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後
全佑福帶著滿身的疲累,在晨曦時踏上家門。
這間前後四進的庭院,是他們在開第二家店鋪時買下的。他們還曾說過,要多生幾個孩子,把這里的每個房間都填滿。
可是如今,家,少了心口上最重要的那個人,突然變得那麼空曠、那麼寂寞,就像一個巨大的墳墓,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瀕臨死亡!
四個月來,他找盡了借口外出談生意,把山西、河北、蒙古這一片都跑遍了,可是,這里終歸是他的家,他總是要回來的。
家?多可笑的字眼。
當心早已被掏空,人活著也不過是具行尸走肉。除了工作,他不知道停下來的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所以他經常去布店里,跟伙計一樣拚命工作,什麼辛苦就做什麼,張大全夫婦看他這樣,也不敢多說多問,夫妻倆整日里唉聲嘆氣,籠罩在陰雲里。
「爺?」粗使婆子起得很早,剛打著哈欠從角屋里出來,就看見男主人站在仍顯昏黑的庭院里,嚇得她眼屎也沒顧得上擦,趕緊跑到他眼前。「爺,您剛回來?要不要給您煮些東西吃?」
他一句話也不答。
婆子小心翼翼地抬頭,主子不知道在想什麼,魂都飛了。
唉,也不知道夫人到底哪里去了,到現在也沒消沒息的,主子的嘴巴又像個蚌殼,什麼都不說,只知道整天耍陰沉,害得他們這些下人整日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踢出去吃自己。
「爺,要不要我給您掌燈,送您回房休息?」
回房?哪個房?從揚州回來後,他就沒再敢踏進她和他曾經共同生活的房間。而如今,他已經到達了極限,他撐不下去了。
他想念她,發了瘋似的想她,他想觸模她,哪怕只是抱著她的衣服睡覺。
腦中想著的同時,長腿已經邁出,走進他們的寢房,把自己關在里面。
婆子覺得沒趣,看見主子進房,她也開鍋燒水去了。
在屋內的全佑福抱著裴若衣最愛穿的貼身絲裙,嗅著、吸著,蜷在床上,終于能安穩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覺得有她來入夢。
這一次,她不像前幾次那樣理也不理他,和許品手牽著手,臉上漾著幸福的笑越走越遠,而是冷冷深深地看著他,不說話,只是一直掉淚。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啊,他的心會很痛的。
苞許公子在一起,她不是會幸福的嗎?為什麼哭得那麼慘?
他管不住自己的手,把哭得淒慘的人兒抱進懷中。吻她的唇,吮朝她臉上的淚,滑到她白女敕小巧的耳朵,舌忝逗她細致敏感的耳垂。
她不哭了,耳垂開始漾起粉女敕的羞紅。
她就是這樣可愛,被他愛著時,她白女敕的肌膚會一點一點浮上淡粉,她會又羞又笑的不讓他親,但他會忍不住,一邊親她一邊耍賴。
全佑福開始覺得這個夢太美、太真實了,他舍不得醒來。
如果、如果只能在夢中與她廝守,他寧願永遠生活在夢中!
下定決心後,他開始激狂地撕扯她的衣物,直到繡著鴛鴦的紅緞肚兜落地,四個月的思念,讓他煞紅了雙眼,他的大掌掰開她白皙的大腿,迫使她對他敞開自己,他火熱注視著他,她羞得小拳頭一個勁兒地敲打他的寬胸。
啊,他的衣衣又哭了。
「你,你好壞!」
他不壞,一點也不壞,只是太想她,太想、太想了……
他閉著眼楮,沉入她溫暖的身體,那一刻,他的靈魂終于找到了安息之地。
他愛得既狂野又溫柔,因為她是那麼真實,那麼溫暖,他不想醒來不想醒來!
有什麼一滴一滴落在他的眼皮上,他緩緩睜開眼楮。衣衣的大眼楮,腫得像核桃似的,他傻傻的咧開嘴。「衣衣,你怎麼哭了?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在夢里陪你一輩子。」
沒想到衣衣卻小手一揮,「啪」的一聲,給他一記得響亮的耳亮。
全佑福迷糊了,怎麼這感覺……這感覺也太真實了吧?
右臉微微有些刺痛,「衣衣,我……」
他剛要對她說出疑惑,沒想到衣衣竟然「啪啪啪」連連打了他好幾個巴掌,而且都在同一邊臉上。
「好你個全佑福,你拋棄我就算了,還竟敢這麼虐待自己來嚇我!你知不知道你燒得差點死掉?」
她一點也不像擔心他的樣子,死命揮著小手,一個勁兒地往他臉上甩巴掌。
「醒了沒?你這個拋妻棄子的壞蛋!我恨死你,恨死你,你那麼喜歡睡,你就去睡死好了,睡死你,我們母子倆也解月兌了!」
拋拋拋拋什麼?
拋妻棄子?
他傻了、愣了,目瞪口呆地完全清醒了,視線直直瞪上她的肚子,這才發現她沒穿衣服?!而且那雪白柔軟的小肚子,正微微突起。
兒子兒子兒子,他的大胖小子在那里!
「衣衣。」他激動地撲過去,「你懷女圭女圭了?」他像想起來什麼,一張黑臉擠成一團,「我我我我剛才沒嚇著你吧?」
急躁地把軟軟的老婆抱進懷里,他完全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快快,我給你穿衣服,我帶你去看大夫。」
小手巴了他大腦袋一下,裴若衣氣還沒消呢。
「看你個頭!我看不看大夫,你有什麼資格管?你現在是我的誰啊?」
啊!他想起來了,四個月前,他做的混帳事,讓他後悔莫及、恨不得一死了之的混帳事。
「衣、衣衣。」一緊張他立刻結巴了,「我、我我錯、錯了。以、以後、我、我給你做牛做馬,你、你不要離、離開我,好、好不好?」
「哼!」裴若衣又氣又委屈的撇過小下巴。「你不是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嗎?你不是說你配不上我嗎?你不是說我應該回去屬于我的地方嗎?」
啊?她當時什麼都听到了?全佑福開始覺得大事不妙。
他使勁揮手加連連搖頭,努力證明自己的立場。
「不不不。我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開玩笑,打死也不能承認啊。他挪挪,和心愛的衣衣挨得更緊,腆著一張大臉,「衣衣,你別生氣好不好?我、我最愛你了,最愛最愛最愛你了。」說完,黑黑大臉羞得通紅。
她也裝不了多久,瞧見他那副傻樣,她除了乖乖消氣還能怎樣?
裴若衣一指狠狠戳他額頭,「你行嘛,大男人嘛,心胸寬闊得很嘛,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願意送給別人。」
他裝傻,討好地乖乖給她戳。「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我不主動回來,你是不會去接我的,是吧?」
「不是不是,我真的好痛,我已經忍耐到極限了,我打算如果你再不回來,就去把你搶回來,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要你做我的人。」
「你就在那耍笨吧!」裴若衣恨恨地擰他的大耳垂出氣,「我不愛你,嫁你做什麼?你以為我是誰都可以嫁嗎?再說了,我憑什麼報你的恩啊?要報也是你報我的恩,你這個笨午腦袋,怎麼這麼不會轉彎呢?」
他恍然大悟,揉揉被她捏痛的耳朵。「對喔,我怎麼沒想到呢?老婆,你好聰明喔!」
「哼,看我才不在多久,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她斜睨他,「人家剛進家門,水都沒喝上一口呢。小丫頭就急急跟我稟報說你病了。燒得亂七八糟,嘴巴里盡是胡言亂語,最丟人的是,我才剛到你跟前,你就獸性大發,還不準人家反抗,對人家這樣那樣,你真是氣死我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低頭拚命認錯準沒錯。
「我也真是的,怎麼偏偏看上你這頭笨牛?!」
「我、我以後再不敢了,你是我的老婆,別的男人絕不許踫你一根指頭。」連看都不許看,他打算讓妻子在家里使勁給他生女圭女圭,他要把大院里的每個房間都填滿。
裴若衣嘆氣,主動環抱住男人的腰。「以後不可以把我讓給別的男人,以後要很用力很用力地握緊我的手,不管什麼樣的情況,誰都不許松手,要這樣緊緊、緊緊地握一輩子。」
他的頭埋在她發間,重重點頭。
他不問,她就直接解釋給他听。
「我與許品已經過去,我對他是從小相知、志趣相投的喜歡,如果沒有你,我也許會就這樣和他過一輩子。是你,讓我認識了真正的愛,相濡以沫、齊心協力,為了對方可以毫無怨尤地犧牲、退讓。我早就確定自己愛的是你,這輩子唯有你。而許品,他不該再沉迷錯失的過去,他該珍惜的,是默默守候在他身邊的人。」
全佑福始終沒有說話,但埋在她發間的臉,濕了。
兩人靜靜擁抱,任無悔的愛在彼此胸中激蕩。
兩人靜靜享受這充滿溫情的一刻,但片刻後,有人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衣衣、衣衣。」有點像小孩子討糖吃的撒嬌嗓音。
「干嘛?」她好累地說,模模肚子里的小寶寶,她在丈夫懷中舒適地翻身,打算睡一下。啊,不行,差點忘記給這頭笨牛灌藥。
又掙扎起身。
「衣衣、衣衣。」纏過來。
「干什麼?」她不耐煩地道,發現藥涼透了,準備穿衣服下床去熱藥。
他又纏過來不放,大男人的聲音很扭捏,「衣衣……你、你剛才說愛、愛我,你能不能,能不能……」再說一遍?
噢,好不好意思啊?
「全佑福,你討皮痛是不是?剛出點汗,你敢給我出被窩試試?」
大男人不爭氣地縮回去,還是伸長著脖子。
「衣衣,你、你能不能再說一遍給我听?」
裴若衣把藥熬好,端到他面前,眯著眼,哄小孩似的口氣。
「乖乖喝完,我就說給你听。」
全佑福眼楮一亮,一口喝完,用棉被把自己包好,跪坐得很規矩,翹首等待。
老婆大人放好藥碗,轉向他。
究竟是說了沒?也許只有他們夫妻倆知道吧!
全文完
看完如此深情專一的星主角對女主角的萬般寵愛,是否覺得意猶未盡?想知道其他優秀男兒如何寵妻,千萬不能錯過夏琦拉「寵妻大丈夫」系列--
*想看舍棄後宮的狂肆帝王,如何獨寵一個小丫頭,請見新月甜檸檬系列157寵妻大丈夫之一《狂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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