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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進金屋 第10章(2)

台北的開幕儀式之後,緊接著是籌辦澳門的據點,遠達跨足服裝業已成定局,並且瞬間在業界開拓出新興市場。

終于在亞洲的據點一一落成後,方婕宇抽了幾天時間,把公寓里的東西全給搬進日式大宅里。

她在搬家之前還憂心忡忡的問了言紀東不下十次︰你確定要讓我們搬進來嗎?

最後是張桃妹救了快喊救命的他,勒令孫女不許再提這個問題,都要是一家人了,還問這些五四三的,討人厭!

那陽光和室一樣給張桃妹使用,而主人的房間終于可以從二樓回到一樓的主臥室,偌大的房間里,擺進屬于兩個人的東西。

方婕宇之前的生活很簡單,家具也很少,所以她還不知道該添購什麼,塞滿那過大而留白的空間。

隨著籌備婚事的點點滴滴,她跟言紀東要結婚的傳聞最終變成真實,她的背景又被掀出來再炒一次新聞,而過去那些賠了本的股東自然也一一找上門來,或是讓記者們去采訪,他們一致認為言紀東應該幫妻子償還過去的債務。

這一切,言紀東委托律師去處理,也嚴正聲明他的未婚妻方婕宇從未欠下任何債務,也從未導致任何一個家庭的破碎,請大家維持理智,如果有不當的控訴或報復行為,不排除采法律途徑解決。

相信這樣可以遏止可怕的暴力行為,不論是言語或肢體上的。

方婕宇學會對這些事情充耳不聞,她必須重新適應過往的生活環境,習慣面對媒體和夸大其詞的報導與新聞,也習慣放下。

發生再大的事情,後面有言紀東扛著。

她發現自己好喜歡這種感覺,有了依靠,做什麼都讓她安心許多。

「我回來咯!」堅持親自采買用品的方婕宇,踏進了玄關。

「小姐。」管家立刻迎上,接過東西。

方婕宇非常不習慣夫人這種稱呼,幾經溝通之下,總算改成小姐,但這也是在結婚之前的叫法,一旦婚後,她不要也不行了。

「紀東呢?」她才開口,就听見和室傳來的音樂聲,「在女乃女乃那邊對吧?」

「是的!」帶著愉悅的心情,她走到和室外頭,敲敲紙門上的木框,才開門而入。紀東果然正在跟女乃女乃討論畫展的事宜。

「拜托你們休息一下吧!你們這幾天一直在討論畫展。」上班回來接著另一種班,她頭都快暈了。

「要趕快開,誰知道我能活到什麼時候?」張桃妹一臉正經八百的,「萬一我明天就走了,那豈不是圓不了夢?」

「呸呸呸!女乃女乃你說的是什麼話啦!」方婕宇不悅的噘起嘴,「女乃女乃會長命百歲的。」

「當老妖精嗎?」張桃妹咯咯笑著,「放心,至少我會撐到你們婚禮完成。」方婕宇臉一紅。到現在提到這件事,她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會不好意思。

「紀東,我買了個梳妝台,還有一組小沙發,稍晚會送來。」她挑那種能用就好的,絕對沒有亂買奢侈品。

「喔,我知道,我取消了。」他說得泰然自若,听得她瞠目結舌。

「取消?」

「是啊,已經有的東西不必買兩份,對吧?」言紀東還轉過去尋求支持者,「女乃女乃,你說呢?」

「是啊是啊!」

「已經有?我沒有啊,之前在公寓的那個是上一任房客她……」

方婕宇頓了頓,難道說……她連忙爬起身,急匆匆的往主臥室跑,言紀東則帶著抹神秘笑容,攙扶起張桃妹,兩個人悠哉游哉的閑步而去。

方婕宇一沖進臥房時,完全傻了。

她瞧見熟悉的梳妝台、衣櫃,甚至連過去那一個伴隨她長大的沙發,全都完好無缺的擺在她的臥室里!

「就說已經有了吧。」紀東扶著張桃妹尾隨在後,輕輕的笑了起來。她不可思議的回頭看他,百感交集,幾次有話想沖出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把它們買回來了?」她激動的握緊拳頭,「你怎麼又做這種事!」

「你不喜歡?」他邪邪的挑著笑,早看穿她的心事。

「我當然喜歡呀,可是……」

「你喜歡就好了。」他拍了拍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你說,小宇很懷念這些東西的對吧?」

「是啊,她常常在念呢!」張桃妹呵呵笑著。

「我……」她垂下眼睫,感動得無以復加,卻不知道該怎麼表示。

「你不要告訴我,要把過去的東西一個一個買回來。」

「只要你開口,我就會這麼做。」對她們付出,他無怨無侮。

「那我請你不要再這麼做了。」她走上前去,緊握住他的大手,「不是不喜歡,而是這樣就夠了……我不需要太多過去的東西。」

「至少讓我把鋼琴也給買回來吧?」他一臉可憐樣,「我已經付錢了,親愛的。」

方婕宇露出欣喜又無奈的笑容,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跟深情的吻。

「那就到琴為止噦,我期盼的是未來,而不是過去。」她的額輕靠著他的,親昵的悄悄說著。

「婕宇的意思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旁邊有人下注解。

「女乃女乃!」她才不是這個意思呢!

祖孫三人在房里談了一會兒缺乏的家具,一並討論婚禮的細節,時間訂在下個月初,算一算,只剩下兩星期不到了。

方婕宇緊張死了,每晚都在作惡夢,夢到言紀東陣前月兌逃。

「我們不能登記就好嗎?」她想到那天的大陣仗胃都疼了。

「我是言紀東,依我的身份和地位,舉行婚禮有一定的必要。」總是要做足面子,相關人士都得請,「我保證適可而止,絕對不浪費鋪張。」知道小宇的性子,可以的話,她應該希望越簡單越好。

「唉,真好真好!」張桃妹欣慰的看著小倆口,「想不到我終于等到這麼一天啦!」

兩個人相視而笑。女乃女乃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陰錯陽差,他們一開始並不是什麼情人,那都是在騙她的。

「現在不是很流行那種影片嗎?結婚現場要播的……你們要記得拍啊!」張桃妹對新玩意一向很有興趣。

「呃,那個喔,我不喜歡!」方婕宇把那個項目拿掉了,因為天知道要怎麼拍。從他們相遇開始拍?問題是,事實跟對女乃女乃說的完全是兩碼子事耶。

「怎麼可以不拍?一定要拍!」張桃妹堅持起來,「我這里有很多婕宇小時候的照片,可以拿去用唰!然後再拍你們相遇,或是戀愛的時候一些值得紀念的事。」

「哎呀,那個沒什麼好拍吧!」方婕宇抬頭,連忙對言紀東擠眉弄眼。

他很想拍耶!言紀東沒答腔。他非常想做一些留念。從她進來工作開始,然後趁著他去法國度假時鳩佔鵲巢……接下來一起吃早餐、一起生活。

喔,還有她穿著內衣褲在家里走的那一幕很經典,一定要拍!

「我也滿想拍的!」言紀東竟然附和了張桃妹,「我想從這間屋子里開始拍好了!就是你們搬進來住的那時候開始如何?」

嗯?方婕宇眨了眨眼。好主意!這樣子不但可以避開前頭什麼初相遇的時刻,又能夠符合事實!

「本來就是從那里開始的啊!」張桃妹語出驚人,「就是你從國外回來那天嘛!」

「咦?」言紀東驚訝的看著她,「沒有,我是說,如果從前面相遇開始……」

「你們沒有之前。」張桃妹喝了口涼茶,「要不是我堅持住進來,連以後都沒有。」

方婕宇迷糊了,「女乃女乃你在說什麼啊?」

「如果我不是跟你鬧著要住回來,你怎麼會想盡辦法住進來呢?

要不是逼你換了工作,你又怎麼會遇見阿東呢?」說到底,都是她的功勞呢!「就從這兒開始拍啊,秘書趁老板不在,帶著女乃女乃賴進老板的屋子里。」

小倆口狠狠的倒抽了口氣,怎麼可以這樣拍!

「人家會說我這個秘書利用職權之便,鳩佔鵲巢!」

「那叫賴!撒個嬌、耍個賴。」張桃妹眯起眼,突然一臉老奸巨滑,「我是看阿東這小子還不錯,所以也就沒說什麼。」

「賴?」不管哪個辭都不對!

「等等!」言紀東終于听出弦外之音,連忙叫焦急的方婕宇暫停一下,「女乃女乃,我怎麼听都好像……你早就知道這間的屋子是我自己買下的,跟小宇一點關系也沒有?」

「是啊!」方婕宇白了臉色。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她什麼男朋友?」

「是上司。你這小子緋聞那麼多,進遠達前,婕宇跟你根本不認識,而且你們倆那種別扭樣,一看就知道不是情人。」

方婕宇臉色變青了。

「因此我回來那夫,你也知道我根本就很錯愕,為什麼家里多個人?」

「嘿啊!雖然我以為不會遇到你。」方婕宇簡直快暈倒了。

「女乃女乃!那你不怕我們被趕出去嗎?我那天嚇都快嚇死了!」

「賭一把啊!反正阿東都提早回來了,逃也逃不掉嘛!」張桃妹咧開無牙的嘴,笑了。「我賭阿東這小子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嘛!」

而她還覺得他和婕宇很登對,要是有機會留下來,說不定還可以幫寶貝孫女找到一個好老公啊!

「女乃女乃!那萬一他報警怎麼辦?」方婕宇尖叫出聲。她簡直不敢相信,女乃女乃竟然都知道!

「我覺得不會,因為阿東是好孩子。」張桃妹肯定地看向言紀東,「而且我覺得你們很合適。」

言紀東失笑出聲,他算是敗給這位資深美女太多太多了!

這一把賭得真好,幫他贏得他從未夢想過的幸福以及家。

「女乃女乃為什麼會覺得我跟小宇很櫃配?」不管方婕宇持續的怒語,他們兀自聊起來。

「因為你是個需要安定的孩子。」張桃妹憐惜的撫上他的臉,「一個在外頭飄蕩久了,身心都需要安寧的孩子。」

而婕宇身上就擁有堅強與安定的特質。

言紀東輕輕的閉上眼,他內心深處所渴望已久的,自己甚至在稍早之前才發現的心思,卻早早就被這位老者給看穿了。

「女乃女乃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他覺得有點不甘願,這麼容易就被人看穿。

「嘿……」張桃妹神秘兮兮的笑著,「你來我這兒,陪我听歌,吃第一塊和菜子的時候。」

十多年前,他第一次踏進方家大宅的下午。

言紀東啞然。經過這麼多年,原來女乃女乃根本都記得他是誰!

「女乃女乃!我說真的,我現在真的很生氣!」方婕宇難掩激動,「你都知道,還讓我和紀東天天演戲,演得好像很親昵……」

「你們很早就沒在演了。」張桃妹一句話就把方婕宇擊得七葷八素,緋紅著臉,有點罵不下去。

「女乃女乃真有耐性。」她咕噥著,可以裝蒜裝那麼久,實在太高竿了。

「女乃女乃是屬蝸牛的啊!」張桃妹自豪的大笑起來。

蝸牛總是慢慢的往上爬,可是巴住了就不會放,黏性超強,耐性十足,她做事一向以此為依歸。

反正賴了進來,連人也順便讓孫女給賴走,沒啥損失咩!

方婕宇尷尬極了。她真的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女乃女乃算計好的,害得她緊張半天,而且還常跟紀東半夜商量對策,假裝是情人般的親昵。

等到真的那麼親昵了,她又變得很容易害羞,不知道該怎麼樣在女乃女乃面前泰然自若。天曉得她這些日子來死了多少腦細胞。

「真不甘願!」趁著女乃女乃午睡,她不依的抱怨。

「我沒什麼好說的。」他是收獲最多的人,哪有得怨?

天氣太熱,他流了一身汗,月兌下濕透的T恤,決定擦擦身子再換一件。月兌下衣服的他,面對著鏡子,而方婕宇從鏡里瞧見他胸口那道疤。

她走近他,粉女敕的手指在疤上游移著,帶著極端的不忍與不舍,每次瞧見那傷疤,她總會這樣。

「這是我愛你的印記。」他啄著她的唇.低聲呢喃。她以激烈的吻回應著他,他們人在二樓,女乃女乃在一樓午睡,還有些時間……

「我喜歡蝸牛這個詞,你也當一下蝸牛怎麼樣?」

「你嫌我賴你賴得不夠久哦?」她撾了他一下,因為女乃女乃的關系,她在名媛千金間都被講成硬賴入人家屋子里的人了!

「我是說,賴在我身上久一點……」他帶著點邪佞,別的撩起她的裙子。

「你這——」她羞紅了臉,急得想推開他。

言紀東以熟練的技巧成功將她的攻勢瓦解,並且轉守為攻,外頭驕陽正炙,里頭的如火熱情可一點也不容小覷。

他吻得方婕宇迷迷糊糊,陶陶然的沉醉著,偷偷的趁機將一枚戒指套進她的手指里。那是枚兩克拉的鑽戒,象征著未來,閃閃發光。

她又驚又喜,淚眼汪汪的瞅著上方的他。

「說甜心我愛你。」他突然提起這個要求。

「咦?」這好像……是紀東送花專用的卡片用語?

「你當初說你沒告過白,也沒有必要、沒機會說這句話的。」他記得很牢,現在討這句話來了。

方婕宇緋紅了臉,他干麼現在要她講這個啦!言紀東吻上她赤果的前胸,挑逗著她的神經,讓她更加的難為情。

「說!」他保證不懷好意的將吻往下移。

「曖!」她害羞極了,雙手竟然掩住了臉,「甜心我愛你!」

「不夠有感情。」他的手移到大腿了。

「好好!我愛你我愛你……」這是慌張的語氣。

好吧!言紀東挑了挑眉,她已經喪失先機了。

他只好使出渾身解數,再次解放這個嬌羞的小女人,然後在緊要關頭,再來刁她說一次。十指互扣,幸福妙不可言。

一切的幸福都從這間大宅開始,他比親人還親的女乃女乃、即將成為妻子的愛人,還有他的家。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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