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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男人也愛你 第1章(1)

盎皇高級溫泉旅館采會員制,對客人隱私保密到家,消費包廂層層迂回設計,狗仔隊再如何偽裝也不能進入,資深議員梁猛虎和幾個民代浸在熱呼呼的浴池里,果女們左擁右抱,不亦樂乎。

熱氣蒸得油光滿面的李議員捏了捏小美眉的下巴,對梁猛虎說︰「這次你參選議長,我第一個投票!」

「梁大哥,你為國為黨多年,應該是造福全民的時候了。」最年輕的議員王欽峰拿下眼鏡,放到置物櫃里,梳得規規矩矩的油頭沒有半分紊亂。

「來來來,大家敬未來的總統一杯!」

幾個政壇明星一起接受梁猛虎的招待,為他歡呼著。

梁猛虎自是歡喜不已,滿身刺青是他黑白兩道通吃的證明,他早就準備好要參選議長。哼哼,看他梁猛虎的時代來臨吧!

「講得我都熱起來了,真是需要好好的舒通一下……」梁猛虎左看右看,發現池畔還有一個身披浴袍的女郎,勤快的為眾人斟酒,于是大叫︰「喂!你下來。」

女郎沒有轉身,尷尬的掩面,嗓音低沉沙啞的說︰「今天不太方便……」

「喔?見紅大吉!你不知道這就是老子的怪癖嗎?哈哈……」

「可是……」

梁猛虎掏出一疊鈔票,丟到她的背上,再強行將她拖向自己,「十分鐘,這些錢就是你的了,哈哈……」

「不,不要這樣嘛……」女郎掙扎著,水花飛濺。

梁猛虎強迫她轉身,卻差點被嚇死。怎麼會是一張又老又皺還濃妝艷抹的阿嬤臉呢?她還對他露出惡心的媚笑呢。

王欽峰首先察覺不對勁,爬出浴池想逃走。

女郎將眼鏡遞給他。

王欽峰趕緊戴上,才看清楚對方有著銳利的笑容,也是拳頭逼近眼前,把他的眼鏡打落地上的時候。

果女們尖叫著逃出去,現場一片混亂。

女郎從容的彎腰撿起鏡片碎掉的眼鏡,還好整以暇的吹了吹碎屑。

梁猛虎爬上池畔,也想乘亂逃走。

她伸長腳,將他踹進浴池,手一揚,鏡架往上射飛,擊中原就被動了手腳而搖搖欲墜的吊燈,眼看吊燈就要墜落,砸向浴池中的梁猛虎……

「哇啊,不要!」他不想被砸死和電死啊!

餅了一會兒,沒有觸電的哀號,也沒有砸碎的巨響,吊燈就在蜷縮成一團的梁猛虎頭頂上停住。

又過了好久,他才敢動一子,長年的心髒毛病也被嚇得幾欲發作,疼得要命。

梁猛虎想要再爬上來,見到一個披著靛色浴泡,露出小麥色胸肌及長腿的年輕男子,他把特殊膠水和濃妝卸掉,正掬起水洗臉,蓬松的頭發還在滴水珠,俊雅輕松得象是來泡溫泉,但走錯尋仇場合的公子哥。

楊尊笑吟吟的蹲在池畔,手上搖著對方慣用的小藥罐,沙沙聲響很有節奏。

原來那背影像妖艷女郎的阿嬤,是楊尊濃妝艷抹假扮的。

「給我……給我……」梁猛虎好不容易模到了他的腳下。

「選擇題,你要……一被電死,二被砸死,三被自己的老毛病害死?第三個選擇比較合理,對我也比較有利。」楊尊一副優閑的樣子。

「你……你是誰?」

「我是從國際刑警組織調來台灣的楊尊,人稱‘不破之神’,因為沒有我破不了的案子。你好,這是我的警員證。」楊尊從容的與他寒暄,亮出掛在頸間的證件給他看。

「你就是……楊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知道……我和警界很熟?」梁猛虎的霸氣不改。

楊尊笑了笑,隨手把藥罐往後一丟,「死了就不熟啦!」

「啊!啊!」梁猛虎張口結舌,簡直不敢相信,捂著胸口,感覺心跳愈來愈弱。

「已退隱的泰國最大毒窟經營人萬龍告訴我,全世界最大毒品交易的萬惡之首蛇洞老大在台灣有個聯絡人,這件事除了蛇洞老大之外,全世界只有他、我……和你知道,不過我們三個之中,只有你知道那個聯絡人是誰。」

「開……開什麼玩笑?我乃堂堂未來議長,怎麼可能會知道毒品的事?」

「是嗎?」楊尊不以為意,緩緩的從浴袍里掏出一把槍,慢條斯理的抵住梁猛虎的頭,冷冷的說︰「第四個選擇,頭被轟一個洞。」

天哪,這是在作夢嗎?才沒兩分鐘,沉醉在議長之夢且沉浸在溫柔鄉的梁猛虎,生命再三的受到死亡的威脅,三魂七魄都要飛了。這家伙真是人民的保母?等等,他終于知道為什麼名震天下的「不破之神」可以「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了,因為楊尊所用的方式是斯文卻暴烈、不擇手段的。

但是,他有什麼資格、有什麼魄力可以這麼做?他沒有上級壓力嗎?

「我並不知道聯絡人是誰,蛇洞老大最先派出手下來找我,但我拒絕,他又指示手下透過我跟寶旺金控嚴世昌牽線,嚴世昌起先並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歷,也就這麼一次,以後蛇洞老大到底有沒有跟嚴世昌談成,我就不知道了,我跟嚴世昌的合作只有政商利益……」梁猛虎的臉色很蒼白,心髒劇痛著,捂著胸口竟能說出這麼多話,臨死前的潛能還真不能小覷。

原來是近年合並多家銀行,成立巨大的寶旺金控,富可敵國的嚴家。

楊尊從懷里又拿出另一罐藥,原來這才是真的。

吃了暗虧的梁猛虎也無暇生氣了,抓過藥罐,倒出藥就猛吞,然後撐著身子要爬上來。

拿槍抵著他的頭的楊尊卻阻止道︰「欸……誰說你可以上來?」

「什麼?我都供出來了!出來混也要講誠信啊!」

「一樣抵一樣嘛,你有四種死法,才讓你畫了一個×而已。」

「你……你……」梁猛虎啞口無言。這個警官究竟是什麼人?

「只要這件事你可以辦到,就再畫一個×。」

「你說說看……」

「我知道你家公子和嚴世昌的大女兒即將訂婚,反正你被襲擊的新聞也會傳出去,就讓你做個好人,你因為這個事件擔心未來親家的安全,安排我一組小隊進去嚴家擔任貼身侍衛吧!」

「這……這怎麼行?你們是去抓他的,我怎麼能……」

「放心,既然有心留你這條狗命,我就不會抖出是你。」

梁猛虎畢竟是久歷江湖的大老,還在猶豫,同時故意岔開話題,「剩下的×?」

「第三個×,不準今日之事泄漏出去,包括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

梁猛虎想想,也不過就是把楊尊等人丟進嚴家,而他可以獲得嚴世昌這老狐狸的感動,日後嚴世昌若真的被揪出什麼罪證,嚴家只有兩位千金,無人可做主,嚴家企業不就全听他這個親家公指示了嗎?他梁猛虎除了政治以外,又可將魔爪伸向商界,還是寶旺金控這個金雞母。

「我只幫你介紹是吧?」梁猛虎松口。

「是的。」

「好。」

楊尊阿莎力,一把將他拉出浴池。

梁猛虎訝然,這高大卻俊雅的小子哪來這麼強的臂力?而他的瀟灑俊逸、絕頂反應及捉模不定的心思確實是不凡,他梁猛虎打滾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年輕一輩里如此出色的人物,思忖就連自己苦心栽培多年的兒子也不如楊尊來得一個動作、一句話語便知厲害,梁飛亞那小子是靠一張臉騙吃騙喝吧,唉!

飛亞的媽媽長年在國外媒體擔任國際線幕後執行,若不是要替公司回台主持並購業務,及報導北京奧運,她也不會回來看看兒子的。

「還有一個×?」他惴惴不安的想,不知還有什麼困難的任務?

楊尊笑了兩聲,攏了攏浴袍,「下次正式帶員去你家拜訪時,可以給我你地下酒窖珍藏的好酒嗎?我知道,有江西紅褚條石釀窟的百年好酒。」

「就這樣?」

「百年好酒可遇不可求,女人可以拿來消遣,酒卻是怎樣都不能放過。」

梁猛虎一怔。這警官雖年輕,但風範教人心懾。

「你又怎麼知道我家有?」

「當然是去你家逛過羅,不然怎麼知道你有心髒病、怎麼知道你今日的秘密行程?」

楊尊說得倒是輕松,但已明白表示,他要對梁猛虎下手其實是十分簡單的,梁家戒備森嚴,但他不僅能自由穿梭來去,還知道地下酒窖有什麼秘藏,可能怕有什麼看不見的機關,才沒有偷酒來喝,饒是梁猛虎也認栽了。

女人不如一壺好酒,楊尊才不浪費時間談情說愛,交易可以、宣泄可以,愛來愛去就免了。何況只要有酒,什麼煩惱都可拋開,在黑和白的世界來去自如的「不破之神」最討厭麻煩事,根本連接觸都省了,他只跟有利用價值的女人上床。

回警局的路上,楊尊把車開得飛快,見到前方路口發生車禍,才瞬間轉換車道從旁駛過,並非他沒有警官的本能,而是瞥見聖夫綜合醫院的救護車已在現場,警察也趕到了,就不會做多余的擔心。

連拐了兩個九十度的彎,他看到前方一輛開得極快的貨車後方,直挺挺的站著一個身形清瘦而不畏疾風的俏男孩,高速行駛的貨車是多麼危險,他竟然緩緩舉起貨車裝載的油漆桶,就往右邊一輛時速飆到一百四以上的BMW倒,紅色油漆從車頂流下,甚是刺眼又驚悚。

被紅漆遮住擋風玻璃的BMW很快打滑,發出刺耳聲響,車主想倒車,楊尊的車又剛好在後頭,BMW就這麼卡在垂直角度,進退不得,他急得猛按喇叭。

楊尊本來不想管這怪事,但沒長眼的BMW車主敢對他示威就是找死,他偏不走,等著看會發生什麼好戲。

俏男孩跳下車,伸腳就踢BMW車門,大叫︰「下來!」

楊尊听見那中性偏女敕的聲音,不禁一怔,心想,見鬼了,原來是個女的。

罷才距離太遠沒瞧清楚,原來她不是刻意做了男孩打扮,只是俏女孩短短的頭發染成褐色,眉尾穿了環,倔強的唇小小薄薄的,有一七○以上的身高,是前衛時髦的女子,但遠遠看來,無論是高★身形或大膽豪氣的舉止,的確是像極了男孩,這麼危險的動作只有男人敢做吧?或許連一般男人都做不到。

不過傳統保守的楊尊仍嘀咕著,好好的女人為何不當?

「要幫忙嗎?」貨車司機探頭出來瞧了瞧。

楊尊認出那是義道門大弟子阿常,也就是泰國退隱毒窟經營人萬龍的獨子,為何是他呢?他是路過被抓來幫忙的嗎?

「不用了,你不是還要工作嗎?先走吧!拜拜!」丁熙虹揮別。

嗯,看來不是被抓來幫忙的,這女人認識阿常。楊尊想。

見BMW的車主不下車也不回應,丁熙虹二話不說,把塑料袋里的一整打啤酒大力往車窗甩去。

砰!玻璃應聲而碎,里頭的男人和女人都尖叫出聲。

「嗯,這招我要學起來。」楊尊模著下巴,喃喃自語。

嚴德清怒氣沖沖的推開車門,跨到車外。雖已知道車毀了,可是突然被瘋狂追趕,還把他的BMW弄得滿是紅漆,這些絕招,讓他覺得自己是遇到瘋子了。

「你想怎麼樣?」他大吼。

「應該是我問你,你們這兩個畜牲想怎麼樣?撞了人還逃逸,你不知道被撞的人是孕婦嗎?跟我去警局!」丁熙虹豎起了兩道英氣十足的劍眉。

是路口那場車禍的肇事者嗎?而阿常的貨車載著她路過,她見義勇為,干脆跳到貨車後面,一路追趕肇事者,把他攔下?若是如此,她果真有過人的膽識和勇氣,竟然想得到用紅漆潑灑百萬名車。楊尊又想。

「我不知道那是孕婦……」嚴德清還狡辯。

「就算不是孕婦,也不應該撞了就走!」

「車子不是我開的。」

「什麼?」丁熙虹怔怔的反問。

「車子不是我開的,我叫她停,她不停。」嚴德清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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