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緝捕單親爸 第5章(2)

簡少承瞪著已短訊的手機發怔。

半夜三更,她的上司送她回宿舍?

從這里到她工廠宿舍約十多分鐘車程,他想都沒想便直接下樓,奔出醫院急診室大廳,急匆匆搭上計程車。

雖然不放心兒子,但兒子已經熟睡且有護士看顧,暫時不會有事,而被妒火燒去冷靜的他,一心急著親自去探看孫映潔的狀況。

不久,簡少承抵達工廠宿舍大門外,卻看到以為應該早不見人影的兩人,竟然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閑聊。

一盞路燈照映在孫映潔身上,他看見她略顯疲憊卻依舊迷人的側顏,驀地心口一緊。

「我已經好多了,謝謝你送我回來。」她側望著坐在身旁的男人,勾唇一笑,那笑容令簡少承莫名心口一擰。

下車後的孫映潔,因醉酒而有些暈車想吐,于是坐在外面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不住宿舍的楊誠一堅持要陪著她。

她突然站起身,準備走在宿舍大樓,腳步卻有些蹣跚。

「要不要再休息一下?下次別喝這麼多。」楊誠一忙起身走近她,伸臂攬住她肩頭。

這太過親密的行為,令孫映潔驚詫了下,伸手想擺月兌他的手臂。

「我扶你上樓。」沒察覺她輕微的掙扎,楊誠一讓她靠在他肩上,攬著她的手臂緩緩向前步行。

喝醉的孫映潔無法強硬拒絕,加上她真的無法自己行走,只好讓楊誠一帶著她走向宿舍。

兩人狀似親昵地相偎而走,令站在不遠處望著的簡少承,一雙黑眸燃氣怒火。

他一度想跨步上前,出聲斥責他們,聲音卻硬是卡在喉嚨,腳步也停了下來。

他難以置信,孫映潔才離開他多久,就算是應酬喝醉,怎麼可以跟個男人這麼親密。

對方雖然聲稱是她的上司,但看兩人的舉止根本不似才認識兩三個禮拜的上司和下屬的關系,且方才電話里男人的話語明顯對他懷有敵意。

募地,簡少承胸口窒悶難受,眼眸里妒火狂燃,他緊握著雙手,心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憤怒與不堪。

眼見前方在廠區路燈映照不依偎的兩個身影走進了建築物,他想奔上前,將她捉過來問個清楚。

但下一瞬間,卻想起仍在醫院病房內的兒子,這一猶豫,那兩抹影子就消失在建築物內。

他倏地轉身,快步走回停在一旁的計程車,搭車趕回醫院,匆匆跑進急診室大門,穿越急診室大廳,搭乘電梯上樓,回到了嬰兒病房。

簡少承喘著氣,不知自己為何要趕得如此倉惶,仿佛想逃避什麼似地。

坐在病床邊,看著小小的手臂上吊著點滴的兒子,他緊擰著眉心,神情無比痛苦。

想到應該陪在兒子身邊的母親,此刻正窩在別的男人懷里,他內心又涌起難以平復的怨怒。

他不禁懷疑她不單是為了高薪待遇才執意來大陸工作。

他不願將她想成水性楊花的女人,但今晚的所見所聞,令他產生許多負面不堪的想法。

想他滿懷期待,主動帶著兒子要來與她團聚,想盡快彌補兩人因沖動而做的錯誤決定,豈料,他不僅無法在第一時間見到她,反而接見半夜三更時她被別的男人關懷照顧的畫面。

兒子意外生病令他焦慮心慌,而她依偎別的男人的情景更令他感到失望,覺得自己慘遭背叛,打散了他原本想與她復合的念頭。其實這段時間,他積極去查問她離婚的原由,听到她的苦衷,他馬上盡棄前嫌,決定為她父母清償債款,將她接回家重新開始。

然而,他的辛苦與付出,得到的竟是這種淒慘的對待。

離開他跟兒子的她,身邊立刻有人熱情關懷,舍棄婚姻的她看起來依舊亮眼迷人,顯得離婚後她過得更自在。

而他卻把自己搞得憔悴,生活一團紊亂,連兒子都被他拖累,害他小小的身軀在異鄉承受著病痛的折磨。

「侑凡,對不起,爸爸不該帶你出國。」簡少承伸手輕觸兒子泛紅熾熱的臉蛋,喃喃自責,「侑凡,媽媽不要你沒關系,爸爸一起會把你帶大,給你雙倍的愛……」

回到宿舍的孫映潔,在門外跟上司道謝後,獨自進屋。

一進到安靜的套房,她突然覺得心情沉悶,陰郁落寞。

今晚她多喝了點酒,便是想借酒澆愁,雖然方才醉得腳步不穩,但現下意識缺失逐漸清醒。

在人前裝堅強的她,每當一個人回到安靜的宿舍,深深的寂寞感便瞬間涌上心頭。

她離開台灣兩個對禮拜,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務要處理,要學習,且每日加班到半夜。忙碌時她根本沒時間想念,可是一放下工作,腦海里,心里,全是簡少承與兒子的影像。

倒了一杯溫開水,她坐在沙發上,從隨身包包拿出幾張照片看著,心痛著。

食指輕觸照片中才滿月的兒子,孫映潔頓覺一股心酸。她好想再抱抱兒子,親親他的臉頰。

擋視線停在照片中簡少承的俊容,想起兩人爭吵鬧離婚,他盛怒的面容,她的心再度一揪,眼眶泛熱。

他氣消了嗎?他一個人能好好照顧襁褓中的孩子嗎?等她回去他願不願意再接受她?

驀地,兩顆淚滴滑落臉龐,滴答地落在手中的照片上。

她一驚,忙抽起茶幾上的面紙,小心翼翼擦拭。

她想,明天要把這些照片哪去護貝起來,離開台灣時,她走得匆忙,只抽了幾張照片帶出門,一時忘了該把電腦里的照片資料夾存進隨身碟,她只有這幾張照片能陪在身邊了,稍解她的想念。她起身,走往衣櫃,從不屑抽屜拿出兩件摺疊整齊的衣服,一件他的,一件兒子的。

雖然走得匆忙,自己的衣服她只拿了幾套,卻沒忘拿一件他的及兒子的衣服帶出門。

這兩件衣服跟那幾張照片一樣寶貴,是遠在異鄉獨自生活的她,重要的慰藉。

她輕撫他的白色條紋襯衫,高舉貼近臉龐嗅聞著,他的衣服有他溫和及陽剛的氣息。

當她輕撫兒子的棉質小衣,放在另一邊的臉頰嗅聞著,兒子的衣服有淡淡的痱子粉與女乃味,是種軟軟甜甜的舒服氣味。

每天晚上,她都要擁著他們兩人的氣味,才能安心入眠。

然而,今晚的她躺在床上,即使擁著衣服卻還是難以入眠,莫名地思念更甚。凌晨三點了,他跟兒子早已入睡了吧?他是否曾稍稍思念她呢?

眼淚不爭氣地再度滑落臉龐,她想,可能是今晚酒精不但沒迷醉她,反而更讓她感傷。

她不斷告訴自己,忍耐點,等滿兩個月她便可以休假返家看他們。

雖然沖動負氣離了婚,但他應該不會不見他,只要兩人冷靜一段時間,關于他們的未來應該可以再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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