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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將軍 第2章(2)

雖然她洋洋灑灑說了一大串,不過他還是從中捕捉到幾分重點,忍不住追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這些酒真的可以減少傷口染病,更可以防止褥瘡?」

行軍打仗之時最怕傷口潰爛而亡,而養病時久臥在床,更是怕褥瘡帶來的傷害,所以假設她說的話是真的話……他眼楮為之一亮。

她自信不已的笑道︰「是真是假可以請大夫作證,我既然敢說就絕對有自信。」

開玩笑,古代人沒什麼醫學常識,她可不同。

「在下懇請姑娘賜酒並傳授我的軍醫救治方法,假若真的有效,在下必定為今日的失禮向姑娘賠罪。」他二話不說彎下腰,朗聲說著。

這男人前後極端的態度讓慕晴丹有些傻了眼,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她的不作聲卻讓盛浩然以為她余怒未消,顧不得其他,他抬頭望著她,「晴姑娘,假若你是為了我方才的失禮而不願傳授,那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我都一定做到,即使要我下跪也……」

他話還沒說完,便讓回過神來的慕晴丹給慌忙打斷,「別別別!盛將軍這麼說,好像我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一樣了。」

「所以晴姑娘是願意了?」他深邃的黑眸直直的望著她。

那誠懇的眼神像是一記棒槌重重的敲在她的心上,讓她微微一愣後才回答,「嗯,沒問題,明天就請將軍派人來我們這里取酒吧!我會順便寫好方子讓軍醫回去試驗的。」

「那我就先謝謝晴姑娘了。」

背過身去,慕晴丹突然覺得自己不敢再看他那太過率直的眼楮,擺了擺手,變相的下著逐客令。

這男人讓她越來越難懂了,這叫她感到有些心慌,因為像一個看不透的玩具。

「晴姑娘,那在下的兩位副將呢?」盛浩然可沒忘了此行的目的。

「當然在他們住的地方了。」撂下話之後,也不管他是不是還有疑問,她扭頭就走進內室。

話說得那麼明白了,盛浩然自然猜到自己被人給設計了,但是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露出自己也不知道的淡淡笑容。

你一個冠絕天下的奇女子,不但有著不同于大家閨秀的大膽,更具備了普通武女不會有的聰慧,單說這酒能治病的法子就是誰也沒有听過的。

欣賞油然而生,只是這時候盛浩然還不知道,自己贊賞的眼光中還帶著一點不同的專注。

那是愛情悄悄來臨的痕跡。

幾天之後,慕晴丹有些煩躁的站在草原上,而且不是的牽著馬走來走去,翹首盼望著某人的歸來。

那個盛大將軍真的是讓她越來越模不透了,第一印象明明是個沉穩的人,怎麼也會說風是雨的,像今兒個,是他自己提出為了向她賠罪,邀她出來踏馬,只是馬是踏了,那男人卻突然人來瘋說要打野味請她吃,然後人就跑沒影了,讓她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留在原地。

一年的時間,她和初白、綠萍約好要各奔方向尋找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只是一年的時間要向來好動的她,才找了個對她美色無動于衷的男人玩,沒想到這男人卻老是出乎意料之外。

唉,她突然有點後悔了,這男人她明明是挑來打發時間的玩具的,怎麼現在看起來反而她更像被玩的那個人呢?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當頭,盛浩然已經策馬急奔回來,手上還抓著一只血淋淋的獵物。

「上馬,快走。」他朝她大吼,身後是快速聚集移動的黑雲籠罩著整片天空。

慕晴丹注意那黑壓壓的天空還有空氣中風雨欲來的氛圍,她連忙跨身上馬,跟在他身旁走人。

兩人雖然騎得飛快,還是趕不上烏雲的速度,沒兩三下就被傾盆而下的大雨給淋濕,而他們離邊城還有一段距離。

盛浩然看著她縮著身子打噴嚏,皺了皺眉,「跟我走,我知道這附近還有個山洞,我們先去那里躲雨。」

這場大雨下得異常猛烈,那雨滴打在身上像是冰一樣,又痛又冷,慕晴丹被渾身打顫,哪里還有余力質疑他的提議,勉強的點了點頭策馬跟著他走。

幸好不到五分鐘就到他所說的山洞。

將馬綁在洞旁的石頭上,盛浩然月兌下自己的披風給她蓋上,「我先進洞里看看,你在外面等著。」

畢竟是野外山洞,他怕有什麼野獸在洞里做窩。

慕晴丹明白他的好意,但是對于他那種大男人主義的口吻實在是不以為然,強悍的抽出隨身小刀,她驕傲的站在他身邊,「少瞧不起人了,盛將軍,一起進去吧!」打小從黑道家庭長大,練武術自衛的她並不喜歡被當做嬌弱的小花。

「你--」頭一次見識到女子像她這般強悍無畏,盛浩然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別你啊我的,不是要檢查環境嗎?」緩步進了山洞,她打起精神說著。

山洞里是外窄內寬,還有一小叢野草,慕晴丹只是隨意看看就轉開視線,但是走在她旁邊的盛浩然卻特別留了心。

注意到他老是盯著那草叢看,她忍不住走了過去,笑道︰「有什麼好看的,就一堆草而已。」

一道紅色突然從草叢竄出,盛浩然連忙拉回她,並擋在她身前。

慕晴丹被推開的瞬間就知道自己的疏忽惹來棲息在草叢里的蛇反撲,她反手一揮,刀起刀落,那紅蛇頓時斷成兩截落在地上。

「你沒事吧?」被紅蛇咬到的盛浩然臉色有些發白的詢問。

「我沒事,你……」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他手上的咬痕和血跡,她二話不說把他拉在地上坐下,開始替他做緊急的救治。

盛浩然所受到的震撼不能說不大,尤其是看到一個女子利落的在他手上劃出一道口子,然後用嬌女敕的紅唇吸出一口口的毒血時。

直到處理完他手上的傷口,她才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酒瓶稍微輕啜幾口後吐掉當消毒。

山洞里還有一些枯草,慕晴丹攏在一起推在山洞的出口,然後點起火,這才回過頭來坐下。

盛浩然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麼沒用的時候,竟然讓一個女子搶在他前面把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全做完了。

她懶懶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大概在想什麼,不用太在意,如果方才是我被那只蛇咬了,這些事情也會是你來做的,只不過你打的那個獵物我沒辦法處理。」

沒辦法,血淋淋的東西她不敢踫。

就怕他大男人主義作祟,她索性一口氣說完該說的,避免他又吐出什麼她不愛听的話來。

「嗯。」他簡單的回答,眼楮卻直直的看著她,想知道這個女子還能帶給他什麼不一樣的面貌和驚喜。

山洞外,雨聲淅瀝瀝的,兩個人卻都沒有再多說什麼,各懷心思的沉默著。

外面的與越下越大,似乎沒有停止的趨勢,火苗因為燃料不是很足,有一點沒一點的燒著。

慕晴丹有點累,但卻不得閑,原因是盛浩然被蛇咬了之後,雖然看起來蛇毒是清了,卻莫名其妙的發起高燒來。

她只好月兌去他的上衣,用僅剩的醇酒替他擦拭身體讓他退熱,原本以為退了熱會好點,沒想到因為他的衣服太吸水,方才被雨淋了之後竟然一直沒辦法干,整個人又開始畏冷起來。

「唉,我真是招誰惹誰了,明明就是找個玩具的,現在還得伺候起這個玩具來……」

她一邊看護他,一邊嘟嘍著。

盛浩然早在高燒的時候就陷入昏昏沉沉的狀態,雖然知道她許多大膽的舉動,卻沒辦法推開她。

只是慕晴丹連外衣都月兌下來貢獻給他了,他還是臉色發白,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想到他全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會搞成這副慘樣,慕晴丹咬了咬牙。

「真是的,不應該出門的,真是虧大了我……」

盛浩然意識模糊中听到一陣窸窸窣窣的月兌衣服聲音,還有她似乎在抱怨什麼的低喃,然後他感覺到一具溫熱的軀體靠了過來緊緊抱著他,柔軟的溫度熨燙著他的身體讓他得到一些溫暖。

那淡淡的花香味飄散在鼻間,伴隨著那溫暖在雨聲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他奮力的睜開眼,看見幾乎果著身子抱著他的慕晴丹,他怔楞住,不知為了她的美麗,更為了她的大膽。

「你快穿好衣服,女子最重名節……」他沙啞而急促的說著。

「閉嘴!」她抱緊了他,抬頭輕睨了他一眼,「月兌都月兌了,難道現在穿回去就不會敗壞名節?更何況這時候只有我們兩個人,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而且你也是為了救我……總之,別嗦了,睡覺吧!說不定睡起來雨就停了。」

恍恍惚惚中,他竟然被這莫名的理由給說服了,重新閉上眼,然後听著雨聲慢慢睡去。

在睡去之前,他最後的印象是她披散的長發與他的交纏,那讓他突然想起結發的意義,然後是他似笑非笑的自信神情還有笑容,反復的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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