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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斗青梅 第八章

一到公司,喬凱風就坐在座位上,一臉睡眠不足的樣子。好友藍玉梅看到她一臉的倦容,連忙跑過來關心。

「昨晚是都沒睡唷?你看你兩個黑眼圖那麼溧。」

「也幾乎算沒睡了,昨晚被他拖著逛遍各大夜市不說,還突發奇想跑到壽山看日出,看完日出回去才睡三個小時,又急急忙忙趕來上班,連鐵打的都撐不過。」累歸累,但想到昨晚的甜蜜,喬凱風還是感到很幸福,

「原來是約會才這麼晚來啊。沒想到我們一向奉公守法、早睡早起的喬主任,也會有這麼瘋狂的時候,」他們兩人的戀情是在她的逼問之下才告訴她的,也因此,公司里只有她知道喬凱風和南齊信在交往的事,

「我哪里沒奉公守法啦?再怎麼樣我今天也沒遲到,哪像有人常常因為熬夜看日劇而上班遲到的。」

「唉呀!不說我了啦。倒是我真的搞下懂你,你們倆現在這麼甜蜜的交往,為什麼不公開給所有人知道啊?你都不曉得有多少人在覬覦南齊信,畢竟他現在在眾人眼里可是標準的黃金單身漢唷。」藍玉梅好心的提醒她。

「不想將戀情公開,是因為不想讓別人有話題來嚼舌根。戀愛是自己的事,干嘛弄得人盡皆知?」喬凱風不解。

「話可不是這樣講。你要曉得這年頭就算死會都有人搶著活標了,更何況所有人都以為南齊信根本沒女朋友。」

「那也要看南齊信本人願不願意不是嗎?我跟他交往,就要對他有信心,相信他對我是忠誠的,如果連這一點信任都沒有,那又憑什麼繼續走下去呢?」喬凱風對于感情有自己的看法,如果南齊信真的是個愛拈花惹草的人,那也好趁結婚前看個清楚。

「好吧,既然你喬大小姐都這麼說了,那就順你的意吧。不過可別怪我沒警告你,上次那個業務部主任郝滿波,已經昭告天下要倒追南齊信了。」藍玉梅看著喬凱風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模模鼻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辦公。

看似不介意而認真辦公的喬凱風,腦中卻一直不斷閃過藍玉梅剛剛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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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信坐在經理辦公室,待簽名的文件一大疊擺放在桌上,雖然尚要處理的公事一堆,但只要想到昨晚跟喬凱風約會的情景,即使再怎麼辛苦,也完全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快樂的哼著歌,南齊信翻開第一份文件。

一陣敲門聲響起,南齊信有禮的示意對方進來。

業務部主任郝滿波穿著黑色低胸的洋裝,拿著文件和一杯咖啡,風姿綽約的走了進來。

「南經理,我有份文件要交給你,順便……幫你拿了杯咖啡。」嗲聲一起,南齊信嚇得從文件堆中抬起頭來。

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郝滿波穿著緊身的黑色洋裝,胸前的V領簡直快開到肚臍眼了,而那偉大的雙峰好像要隨之蹦跳出來似,她到底是怎麼通過公司警衛那關進來的?

看來他要趕緊擬定新法,規定員工的穿著打扮。

「呃……謝謝你啊,郝主任,只是你的衣服……會不會太不適當了一點?」南齊信對于眼前的景象非但沒有噴火,反而有種全身起了雞皮疙瘩的感覺,

「唉唷,天氣熱嘛!我的新洋裝好不好看?人家特地為你穿的唷。」

「以後不用這麼特地了,況且我們公司有空調,你實在不需要……」

「不管啦!你就算不欣賞我的服裝,也要試試我幫你泡的咖啡。來,要趁熱唷。」郝滿波眼看南齊信對她惹火的裝扮毫無反應,決定實行B計畫,端起咖啡就要接近南齊信。

「唉唷!」非常假意的叫了一聲,郝滿波把整杯咖啡都倒在南齊信的褲檔上。

郝滿波隨即快速的蹲在南齊信面前,一切像是經過排練一般。

「真是太對不起了南經理,我幫你擦一擦好嗎?」說時遲那時快,郝滿波拿了不知道打哪拿來的紙巾,直往南齊信的褲檔上亂擦一通。

有陰謀!

南齊信意識到對方動機不單純,連忙將郝滿波的雙手抓牢。

被抓住手的郝滿波眼看南齊信阻止她的舉動,更是用盡力氣想要把手伸過去。

「我——來——擦——」郝滿波使出吃女乃力氣想要拿紙巾靠近,堅持不肯放棄。

「不——用——了——」南齊信同樣咬緊牙根,企圖阻止郝滿波染指他。

就這樣,兩人同樣用盡力氣,僵持不下之際,郝滿波突然將整個身體放松,讓毫無防備的南齊信因為用力過度而撲在她身上。

南齊信因為沒防備人致跌倒而撞到了頭,這讓他亂了方向,不曉得眼前有些什麼,他手忙腳亂的想要趕緊站起身來,慌忙之中,卻好像模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

南齊信定眼一看,原來他兩只手扶著的東西,就是郝滿波偉大的雙峰—.

這下他可再也顧不了郝滿波了,直接把她連人帶「波」的推到了一旁。

驚魂未甫的南齊信站了起來,看著地上的郝滿波,用力的拍著胸口,一副好加在的模樣。顯然剛剛的「觸胸」事件帶給他極大的震撼。

「呼,真是夠了,幸好現在沒人,不然就……」被誤會了。只可惜他這句話沒有說出口,便被一旁的景象給嚇呆了。

天啊……不會就這麼巧吧?

只見喬凱風充滿慍意的站在他倆身旁,用一種無比心碎的表情看著他們。

「不然就被我發現了嗎?」喬凱風難過的將話說了出來。

喬凱風本來拿文件要給南齊信處理,雖然她腦海中一直縈繞著藍玉梅的話,但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南齊信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結果沒想到她才一進門,就看到地上的郝滿波衣衫不整,而站起來的南齊信汗流浹背,再加上他剛剛說了幸好現在沒人……綜觀以上鐵三角理論,喬凱風很自然的將整個畫面做了最合理的解釋。

啪!傷心的喬凱風什麼也沒問,直接一巴掌打在南齊信臉上。

南齊信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巴掌,還來不及厘清頭緒,喬凱風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一直以為你跟我父親不同,只會將感情放在一個女人身上。沒想到我錯了,原來天下的男人到頭來都是一個樣!」喬凱風說完就離經理辦公室,只留下南齊信呆站在原地。

她,她哭了呀!南齊信看到流淚離開的喬凱風,心中又急又心疼,她為什麼不听自己解釋就斷定一切呢?

這下慘了!依喬凱風的個性,冷漠歸冷漠,卻很少發什麼大脾氣,現下這般盛怒,他該怎麼跟她解釋才好?

意識到自己還站在原地,南齊信趕緊沖出經理辦公室,想要跟喬凱風解釋清楚。

只是當他追出去,卻再也看不到喬凱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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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以後,喬凱風便鐵了心不理會南齊信。不接他的電話,不見他的人,甚至還特意跟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到台東游玩。

遍尋不著她的南齊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拜托藍玉梅向喬凱風解釋那天的情況,但無論是南齊信自己打電話,或是藍玉梅開口跟她提及這件事,她一定掛掉電話拒絕再談。這讓南齊信更加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他知道此刻喬凱風雖然不理會他,但依她的個性,一定是躲在某個地方掉淚。想到那畫面,他就覺得好心疼。

找不到人解釋清楚的南齊信一臉苦悶,他一向拿喬凱風沒轍,頭發都快被他拔禿了,卻還是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對了,打給阿標,他這麼足智多謀,一定會有辦法,」

南齊信想到這,就如同黑暗的人生里突然亮起了明燈。為了怕鄭金標一個人不足以應付如此狀況,南齊信還撥了當初大學同窗阿德的電話,希望三個臭皮匠可以想出一個圓滿解決的辦法。

丙然鄭金標和阿德也夠義氣,隔天馬上就趕到南齊信家中,三個人聚在客廳慎重的開起小組會議。

听完南齊信落落長的報告後,鄭金標和阿德臉上不約而同顯現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天啊!老兄,到嘴的肥肉你不吃就算了,競還把郝滿波推開,實在是暴殄天物。」阿德雙手交叉胸前,一副可惜了的模樣。

「是啊,像這樣的機會要是我,早求之不得了,你居然……」鄭金標一樣抱頭扼腕。

「我們現在不是在討論郝滿波,重點是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跟喬凱風︰解釋清楚好不好!」南齊信快敗給這兩個人了。

兩人聞言,趕快收起快滴下的口水,把注意力拉回到正題上。

「呃……你這次的事實在有點棘手。」阿德拍拍南齊信的肩,他感覺喬凱風跟他大學那群鶯鶯燕燕不一樣,不是隨便吃個大餐送朵花就可以打發的。

南齊信點點頭。「是啊,我也覺得很棘手。」

既然連阿德這個情場老手都這麼說了,老實講也不能怪他到現在快三十了,才跟喬凱風成為一對戀人,卻又在短時間內搞砸一切。

「拜托!對你來說,就連要你寫個情書你都會搞砸好不好。」鄭金標不是不知道南齊信那媲美幼稚園程度的戀愛經驗。

「喂喂!你就光會講我,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南齊信和阿德一同望向他,听他的口氣,好像想到了什麼好辦法似的,

鄭金標露出詭異的笑,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模樣。

「我說啊,喬凱風要的是一場浪漫的求婚,畢竟她等你開竅也等了這麼多年,依我看這樣做不算過分。」鄭金標手背在後頭,一副鐵口直斷。

「這我當然知道。但我現在說的是希望她听我解釋,不然連誤會都沒解釋清楚,要她嫁給我,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南齊信滿臉沮喪的攤在沙發上,要不是他是個不愛喝酒的人,老早就學失戀的人把自己灌醉了。「

鄭金標踩了踩沒精神的南齊信。「我話還沒說完啊!版訴你,我想到的妙計可是一石二鳥之計,包準喬凱風不但听你解釋,而且還會乖乖的像只小貓一樣點頭嫁給你。」

「快說快說!」听到這,精神都來了,南齊信和阿德馬上張大眼楮,一臉期待的听著鄭金標解說。

「啊,不知道為什麼,怎麼突然覺得口好渴唷,」鄭金標老大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蹺著腳,一臉得意。

「大哥,我幫你倒茶。阿德,趕快幫我們鄭老大馬兩節。」只見南齊信和鄭金標兩人,一個馬上起身倒茶,另一個連忙走到鄭金標身後,幫他做起馬殺雞。

「鄭老大,這樣的力道夠不夠?」

「鄭老大,來,您的茶水,小心可別噎著了唷。」

鄭金標滿意的看著兩個為他服務的小廝。

「啊!又突然好想吃鹽酥雞唷。」

這家伙得了便宜還賣乖?!南齊信終于忍不住了。

他向鄭金標身後的阿德使了個眼色,阿德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鄭金標反手抓著。

南齊信則是扭住鄭金標的脖子,大聲斥喝︰

「你不要太得寸進尺,台語有句話叫做‘搖擺沒有落魄的久’。說!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我說……我說……你先放開我再說嘛……」鄭金標吃力的喊著。

听見他求饒,兩人這才饒他。

揉著肩,鄭金標一臉賊兮兮的笑著。

「我的方法是這樣的,既然之前喬凱風跟你抱怨求婚不夠浪漫,那我們就來個很不一樣的求婚,順便向她解釋清楚你是被郝滿波強暴的。」

「喂!她沒有得手好不好!」

「隨便啦,反正喬凱風這一個禮拜的假請完,遲早要回公司。我還記得我們高中時那個藍玉梅,听說現在跟她是同事對吧?」

「嗯。」

「所以想像一下,等她回來那一天,先請藍玉梅想辦法帶她到公司頂樓的空中花園,接下來就見你乘坐著熱氣球穿著西裝、拿著大聲公和九十九朵玫瑰,告訴她她誤會你了,順便來個求婚,這樣夠浪漫了吧!」鄭金標一口氣講完,臉上帶著無限驕傲。

「耶!這主意真是不錯耶!乘坐熱氣球再拿著玫瑰……」光想到那畫面就很轟動,這下喬凱風可再也不會說他不浪漫啦。

「啊,既然要乘坐熱氣球,那我們來去特別訂制一個紅市條,上面寫著‘喬凱風,請你嫁給我吧’。當她看到這一切,包準她痛哭流涕非你不嫁。」一旁的阿德畢竟是情場老手,被鄭金標一點就通,也跟著貢獻出法寶。

「好!算一算喬凱風大概後天會回公司,那我們就分頭進行。」一有了計畫,南齊信整個人精神都來了。

「阿標,你負責大聲公和熱氣球的部分。阿德,訂制紅布條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後天早上十點鐘,我們在我公司那棟大樓下集合。」南齊信指派著各自負責的部分。

「遵命!」鄭金標和阿德異口同聲。

想著兩天後的浪漫求婚,三個男人皆躍躍欲試起來。看來過沒多久,他們就有一場熱鬧的婚宴可以參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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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凱風靠著飯店房間的玻璃窗,看著手機里南齊信和藍玉梅傳來的十幾通簡訊,每一通都在解釋著那天的誤會和發生的經過。

經過這幾天來的沉澱,喬凱風明白其實這件事情跟南齊信沒有關系;他跟自己一樣,都沒有辦法阻止別人喜歡上自己。畢竟她也曾經發生過類似無可抗拒的事情不是嗎?她又怎麼能單單怪他,認為是他的不對呢。

況且出來旅行一星期,每每看到許多景象,都會下由自主的讓她想起她跟南齊信約會的情景,原來一個人旅行是這樣的孤單和寂寞。

思念的感覺啃噬著她的心,她明白跟南齊信分別了兩年之久,她不想再浪費任何能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回想起她所見的那一幕仍讓她感到不是滋味,但也該是時候回去面對他了。

收拾起行囊,喬凱風看著手表,打了通電話麻煩櫃台服務人員幫她訂回高雄的機票,當晚便趕回高雄。

棒天一大早,她到公司第一件事情便是尋找南齊信的蹤影。

「玉悔,你見到南齊信了沒有?」遍尋不著南齊信的她,問最好的朋友。

「沒。我十點才會見到他。」藍玉梅想著等會兒的大計畫,緊張到有點胡亂說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你十點會見到他?現在才九點。」她一直以為她一回來,南齊信就會沖到她身邊,卻沒想到到現在都找不到他的人。

「我……我不知道了啦!」怕穿幫的藍玉梅不敢待在喬凱風身邊太久,她像作賊一樣,一溜煙跑得看不見人影。

不明就里的喬凱風看著公司里大家好像都在竊竊私語著什麼,並且朝她的方向看來,心想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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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底下的鄭金標和公司內的一票好友正偷偷準備即將升空的熱氣球,等去拿花的南齊信和拿紅布條的阿德都到位後,他們就可以展開這場浪漫到不行的求婚計畫了。

餅沒多久,只見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的南齊信匆匆趕了過來,手上捧了一大束包裝精美的花。

黃……黃玫瑰?!這家伙拿黃玫瑰來求婚?!鄭金標看清楚那束花的顏色後,愣愣的看著一路走來的南齊信。

「怎麼樣?這花的顏色很棒吧!印象中喬喬最喜歡的顏色就是黃色了,所以我想干脆指名用黃玫瑰來跟她求婚,包準她看了會更加驚喜。」南齊信反覆看著手上的那束花,這可是他精心挑選的花束呢。

「呃……是很別出心裁沒有錯啦。」鄭金標看著信心滿滿的南齊信,實在不好再潑他冷水,反正現在這時候要再特地去找這麼大的花束也來不及了,干脆將錯就錯。

「阿德咧?他來了沒啊?他不是說好要帶紅布條來嗎?l看起來阿德好像還沒有到達現場,南齊信有點心急了起來。

「他還沒來。可是我記得他前幾天有跟我說他有去訂制紅布條,還特地給你用金邊的字,我想他應該有準備啦,不過剛剛撥他的手機都沒有通,這家伙該不會睡過頭了吧?」鄭金標頻頻看手表,要是那家伙不來,那就少了一樣驚喜了。

南齊信用手機撥打阿德家的電話,一伙人頂著烈日在大樓下等待著,希望阿德不要忘了該做的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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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凱風看著頻頻講電話的藍玉悔,感到事情頗有蹊蹺。

「你有事情瞞著我嗎?」看她一掛掉電話,喬凱風好奇的看著她。

「沒……沒有啊,怎麼有。」藍玉梅好緊張,很怕整個計畫敗在自己受傷。

「那為什麼公司里沒有半個人告訴我南齊信去哪里了?

「因為……他臨時被叫去出差開會啊,所以……」藍玉梅隨口搪塞的借口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喬凱風不想戳破她的謊言,卻用無比懷疑的眼光看著她。

天啊……佛祖,稱可千萬要保佑,別讓事情被我搞砸啊……

接收到喬凱風懷疑的眼光,藍玉梅緊張得冷汗直流。

快了!就快要十點了,等到十點,依約定她要帶喬凱風到頂樓的空中花園,然後她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此刻的藍玉梅看著牆上的時鐘,期待時間趕快過去,不然……她就快撐不下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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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阿德仍在家中抱著棉被呼呼大睡。昨晚他為了收看台灣之光的棒球比賽,守著電視直到比賽完,都已凌晨三點多了,以致早上九點多的鬧鐘一響,就馬上被他踢到床下。

「阿德阿……哩朋友南齊信有卡電話來,梭你今天要企做一件很重要的素捏。」阿德的母親拍拍房門,用一口台灣國語喊著。

「阿母……你再讓我多睡一會啦……嗄?!」稍微恢復了意識的阿德腦袋突然閃過阿母後續的話,馬上從床上跳起來找尋地上的鬧鐘。

哇靠!都快十點了,阿德連忙隨手抓了條褲子和衣服,趕緊騎著機車沖到制作紅布條的廣告公司。

來到了廣告公司,卻不曉得為什麼沒有半個人在,心急的阿德一看到桌上有著一卷包裝好的紅布條,便想也沒想就直接抓了,又趕緊沖回機車上,並且用著時速一百的車速飛車趕到南齊信公司的大樓下。

一伙等待的人正東張西望尋找著阿德的蹤影,遠遠的便看見阿德不要命似的闖了個紅燈沖了過來,那速度之快,讓他們都一度以為阿德會就這樣騎著機車直接沖撞大樓的玻璃帷幕!

幸好在最後一秒鐘阿德踩了煞車,整台機車有點不穩的停在南齊信一幫人面前。

「呼!我終于趕到了。喏,紅布條給你帶來了。」阿德將手中那卷紅布條交給鄭金標,自己仍在喘氣。

「謝啦,好兄弟。」南齊信回以感激的笑。

鄭金標將紅布條綁在熱氣球的邊緣上,看了下手表,剛好十點整。

「好!那我們就預備把熱氣球升空吧。」鄭金標開啟瓦斯,熱氣球的燃爐瞬間燃起。

南齊信打開熱氣球圍欄的門,鄭金標在一切都弄妥當之後,也跟著南齊信上了熱氣球。

「好,那我們現在可以通知玉梅將喬凱風帶到樓頂了。」鄭金標隨後馬上撥了通電話給藍玉梅。

熱氣球緩緩上升,隨著高度愈來愈高,南齊信興奮的看著底下的景物愈變愈小。

車子像小玩具似的在如絲帶般的道路上行駛,那一群好哥兒們現下看起來也跟螞蟻一般小了。

南齊信整了整領帶和襯衫,這種大熱天還要穿全套西裝,還沒開始求婚就已經汗如雨下了。

「怎麼樣?我這身打扮還可以吧?」南齊信抹掉臉上不停掉下的汗珠,不安的整著自己的穿著。

「放心,你這身打扮超帥的,絕對成功的啦!」拿起大聲公在做測試,鄭金標一邊試聲音,一邊忙給好友加油打氣。

熱氣球終于上升到他們所想要的高度——十四樓了。面對和他們同高的空中花園,南齊信和鄭金標兩人靜待喬凱風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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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過去了,南齊信穿著這身服裝已經熱到整個人都快蒸發掉了,卻還是不見另一半的蹤影。

「藍玉梅到底好了沒啊?我快熱到不行了啦!」南齊信不耐的拉扯著領帶,他都快要月兌水而死了。

「應該快了啦!不然我再打電話催她一下。」鄭金標回著這半小時來不斷重復的話,他也熱到月兌得只剩下汗衫了。

南齊信實在受不了了,只好月兌下西裝外套和襯衫,跟鄭金標一樣只穿著一件汗衫。

「我看你叫藍玉梅要帶人上來時再撥電話給我,不然穿著西裝等到她們上來時,老早就熱昏倒了。」

雖然高空中仍有風徐徐吹著,但高雄的艷陽所造成的高溫,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兩個大男人穿著汗衫,就這樣靠在熱氣球的圍欄內頻頻用手揚風,試著降低一點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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