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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級秘書 第9章(1)

除去周休,接連十天每日都收到花,傅郁藍再笨也大抵能猜到花是誰送的。

若只是一兩次,她也許真會以為是賀董母親壽宴上見過她的愛慕者送的,但連續十日皆不署名也太過奇怪,而同時知道她本名和英文名的,除了家人和龍俊麒,就只有在國外留學的朋友,她的正常朋友不會做這種不具名的無聊事,唯一會做的人只有秦凱文。

第十一天,花店又送花來,她委婉拒絕,並請他們不要再送。

「這麼漂亮的花,傅秘書不喜歡?」正巧來到的方副總疑惑的問︰「敢情是總經理惹你生氣,你連花都不收?」

「呃,不是……」傅郁藍一臉尷尬。「我是怕送花的人浪費錢。」不想讓方副總起疑,最後她只有簽收,將一大束花收下。

她和龍俊麒的戀情早已公開,這幾日公司職員皆以為花是總經理送的,連王秘書都羨慕的調侃她是全公司最幸福的人。越是這樣,她越不敢說出事實,她在意男友的感覺,怕大伙若知道送花者不是他,他會沒面子。

而且這幾天,他也怪怪的,不知是別的男人送她花的緣故,還是他已查出她是董事長女兒的真相,感覺他似乎是在生她的氣。

那天,她去問老爸是否把真相告訴他,老爸直說自己只月兌口說出她的英文名,其它什麼都沒說,那時她才驚覺自己中了他的計。踅回辦公室後,她佯裝一派輕松自若,半點緊張模樣也沒有,為的就是不讓他看出破綻。

而他似乎和她心有靈犀,自那日起,就未再提她和董事長女兒同英文名的事,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她猜,他也許真把這件事當作湊巧,沒多想,可他那麼聰明,難道真沒起疑?

這幾日她喘喘不安,想主動招供真相,但他一直都在忙,得空時,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和她輕松打趣,不管是在家或在辦公室,兩人獨處時氣氛不知為何變得好詭異,讓她每每鼓起勇氣想說出真相,又猶豫的打退堂鼓。

「這些花束的錢,總經理花得不痛不癢。」方副總笑道。

自外頭走進來的龍俊麒,板著一張臉說︰「我當然不痛不癢,因為這花不是我送的。」他憤怒地看著捧花的她一眼,徑自走向自己的辦公桌。

暗郁藍心一驚。原來他真的生氣了,可他也沒必要在別人面前老實說花不是他送的吧,這樣他不是很沒面子?

方副總也看了她一眼,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同時不免在心中竊笑。別的男人每天送花給自己的女人,別說心里頭不是滋味,怎麼說面子都掛不住。

哼,沒想到他龍俊麒也會有這麼臉上無光的一天,不過,先讓他習慣丟面子也好,再過不久,或許他會遭受更顏面盡失的不堪打擊……

「方副總,有什麼事?」

「噢,對,總經理,我找你是……」

見他們有事要談,傅郁藍捧著花黯然退出去。她想,她還是將花丟掉的好。

午餐時間,傅郁藍垂頭喪氣的走進董事長辦公室,見老爸在忙,她徑自坐到沙發上。

「郁藍,你怎麼了?現在不是午餐時間,你怎麼沒和俊麒去吃飯?」

「俊麒他還在忙不想出去,要我幫他帶午餐,可我不想吃,過來請王秘書幫我帶便當回來。」看向老爸,她懶洋洋的問︰「爸,你怎麼也沒出去吃?」

「噢,我也請王秘書幫我帶便當回來。」傅國輝打趣道︰「我看王秘書干脆改行賣便當,生意應該會不錯。」

暗郁藍面無表情,對老爸說的笑話完全無動于衷。

「怎麼了?」見狀,他放下手邊的工作,來到女兒身邊,關心的問︰「和俊麒吵架?」

「他要是願意跟我吵架,我還比較開心點。」她嘟著嘴說。

暗國輝失笑,「他要是跟你吵,準輸。」

這話倒逗笑了她,「那可未必,你都不知道他私底下多會……算了,不說。」

唉,她好懷念他風趣調侃她的那些時光。

「他是為了別人送你花的事不開心吧?」這兩日,公司上下謠傳傅秘書有新的追求者,連送十多天的花,只是這陣子他為了公事忙得焦頭爛額,還真撥不出空管這事。

暗郁藍點頭。是她失算了,一來是誤以為他真不在意,沒盡早果決的請花店不要再送花,導致他的不悅情緒一天天累積;二來,她應該把花拿到外頭丟,丟在公司反倒驗證傳言是真的,若不是別人送的,她何苦將一大束美艷鮮花丟棄。

難怪他這幾日老板著一張臉悶悶不樂,她想,若換作是別的女人每日送花給他,然後公司上上下下傳得沸沸揚揚,她不氣得跳腳才怪。

「那花到底是誰送的?肯定不是公司內的毛頭小子,誰不知道傳秘書和總經理在熱戀中。」

看了老爸一眼,她無奈地輕帽,「我猜得沒錯的話,是Kevin。」

「Kevin?哪個Kevin?」

「就是我大二時認識的那個Kevin,後來我不是為了躲避他的糾纏轉學,你跟媽還特地飛到美國去。」

「就是你那個前男友?」

「老爸,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他從來不是我男朋友,我只把他當朋友……」她氣嚷著。

「好好好,是朋友而已。」他忽地盯著女兒看,「你怎麼會猜花是他送的?他回台灣了?你和他見過面?」

她點頭,老實招了和秦凱文吃過飯。

嘖了聲,「郁藍,你什麼都好,就是心太善良……呃,不調皮的時候啦。」被女兒瞪一眼,他正色道︰「避之唯恐不及的人,你怎麼還跟他吃飯?」

暗郁藍絞著手,一臉懊悔,「我想經過那麼多年,他的心智應該有成長。再怎麼說我們曾經是朋友,那麼久沒見,吃頓飯也不為過。」

見女兒苦惱不己,傅國輝也不忍再多苛責。「那你有沒有跟他提,你已經有一位高大英俊、英明睿智的總經理男友?」

她啼笑皆非的斜睨老爸一眼,「我已坦白目前有穩定交往的男友。」

「那他還送花?!可見這個人又想對你死纏爛打……等等,你告訴他你現在是自家公司總經理的秘書?」博國輝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經老爸一提點,她方才想起自己並沒有明確告知秦凱文她現在在何處工作。

「沒,我沒說。不過他應該能猜到我是在自家公司上班,加上他又知道我的名字,要查到我現在在哪里工作並不難。」

暗國輝沉思半晌,「你說的那個Kevin,他中文名字是什麼?。」

「你不記得了?就秦凱文呀。」

「秦凱文,你說他叫秦凱文?!」他倏地大聲嚷道,「原來是這臭小子。」

「爸,秦凱文他怎麼了?」傅郁藍嚇了一大跳。

「蛤?沒有,我是說,就是這個臭小子老愛死纏你。」

她不信老爸的說法想追問,但見他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還冒冷汗,忙不迭抽了張面紙幫他擦汗,「爸,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年紀有大了那麼一點,毛病自然就多。」

暗郁藍擔憂不已,猜想老爸身體不適,定是最近公事繁忙所導致,「爸,公司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你跟俊麒都三緘其口?我又不是外人。」

「只是一些小麻煩,很快就處理好。」傅國輝避而不談。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女兒才剛接觸公司事務不久,既然她沒能力參與,他和俊麒皆認為不適合將她再卷入這混亂的局面中,所以才不和她提。

不想讓女兒繼續逼問,他急著起身回辦公桌,突覺一陣頭暈。

暗郁藍驚覺不對勁,想上前攙扶卻為時已晚,她來到老爸身旁時,他人己昏倒在地上。

「爸?爸?你怎麼了……」見老爸昏厥,她跪在地上,一時慌了手腳,大喊,

「王秘書、王秘書……」不對,王秘書去買便當了……

她站起身,想按公司內線電話,腿竟然軟了下。她一手抵在桌面撐住身子,一手拿起話筒按內線分機鍵,听到話筒彼端傳來龍俊麒的聲音,找到救命支持者的她忽地放聲哭了出來。

「俊麒,你快點過來,我爸昏倒了……」

听到他說「我馬上過去」,她整個人放松癱軟在老爸身邊,未察覺方才自己不是說「董事長」而是說「我爸」,也沒注意他連問都沒問,就說馬上過來……

在他來之前,她試著CPR卻發現自己己嚇得全身無力,害怕無助之余,她只能邊試著搖醒昏迷的老爸,邊流著淚等救星來。

送醫後,醫生檢查證實傅國輝是心肌保塞,在醫護人員及時搶救下,他做了心導管手術打通血管,幸運地從鬼門關前撿回一命。

一個星期來,傅郁藍和母親輪流照顧父親,公司的事她早無心去管,而因為老爸送醫,她的身分自然被戳破,只是在這節骨眼,她卻沒多余心力解釋和請求龍俊麒的原諒。

他臉上的寒霜為此似乎一天比一天更厚,對她身分一事不提不問,更令她愧疚不安。

雖然董事長性命得以保住,但要完全恢復,恐怕仍得長期休養。這天工作暫告一段落,下班前,方副總特地約龍俊麒第三度到醫院探視傅國輝。

「董事長,你安心休息養病,公司有總經理和我在,我們定會盡全力讓公司正常運轉。」

躺在病床上的傅國輝一副虛弱的樣子,「方副總,謝謝你,有你幫著總經理,我很放心。」

「董事長,別這麼說,我應該的。」方立邦表面安慰著他,暗地里卻在注意一旁的人。

見龍俊麒板著臉看也不看傅郁藍一眼,表明是介意她欺瞞他身分一事,而傅郁藍則不發一語靜坐一旁,兩人老這樣僵著,實在也沒爆點。

暗董住院,目前是他對公司下手的最佳時機,可有龍俊麒坐鎮,他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若能有方法趕走龍俊麒,那春天貿易就任他予取予求了。

「傅秘書……噢,不,傅小姐……哎呀,我一時還真不知該怎麼稱呼你了。」

「還是一樣叫傅秘書好了。」傅國輝氣若游絲道。

「也好,這樣順口些。」方立邦假笑著,「傅秘書,以前我不知你是董事長的千金,總經理也沒給我提點,若有冒犯之處,還請你見諒。不過,你跟總經理真的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董事長,這是樁美事,應該早公布給所有職員知道,讓大家同喜,你和總經理怎麼反將這事給瞞住?」

方立邦其實明白龍俊麒和他一樣,也是在送董事長就醫後,才知道傅郁藍就是董事長千金。前一回過來時,他在病房外听見夫人和龍俊麒提起這件事,要龍俊麒別見怪。

他故意裝作誤以為龍俊麒在和傅郁藍交往前早已知道她的身分,硬戳著這個點不放,是因他明白龍俊麒心高氣傲,肯定無法忍受女友刻意隱瞞身分接近自己。他這麼做無非是想激怒龍俊麒,讓他在盛怒之余對傅郁藍感到寒心,對傅家人的事不再放那麼多精神。

「方副總,其實……」傅國輝一臉不自在的說︰「其實俊麒也跟你們一樣,是、是這幾天才知道的。」

「蛤?才知道什麼?」方立邦裝傻問。

不等傅國輝開口,龍俊麒冷著一張臉,主動道出,「知道我交往的傅秘書,原來是董事長千金。」他有意無意的看著低頭不語的傅郁藍一眼。

「總經理,你在說笑吧?你和傅秘書交往還同居,呃……」方立邦故作尷尬一笑,「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傅秘書是董事長的女兒?」

「若有人刻意想欺瞞……」語頓,他厲眸一掃,對上甫抬眼的她。

「俊麒……」照顧父親已多日的傅郁藍身形憔悴,聲音听來和病中的父親一般虛弱。「我、我不是有心要……要欺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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