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熙懷被環抱的身軀一度僵直,感覺像是整個人被焊住一般,動彈不得;但下一秒鐘,又像在弦上的弓箭,有種已蓄勢待發。
她真的醉了,醉到……罪該萬死!
她不應這麼緊緊摟著他的腰,更不該一頭栽進他的胸噫胡亂磨蹭,也不可以發出那種迷亂有如囈語般的字句……
她只是醉了,醉得不負責任。
所以,他應該控制自己被她磨擦而劇升的體溫,他應該要忽略懷中的柔軟,他得為自己的想望負責……
「我想要……要你……陪我……」她的小手輕撫著他結實的背,申吟般的喚道︰「……熙懷。」
就這兩個字,熙懷所有緊繃的神經瞬間斷裂。
這一刻,傅熙懷情願自己也醉了。
「你……醉了。」他用手掌托起那張酡紅的小臉,炙熱的眸光想確認什麼。「亮亮,你看清楚,我是誰?」
唉,這時候還要玩猜猜我是誰嗎?都已經喚他的名字了,難道他就不能隨性一點……意識到自己居然希望人家「趁人之危」,芯亮不禁暗暗嘆息了,為幾近卑微的希冀而嘆息。
就讓自己繼續「醉」下去吧,那麼她會有更大的勇氣。
芯亮按捺住心口的澎湃,也學著他攤開手掌,捧著他的臉頰,故意擰了把,彎著唇角,笑眯了眼,「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是……傅熙懷那混蛋嘛。」
「是,我是那混……我是博熙懷。」他明顯被她影響了,但臉龐那抹光卻在持續擴大。「那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你要我……我陪你?」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比任何時候都清楚知道,她只想留住這一刻,不論結果如何都無怨無悔。
她的指頭柔緩地撫過他的唇、輕刮著他的臉頰,迷離的眸漾著異彩,小小下巴一昂,帶著不馴的笑容道︰「怎麼?你不敢?」
下一秒,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炙熱的唇瓣貼上她的。
「唔……」
四片唇辦踫觸的那一刻,抑制的渴望像決堤般地傾瀉而出……
他重重地、深深的吻住了她,她也毫無抗拒地迎接他,任由彼此的舌尖在嘴里交纏不休。
濃濁的呼息彌漫一室,狂亂的心跳清晰可聞,某種熱力掙扎著要解放。
他的唇瓣終于離開她的唇,擦過她的臉頰、劃過她美麗的鎖骨,一路住下游移……
「嗯……」她細女敕的肌層敏感地泛起疙瘩,身子跟著微微顫抖,喉間逸出難忍的吟哦。
「亮……」粗嘎的喚著她,他的眉因隱忍而微微輕顫。
听聞他的呼喚,她的心都快融了,小手不舍地輕撫著他的眉,她主動拱身湊上唇。
這記親吻,吻上他的眉結,也吻去所有屏障。
一陣窸窣聲後,一件件衣服凌空拋出,男性襯衫、長褲、裙子、……直到絲薄底褲劃下完美的句點。
芯亮屏氣凝神地看著那具充滿陽剛之美的男性身軀,只覺一陣昏眩。
「別怕,放輕松……」感覺到她的輕顫,他用更多溫柔的化解她的緊繃。
「嗯……」她緊緊攀附著他結實的肩,讓自己承受了他。
隨著他的引領,她飛至一個妙不可言的國度,在那兒,她吶喊、啜泣,也感動得想歡呼。
歡愛過後,她趴在他胸膛,聆听著他的心跳,靜靜地感受著他的氣息。察覺到男人有所動靜,似乎是想離開,她莫名的心慌意亂起來。
他想走了?就這麼走了?
雖說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她也不想問結果,但……這一刻她只希望能留住他,哪怕是多幾個小時也好。
「嗯……別動嘛。」她佯裝睡著,更用力地環抱住他的脖子。
熙懷試圖挪開的動作停了下來,看了她一眼,發現了她那緊閉眼皮不滾動的眼珠子,嘴角忍不住微揚。
「別動?那連上廁所……忍忍吧。」他停止動作,嘴上嘀咕兩句。
有點常識好嗎?這種事哪能忍!芯亮一听,手臂馬上自動松月兌了。
他看著她從自己身上「不小心」滑至一旁,笑意漸濃,忍不住輕撫著她的臉頰。
「其實……你現在睡著的樣子,真的很……」
很怎麼樣?快說啊!還有,快別亂亂模了,很癢。她勉強閉合的眼皮已經在顫抖了。
「很可愛、很迷人。」他終于說出她所期待的字句,只是還附帶「但書』,「至少不像醒著的時候那麼的……」
那麼的怎麼樣?芯亮的眉已微微皺起。
「那麼的倔強、那麼的任性、那麼的凶巴巴。」他繼續不動聲色地輕輕撫觸她的臉龐,包括那已微微抽搐的嘴角。
芯亮的身軀又「不小心」地翻轉,背對男人,也避開男人的踫觸。
「不過……我還是喜歡,我喜歡你。」
听到身後傳來這句話,芯亮難掩狂喜,準備下一秒要從床上躍起,但卻突然听見一陣金屬的踫擊聲。
熙懷一邊整衣、一邊碎念,就像在交代什麼似的,「不過我也知道你討厭我,所以一切都不能強求,至于今晚的事……就當是一場美好的回憶吧。」
啥?芯亮眼皮倏地彈開,同時身子跟著快速翻轉——
「啊!」她因為動作太大,整個身子從床上掉落,還未墜落地面,就落到熙懷的懷抱里。
「你……睡相很差喔,好端端的也會從床上摔下來。」男人單腳跪地,彎腰扶抱著她。
「我、我……」芯亮脹紅臉。該死!總不能說自己根本是假睡吧?最傷腦筋的是,怎麼讓他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她想听,好想再听一次啊!
「怎麼了?還沒睡醒?」
「我……作了一場夢,就像現在這樣……」她望著他,鼓起勇氣說︰「我夢見你說……你喜歡我,而且……你向我求婚。」
「喔?所以……你就嚇得從床上摔下來了?現在你醒了,還會害怕嗎?」
「誰說我怕了?」暗示法不通。芯亮咕噥一句,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掛,這才忙著離開男人的懷抱,拉起被單遮掩,嘴邊忍下住多加一句︰「怕的人是你。」
「我怕?伯什麼?」
「如果你不怕的話……又何必落跑?」芯亮昂頭對上男人的眼楮。
「我落跑?」他發出輕笑,坐上床沿。「我是听說童爸跟童媽都不在家,剛好經過這兒就過來看一下,結果遇上了曼菁,我跟她一進來就發現你醉倒在客廳——」
「曼菁也在家?」她剛才應該沒有發出什麼不堪的聲音吧?在芯亮的腦海中,這一段的確是空白。
「她又出去了,而且還說不回來過夜,所以要我好好照顧你,別讓你喝醉了又出門。那……既然你睡著了,我應該就可以放心離開了,這算是交差了事,怎麼能說我是落跑呢?」熙懷說完話,帶著洞悉一切的微笑等待她的回應。
丙然,芯亮倏地從床面跪坐起身,床單跟著悄然滑落。
「才不是這樣子的!你想賴皮嗎?你別以為我真的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剛才你明明——」她激動的話忽然打住,隨著男人炙熱的視線,發現自己果裎的胸脯正隨著她激動的情緒上下起伏著。
一張臉倏地爆紅的她,重新躲回被單里去。「!」
「我?」他笑了,「如果你當真記得剛才發生的事,就不應該這麼說,因為……明明是你整個人黏著我不放,還一直吵著要我陪你。」
「那……那是因為我醉了,這怎麼能算數!」打死也不承認。
「所以我才想走。」他無奈地攤攤手,一副委屈的樣子。「放心,我不會硬要你認這筆帳,我不會跟你計較的。」
「可是……」她看著男人轉身,隨時可以揮手說再見的樣子,急得幾乎紅了眼眶。「可是我計較啊!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子?!你剛剛明明說喜歡我,你明明說了!」
「你……都听見了?你不是睡著了嗎?」他佯裝驚訝。
「是!我都听見了!我一直很清醒!今晚在這個房間發生的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但是……我還是不敢面對這個事實,就像你說的,是我主動投懷送抱,是我故意借酒壯膽,因為我……我……」
她握著拳頭,吸口氣,哽咽地說︰「我喜歡你!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我想愛你卻又不知道怎麼去愛,今天晚上是我心甘情願的,可是……我卻又不敢面對你的反應,所以我才假裝睡著。直到听見你說的心里話,我好不容易有了勇氣,你現在卻一句不計較就想一走了之……」
「我不這麼說,你肯張開眼楮嗎?我又怎麼能听見你的心里話呢?在你把這些話說出來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個房間的。」他輕擰她的臉頰一把。
「你……」望著他無盡寵愛的目光,芯亮恍然低呼︰「原來你早就發現我是假睡!你……你這人好壞,又在設計人!」
「今天晚上明明是我被你設計了。」他抓著她作勢欲捶的粉拳,湊在嘴邊輕吻,「你贏了!」
「什麼輸贏的,誰要跟你計較這個。」芯亮心中充滿甜蜜滿足,體認到另種簡單的幸福。
「真的不計較?勝利品是傅氏太少爺,你也不要嗎?」
「要!」她顧不得矜持,摟過男人的頸子大聲重復,「我要定了!」
「那……可以給我一個安慰獎嗎?」
啥?芯亮還在納悶,隨即發出尖叫聲。
男人一骨祿鑽入她身上那條被單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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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婚禮的籌備,傅童兩家上上下下都洋溢著喜悅的氛圍。
只除了這個房間——
咻!一本雜志凌空飛過。傅氏二娘李月蓮不悅地發出哼聲︰「哼,什麼王子的世紀婚禮?有必要寫得這麼夸張嗎?」
「媽,你有必要這麼生氣嗎?」傅青遙撿起雜志,無奈的嘆口氣,「結婚是喜事,難道你就不能跟大家一起高興慶祝?」
「慶祝什麼?你這渾小子,你到底有沒有搞懂?傅熙懷這一結婚,那麼——」
「那麼爸就會退休,把事業都交給哥?這也是名正言順的事啊。」
「閉嘴!不要再提什麼名正言順!就為了這四個字,我跟你吃了多少苦頭?表面上他們喊我一聲二娘,可是私底下是怎麼看我們母子倆的?我知道大家都瞧不起我們,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出頭的一天,結果呢?到頭來還是整碗讓別人給捧走了,你說我怎麼能不懊惱!」
「媽,你嘴里的那個別人是爸的親生兒子,是傅家的長子,也是我的大哥,所以……這還有什麼好爭的呢?」青遙不以為然地搖頭,「再說人家也沒說要整碗捧走,安啦,哥不是那種人。」
「他不是那種人,可是他的母親葛琴呢?誰知道那個笑里藏刀的女人在打什麼主意。當初因為有你,她就算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也只好讓我進門,說不定她等的就是這一天,等她兒子接棒後,再來對付我!」
「媽,你……」青遙盯著母親盛怒的臉,半晌,發出驚異的贊嘆︰「你的想象力真的很豐富,沒當小說家實在有點可惜。」
「你……」李月蓮被兒子氣得七竅生煙。「你就是這樣沒出息!要你破壞他們的婚事,當初你怎麼說的?說那個姓童的丫頭絕對不會跟熙懷在—起,現在他們呢?」
「現在?」青遙搔搔頭,依然嬉皮笑臉。「應該是準備試婚紗吧,我是這麼听說的。」
「你是故意要把我給氣死嗎?」李月蓮翻了個白眼,然後手一揮,一算了,不指望你了,反正……我自有辦法。」
「辦法?媽,你又想干什麼了?」青遙笑容微斂。
「套句你剛才說的,傅熙懷是傅家的親生骨肉,所以我拿他沒辦法,可是……如果最後的事實不是這樣呢?」李月蓮精致修飾的臉龐浮現獰笑。
「當初听說葛琴去了趟美國,一去就是一整年,一回來就帶著傅熙懷,說是在美國生下來的,所以誰也沒見過她懷孕的樣子。我早就在懷疑了,也托人暗中調查,如果——」
「沒有如果!」青遙忽然一句低咆,輕率的臉龐變得無比嚴肅。「別鬧了好嗎?如果真要調查,那麼若有人說我不是爸的親生兒子,是不是連我—塊兒查清楚?」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你當然是你爸的兒子!你是!你是!以後不許你再說這種話,你听見了沒?」李月蓮拔高音量道。
「我卻希望自己不是!」青遙砰地甩門而出。
李月蓮楞看著那扇房門,鐵青著一張臉,直到手機鈐響,沉凝的神色才轉為興奮。
「查到了?真的?太好了!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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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亮結束通話,臉色沉重地握著手機久久不說話。
「怎麼了?誰打來的電話?」曼菁皺眉問。「又是徐展?他到底想怎麼樣?你都要嫁人了,他還想繼續打著『母親牌』來跟你糾纏不清啊?」
「不是徐展。徐伯母那邊我早就說清楚了。現在徐展的工作慢慢穩定下來,徐伯母的病情也跟著好轉,而且我听說何雪莉又回頭來找徐展,所以可以確定徐展不會再來打擾我了。」芯亮嘆了口氣,「剛才打電話來的是小倩。」
「孟小倩?她對傅大哥還沒死心?」
「我不知道。雖然熙懷已經跟我解釋過了,他跟她之間沒什麼,可是……我不知道小倩心里怎麼想的,她要我明天不能去試婚紗。」
「什麼?她憑什麼這麼說?她以為她是誰!」曼菁哇哇叫了。
「其實我真的想跟她好好談談的,雖然說我無心欺騙,可是……總覺得自己好像要了她似,只要一想到她滿懷希望的樣子,我心里就覺得過意下去。我想跟她解釋清楚,可是她……」芯亮皺眉,有些憂心。「她卻說什麼解釋都不想听,只是一再的說,如果我跟熙懷去試婚紗一定會後侮,一切後果自己負責。」
「這算是威脅嗎?還說什麼好同學,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感情這種事哪能勉強啊!」
「可是在我的印象里,小倩她不是這樣子的,她……」
「現在先不管她是怎樣的人,別忘了,你跟傅大哥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不能讓任何人來影響你們。她這麼說,你更要證明自己不但不會後侮,而且還會很幸福!」
「嗯。」芯亮暫時甩去雜思,露出笑容。
折騰多時的情感總算有了依歸,她是該更加用心珍惜,她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後侮。在解開心結之後,她跟他之間是這麼的契合,即便是拌嘴也都覺得甜蜜。
這就是幸福的滋味!
第二天來到婚紗店,置身在那美麗得讓人感動的氛圍中時,這滋味也達到飽和。
她穿上他特地從巴黎訂做的禮服,嬌艷的模樣幾乎令人忘了呼吸。
「看見了嗎?你老公的兩只眼珠子都黏在你身上啦。」禮服秘書在一旁打趣道,轉身離開去拿披肩。
老公?這個稱呼讓芯亮的心甜到不行,笑容也無法自抑的愈咧愈大。
「不許動!」身後忽然響起陌生男人的嗓音,芯亮嚇了一跳,才剛想轉頭,馬上感覺腰背被某種堅硬物體頂住。
「亂動的話,小心花生米不長眼楮!」那男聲在她耳畔低語。
花生米?……子彈?!芯亮驚慌地望向熙懷的方向,卻發現也有一個陌生男人站在熙懷背後。
天啊!他們遇上搶劫了!
這時候芯亮背後的男人掏出手機講話︰「傅熙懷,你最好乖乖跟著你身邊那個人走,否則……如果我不小心扣下板機的話,這麼一件漂亮的禮服就全完了。」
「你們到底是誰?想怎麼樣?」熙懷冷聲問道。
「我們只是負責來邀請傅總的人,聖于想怎麼樣,得請傅總自個兒去問問我們的主子。」
芯亮這時候終于明白——這不是搶劫,這是……綁架!
她無助地望著熙懷,發現那對黑眸除了充滿憤怒之外,還有從未出現過的憂懼。
熙懷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開始邁步。
芯亮望著他的背影,隨著他每個步伐拉開的距離,她的驚恐逐漸擴大加深,仿佛他這一踏出去就將永遠消失一樣。
「不、不要……熙懷……」
「你最好安靜一點,讓我們可以順利把人帶走,否則……吃花生米的人可能就是你的新郎官了。」
芯亮咬著唇瓣,忍住泣聲,但就是忍不住直直住下掉的淚水。
「還有,記得啊,千萬別報警,否則……一切後果自己負責。」那名男人陰沉冷笑道。
芯亮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熙懷一步一步走出去……直到消失不見。
情緒就要崩潰之前,一句話忽然刺入腦海———切後果自己負責。
罷才那名男子昕說的話,稍早孟小倩也說過!
難道……小倩早就知道什麼?所以那通電話是一種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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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亮掏出手機撥號,兩只手卻抖個不停,試了好幾次才終于撥對號碼,在听見小倩的那一聲「喂」時,她差點放聲哭出來。
「小倩……我……有很重要的事,我們見個面,好嗎?」不能哭!
「可能不行喔,我現在很忙。」小倩冷淡的回道。
「那……你坦白告訴我,你早就知道我們今天試婚紗會發生事情,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你一定知道!到底是誰把熙懷抓走?他們又想干什麼?小倩,你既然肯打電話暗示我,就表示你是想幫忙的,那麼,你再幫幫忙救出熙懷吧!」
「對不起,我沒那個能耐,而且……我為什麼要救他?他是我的什麼人?」
「他、他……」芯亮哽咽道︰「小倩,人命關天,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我求求你,只要能救他,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哇!靶激有個屁用,難道你要把他讓給我嗎?」小倩隨口應道。
「好!我答應你!」不料芯亮卻一口答應。
「你——」這會兒小倩反而楞住了。「你說真的還是假的?你不跟他結婚了?」
「呃?」芯亮就像瞬間清醒一樣,支吾了半天,才小小聲的嘀咕兩句︰「那……我可以說是假的嗎?」
「你你……去!你願意我還不肯咧。」小倩氣結。「算了,你退讓了又怎麼樣?那家伙就算沒有你,也不一定就會跟我在一起,我不是傻瓜,也沒那種精神去跟他耗。」
「小倩……」
「好啦,別叫了,你再多叫個幾聲,我又想改名字了!」小倩吁口氣,才緩聲道︰「其實傅熙懷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這點你可以放心,如果你想知道為什麼,我想……有一個人可以給你答案。」
「誰?」
「葛琴。」
「那是——」
「那是傅家大娘,熙懷的母親,也是你未來的婆婆,你見了她,只要說兩個字——喬喬,她應該就明白了。我話只能說到這兒,不要再為難我了,好嗎?」
喬喬?這是一個名字嗎?
芯亮沒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測了,她馬上直奔傅宅。
一見到傅大媽,芯亮還來不及說出「喬喬」這兩個字,就被桌上那本雜志給震得說不出話來。
封面上是熙懷和母親的合照,而標題則讓人怵目驚心——
豪門秘辛驚爆,傅氏大少身世成謎。
芯亮本能地一把抓起雜志,雜志另一端卻被另一只手給牢牢握住。
「傅媽媽……」看著那雙淚眼,芯亮的心一沉。難道說……這里頭所寫的是事實?
「罷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葛琴松開手,拭去淚水。
芯亮翻開內頁,讀著讀著,兩道眉完全連在一起了。
書中寫道,有人出面指證,當年葛琴確實未曾懷孕,所以傅熙懷絕對不是傅氏血脈。最讓人驚愕的是,里頭也寫到當時的博正盛正和另名女子打得火熱,而那名女人的名字竟然就是「喬喬」。
「傅媽媽!熙懷出事了!」芯亮抓緊雜志,才開口就已經哭出來了。
當她說出關鍵字是「喬喬」的時候,葛琴整個人癱了。
「來了,該來的還是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