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芳看著他樂不可支的模樣,不滿的嘟起嘴。
「所以我還應該慶幸嘍?」
「不是,我只是很開心。」開心他的愛情終于開始得到了回報,即使只有一點,即使一天一點的增加,還是讓他很開心,因為他的愛情不再是沒有回應的獨腳戲。
花自芳勾住他的頸項,一雙水眸亮晶晶地瞅著他,小舌輕舌忝過紅唇,帶著一點試探的誘惑。
安定國不受控制的咽了下口水,該死!她什麼時候學會這種招數的?
「安定國。」她輕喚著他的名字。
「嗯?」
「記得永遠不能背叛我。」
「這個不是廢話嗎?」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是廢話。」她低下頭,慢慢貼近他的唇,直到雙唇的距離不到一公分,「但是我很高興,很高興能遇上你,讓我說出這種廢話。」
她笑著將自己的唇貼上他的,欣然接受他有點粗魯的吮吻,沒有抗拒地柔順抱著他,任由他將這個吻不斷加深,兩個人幾乎都快無法呼吸。
重來一次的人生,她慶幸的事情有許多,而讓她感到最不可思議的就是能夠遇見他、愛上他。
據說,在地球上會有兩萬個人適合當你的人生伴侶,而她很幸運在上輩子失敗了一次後,能夠重生就遇見他——
這專屬于她、兩萬分之一的懷抱。
只有曾經失望過,才會明白現在這種單純的幸福有多可貴,所以她很珍惜很珍惜,只盼望他們能這樣簡簡單單的過完一輩子。
躺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有力的雙臂環抱著自己,笑望著眼前這個過去看過無數次的夜景,她第一次覺得這片夜景不再是她記憶中那麼黑暗孤單,而是充滿幸福溫暖。
可惜的是,平靜生活總是短暫的,就在花自芳以為他們不會再被打擾的時候,某天安玫瑰怒氣沖沖的拿著一張紙沖到她學校教室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便上前大力的甩了她一巴掌。
她愣愣地看著安玫瑰,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會這麼做。
安玫瑰可不管教室里還有其他人,拿著手上的紙大聲質問她,花自芳,你還要不要臉啊?你都已經有定國哥了還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賤嗎?」
花自芳還沒看清楚那張紙,她的同學韓林已經沖進來,一臉氣急敗壞的說︰「自芳,你知道學校還有學校外面一些餐廳,都被人家放了這些傳單嗎?」韓林把手上收集來的紙張全都放到花自芳手里,A4大小的傳單上醒目的字眼及不堪入目的照片,就這樣映入她的眼臉。
傳單上面全是她和邱義仁從前的合照,還有一些不堪的照片,她相信那些照片是合成過的,但這種印刷模糊的傳單只要可以看清楚照片里人物,誰會在乎這是真是假?
她相信這些傳單應該已經被四處散發,安玫瑰手上拿的和韓林拿過來的這些,不過都只是冰山一角。
不少平常和花自芳處得不錯的女同學看了,都不禁倒吸一口氣,不敢相信到底是誰會做出這種缺德的事情。
這樣的傳單散落在校園里,姑且不論這些照片是真是假,對一個女生來說已是很大的傷害。
在一開始的震驚過後,花自芳馬上恢復冷靜,將那些紙收進包包里,然後看向韓林——
「韓林,你說這些傳單你是在哪里拿的?」
「學校的餐廳還有布告欄下面。你知道的……大概到教室會經過的路線幾乎都有,這些是我先收起來的,但有些地方應該被拿得差不多了。」韓林忍不住皺眉說。
好奇心本來人皆有之,更何況單純的校園里爆出這種事情來,對平常喜歡瞎起哄的大學生來說,不拿張傳單看看才奇怪。
這麼多?那想必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得整個校園都是了……
花自芳並不在乎那些傳單的下落,只是怕家里的人知道後會擔心,她一想到自己上輩子的愚蠢到現在還有後害,就遏止不住對自己更生氣。
韓林看她咬著唇臉色蒼白的樣子,連忙說︰「我現在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把那些傳單剩下的都先收起來。」不管怎樣,少一張是一張。
「就是。」自芳,我們一起去幫忙吧。」
「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大家分頭去收他比較快。」
「別忘了我們男生,我們也可以幫忙……」
其他同學听到也紛紛響應,然後跟著韓林離開,打算去幫花自芳收回那些傳單。
花自芳心里非常感動的看著這些重生後上大學所認識的新朋友,雖然平常她不太參加他們的活動,但現在她卻發現原來大家都很熱心,都願意為她這個同學出一份力量。
她默默在心中記下這些人對她的好,想著如果有機會的話,將來一定要好好感謝他們。
自始至終,花自芳都沒理會還站在那里的安玫瑰,反正現在她也顧不上安玫瑰對她有什麼看法了,有些事情需要她去做,還有,她對那個人渣男的反擊也要開始了。
被晾在一旁的安玫瑰,一早看到那張傳單後就氣到不行,立即怒氣沖沖的沖進花自芳的學校,甚至跑進教室來甩了人一巴掌。
直到後來看到花自芳不慌不亂也沒有辯解,冷靜的處理這件事,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事情似乎不是她看到的那樣。
只不過雖然感到有點可疑,她還是逮到機會就想大聲質問她,「喂!你不說點什麼嗎?是不敢說了?還是根本這上面寫的都是事實?」
花自芳收好自己的東西,定定看著她,看得安玫瑰心虛不已,低下頭不敢對上她的眼神,她才緩緩的說︰「你是我的誰?為什麼我要為了你去解釋這麼多?相信我的大有人在,不相信我的人,我就是說破嘴巴都沒用。」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而已,沒什麼好說的。
安玫瑰可听不懂她說的這些道理,氣呼呼的又站到她面前丟,「我的確不是你的誰,但你這樣不會覺得對不起定國哥嗎?定國哥對你有多好,好到我都看下下去了,你……」
花自芳打斷她的話,眼神銳利的盯著她,「你有什麼好看不下去的?我的老公對我好,那是理所當然,你憑什麼看不下去?安玫瑰,不要以為你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其實你的心思大家都看出來了,只是不想說破讓你難堪而已。現在我懶得理你,只希望你能夠自重,否則連自己都不自愛的女人,憑什麼以為可以讓別人愛上你?」
她疾言厲色的表明立場,一句句犀利的言詞令安玫瑰臉色漲紅,神情又羞又氣。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教?你以為你是誰,管得比我媽還寬?先想想你自己行為不檢的問題吧。」說完,安玫瑰就跑了,甚至連自己手上的那張傳單都掉在地上了也沒發現。
花自芳慢慢蹲,將那張紙撿起來,然後打開包包將它放進去。
許久之後,偌大的教室里只剩她幽幽的聲音回蕩著——
「我怎麼會沒資格?再也沒有人比我這個重活一次的人更有資格了……上輩子我就是連自我都放棄了才會落得那種下場,這輩子,我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