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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不單飛 第6章(1)

謹記著這些交代,雖然她還是不知道應該要什麼福利當作保障,但想辦法讓他答應她的要求,這點應該是沒錯的吧?

「條件?」蔣御安看著她小臉上的堅定,依舊不解。

基本上,她要求什麼,他好像都沒有拒絕過吧?除了在醫院里牽手,在街上Kiss這兩點以外,她有必要跟他玩這種游戲嗎?

「對!」她凌空揮舞著拳頭,佯裝出剽悍的模樣,「不準你不答應,這是強迫制的!」

他點了點頭,又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去琢磨那杯黑白相間的甜點,然後用小湯匙輕輕的挖了一口送入口中。

咖啡的苦,蛋糕的甜,還有起司的香味在味蕾中層次的出現,讓他頓時心中閃過一抹了解。

如果是其他的點心,他大概只能給出四種評價︰太甜、不甜、好吃、不好吃,更別提知道材料和代表的意思。

但是獨獨她端出的這道來……唉,他想輸給她都找不到理由。

見他吃了之後停下來的反應,徐尚菲忍不住催促的望著他,雙眼不停的眨著,「怎樣,好吃嗎?知道了嗎?」

他頓了下,等到口中的味道全部消失才睜開眼,平靜的開口,「提拉米蘇,義大利文Tiramisu,意思是‘帶我走’,材料有Espresso咖啡與白蘭地、馬斯卡彭起司,對嗎?」

見他流利的把大部分的答案正確的說了出來,徐尚菲一整個傻眼的望著他。

天啊!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不對!重點是,他明明之前吃過一堆她做的甜點,反應永遠都是那四個評價,怎麼今天像吃錯藥似的把這些東西倒背如流?

難道兩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那麼多?她無解了。

「至于里面特別的味道……是白蘭地,好像有種水果的味道……」蔣御安終于有些不確定了。

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專業的廚師嘴巴,能夠說出之前那些答案,不過是靠著「半作弊」的關系。

不過遭受到打擊的徐尚菲,可沒听出他最後的回答帶有多大不確定的成分,只是小臉緊皺,一臉想不明白的樣子。

「怎麼可能?你以前都回答不出來的。」

蔣御安淡淡笑著,又挖了一口提拉米蘇放進口中,感到那種甜與苦交錯的美味。

他會這麼清楚這道甜點,其實是因為這兩年遇到的一伙佣兵里,有個義大利和南美混血的男人最愛就是提拉米蘇,不但老是把這道甜點掛在嘴里說,甚至還會用不太齊全的材料做給他們吃,所以這兩年里他最有印象的食物,大概就是提拉米蘇了。

不過,這些事他自然不會挑在這個時候說給她听,畢竟被她知道他靠半作弊的方式唬弄她,他也是會尷尬的。

「那是以前,你自己都說了。」蔣御安難得的幽默了下。

如果是在平常,徐尚菲可能為了他這難得的幽默,而驚呼一下,但是才剛被打擊過的她,卻一臉垂頭喪氣的沒注意到這點。

她嘟著紅唇的孩子氣模樣,襯著窗外灑落進來的金黃色斜陽,讓蔣御安有些悸動。

她的頭發比兩年前長了,而且還在發尾燙了個大卷,不過看起來不顯老氣,反而多了一種甜美的嫵媚感,白皙的臉蛋沒有什麼改變,孩子氣的表情讓人幾乎感覺不到時間在她身上的變化。

「尚菲。」他聲音略微暗啞的喚著她。

「嗯?」她直覺的抬起頭,卻沒想到迎來他俯身而靠近的唇。

在錯愕中,她的紅唇被輕輕餃著,像是試探又像是懷念的輕踫,那瞬間太短,讓她在還沒反應之前,他就已經退開。

蔣御安望著她,直到她後知後覺的紅了臉,小手捂著自己的唇,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見到她羞澀的反應樣子,他的悸動更甚,大掌輕踫著她的肩膀,略一使力,就讓她側身倒向他的懷中。

在兩人靠近的瞬間,他聞到她身上獨特的甜香,一手緊緊摟著她,一手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帶著滿眼的羞澀望他。

「尚菲……」他輕喃又像是嘆息的輕喚著她。

下一秒,他的唇再次貼上她的。

提拉米蘇中可可粉和Espresso咖啡的微苦,白蘭地的水果香和酒香,馬斯卡彭起司的濃醇,在兩人的口中成了化不開的情意。

徐尚菲雙頰酡紅,眼神帶著迷離水光,雙臂輕勾住他的頸項,輕喘著氣,在他的唇略微分離時,甜蜜的低語,「Tiramisu……」

帶我走,這是她無心之舉的甜點,卻也是她心中一直想說的話。

一個吻、相交的視線,就足以在戀人之間燃起一場燎原大火。

兩人的唇似有若無的輕踫著,像是在醞釀著彼此的熱情,然後他一把將她抱起,她下意識的上半身緊貼著他,雙腳環著他的腰,隨著他的腳步往客廳而去。

房里只有一張單人床,而且是以她的Size買的,對他來說顯得太小,而客廳讓她鋪滿森質地板不說,沙發前還鋪了一張淡紫色的圓形毛地毯。

客廳和他們剛剛在的小吧台其實並不遠,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但是他們卻不約而同的覺得遠。

兩人才剛在毛地毯上躺下,原本只是試探性輕踫的唇馬上熱烈的吻起來,溫熱的鼻息在兩人貼近的臉龐中縈繞。

在剛剛的動作里,她身上那件洋裝裙擺已經被撩到大腿,他順勢一推一拉,就將那件寬松洋裝給扯下。

夕陽下,她羞澀的躺在他眼前,紅唇微微發腫,看得出剛受過憐愛。

「別、別這樣看!」雖說兩人有過婚姻關系,但她還是很害羞。

蔣御安的視線直接並帶著某種深沉的暗示在,陽光照射下,像是在黑眸里燃起一片橘紅色大火。

他俯身,虔誠的大掌蜿蜒而下,惹來她的一陣輕顫和細碎的抗議聲。

這樣美麗和柔軟的身軀,終于,他又能夠親近。

「尚菲……是我……是我,所以不用怕……」他低喃著,在她的身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輕吻。

他壓抑著身下的躁動,一點一點的挑逗她,直到她雙眼迷離,全身泛著嫣紅,他才半坐起身,有些急促的解開自己上衣的扣子。

徐尚菲害羞的不敢看他,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最後還是不敵心中的好奇,睜眼看了下。

然而這一看,卻令她突然坐了起來,小手輕踫著他腰側還有肩上兩處看起來就是愈合不久的傷口。

「這個是怎麼弄的?還痛不痛?」

蔣御安愣了下,見她踫的地方,正是這次被流彈波及的傷口,肩膀那處還好,只是略微擦過的燒燙傷,腰上那一處卻是直接貫穿,幸好沒有傷及內髒,否則也撐不到救援來的時候。

那時候受了傷,他只有一個想法,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她一面,所以硬撐在滿片黃沙中替自己止血。

痛,被子彈貫穿的當下,他強烈的感覺到,但是現在被她這樣緊張的關懷著,卻又覺得那傷口其實也不算什麼。

他輕擁著她,在她額上落下輕吻,「沒事的,傷都結疤了,早就不痛了。」

徐尚菲雖然不在現場,但這兩年來,她一直關注著無國界人道組織的報導,自然清楚他們這樣的戰地醫生是背負著多大的危險在異地奔走,听他說得輕描淡寫,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要她擔心。

而對她一臉難受的看著他的傷口,他忍不住輕嘆了聲,再次落下無數個吻,就落在她最敏感的脖子上,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尚菲……我們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這個上……」

「啊?」就在她被吻得不知道東南西北時,她已經又躺回地毯上。

她原本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聲嬌吟,不時偶爾的細碎抱怨。

「啊……你……就不能慢一點嗎?人家還在關心你……」

他笑了笑,輕咬她的下唇,「別分心。」

他知道她的個性,如果再讓她胡思亂想下去,她肯定會開始自責,把他離婚後跑到戰地當醫生,面臨到這種危險全部怪到自己的身上,那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的煎熬。

「我……」他的猛然一撞,讓她的聲音直接中思,只能輕眯雙眼,隨著他的動作而搖擺。

現在他們最不需要的就是言語了。

客廳的窗簾遮擋了逐漸轉弱的陽光,卻遮擋不住屋里男女沉浸時發出的曖昧聲響,透著未關緊的窗戶悄悄的傳了出去。

直到夕陽完全落下,月光灑落地表,屋里的曖昧聲響仍是斷斷續續的傳出,讓月亮都忍不住掩在烏雲後,不敢看。

如果說最近這些日子以來,徐尚菲是活在春天的氣息當中,那麼向蓮可以說是活在怒火當中。

丈夫生病,然後開始對她的想法不滿,兒子又一心向著前妻。

總而言之,向來自認為家庭和工作可以兼顧的她,開始覺得有些事情開始已經不受她的控制了。

尤其是當她知道兒子根本就沒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跟徐尚菲窩在當初離婚時他過戶給徐尚菲的房子,那間「流年」的甜點屋的樓上時,更是壓抑不了心中的怒火。

蔣御安和徐尚菲自然是不知道這情形,所以當兩人正悠閑的竄在家里享受假日時光,卻听到電鈴聲時,誰都沒想到來的人竟是向蓮。

「媽?」來開門的蔣御安不免詫異,但卻沒有太過意外。

他最近幾乎是在這里住下了,而且因為父親前陣子才住院,最近他都有在跟父親通話詢問狀況,當然也隱瞞父親他和尚菲現在住在一起的事實,他想,就算不能得到母親的認同,至少由父親去勸她,比自己去說的好,所以想必母親是從父親那里知道他住在這的。

向蓮嘲諷的笑了笑,看著這個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兒子,「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媽?我還以為你已經被她給勾引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呢!」那個她沒有明說,但是兩人都明白她是在說誰。

蔣御安臉色微沉,「我們本來是夫妻,沒有勾不勾引這件事。」

她不介意提醒他,「已經離婚的夫妻。」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想到這兩天天氣已經變冷了,也就干脆讓開身體,請她進屋,「先進來吧!有話進來再說。」

向蓮看了看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屋里或許是因為開著暖氣的緣故,所以顯得溫暖許多,她也順熱月兌上的黑色大衣,卻在看了半天找不到衣架後,忍不住皺眉。

徐尚菲站在廚房里,身上穿著一件維尼熊的長版衣,腳上踩著毛茸茸的拖鞋,手上還拿著鍋鏟,有些尷尬的看著前婆婆站在客廳里和她相望。

其實剛剛御安開門時,她就有稍微瞄了下來訪都到底是誰,只是一看到是前婆婆,雖然不怕了卻還是立刻躲進廚房里。

唉,人總是趨吉避凶的,更何況自己還受過她的威嚇好幾個月,自然是能不正面對上就不對上。

只是看到人家拿著大衣,擺明就是要找東西吊起來,她這個主人也不好一直躲在廚房里不露面。

「那個……我把衣服拿去里面放吧?」她帶著僵硬的微笑開口,「我外面沒有放衣架,里面有。」

向蓮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就把衣服遞給她,連聲謝謝都不說。

蔣御安不發一語,就在後面靜靜看著,還不忘快速的看了一眼徐尚菲的表情,確定她臉上只有無奈,並沒有任何受傷或是悲傷的表情,才跟著母親一起到客廳坐下。

「你們現在同居?」向蓮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直接就切進主是。

「是。」

她眼楮微眯,「不要告訴我,你是想跟她重修舊好?」

「是。」

他坐得筆挺,都只用簡單的一個字回答,但卻是鏗鏘有力,無比的堅定。

「蔣御安,你把婚姻當作什麼?一種兒戲?」

「我沒有,我沒有把婚姻當作兒戲。」他直直的面對著母親,「兩年前我做錯了,現在我想彌補,也想重來,尚菲也是同樣的,所以重修舊好沒什麼不對。」

「沒什麼不對?」向蓮冷笑,「那就是我不對了?」

「媽……」蔣御安無奈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母子倆每次見面總是像敵人一樣針鋒相對。

「別叫我媽,如果真的把我放在眼里,就把東西收一收跟我走了,而不是跟她窩在這個幼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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