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他的猜測,書玥果然病了,隔天她就開始微微發熱。
書玥無奈的躺在床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發作的隔天,一定會發燒,算了,趁現在利用時間也好。
從玉枕下拿出昨天在街上買的麒麟玉佩,將上頭舊有的繩結拆掉,拿出讓彩兒準備好的繩子細心的重新編織。
專心編著,她一點也沒發覺時間的流逝,等到她抬頭時,已經是用午膳的時間了。
「在做什麼?」汛彥踏入房里,就見她低頭很專心的在編著什麼,連婢女進來布膳都沒抬起頭。
听到他的聲音,書玥開心的抬頭,「啊……」低垂太久的細頸發出「喀喀」的聲音,她哀叫了一聲,感到脖子酸疼不已。
一只大掌握上她的後頸,輕柔的幫她揉捏,舒緩她的不適,「怎麼不多注意點。」語氣責備,但書玥听得出他話里藏著濃厚的關心。
軟軟的依在他身上,「又不是故意的。」俏皮的皺皺鼻,她一臉的無辜樣。
「用膳了。」扶著她的手,他細心的等她站起。
靈活的眼珠轉了轉,嘴角勾起笑,「你別動。」正巧編好了,她蹲子,將方才編好的玉佩系上他的腰間。
淡藍色的錦袍上,腰間垂落著一塊紅艷的玉佩,深藍色的繩索編織得十分別致,佩戴在汛彥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
訝異的看著腰間的玉佩一眼,看得出價值不菲,沒想到穿著武衫系上玉佩也不會覺得突兀。
覺得這玉佩襯得他原有的霸氣更加狂妄的感覺,怎麼跟她想要的斯文不太一樣?「喜、喜歡嗎?」
明明瞧人家戴起來都多了份書卷氣,怎麼就他不一樣?
「喜歡。」心底一暖,他道,也瞧見了她掛在頸間的玉佩,「是一對的?」這玉和他腰間的有些許不同,也小了一點點。
听到他的回答,書玥心底甜滋滋的,嘴角揚高,連眼楮也笑得彎彎的,「嗯。」
沒說些什麼,汛彥牽起她的手走到桌旁,「用膳吧!」這小家伙自己或許沒感覺,但他知道,她是在他的身上放上屬于她的物品,這是一種歸屬感。
看樣子,她已經漸漸的在意起他了。
呵……這樣才不枉費他在她身上所下的心思。
胃口大開,書玥乖乖的坐下來開始吃飯,滿桌子都是她喜歡吃的菜,銀絲翡翠、紅燒獅子頭、糖醋魚,都是她愛吃的。
才想拿起筷子太快朵頤一番,一個瓷盅先被推到她眼前,她看看坐在身旁的男人一眼,好奇的掀開來,一股香味撲鼻,她卻臉色大變,馬上把瓷盅推開。「我不喝!」
是她最討厭喝的人參雞湯!原以為在北皇國不會再有人壓著她喝補湯了,沒想到他又吩咐廚子炖煮!
沒理會她的推拒,他不動筷,就這樣看著她,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書玥的嘴愈嘟愈高,「我不要喝……」再抗議一次試試。
縴手被塞進一只湯匙,他的意思很明顯了。
掙扎著不肯喝,「我……」才想又說些什麼,就被他打斷了。
「萬一以後有了孩子,你這樣柔弱,動不動就發燒的身體,是要怎麼孕育健康的孩子?」
啪!正中她的死穴!
一手不自覺的撫著下月復,他說得沒錯,她的身子骨確實比正常人差了一點,這麼一想,心里再不甘願,手也自動舀起湯來喝了。
點點頭,以後不缺騙她吃藥的理由了。
「對于,你為什麼會到長安去?」咽下一口湯後,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隨口扯個話題問著。
「去看我未來的妻子。」這是事實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他打算萬一看了不滿意,他是會直接向金玉皇朝的天子退婚的。
「這麼簡單?」她才下信。
「就這麼簡單。」夾塊肥女敕的東坡肉放入她的碗里。
才喝下油膩膩的雞湯,又要面對那肥女敕的豬肉,瞄他一眼,趁他伸手夾菜時,又將那塊肉丟回他的碗里。
藍眼眯成半縫,她則是一臉若無其事的繼續喝湯。
「明天和我一起進宮去。」又夾了塊肥肉給她,眼神不離,就是要看著她將東西吃下去。
嘟起嘴,書玥拿起筷子戳著那塊肉,「為什麼?」除了剛成親的那幾天她住在皇宮里,剩下的時間她都住在這座王府中。
「你嫁來這兒這麼久,都還沒進宮去向皇後和皇太後行宮禮,先前是體恤你初來才沒強迫你,如今都要滿一個月了。」朝野之中,皇後那派的人士,已經有人在多嘴說些廢話了。
「唉!沒想到北皇國也有這麼多的規矩啊!」沒想到風氣比金玉皇朝開放的北皇國仍是少不了那些世俗禮節。
不喜歡看到她輕蹙的柳眉,還是將她不喜歡吃的東西夾回來放到自己嘴里,不意外的瞧見她好轉的臉色。
他的舉動大大討了書玥的歡心,心情一好,也沒再反對,「好吧!」反正進宮嘛!這事她駕輕就熟。
反正以前在金玉皇朝時她也常作戲,不差這一場。
「以後不得隨意出府。」他囑咐。
訝異的抬頭,吃得油油的小嘴抗議道︰「為什麼?」她上次變裝出門,又沒惹什麼事,呃……應該是吧!
不、不過,那也是後來要回到府邸的事了,她同彩兒到大街上可是什麼麻煩都沒招惹呢!
「你是王妃。」意謂著她瓖金戴銀的身分。
斜睨著他,「你自己還不是扮成乞兒去長安。」她抗議!好不容易來到北皇國,可以放開心胸玩要,現在又用身分來壓她。
沉下臉,「那是有任務在身。」
就知道她不會這麼輕易听話,早想到她來到北皇國一定是想要到處玩個夠,畢竟她以前沒玩過、沒看過的,她都想趁現在了卻心願,但是……
今兒個早上,門房才收到一樣東西,現下的情況不適合讓她一個人外出。
他突然變嚴厲的臉色沒嚇到書玥,看他的模樣,突然一抹靈光閃過她的腦海,「是、是發現了什麼人嗎?!」
懊不會昨天在大街上,她看到的真的是「那個人」!
放松臉部的表情,「沒有,你獨自出門容易有危險。」說她迷糊,該精明的時候她確實很精明。
「我沒有獨自出門,彩兒跟我一起去!」不服氣的反駁,什麼獨自出門,那彩兒不就算是一只鬼啦?
說到這,他稍緩的臉色又黑了起來,「她遇上事情只會哭哭啼啼,能保護你嗎?」甚至連安撫她的本事都沒有。
「這……」彩兒是很愛哭啦!書玥無法反駁這一點,但他強硬的態度卻讓她覺得奇怪,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的態度變得不容辯駁。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以後你若要出門也可以,但得乘轎出門,隨身還得帶三名以上的護衛,除了彩兒,還要再一個婢女一起陪同。」他讓她自個兒選擇。
那樣出去會有什麼好玩的?這麼大的陣仗,一般百姓肯定會被嚇壞,「那我寧可不出門。」喃喃地低語。
他輕笑了一下,「就這麼說定了。」不出門是她說的,他可沒強制不讓她出府,給了她機會去選了。
眼前的男人雖然笑得十分無害,但眼眸底閃爍的精光已經說明,方才所說的事情就照他所下的規矩定了。
「我總覺得我上當了。」想當初,他在長安城裝得多麼沉默寡言,她還以為他是一個很沉穩的男人,沒想到根本是騙人的!
他根本就是一個滿肚子壞水的家伙!他正義凜然的外表都是騙人的!
很好!她有生之年萬一能回長安城該做的事情又多了一樣!除了痛扁當初敞她嫁裳的人之外,她還要痛扁皇上一頓。
「別在心底說我壞話。」笑聲逸出薄唇,捏捏她挺俏的秀鼻。
嚇!這樣他也知道!
「叩叩!」房門突然響起聲音。
「進來。」渾彥道。
身穿屬于威遠王府的黑衫,一個侍衛快速的在兩人眼前單膝點地,「參見王爺、王妃吉祥。」
隨意的擺擺手,書玥讓人起身,瞧著侍衛的臉,而後覺得奇怪的直盯著他,這個人……
「什麼事?」
「王爺,人來了。」侍衛沒頭沒腦的說。
汛彥點點頭,「讓她進來。」有意無意的,他遮住她直盯著侍衛的眼楮,對她目不轉楮的瞧著夫婿以外的人,心底微微泛酸。
「嘖!」扯下擋住雙眼的大掌,書玥突然拍掌,「我想起來了!他是跟你一起進府的護衛之一!」怪不得覺得他這麼眼熟!
原來是認出了這個,才會直盯著別的男人瞧。
難怪!當初十個護衛里,連他在內,就有三個還是四個北皇國的人,原來都是他安插好的人啊!她就想說怎麼會這麼巧!
沒好氣的瞪眼,「您可真是安排周到啊!王爺大人。」酸溜溜的損他。
「尚可。」幽藍光芒閃爍,他抑制嘴角想要高昂的沖動,「去將人帶進來。」知道他若笑了,今晚可能就要自己睡地板了。
「哼!」
侍衛對于自己被認出來也覺得頗為尷尬,低著腦袋瓜子馬上退出淪為戰場的閣樓,明哲保身,還是快點離開的好。
「生氣傷身。」將她扯入懷里後,他才笑出來。
被他緊緊鉗制在懷里,縴細的兩手靠在他的背上,沒好氣的在他背上亂打一陣子,她討厭這種被算計的感覺!
無奈她打得愈大力,鉗制她的力量就愈大,「你想悶死我啊!」整張臉都嵌入他的胸膛,她快喘不過氣了。
「別氣了。」俯首啄吻她嘟起的嘴。
書玥沒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他,這家伙居然把她耍得團團轉,還想酸他兩句,一個聲音卻嚇得她差點跳起來。
「參見王爺、王妃吉祥。」
近在耳際的聲音嚇了她一跳,什麼時候他們身邊站著人了?一點都沒有听見她的腳步聲!
「她走路怎麼都沒聲音?」小小聲的在他耳邊問道,問了之後,才覺得自己問了個笨問題。
「輕功。」他促狹的回答她。
被笑了,書玥嘟起嘴,自顧自的低頭吃飯,想說等會兒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要理他了。
「玥兒,這是紅羽,以後跟彩兒就是你的貼身婢女。」
全忘了剛才心底想的,「我用不著這麼多人伺候。」疑惑的眼兒眨啊眨的,這女護衛是打那來內?
先前王府里不是沒有半個女的嗎?
「不成,紅羽是我特別要來照料你的。」這絕對是謊話。
事實上是他覺得紅影在暗處保護不夠周全,決定化暗為明,將她安插到書玥身旁,這樣有任何事情發生,紅影都可以立即反應。
照料?「這根本就是變相的監視我!」小巧的貝齒咬著下唇,她一臉猙獰,話講得再好听,說穿了還不就是那樣。
朗笑出聲,他沒反駁就是同意她的話了。「別這麼想,你心里會好過點。」
這奸險的小人!近在咫尺的黝黑手掌讓她忍下住一口咬上去,留下她的貝齒到此一游的證據。
得意洋洋的對他眨眨眼,紅女敕的嘴兒咧得更開、更挑釁。「你叫紅羽嗎?以後我們好好相處吧!」
知道她扭轉不了受人保護的命運,索性接受,反正多一個人跟也安全點。
「是,王妃。」紅羽恭敬的躬身行禮。
靈光一閃,書玥帶著些微疑惑,這般無聲無息的身手也代表她的武功不弱,莫非是皇室培養的死忠護衛?
「吃飯吧!」汛彥擺手,讓紅羽退下。
「嗯。」
***獨家制作***bbs.***
用過膳後,汛彥單獨一人走回書房。
一開門,燭光受風一閃,書房內除了總管之外,還多了一名和他一樣有著藍眸的俊鮑子。
「你來干什麼?」直直的走到書桌後坐下,汛彥看也沒看他一眼。
俊鮑子正是先前在長安城中,他與書玥去思思那兒踫到的那一位。
「听說五嫂踫上了麻煩,我當然要過來瞧瞧!」俊鮑子笑眯眯的,手上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瞥他一眼,「你在我府里也布眼線嗎?」今兒個午後才發生的事情,他現在已經知道了。
「這叫關心。」痞痞的一笑。
低首看著書桌上的東西,潔白的宣紙上用鮮紅色的血液寫著——歸來!
這張紙在今天下午讓人送到王府,用上等的檜木盒裝著,守在門口的侍衛交給丁總管,一打開,里頭就僅有這張紙而已。
「她終于出現了,哼!」冷厲的光芒一閃而逝,他以為她有那個耐心再多忍上一陣子。
「是啊!可憐的五嫂,還不知道自己也算是被利用了。」
斜睨著他,「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亂說話。」她一直單純的認為她是代替皇族公主出嫁,而不知道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她。
沒錯,這一切都是他和金玉皇朝天子的計謀,年少時,金玉皇朝天子正好來到北皇國學習,他因此也和金玉皇朝的天子成了莫逆之交。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變裝隨金玉皇朝天子一起回到長安,那時候他就見過季書玥這個人了。
她被放在他的心上已經很久了,這次大臣為他的婚事求親到金玉皇朝去,也正是順了他的意而已。
而金玉皇朝的天子,說穿了,也是想要趁此藉他的手,除掉在皇朝里蠢蠢欲動的毒瘤!當年的蘭貴妃不但是金玉皇朝中尚書之女,也是北皇國的貴族之一,她一直想要侵略金玉皇朝,原本毒害太子的計畫已經成功了,但是不巧被季氏夫婦解了毒,救了性命垂危的太子,她對于破壞她計畫的季氏夫婦懷恨在心,將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當年僅十二歲的書玥身上,造成她抹滅不去的恐怖記憶。
蘭貴妃被降為佳人後,聰明的用盡心機,在皇宮禁衛軍的監視下乖乖服侍冷宮嬪妃,在許久之後,利用禁衛軍松懈之際才乘機月兌逃。
但是她懷恨在心,一直不願放過金玉皇朝,而留在皇朝內四處興風作浪,不停的騷擾書玥。
其實要說金玉皇朝是蘭貴妃的大本營,倒不如說北皇國才是她真正的地盤,而書玥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事情錯綜復雜,書玥也只是很單純的認為是她自個兒倒霉,壓根沒想到她根本就是一個誘出蘭貴妃的棋子——
蘭貴妃出身北皇國的貴族,他們也相信她其實一直藏身在北皇國,所以金玉皇朝才會遍尋不著她的蹤影。
吐吐舌,俊鮑子嘴角的酒窩深陷,「放心啦!五哥,我沒這麼笨。」好不容易有一個讓五哥這麼掛念的女人出現,他怎麼可能會去破壞他們。
要知道,五哥的才智、武功都是北皇國里最好的一個,就連當今的皇上也是因斗輸了五哥,才會被推上皇座,去做那個累死人的種馬兼皇上。
他們這些皇子,各個都知道五皇子的個性,外表俊偉的汛彥,骨子里不但一堆壞水,必要時更是狠絕厲行,聰明人都知道不要去跟他打交道。
「將府里的巡邏排得密集些,人手可從王妃帶來的禁衛軍里調配。」他轉頭對王府的總管吩咐。
王總管點頭,「王爺請放心,小的明兒個便安排妥當;至于暗里的人手,小的都已經布置成了。」早在收到這鬼東西的同時,他就已經開始安排人手了。
想要當上王府的總管,還是需要點真本事的。
「嗯,王妃帶來的陪嫁宮女也得小心,知道嗎?」難保里頭沒有蘭貴妃的人。
「是,王爺請放心,小的已經將進府的一百名宮女安排好工作,也將她們都安置在後院婦女的院落居住。」
俊鮑子還想再說些什麼而已,汛彥抬手阻止他,將書桌上刺眼的宣紙揉成一團,扔到一旁的竹簍里。
俊鮑子這也才听到那微弱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書房的門倏地被推開來,「汛彥!」書玥出現在門後,嬌美的臉上漾著笑意,手上正捧著瓷盅。
沒注意到房里還有其它的人,書玥喜孜孜的端著熱燙的瓷盅走到書桌前,「我親自幫你炖了湯喔!」狡黠的光芒閃爍。
微微一笑,知道她大概在打什麼壞主意,伸手掀開瓷盅的蓋子,果不其然,一股濃濃的人參雞湯味飄滿書房。
這丫頭!好氣又好笑的瞧著她,「這事吩咐下人們去做就好,下次叫廚子炖兩份湯品,你一份、我一份不就得了,以後我們天天吃。」她肯定是還在記恨方才他強逼她喝雞湯,這小妮子想害他,可沒這麼容易。
書玥連忙搖頭,「不、不要了!」剛才的雞湯她根本就喝不完,最後是她賴著他,你一口、我一口才吃完的。
眼角的余光瞥見書房里還有其它人,書玥連忙攏攏衣裙,「你怎麼不告訴我房里還有其它人?」
她方才孩子氣的模樣,都讓外人瞧去了啦!
靠到她耳朵旁,「我還來不及說。」他打趣的看著她,一進到房里她就開始喳呼,根本沒時間讓他說。
「你少來!」氣憤的拍打他的胸膛,她才不信。
俊鮑子忍不住抖抖身子,看到五哥那昂藏的男子漢,跟五嫂那嬌小的女人打情罵俏的樣子,他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沒想到五哥還會有這樣的表情出現啊!真是令人「膽戰心驚」?
「王妃吉祥。」總管躬身行禮。
「王總管,這麼晚還在書房里做事,辛苦你了。」書玥柔聲道,她轉頭面對房里另一個人,「這位是……」
俊鮑子主動上前一步,「見過五嫂,我排行十二,叫我頤譽便成。」朗聲笑著自我介紹。
「原來北皇國的皇族,都是一雙藍眼楮啊!」點點頭,她還記得那日在皇城里看到皇上,他也是一雙藍眼楮。
頤譽沒心機的回了一句,「是啊!以後你跟五哥生的小孩,多半也是藍眼珠的。」他們北皇國的血脈留存力甚強,每每與異色人種通婚時,生下的小孩,十之八九都藍色的眼楮。
小孩?
羞紅了臉,書玥輕撫自己的月復部,對上汛彥調侃的眼神,不好意思的低頭,
「我、我先回房去了!」話落,飛也似的轉身跑走。
貝起一抹笑,汛彥凝視著她飛離的背影。
頤譽嘆口氣,真不知道該為五嫂開心還是難過,居然讓這麼一個變態的人看上了。
一團揉好的紙扔到他的臉上,「好好注意她的行蹤,要是讓你五嫂有什麼疏失,我就調你到邊疆去充軍。」他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了,汛彥冷視著他。
頤譽嘴巴張得大大的,看著眼前這小人自顧自的離開書房。
「有沒有搞錯啊……我好歹也是十二皇子,送我去充軍?」他氣呼呼的大叫。
王總管看了他一眼,「王爺,小的告退。」他相信依主子的個性,一定是說到做到,十二皇子得多呆重了。氣壞了的頤譽,還在書房里嘩啦啦的鬼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