一心認定高妮妮是他的妻子,但隨著搬離台灣,到國外「增廣見聞」,加上愛慕他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即使爺爺女乃女乃三天兩頭對他耳提面命,提醒他還有個未婚妻,但他的情花還是一朵一朵的開。

回台灣一年多來,他的情花不是沒開過,只是他的重心擺在事業上,情花開不開對他來說不是那麼重要,直到遇見她們祖孫倆,爺爺催婚加上她急忙的求婚,他沒多想就點頭同意。

其實,他之所以沒多為難就答應,主要是因為這也是他女乃女乃的心願,不是只有高女乃女乃有心願,他女乃女乃也有,而且更強烈。

女乃女乃生前一直認為是她間接害他們師兄妹斷了情緣,可爺爺非但沒這麼想,還真心真意地對待女乃女乃,這二十年來,爺爺不是沒想過要回台灣定居找高女乃女乃,但每當念頭一起,總會顧及女乃女乃的感受而作罷。

爺爺凶歸凶,但對女乃女乃的尊重從未少過,就是這份尊重他自小看在眼里、擱在心底,打從心底認定夫妻間就是該互相尊重。

所以,縱使自己的「妻子」提出無理的要求,他心底的尊重還是會忍不住冒出來。

照著鏡子,確定自己壯碩身軀該遮的都有遮到,他才從主臥室走出來,接近樓梯口時,高詠春正好從客房走出來——

「你,要上班了?」見他已套上衣服和長褲,她愣了下。

「我會吃了早餐再出去。」他以手勢請她先下樓,禮讓動作讓她更吃驚。

「你先走。」她微笑的請他先行。

既然她這麼說,他就先走嘍!下樓梯後見她還杵在上頭,他疑惑的問︰「你不下來?」

「噢,要,當然要。」乾笑,她邊下樓梯心頭邊納悶,前一刻他不是說外出上班前他都是那種打扮,要她最好能習慣?

所以方才她已在客房里做好心理建設,想著如果等會吃早餐吃到一半他圍在下半身的浴巾會突掉下來,那她就該視若無睹,裝作若無其事,大大方方吃自己的早餐別理它,這樣反而自然些,彼此都不尷尬,孰料……

又還沒要上班,他怎麼穿上衣服了?是在配合她嗎?

是說,自己因此竟有些失望……呃,她干嘛失望啊?吃早餐有猛男陪待在旁,早餐也不會變得比較營養……

雙頰莫名漲紅,飛快下樓,她決定去廚房找找食物,冰箱應該有面包或其他可替代早餐的食物才對。

她一進廚房,驚愕地發現他已經快吃掉兩片上司。她不是才下個樓梯而已,他手腳也太快了。

「方嫂沒準備早餐,今天你就隨便吃一點。」他把兩片土司余角塞入嘴里,含糊道。

「我都可以。」

「如果你要烤土司,那邊有烤箱。」他再拿出了一片土司,將巧克力醬倒在上頭。「那個小冰箱里有其他抹醬,你可以自己去拿。」

說完,他把手中土司咬掉一大口。

會不會太會吃了他?吃這麼多,難怪能長得這麼大一只!

斑詠春走到他口中所說的「小冰箱」前。可說是小冰箱,其實比她家冰箱還大上一號,旁邊還有一台超級大的冷凍庫,她很懷疑里頭該不會是冰了一頭牛……這個家不是只有他和鐵爺爺兩個人住,干麼搞這麼大的冰箱,還弄了兩台呢!

一打開小冰箱,她怔愣了下,「這、這些都是什麼?」

「我有吃宵夜的習慣,所以那台算是早餐加宵夜的冷藏室。」

他說得一派輕松,她卻瞠目結舌的盯著里面。

這哪是什麼冷藏室?根本像是大賣場的貨架!最上層擺了好幾條上司,還有一些面包,其他兩個架上擺滿好幾款沙拉醬、花生醬、草莓醬、巧克力醬、覆盆子果醬,還有龍蝦沙拉……

冰箱門擺滿鮮乳,沒意外的話,上頭的冷凍庫肯定冰了一些德國香腸、培根、火腿之類的,打開一看,果然如她所料。

怔愣地看著大概足以讓她吃上大半年的早餐,她突然想起方才那個人嚷著「早餐呢」是在晃點她嗎?從冰箱里隨手拿個面包吃,不就解決了一頓早餐,但他……看來他嬌生慣養,早習慣了由佣人做的熱騰騰早餐。

「高妮妮,幫我拿一罐鮮乳。」他邊大口大口吃著邊咐咐,但見她還杵在冰箱前,一動也不動便再度出聲,「高妮妮,高妮妮!」

「蛤?噢,你在叫我?」她並不習慣自己被叫高妮妮,可他答應和她結婚有個條件,就是他堅持要叫她高妮妮,可見這個名字對他意義深重。也是啦,全台大概沒幾個人五歲時久握有小嬰兒的命名權,這事,大概讓他感到無比驕傲。

「幫我拿一罐鮮乳,你要喝的話,自己再拿一瓶。」

「拿一瓶就夠了,干麼拿兩瓶。」她嘀咕著,拿了一罐鮮乳和一罐沙拉醬放到桌上,問︰「杯子放哪里?」

「干麼拿杯子?」

「因為我要倒鮮……鮮……」她當下瞠目結舌,因為某人直接拿起整罐鮮乳狂灌,待放下時,罐內白色液體大概已去了三分之二。

難怪他要她拿兩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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