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辦法面對我嗎?」
羽欣听到他的話,轉過身來面對他,因為太過震驚,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爆軒聖心里萬分激動,不過他努力的控制情緒,只有火熱的眼神泄露出自己的感情。
她變了,直視著他的雙眸沒有以前的溫暖,原本又黑又亮的長直發,現在梳成發髻,額前也剪出了劉海,雖然不再像個青春少女,卻多了女人的韻味。
羽欣等著站在眼前的宮軒聖,雙手緊握成拳頭,努力平復著心中的震撼,她情緒復雜的審視著多年不見的他——
他仍像從前一樣斯文俊美,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形變得更為健碩,還多了股從前沒有的成熟穩重,而且看起來比以前更有氣勢。
八年了……
八年後再度想起他當初的不告而別,她的心仍是劇痛不已。
他怎能在傷她如此之深後,像個沒事人一樣出現在她眼前?還能這麼大方的對她說「好久不見」?該說他真的太殘忍,或者是她太青澀了,所以才會一直把那段過往銘記在心,忘不掉的只有她而已。
羽欣的眼中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眼淚幾乎要落下——不!她向自己承諾過,既然他能這麼殘忍的離開,那她也能狠下心不把他的存在當回事,要把他這個人從她的人生中完全刪除。
這個想法一起,羽欣轉過身就想離開。
「怎麼?還是決定逃了?」將她的反應全看在眼底,宮軒聖冷冷地說著。
「逃?如果你要這麼解讀也無所謂,我不在乎。」她轉過身,倨傲地抬頭迎視他。她在心里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也不能再為他掉眼淚。
「呵……經過這麼多年,你的脾氣還是沒改,仍是那麼沖。」他別有深意地輕笑。
他立刻伶俐地回嘴。「多謝夸獎,我覺得這樣很好,不需要改,也跟你無關。」
「你應該知道,如果你現在轉身離去,就表示要放棄這份工作。」宮軒聖提醒她。
「我知道,不過與其讓你雇佣,我寧可選擇餓死。」就算繼續失業在家她也無所謂,只求不要再跟他扯上關系。
「那你可能要搞清楚一點,請你來上班的是公司而不是我,只要你還是不要這份工作嗎?志氣是不能與鈔票劃上等號的。而且你忘了你剛簽下工作合約嗎?我記得合約上注明最少得待滿一年,違約就得賠償十二個月的薪資,如果你能拿得出這筆錢,你當然可以轉身就走。」如果金錢是威脅她的最佳利器,那他也絕不會吝嗇利用這一點。
「你竟然設計我。」羽欣簡直快要氣瘋,她存折里頭連兩萬塊都沒有,哪來的錢賠他?
「設計?你這項指控未免太嚴重了,公司的每個員工都有簽下這份合約,並不是只有針對你而已,更何況我想人事部那邊也沒有人逼你簽下吧?」不同于羽欣的氣憤與激動,宮軒聖只是一派冷靜的盯著她,天知道他可是發揮過人的意志力,才能克制想將羽欣擁入懷里的沖動。
羽欣那雙美眸恨恨地瞪著宮軒聖,沒辦法反駁他的話,合約當然是她心甘情願簽下的,可是在看到宮軒聖之後,她很難不去懷疑自己是被他所設計。
「嘖嘖……你已經不像我認識的貝羽欣了,八年後的你竟然變得這麼懦弱、膽小,以前的你跑哪里去了?如果你覺得自己的能力無法勝任而想打退堂鼓,OK,只要付出違約金你就能走人。」宮軒聖搖頭嘆道。
被他的話一激,羽欣想離開的心意動搖了,除了賠不出錢外,更不想讓宮軒聖給瞧扁了!
她根本沒必要怕他啊,更沒有理由為了他放棄鈔票,她只要在面對他時把他當陌生人,別跟他有太多交集,這不就得了?
雖然她不想再跟宮軒聖有牽扯,可是現在是因為工作需要,工作之外別理他就行了。
「只是工作而已?」她謹慎的確認,不希望再有意料之外的發展。
「當然,不然你還對我有什麼期待嗎?」他故作調侃的試探她。
「我沒有任何的期待,我從八年前就明白自己是高攀了,請偉大的總經理放心,我不會再做這種蠢事。」她心里憤怒,語調卻是冷冷的。
爆軒聖臉上的表情不變,但是他的心卻因為听到這些話而淌血。她話中的恨意讓他既不安又痛苦,他還有機會嗎?他還能把兩人錯過的那一段給在餃接起來嗎?
「那就好,希望我們能成為很好的同事,希望你在這里工作愉快。他收起凌亂的思緒,帶上冷靜的面具,對她伸出手。」
羽欣遲疑一下,心想這應該只是禮貌性的握手而已,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希望我們能相處融洽,在公事上。」她也伸出手,與他交握。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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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欣從以前就知道宮軒聖是個凡事都很認真的人,可她萬萬沒想到他是個工作狂。
由于她是他的打字小姐兼助理秘書,所以他上班到幾點,她就得跟著他上到幾點。
與他一同上班很辛苦,不像先前的工作那麼悠閑,他經常將行程排得滿滿的,白天與各部門的主管開會,晚上則是加班到七、八點。
才兩個星期而已,羽欣就感覺自己好像把六個月的精力全部用盡,不過縱使如此,她還是會咬著牙苦撐下去,不願讓宮軒聖看扁,才不讓他有機會奚落她。
她剛整理好宮軒聖簽過的文件,整個人無力的趴在辦公桌上,這才驚覺時間已經七點半了。她在心里頭哀哀叫著,不時偷偷看向宮軒聖,希望他能自己發覺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請不要加班了。
「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已經偷看我十幾次。」宮軒聖逮到羽欣偷看他,他挑挑眉,嘴角勾起笑意,直接點破她。
「總經理,我沒有偷看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快要八點了。」居然強迫員工加班到這麼晚,他以為自己是超人,但是員工可不是鐵人耶。
「你累了?」看到她眼下的黑眼圈,他關心地問。
「這麼操,只要是人都會累好嗎?」她暗指宮軒聖不是人。
「那你會餓嗎?」宮軒聖也听出她話里頭的嘲諷,但他不在意,只關心她的狀況。他記得她最怕餓,學生會的辦公室里總要放許多零食供她吃,偶爾他還得端上她最喜歡的紅茶供她品嘗。
「當然會啊!已經這麼晚了。」所以她才會這麼沒力啊。
「那我們去吃飯吧。」听到羽欣說餓,宮軒聖馬上停下手邊的工作,拿起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
「總盡力你自己去吃吧,我習慣吃得比較簡單,太過平民化的食物,我想你很難咽得下口吧。」她也不想這麼和他說話,畢竟這些話還挺傷人的,但只要面對他,她就會下意識的拿出防御的那一面。
面對羽欣如針尖銳的話語,他絲毫不動怒,完全不被影響。「那你就錯了,我在國外三餐都吃漢堡、薯條、熱狗,不然就是微波食品,我還真的很懷念台灣的美食小吃。」
听到宮軒聖這麼回她,羽欣差點氣死,為什麼他還是像從前那樣包容她?相形之下自己就像個笨蛋一樣,反應這麼大,顯得她還很在乎似的。
「所以不管你要吃什麼,就算是那些你口中的平民食物,我也想跟你一起吃。」
「不……和總經理一起用餐,我的壓力會很大,還會消化不良,我想我還是在家里吃泡面就好。」總之,她就是拒絕在上班之外的時間與他獨處。「如果沒有別的事要忙,那我就先下班了。」
見到宮軒聖點頭後,她迅速收拾好東西,早知道喊餓他就會很干脆地讓她下班,那她早點喊不就得了嗎?羽欣在心里暗罵自己笨。
「總經理,掰。」她以有禮客套的稱呼在兩人之間劃了一條難以跨越的線。
「羽欣,路上小心。」宮軒聖望著她的背影叮嚀。
「什麼?」她轉身,以為自己听錯,宮軒聖一向都稱呼她貝小姐,但她剛才仿佛听到他如八年前一般喊她的名字。
「沒事,貝小姐再見。」他改過稱呼再說一遍,見到她走出辦公室,他整個人頹然的坐在辦公椅上,心里再次問自己,他真的錯了嗎?八年前他是不是不該離開……
望著落地窗外的漆黑夜景,回想著甜蜜的往事,想起她輕輕靠在他的懷里,玩著他的手指頭對他說無厘頭的笑話,此刻他的心情就像黑夜一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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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中午休息時間,羽欣在辦公室里一邊吃便當,一邊玩著昨天美瑤給她的「智慧鎖」,縴細的手指左轉右轉,卻怎麼樣都解不開,不禁越玩越氣憤。
「可惡!」她忍不住啐了聲,昨晚拿到這個智慧鎖之後,她為了解鎖幾乎整夜沒睡,憑著意志力戰勝睡意,可是直到現在還是解不開。
爆軒聖踏入辦公室,看到羽欣不知道在玩什麼,臉上還帶著挫敗的表情,忍不住走近她一探究竟。「你在玩什麼?」
「智慧鎖。」羽欣敷衍地回答,專注于手中的玩意兒,看也不看宮軒聖一眼。現在才十二點版,還是中午休息時間,他當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爆軒聖挑眉,感到有趣,他走到羽欣的身旁,低頭看著她手上的動作,卻不小心由她低敞的領口看到她一大片美好春光。
爆軒聖喉頭一緊,感覺全身氣血都往腦門上沖,他強壓著內心的悸動,要自己非禮勿視。
「我現在可以玩這個吧?」羽欣邊玩邊隨口問他。
「當然,解得如何?」他站在她身旁看也有一、兩分鐘了,他知道以她的方法根本就解不開。
「不行!解不開!」羽欣咬牙切齒地說。
爆軒聖一手搭上她的肩,傾身詢問︰「需不需要我幫你?」
他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吹拂,但是羽欣的注意全部都集中在手上的智慧鎖,根本沒發現宮軒聖的逾矩行為。
「不用,我不認為你可以解得開。」他拒絕他的好意。「我想我可以自己來。」
「你什麼時候開始玩這種東西?我記得你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人。」在他的印象中,羽欣一向懶,也不喜歡思考太復雜的事情,想她手中的智慧鎖就是。
知道她的心神都放在解鎖上,宮軒聖的手在她優美的頸項輕輕游移著。
「比跟我說這些,我玩好久都解不開,已經夠沮喪了。」羽欣大大地嘆口氣,無力地趴在辦公桌上,算是向這玩意兒投降。
真佩服發明這種玩具的人,他們怎麼能想出這麼復雜的東西,天知道為了這個她已經死了幾百萬個腦細胞。
見她不再解鎖,宮軒聖只得將手移開她的肩,避免被她察覺他佔了她的便宜。他手一撈,將玩具拿在手中把玩,一下子就看出其中奧妙。
「你要玩嗎?」她抬頭問。
「不介意借我玩吧?」
「當然不介意,不過好心告訴你,這沒你想得那麼簡單。」開玩笑,她花這麼多時間都解不開,就不信宮軒聖會比她厲害!
「不然這樣,要是我在三分鐘之內解開,我就可以向你要求一件事。」不給她時間思考,宮軒聖繼續用嘲諷的語氣激她。「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敢答應,因為你知道我一定贏定了。」
「誰、誰說我不敢答應的?我不認為你解得開!」而且還是三分鐘,他這牛皮吹得太大了。「好哇,三分鐘是嗎?別說我欺負你,我給你五分鐘。」羽欣看著手腕上的表開始計時。
只見宮軒聖的手指才動幾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原本兩個互相圈住的智慧鎖便被解開,他一手拿著一個,對羽欣咧出大大的笑容。
羽欣傻眼,這怎麼可能,厚,她不該忘記宮軒聖是何等的聰明,區區一個鎖根本就難不倒他。
她在心里頭氣著自己,怎麼會被他一激,她居然這麼簡單就上當了。
她握緊拳頭,瞄了瞄宮軒聖要笑不笑的表情,在心里頭猜想他會想向她要求什麼。「如果是要錢,我可是沒有喔。」她先聲明。
「我不是要錢。」錢他多的是。「依照我們剛才的約定,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是吧?」
「沒錯。」她抬起小臉,看著他漸漸逼近的俊顏,她心頭不停狂跳。
「那好,我要你的一個吻。」
轟轟轟轟轟——
听到宮軒聖的話,羽欣的小腦袋簡直快要炸開。「什、什麼?」她連說話都開始結巴。
他竟然向她索吻,為什麼?當年他就這麼離開,為什麼現在還要向她索吻……
「好吧,看來你不是守信用的人,不過我向來寬宏大量,不會和你計較這些事。」見到羽欣又羞又怒、一臉掙扎的樣子,他干脆以退為進。
他那種半帶嘲諷的語氣,讓羽欣感到非常不舒服。「我又說我不要嗎?」算了,忍著!就當時親一只狗,別想太多。
「那就是可以嘍?」羽欣那抱著必死決心的臉,宮軒聖看了覺得好有趣。
「那你蹲低一點,這麼高我怎麼親。」她不甘願地說。
他乖乖蹲低一些,就在羽欣的唇要貼上他之時,宮軒聖再度開口。「其實……我只是和你開玩笑的。」她的別扭及不自在,讓他忍不住幫她找台階下。
他是很想念羽欣柔軟的紅唇沒錯,他也很懷念她甜甜的香味,可他不願見到她那麼勉強、為難。這個吻就先讓她欠著沒關系,他絕對會找集會連本帶利索回!
「啊?」羽欣傻住,有些困窘,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你說……只是在開玩笑?」
「當然,還是你覺得可惜?」他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如果你真的想要,那我可以勉強配合。」
「誰說我想要的?你……你不要臉,別亂說!」她臉紅的像顆紅西紅柿。
「真的不覺得可惜?」他擺明了捉弄她。
「並不會!」她咬牙切齒。
覺得可惜的是我啊……
爆軒聖在心里嘆氣,假裝若無其事的拿起手邊的一份文件。「將這份文件送到人事室。」
「喔、好!」她連忙點頭,結果文件後沖出充滿尷尬氣氛的辦公室,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再東想西想。
在羽欣離開辦公室後,宮軒聖露出了笑容。
雖然可惜,但他也沒吃虧不是嗎?他剛才偷偷佔了她一點便宜,不過他不認為以羽欣那紅單純的腦袋會注意到這些。
羽欣,他的愛呵……宮軒聖在心里喃喃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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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軒聖注意到羽欣這幾天有一些改變,她平常都會買雙人份早餐吃,最近卻都只喝一杯女乃茶而已,連午餐最愛的香女敕雞腿便當也不再吃了,不是吃白土司果月復,就是干脆只吃隻果。
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減肥,其實他也有察覺到羽欣好像變得圓潤些,只是以他們目前上司與下屬的關系,他並不適合對她說這些。不過坦白說,宮軒聖覺得她現在模樣比較好看,她以前太瘦了。
「好餓……真的好餓喔……」她難受地自言自語,從未抗拒過任何食物的她,不吃東西簡直是要她的小命。
她現在不只肚子餓,還有一點頭昏眼花、頭暈暈的。
加油,羽欣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
她要減肥不是沒有原因的,前幾天站上電子體重計,沒想到這一秤簡直是晴天霹靂,體重計上面的數字她連想都不敢想,也不認為那數字會發生在她身上。
還不都是宮軒聖害的!還沒有吃宵夜的習慣,尤其之前失業一切都以「省」字為優先,能省一餐就是一餐,但自從成為他的助理後,每晚都得加班,很晚才能吃晚餐,不發胖也難。
羽欣趴在辦公桌上,手中拿著原子筆不停地在白紙上畫啊畫的,她已經減了兩公斤,離目標還有三公斤,好難受啊……
對她,千萬不能用強迫的,宮軒聖始終都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對待羽欣。
爆軒聖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翻開名片本,找到羽欣最愛的那家面包店,打電話定一盒巧克力甜甜圈,然後再拿出茶包泡了杯紅茶。
他愜意地將香濃的紅茶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任那香味在空氣中飄散。
好香、好熟悉的香味,是她記憶中的那個香味……她找到香味的來源,原來是宮軒聖泡了杯紅茶,他是故意的嗎?故意泡紅茶來刺激她嗎?
她好像和喔,而且他泡紅茶的技術真好,雖然只是用普通的茶包,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泡的那麼香,真的好想喝喔……
不行!她絕對不能這麼輕易就被美食誘惑!
「貝小姐,你要不要來一杯?」見到羽欣一直盯著他桌上的紅茶,口水差一點就要滴下來,宮軒聖壞壞的微笑著。
「不、不要。」雖然只是一杯紅茶,但重要的是——她怎麼能吃宮軒聖的東西呢?哼!
看到羽欣還不上鉤,宮軒聖也不急,他有得是時間和她耗。「你不要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很香喔。」他听到敲門聲,知道一定是巧克力甜甜圈送來了。「進來。」
何秘書拿進一盒香噴噴的巧克力甜甜圈。「總經理,這是外送的,他們說是你訂的。」
「是我訂的沒錯,謝謝你,你先出去吧。」何秘書離開後,宮軒聖立刻打開紙盒子。
巧克力的香味飄散而出,挑動羽欣的每一根神經,尤其那剛炸好的松軟口感,簡直就是上帝的杰作!
「味道真香啊。」他是故意說給她听的。
「哼,哪里香啊,臭死了!」羽欣冷冷的偏過頭,眼不見為淨。
「貝小姐,這里有六個,我一個人吃不完,丟掉又浪費,你要不要吃?」
「我不要。」羽欣毫不猶豫的拒絕,其實心里頭哈得要死。「我不餓,一點都不想吃東西。」見到宮軒聖迅速解決掉一個甜甜圈,羽欣的心抽動了下。
甜甜圈,巧克力甜甜圈,薩喲娜啦∼∼她倏地站起身,卻突然一陣暈眩感襲來,她伸手扶著辦公桌。
「你怎麼了?」注意到羽欣的身子搖晃了下,宮軒聖的心揪緊,丟下手中的甜甜圈立即走到她身旁,他的關心在此時毫不掩飾地全都顯露出來。
他伸出手想扶著羽欣,卻被她給躲開。
「我不用你關心我。」她防備地拒絕。任何人對她好,她都會因此感激,但唯獨他,她視之如敝屣。
「只是單純對下屬的關心也不行嗎?你是我的員工,我當然要關心你,不然你以為我們之間還能有什麼?還是你在希冀什麼?」宮軒聖說出違心之論,只希望他的關心能被她接受。
他的手緊握成拳,沒想到他對她的好,她竟然全都不要。他目光灼灼的看著羽欣,多希望時光回到他還未因不告而別傷害她的那一刻。
「我才沒有!對你的所有,我連想都不敢想,總經理你大可以放心,我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得好好的,我不用你關心。」她以殘忍的譏誚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現在連當你朋友的資格都喪失了嗎?」宮軒聖說的沉重,心痛如同刀割。他無法再裝出毫不在意的模樣面對她,只因她臉上顯露的恨意讓他潰決。
「怎麼會是你的問題呢?是我不敢再妄想要高攀了。」她也把話說得狠絕。
好一句不再妄想要高攀,她所做的一切分明就是在他們之間徹底劃清界限。
爆軒聖此刻的心情降到冰點,無力感沖擊全身,他懷著殷切的期盼回到台灣,可他得到的是什麼?空的、空的……
「好,我知道,很抱歉我多余的關心造成你的困擾。」他走回辦公桌前,將那盒尚未吃完的甜甜圈一手摔倒垃圾桶去,然後拿起西裝外套和車鑰匙。「貝小姐,我今天不會再進公司,麻煩你告訴何秘書,要她取消下午三點半的主管會議。」說完,他大步走出辦公室。
羽欣被他突來的怒火給駭住,他在生氣、他在憤怒,她感覺得到。他甚至還做了件她從未看過的是,他居然摔東西,把那盒無辜的甜甜圈給甩入垃圾桶里。
她找到宮軒聖的脾氣向來不是很好,可他從未在她面前發過脾氣,他剛剛到底在氣什麼?
而且他有什麼資格生氣,受傷的人是她、承受痛苦的人也是她,他有什麼好氣的?
說開始的認識他、要結束的人也是他,她從頭到尾只是一個配角,乖乖的配合演出他需要的各種角色,她有什麼錯嗎?她只是不想再受他擺布操弄而已,這樣的她有錯嗎?
她不懂,為什麼現在雙眸載滿傷痛的人卻是他?
她越想越覺得難堪,走回座位時,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是你選擇不告而別的,我只是被動的承受,這樣的我有錯嗎?你走、我留在原地,最起碼你是快樂的……」他對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拒絕接受這一切,因為她不想再因為他而受傷。
被了,她覺得已經夠了!
曾經相戀的兩人再重逢,他們得到的是什麼?絕對不是久別重逢的喜悅,而是永無止盡的折磨……
或許,她應該認真地考慮是不是還要再留在這里,這個充滿著宮軒聖氣息的地方,每天看著他,她無法欺騙自己的心,她根本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