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我這間房子的環境很贊,而且我可是請風水先生看過的,財運、桃花都十分旺……」包租婆熟練的介紹,並帶著羅韋升四處參觀房內四周。
羅韋升仔細觀察著房子的實際狀況。
「我跟你說啊……」包租婆雙眼不停的打量著他,「尤其是桃花,那可真是不得了,只要住在這里兩、三個月,就一定桃花朵朵開,幾乎我的房客都是因為住在這里,然後就找到另一半,再然後就結婚買房子搬走,所以……」
「OK!」他打斷包租婆的滔滔不絕,「我先租一年。」懶得听那些毫無意義的吹捧。
環境清幽是真的,不過鬼才要什麼旺桃花哩!
「沒問題、沒問題。」
「可以馬上簽約嗎?我現在就要搬進來。」
「當然可以,前兩天上個房客才搬走,我馬上就把房子里里外外全都打掃干淨,就連床單都是新的。」包租婆看著他手中提的一只行李袋,「你的行李就這些?」
「我又不是女人,哪來那麼多的東西!」
包租婆挑挑眉,沒有答腔,「這是鑰匙,」將手中的鑰匙交給他,「每次只要房客搬走,我就會把大門的鎖統統換新,所以你放心,除了我和你,沒有其他人有這里的鑰匙。」
「謝啦!」
「那……房租就照我們剛剛說定的!」一說到金錢,包租婆的雙眼更為明亮。
「好,你去準備合約書,我去提錢給你。」
「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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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你不要去啦……」文茱儷死命用雙手緊拉著黎寧靜,不讓她走進大樓。
「放手啦∼∼如果我不去替你討回公道,我還是你最親愛的表姊嗎?」黎寧靜停在一棟大樓的黑色玻璃大門前,「為了你,我可是丟下工作,不顧一切馬上搭機飛回來,」將手掌攤在表妹面前,「鑰匙拿來。」
「不要……」文茱儷拚命搖頭,將斜背包藏在身後,一步步後退。
「給我!」她展現出從未有過的威嚴,一步步的進逼。
「不要啦∼∼表姊……」這是她第一次喊黎寧靜為表姊。
「你不給,我還是有辦法進去,你信不信?」
停下腳步,文茱儷點點頭,她當然相信,只大她一歲的黎寧靜從小就是帶頭的老大,什麼調皮胡鬧的鬼主意都是出自她的腦袋。
「那你還不乖乖把鑰匙交出來!」
沒辦法了!文茱儷屈服于婬威,不甘願卻又無可奈何的交出鑰匙。
「這樣才是我的好妹妹!」黎寧靜得意的一笑,走向大門。
「你想要怎麼對他?」她也趕緊跟了上去。
「他都甩了你,你還在擔心他!」白了表妹一眼,「不會才三個多月就陷得這麼深吧?」
「沒有、沒有。」文茱儷急忙搖頭否認。
「既然沒有,你管這麼多干嘛?放心,殺人的事我不會做,頂多只會讓他斷手斷腳,讓他不能再去害其他女人而已。」
「寧寧……」
鑰匙被插入鑰匙孔中,「喀擦!」一聲,大門輕松被打開。
「不要這樣呀!」文茱儷緊張極了。
「Show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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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韋升將手中的錢交給包租婆,「你數數。」
快速的點鈔後,「沒錯、沒錯,數目對了,」包租婆將一疊千元大鈔收進口袋,「那我就先走!有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
「嗯。」
送走房東,羅韋升有些疲憊的躺在舒服的米色沙發上假寐。
只是以為能獲得屬于私人空間安靜的他,卻在下一刻才發現,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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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在十三樓緩緩開啟,「寧寧……還是算了吧!」文茱儷拉拉她的手,希望她會改變心意。
「你要是不想見他,就先躲在一邊,總之,我是絕對不會原諒對感情不忠的男人,劈腿就該死,尤其是害你哭得昏天暗地的壞男人!」
「你也知道我天生哭點就很低,所以會那樣哭是很正常的,而且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啦∼∼」被甩就已經夠嘔了,萬一再自取其辱,還連累到表姊受氣,那還得了!
「少唆,女人可不是弱者,被欺負了還悶不吭聲的不反擊,就算不能對他怎樣,至少也要出一口氣才行。」黎寧靜踏出電梯,看了看前後左右的三戶人家,「是哪一間?」
文茱儷跟著踏出電梯,「我又沒叫你回來!早知道就不要告訴你了。」
「是啊、是啊!從小到大,你什麼芝麻綠豆的事都要跟我說,你不知道我也很困擾耶!沒想到有機會離你遠一點,科技竟然還發展到無遠弗屆,一封mail在一秒鐘就可寄到,到底是你倒楣,還是我倒楣啊?不知感恩的家伙,我告訴你,處理完這件事後,你就不要再跟我說任何事,免得我的雞婆病又犯,吃力不討好!」她碎碎念的白了表妹一眼。
「好啦、好啦!是我說錯話,你不要這樣嘛!」
「到底是哪一間啦?」
文茱儷指指右前方,「那一間。」她知道表姊是最疼她的,所以她也最愛表姊,算了,就讓表姊為她出口氣吧!
來勢洶洶的黎寧靜拿著鑰匙插入大門的鑰匙孔,卻赫然發現,「咦?怎麼開不了?」
她轉動著鑰匙,「真的是這間嗎?」轉頭看著早已躲在一旁的文茱儷。
「嗯。」她無辜的點點頭。
「可惡的家伙!連門鎖都換了。」她生氣的拔出鑰匙,舉手正要將拳頭落向大門時,忽然──
「喀啦!」一聲,大門在她毫無預警之下被打開了。
黎寧靜愣了一下,但隨即端正自己的氣勢,「你……」
只是她醞釀已久的憤怒還來不及發威,就被羅韋升滿臉的不耐煩給壓住──
「你是誰?」
一百六十一公分的黎寧靜怔愣的看著眼前一百七十九公分的羅韋升,一時之間竟語塞了。
「你到底是誰?」羅韋升愈來愈不耐煩。
「寧寧,走了啦!」躲在一旁的文茱儷氣音小聲的說,希望能夠逃離這尷尬的場面。
「我……」怎麼了?為什麼她準備好的台詞一點都派不上用場?
這家伙的確是帥得不像話,五官立體又深邃,身材也沒話說,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帥哥,難怪有本事拈花惹草,讓她的表妹著迷。
以前就一直告誡表妹──帥哥不可靠,尤其是這麼帥的男人,但表妹就是不听,真是氣死人了。
她的怔愣讓被打擾的羅韋升十分不悅,他不想再浪費一秒鐘和她毫無意義的對望,于是他順手就要將大門關上。
雖然他沒忽略到她有一雙水汪汪的美目,白女敕的臉配上挺直的鼻和紅女敕的性感雙唇,是個可愛中又帶點性感的女孩,但他對女人沒興趣,更討厭美女!
他糾結的眉宇和關門的舉動讓黎寧靜想起她之所以上門的目的,「你給我等一等……」毫不客氣的一手擋住即將關上的大門。
這回,羅韋升是真的發火了!他拉開大門,「我又不認識你,你到底想要干嘛?」火氣不小。
他的怒氣讓黎寧靜也大為光火,「我想干嘛?你不認識我是沒錯,不過你總該認識文茱儷吧?」
「誰?」
「誰?!」這句問話徹底惹惱黎寧靜,「啪!」不由分說,她先賞他一個耳光再說,「你再給我說不認識文茱儷,就給我試試看!她就是一個禮拜前被你劈腿甩掉的女人!」
莫名其妙被一個陌生女子打擾,還硬是為了莫須有的罪名挨上一個耳光,羅韋升抵抗不住自己的脾氣,「小姐,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這一巴掌是什麼意思?我說我不認識她就是不認識!」君子是不打女人的,但絕對要討回公道。
只要一句道歉有這麼難嗎?「你再說一次!」她最恨這種死不認錯又滿口謊話的男人,她準備和他杠上了。
「你要我說一百次也行,但請你先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打我?」那個包租婆說得沒錯,這房子的桃花是很旺,不過是爛桃花。
此時,在一旁的文茱儷發現到男人的聲音好像不是她所認識的,于是她偷偷瞄了一眼,「啊∼∼」這下事情可嚴重了!
「寧寧……」冒著被黎寧靜凌虐至死的後果,「寧寧、寧寧……」她沖了出去。
看見了表妹,「這下我看你還想怎麼狡賴?」她得意的一把拉住文茱儷的手腕,鐵證如山的盯著他。
「怎麼又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看來他可要好好的考慮是否還要繼續住在這里!
「錯了、錯了!」文茱儷的聲音小到不能再小。
「你在說什麼啦?」黎寧靜听不清楚,「做錯事的人又不是你,你怕什麼?有什麼話就大聲說!」
「錯了!」文茱儷還是沒膽。
「大聲點啦∼∼听不見!」
「好,我說,」文茱儷豁出去的喊道︰「不是他!你認錯人了∼∼」
聞言,黎寧靜當下傻住,數條尷尬的黑線爬滿額頭,「啊?!」這下可好,該怎麼落跑才是重點。
「快跟人家道歉啦∼∼」文茱儷拉她。
做著垂死的掙扎,「你不是說是這間嗎?為什麼會錯?還是這房里還有住其他人?」她真想在鑽進地洞前,先殺了表妹。
「我怎麼知道?」文茱儷聳肩。
「什麼叫你怎麼知道!」
听著她倆的對話,羅韋升雙手環胸的等著看這個敢打他巴掌的女人要怎麼收場?「我是今天才搬來的新房客。」
他簡單的一句話解決了這對表姊妹的疑惑。
完了!事情真的鬧僵了,「都是你啦∼∼為什麼要躲在一邊?」黎寧靜老羞成怒。
「我早就叫你不要來的啊!」
「為什麼之前不偷他的照片給我看看?」
「我不是說過,他就是不喜歡拍照,所以沒有半張照片啊!」
「鬼扯!他是長得多麼見不得人嗎?你就不會偷拍嗎?」
「怎麼可以這麼不尊重人家,而且他長得很帥啦!」
「尊重?他有尊重你嗎?他是故意騙你不喜歡拍照,然後藉機到處劈腿才不會露餡,笨蛋!」
藉著爭吵,黎寧靜好希望這個男人能默默關上大門,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只是世事無法如她所願,「你們要吵就回去吵,不過請先向我道歉!」他怎麼可能會如她的意呢?
「對不起。」文茱儷率先賠不是。
「我要的是打人的人道歉。」羅韋升以直勾勾的眼神盯著黎寧靜。
「好啦!」她嘟囔,「對不起。」心不甘、情不願的。
「你說什麼?道歉是這樣的嗎?一點誠意都沒有,那你也讓我打一巴掌算扯平了好不好?」故意刁難。
聞言,「對不起、對不起……」文茱儷嚇得趕緊行一百八十度的大禮,「我表姊不是故意要認錯人的,請你不要打我表姊,我跟你道歉。」
「嗯…」他點點頭,「這才叫作誠意,你呢?」
「寧寧……」不敢抬頭的文茱儷拉著黎寧靜的手,「快點道歉啊!」
算了,這家伙最好不要在路上被她給踫到!
她恨得牙癢癢的,「對不起。」不甘願的彎腰鞠躬道歉。
沒有回應,「砰!」的一聲,羅韋升關上了大門。
「可惡!什麼態度嘛!」
看見黎寧靜發出火光的雙眼,「走了啦!寧寧……」文茱儷硬是將她拉離案發現場,以免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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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星期六,在人聲鼎沸的PUB里。
「寧靜,真是羨慕你,能做這旅游作家的工作,把一般人夢寐以求的游山玩水當成是工作,還能賺錢,真是好呀!」小風大贊道。
趁著這次回台,黎寧靜吆喝三、五大學好友到PUB狂歡,大學畢業後能從事自己最愛的工作,黎寧靜當然不會放棄,能靠環游世界賺錢還真是人生一大享樂啊!
「寧靜、寧靜,你這半年都去了哪些國家?說嘛!有沒有艷遇?」小真只對這件事感興趣。
「這不是廢話嗎?一定有的嘛!寧靜可是校花,我看她一定會為了要趕蒼蠅而無法專心工作。」這是暗戀她已久的小禾為她做的答辯。
「哪有這麼夸張!你們可別以為這份工作有多輕松,我可是要寫出讓人感興趣的旅游書,要讓出版社有錢賺,我才會有錢賺呀!」
「你放心,出版後我一定會買一千本。」小禾繼續獻殷勤。
「大家都听到了喲!我一定會親自跟你收錢的。」黎寧靜開心的笑說。
「沒問題、沒問題。」
就這樣,大伙酒酣耳熱的閑聊到了深夜一點。
「解散吧!」黎寧靜已經不行了。
「寧靜,這麼晚了,我們一起坐計程車吧!」小禾邀道。
「不用了,一點都不順路。」
「寧靜,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小真有點擔心。
「沒問題,有問題怎麼能出國冒險呢?」黎寧靜揮揮手,「你們快回去吧!我去付錢。」夜的深沉和酒精的持續發酵,讓她不得不趕快回飯店去找周公報到。
「好啦∼∼那我們就先走!下次回來換我們請你。」小風說道。
「自己小心一點。」小真揮揮手。
「OK!拜!」
「拜。」
于是在和好友們道別後,她等著服務生花了近十分鐘為她結完帳,再踏著蹣跚的步伐走到大街上去等計程車。
只是等了二十幾分鐘,竟然連一輛可以載她的計程車都沒出現──不是有載客人,就是在她面前呼嘯而過的空車。
「怎麼搞的?真是氣死人了。」
就在她覺得快要撐不下去,想要打電話叫計程車時,忽然,她看見在遠處有一輛亮著空車車燈的計程車正朝著她的方向駛來。
她趕忙揮手,希望這位好心的司機不要再將她當成空氣,能停下來載她回飯店去睡大頭覺。
「拜托……計程車、計程車……」她拚命揮手,邊喊邊跳的希望能引起司機的注意。
丙然這個社會還是有溫情的,黎寧靜感覺計程車似乎有減速的趨勢,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就在此刻,在距離她前方不到六公尺的方向,竟然不知從哪冒出一個人影,而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舉手招了那輛原本是要載她的計程車,而那輛計程車竟然也不顧先來後到的道義,就這樣停在那人面前!
喂……這是搞什麼啊?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人伸手拉開車門。
可惡!真是士可殺不可辱……嗯∼∼好像太嚴重了點……啊!不管啦∼∼她已經在路上罰站快要半個小時,而那人竟然可以如此不費吹灰之力的捷足先登,真是太可惡了,不管那人是何方神聖,她都一定要討回公道。
「喂……」她扯開嗓門邊跑邊叫,「你給我等一下!」
她氣炸的喊叫聲引起羅韋升的注意,他看著氣呼呼跑到他面前的黎寧靜,不明就里的看著她,「你叫我?」
「廢話!」昏暗的夜燈、愛困的神智,再加上憤怒的心情,讓黎寧靜一時之間完全認不出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昨天被她打的羅韋升。
不過他可不然,「是你!」認出她來。
沒听到他的聲音,「你為什麼要搶我的計程車?」她雙手環胸,抬頭怒視著他。
「我?!」又來了,她還真喜歡無理取鬧。
黎寧靜側身指著後面,「我站在那邊等了半個小時,這輛計程車是我先叫的,但卻被你這個家伙給攔截了。」
「我沒看到你呀!」羅韋升探進車里,「司機先生,你有看到這位小姐嗎?」
「沒有啦∼∼你們到底要不要上車啊?!」
「請等一下,」他站直身子,「不好意思,司機說他沒看到你,看來你得再耐心等下一輛車了。」說完彎身準備坐進計程車。
見狀,「喂……」瞪大雙眼的黎寧靜哪肯就這樣善罷干休,她用兩只手一把抓住他壯碩的手臂,硬是拖住他不讓他上車,「你這人怎麼這樣耍無賴的欺負弱女子呀?我不準你上車!」
「小姐……」羅韋升真的快受不了她,「是你在無理取鬧吧!」
「什麼?你竟敢說我無理取鬧!你……」然而話才說到一半,她就抵擋不了酒精的後座力和睡魔的襲擊,意識在瞬間完全被拋到九霄雲外,再也撐不開眼皮,整個人在瞬間失去知覺,就像趴趴熊一樣軟綿綿的往羅韋升的身上一癱,開始呼呼大睡。
現在是什麼狀況?!
「ㄟ……」他一愣,「喂!小姐……你怎麼了?!小姐……」搖著她,卻怎麼也無法讓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