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上我了沒?」
「不知道。」
「喜歡我吻你嗎?」
「不討厭。」
「要我幫你煮點什麼吃的嗎?」
「你好像只有泡面才煮得比較好吃。」
「……」
是可忍,孰不可忍!「媽的,方司爾,你到底有沒有看出我在誘惑你?」梁可羽怒了。
「你在誘惑我?」方司爾疑惑的呆住。
「廢話,不是誘惑的話,我干麼沒事穿睡衣在你面前亂晃,而且還對你又啃又咬又吸吮的!」要知道,種「草莓」也是很累人的!
「我以為你喜歡這樣。」他看著她,說得理昕當然。
頭重重的垂下,梁可羽無言以對。她……的確滿喜歡吃他豆腐的。
「就算我喜歡好了,你難道不喜歡我這樣對你?」
他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我不知道,你這樣做的時候,我會覺得身體很難受,好像燒起來了一樣,可是你不這樣做,我又會覺得心里不舒服。」
這算不算也是坦白的一種啊!
「那我吻你的時候,你的心跳有加快嗎?」
「有。」
「會覺得高興嗎?」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高興。」
不錯,起碼孺子可教也!她支起身子,在他身旁坐下,「對了,你一定要替武鳴達打官司嗎?」
「嗯。」
「如果由你來打的話,他勝訴的可能性應該比較大吧。一旦案子由他接了,那麼勝利女神向誰微笑似乎也注定了,這幾乎已經成了司法界的一種共識。
「可能吧。」
「你很擅長從證人的供詞中找出漏洞,我的供詞,有漏洞嗎?」
「有。」
「是什麼?」
「這是公事,我不能說。」
梁可羽沉默片刻,深深的望著他,「那這案子你可以推掉嗎?」
「為什麼?」
「因為如果由你來接這件案子的話,很可能罪犯會無罪釋放。」尤其是她還目擊了整個案件發生的過程,如果真的沒辦法定武鳴達的罪,她可能一生都不會安心。
方司爾蹙眉,「武鳴達是不是罪犯,我根本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只是官司能不能贏。
「你——真是的,每次都這樣!」說著這些冷血得要死的話。以前說他親人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每次?」
「算了,你起來,和我去一個地方。」她起身,伸手拉著他。
「要去哪里?」他一臉狀況外。
「醫院!」她重重的吐出了兩個字。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生命看起來脆弱得隨時都會消失。
「這就是被武鳴達撞傷的老人,至今都沒有月兌離危險,如果他當時撞傷了人後能夠及時開車把老人送往醫院,也許老人的情況會好很多。」梁可羽對著方司爾解釋。事後雖然她打了急救電話,但是等到救護車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了。
「如果這位老人死亡的話,檢察官可以過失致死罪來起訴我的當事人。」
「我說的不是這個!」真是的,普通人絕對不會這麼聯想吧,「你難道不會同情這個老人嗎?」
「我為什麼要同情他?」他皺皺眉。
「這老人很可憐,如果這起官司贏不了,他連醫療費以及生活都成問題,他沒有親人,只是一個孤寡老人。」
「沒有一個親人嗎?」這句話似乎對他有所觸動。
「他和他的妻子似乎都是孤兒,因為他的妻子不能生育,而他又很愛妻子,所以寧可一輩子沒有孩子,也不肯和自己的妻子離婚。」她說著,指了指床頭上放著的相框,相框內的照片是一對年已花甲的夫妻,開心的笑著,「這就是他和他妻子的合照,可惜在幾年前,他妻子因病餅世,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燦爛的笑容,即使照片中的人滿臉皺紋,卻依然讓人覺得很美,「他們好像笑得很開心。」
「因為他們都深愛著對方,所以才會笑得那麼開心。」梁可羽語音頓了頓,「車子撞到他的時候,我看得很清楚,他只是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妻子照片,根本就沒有任何錯!」
「他有沒有錯我不知道,他並不是我的當事人。」
「但是你可以推掉這個案子的,不是嗎?」她急急的拉了拉他,「我不希望由你來替嫌疑犯辯護。」
「為什麼?我以前也替其他的嫌疑犯辯護過。」
「這個案子我目擊了全部過程,我不希望在法庭上彼此針鋒相對,更不希望因為你的關系,而讓這個罪犯月兌罪。你是一個很好的律師,但是太冰冷了,缺乏人情味,我私心希望你能夠溫暖點,不是一味的為了官司而打官司。」她不想他只是一個打官司的機器。
他沉默了片刻,「如果接了這案子的是別的律師,你還會這樣去勸說嗎?」
「可能會,可能不會吧。」她略微思索片刻就回答,「你和別的律師不一樣,你是我的……」前夫嗎?好像這麼說不太對勁。
「不一樣嗎……」唇角掀起一抹笑,方司爾心情倏地變好。
好美的笑!
梁可羽怔怔的看著他嘴上的笑。和以前那種純真的笑不同,此刻的笑,是淺淺的、感性的笑,不經意所流露出來的,卻足以吸引住人的目光。
直到步出了醫院,她的腦海中還在間味著剛才那驚鴻一瞥。
「我和你曾經笑得那麼開心嗎?」走在路上,方司爾突兀的問。
「呃?」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像剛才醫院里看到的那張照片,我和你有笑得那麼開心過嗎?」
「你怎麼這麼問?」
「因為我們並沒有這樣的照片。」老人的這張照片,讓他不禁想要多看幾眼。
經他這麼一說,她才發覺,好像從認識到現在,他們沒有一起拍過照片。「是沒有,不過我們可以補拍!」
「補拍?」
「對。」
「可是現在沒有相機……」
「用不著相機,跟我走就行了!」她興奮的一把拉住丁他的手,往前跑。
十指相扣,就像是多了某種羈絆,灼燙的感覺,從指尖蔓延到了全身。
怦!怦!怦!
心髒跳動的聲音越來越明顯,鼓動聲清晰得連他自己都能夠清楚得數出次數。
心跳……好像越來越快了,原來,僅僅只是握手,都可以讓人心跳加速,連帶著還有一種莫名的安心,那些街上的情侶之所以喜歡握手,也是因為這樣嗎?
一旦握了,就舍不得放開。
一直小跑步到了拍大頭貼的店前,梁可羽喊道︰「老板,我們想拍大頭貼,能不能幫我們操作?」
「好的!」老板應聲,同時指了指店內的機器,「自己挑一台機器。」
兩人走進店內,看了範例挑了一台機器,熱心的老板便向梁可羽解釋操作方法,之後就站在簾幕外,打算等會要教她怎麼選照片分割。
她伸手想投零錢,卻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方司爾扣著,「怎麼了?」
「我……喜歡牽你的手。」他直直的凝視著她,輕啟雙唇。
轟!她的臉又無可避免的紅了。這種殺傷力極強的話,足以殺人于無形,把人瞬間給秒殺!
也許,他根本就有當情聖的潛能。
「呵呵,看來你男朋友很愛你啊!」老板笑呵呵的聲音透過簾幕傳來。
「哈……哈哈……」梁可羽尷尬的打著哈哈,快速的點選熒幕上的選項。
狹小的簾幕內,兩人貼得極近,呼吸噴灑在彼此的臉上,使得梁可羽的臉更紅了。
美色當前,卻不能上下其手,這大概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了。
「我很愛你嗎?」此時,方司爾又有問題了。
「怎……怎麼說?」她以手當扇,努力的揚著滿臉的熱氣。
「剛才老板說我很愛你。」
「那你自己認為呢?」
「我不知道。」
她嘆了一口氣,「你自己都確認不了的事,我又怎麼能幫你確認。不過我可以保證,若是有一天,我發現你真的不可能愛上我,那麼我會離開,不會死纏著你。」
「我……」眉頭一皺,他不喜歡听到她說這樣的話。
「不過我可告訴你,我沒那麼輕易的死心退出的!」她立即補充。
不舒服的情緒瞬間消失,他怔怔的看著她,他的情緒,好像越來越容易受到她的影響,因為她而起伏不定。
「好了!快拍吧!」她扯著他的衣領,讓兩張臉湊在鏡頭前,「別板著臉,笑一下。」
「等等,你已經夠漂亮了,為什麼還那麼上相?」
「……」
「哇,早知道我應該化一下妝再和你拍大頭貼。」身為女人的她,竟然完全被身旁的男人給比下去了,想想都值得哀悼一下。
「……」
「欸,你的臉再側一點,對,就這樣!」她開始調整兩人臉龐的角度。
熒幕上的兩人,看起來單純又開心。
他真的愛上她了嗎?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願意做她所希望的事。
「我——可以推掉武鳴達的案子。」湊近她的耳畔,他細語。
「真的?」她詫異,掩不住滿臉的開心。
「嗯。」他喜歡見到她的笑臉,很喜歡!喜歡到不可自拔。
「萬墨,武鳴達的案子,你幫我轉給別的律師吧。」辦公室里,方司爾輕啜著咖啡,對著一臉目瞪口呆的好友交代。
「什麼?!你打算放棄這個Case?」林萬墨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你學會開玩笑了嗎?」
「沒有。」
「這麼說你是說真的?」
「我和你說過假話嗎?」
林萬墨模模鼻子,「這倒沒有,不過說真的,你到底怎麼想的,突然就開口這麼說,之前你不是對這起官司很有把握的嗎?」他可不認為是因為媒體的力量,才使得司爾放棄這個Case。
「因為她希望我能放棄這個案子。」方司爾晃動著手中的咖啡杯,臉龐不自覺的放柔。
「是誰?」
「梁可羽。」他望著杯中自己的倒影。
「是她!」從來沒有因誰改變主意的人,竟然會因為案件中的一個證人而改變了主意?
「你……你該不會是愛上她了吧?」他猜測道,也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為什麼他在此之前,會因為梁可羽的一句話而昏倒,也才可以解釋現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
「愛上?」方司爾攏起雙眉,「你也說我愛上她了嗎?」
「也?」他听得一愣一愣的,這是一個奇怪的詞,「怎麼說?」
「昨天我和她去拍大頭貼,店內的的老板也說我愛上她了。」
啪!這一次,林萬墨徹底從椅子上摔倒在地上,「你……你拍大頭貼?」狼狽的爬起身,他死盯著好友。
「嗯。」方司爾頷首。
這時候,就算是別人說外星人入侵,他也會相信的!「你確定你真的拍了大頭貼,就是那種可以自己操作,小小的像貼紙一樣……」
「我確定我拍的是大頭貼。」方司爾不耐煩的打斷道。
「你連和我拍張照片都不肯,居然肯和女人去拍大頭貼!」他嚴重抗議,「老實說,你和這個梁可羽究竟是什麼關系?」
「她是我的前妻。」他再次爆出驚人之語。
啪!可憐的林萬墨也再次從椅子上摔下,「你說什麼?!」
「她是我的前妻。」他重復了一遍。
林萬墨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你什麼時候離婚的?呃,不對,是你什麼時候結婚的?呃,也不對,總之,你的結婚離婚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你結過婚又離過婚?」天可明鑒,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結婚應該是一年前的事,而離婚大概還不足兩個月。」方司爾誠實以告。
「我……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一下。」林萬墨拍著額頭,搖搖晃晃的走出辦公室,剛才短短半個小時受到的刺激,遠遠比他十年里受到的刺激還要多。
「哥,你怎麼了?臉色怪怪的。」林玉玫關心的迎上前。
「沒什麼,只是我想我要休息一下。」
「剛才方大哥和你說什麼了?」
「司爾說要把武鳴達的案子轉給別的律師。」
「真的?方大哥之前不是一直堅持要打這場闢司嗎?」
「具體的經過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是那個梁可羽勸司爾推掉這個案子。」他隨口說出,渾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妹妹在听了這話後僵硬的表情,以及眼中所迸發出的妒恨。
一向以事業為重的方大哥,竟然會為一個女人而推掉一場闢司,她好不甘心!
很美,真的很美……為什麼男人也可以美到這種程度呢?
女這個詞之所以會誕生,完全是因為有男人太美了,美色就是禍水啊,這句話一點都不錯。想她梁可羽,堂堂一介警員,正氣凜然,卻栽在這個禍水的身上。
「哇,沒搞錯吧,你的後援會里居然還有這種照片,我都沒看過這種角度的你耶!」梁可羽一邊瀏覽著網頁,一邊忿忿不平的尖叫。
「什麼?」方司爾一頭霧水。
「你的後援會所建的網站,會員人數還不少呢。」她繼續看著網頁上擺著的一張張照片。「有沒有搞錯,居然連你小學時的畢業照都有?原來你小時候是這樣啊,看起來好像女孩子嘛!」
「可羽……」對于她的評論,他哭笑不得。
「還有你國中時候的畢業照、高中時候的畢業照……這也太齊全了吧!」網路的力量果然是巨大的,連這種八百年前的照片都可以找到。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有權可以讓這些屬于我肖像權的照片從網頁上撤下來。」
「這倒不必。」要是真的因為她而導致這些照片被撤,她很可能會被女人的眼淚和口水淹沒。
「不過嘛……」她轉頭看著他,笑得很賊,「你得讓我看你從小到大的照片。」她想要更了解他,想要知道他在每個成長時期是什麼樣子。
「我的相簿里沒有多少照片。」因為從小到大,他不怎麼喜歡拍照。
「不要緊,我就是想看。」她滿眼的期盼。
一本相冊放在手中,就一個三十歲的男人而言,只有一本相簿,真的算是滿少的。
但梁可羽依舊開心的一頁一頁翻看著,很奇怪的,所有的照片,都是從他進小學之後開始拍的,而在此之前,居然連一張都沒有。
「你進小學前的照片放在別的相簿里嗎?」她問。
「沒有。」
「沒有?」
「在這之前我沒有拍過照。」他淡淡道。
「怎麼會?!總不會連你滿月的照片都沒有吧。」就算家里再窮,大人多少也會幫孩子拍滿月照,更何況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家境有困難,拍張照根本不成問題。
「我忘了,外公把我從育幼院領回來的時候,也沒說我有滿月照。」
「咳咳!」她差點被口水給嗆住,「你待過育幼院?」她是知道他父母已經過世,卻沒想到……
「嗯。」他點頭。
「在育幼院里會難過嗎?」
「不會,育幼院里有吃飯和睡覺的地方,甚至還有看書的地方,所以我並不難過。」
「那有交到什麼朋友嗎?」
「我並不喜歡交朋友,而且我也沒辦法記住他們。」
這倒是!梁可羽在心中暗自想著。「他就是你外公嗎?」她指著其中一張照片。照片中,一個老人筆挺的站著,滿臉嚴肅,而小男孩則站在老人的身旁,同樣站得挺直,小小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
「對。」
「你外公總是這麼嚴肅嗎?」
「好像是吧。」
「你和你外公長得還真像,你的每張照片好像也都是不笑的。」她繼續往後翻。
小男孩的身形和容貌也在不斷的變化,但是唯一不變的,就是那種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樣子。
「是嗎?」他瞥了一眼自己的照片。
「可是你笑起來很漂亮啊!應該多笑。」照片中的他,感覺太冰冷了。
「你喜歡我笑?」他問得很認真。
「那當然。」她擺正姿勢,雙手捧住他的臉,「說,茄子!」
「茄子。」優美的雙唇輕輕開啟。
「說得……呃,再用力點。」她的視線不知不覺盯住了他的唇。
他听話的重復一遍,「茄子。」
本嚕!她咽下喉間的口水,「你可以說得……再大聲一點,表情要……更柔和一點……」
「茄子!」
笑靨如花,傾國傾城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想那古代君王都抵不住紅顏禍水,更別說她一個小小的警察了。
所以……梁可羽很沒種的徹底淪陷在對方的笑容中,再一次的當起女。
「你在干麼?」男人的眼漸漸染上。
「親你。」忙碌的女人抽空回答。
「……喜歡你親我。」
女人最後的一絲自制力當場瓦解。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多麼刺激嗎?擺明是要她耗盡體力嘛!
原來,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累的不光是男人,女人更累,尤其對象是方司爾,她簡直累得可以當頭牛了。
因為昨晚吻的次數太多,導致她的嘴唇到現在還發麻著,就差沒向香腸看齊了。
「好熱啊!」一邊發著警局活動的傳單,李明抬頭望了望天上的太陽,「今天怎麼這麼熱啊!」
「還好啦,比前幾天要涼快點了。」梁可羽一邊說著,臉上一直堆滿微笑,手不斷發著傳單。
「這倒也是。」他點點頭,「對了,猜猜看昨天我探听到了什麼消息?」
「你還是直接說吧,又有什麼八卦消息。」李明可以說是他們這個部門小道消息最靈通的人。
「听他們說,方司爾已經把武鳴達的案子轉交給別人了。」
「哦。」
「你不吃驚?」
「還好啦。」早幾天前就知道的事,她早就過了吃驚的保鮮期。
「你說他是不是良心發現,所以才這麼做?」李明三八兮兮的湊近她。
她撇撇嘴,把那張礙眼的臉推開,「就當是吧。」
「不過方司爾這麼抽手,也不知道會不會惹出什麼麻煩。」
「怎麼說?」
「武鳴達怎麼說也算是警局的常客了,一個混混頭子,多少都有點勢力,你說他會那麼輕易的放過方司爾嗎?」他分析道。
「唔……」梁可羽皺了皺秀眉,心咚地往下沉。
「你會防身術嗎?」下班後,梁可羽直奔方司爾的辦公室,劈頭就問。
「防身術?」他一愣。
「會嗎?」
「會一點。」身為律師,多少要學一些。
「呼,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氣,「以後每天晚上有時間,我再教你一些。」
雖然她也只會幾招三腳貓的功夫,不過多少也算是警察出身,應該會比他強些。
「哦。」他沒有疑問的應聲。
「對了,你晚上想在外用餐還是回家自己煮?」
他沉吟片刻,「可以去TWEEN嗎?」
「TWEEN?你怎麼會想和我去那里吃飯?」
「我不知道。」他搖了搖腦袋,「只是覺得……我應該帶你去那里用餐,不,應該是我只能帶你去那里,不可以帶別人。」
她詫異的睜大了眸子——
以後除了你,我不會再和別的女人在這地方用餐了
——這句話,他曾經對她說過,難道在他的潛意識里,還記得?
即使忘了她的人,卻還是記住曾經說過的話嗎?她驀地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熱熱的。
「你為什麼會忘了我呢?」直到這句話月兌口而出,她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
「我……」
「還是沒有一點我們以前在一起的記憶嗎?」
他垂下的眼有些不安,「如果我永遠都記不起來呢?」
「那你會愛上我嗎?」她學他又拋出一個問題。
「啊?」方司爾猛然抬眼,望進了那雙無瑕的黑眸。
「只要你說會,我就可以一直愛你。」記憶只是過去的一部分,未來才是她最看重的。
他呆住了,胸口突然涌出許多許多不明白的情緒,卻全都在吶喊著想要愛她,他能夠愛她,他……
喀!門被推開,林玉玫端著咖啡走了進來。
「方大哥,你要的咖啡。」她嬌笑著。
他皺皺眉,「怎麼不是秘書端進來?」
「我剛好有空嘛!」她緩緩走著,在經過梁可羽的時候,卻故意手一軟,將整杯咖啡潑在她的身上。
「啊!」梁可羽驚呼出聲。這杯咖啡還很燙!
「可羽!」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方司爾,他打橫抱起了她,隨即沖進洗手間。
他迅速撕開她的上衣,梁可羽還沒來得及害羞,嘩披啦的冷水已經沖在她的身上。
冰冷的水,緩和了灼燙的感覺。
「痛嗎?」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她肌膚的紅腫處。
「好很多了。」她勉強笑了一下,直到水沖得差不多了,她才拿下掛在一旁的毛巾,把身上的水拭干,「我沒事,回去擦點藥膏就可以了。」
方司爾呆呆的站著,手突然捂上自己的左胸,「我好像變得很奇怪。」
「奇怪?」
「嗯,剛才看到你被燙到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很害怕,又很焦慮,然後又很生氣,為什麼會這樣呢?」整顆心好像都懸在半空中似的。
「那是因為你在擔心我。」她笑了。
「擔心?」
「對。」也許她可以開始期待,期待他趕快的告訴她,他愛她。
洗手間外,林玉玫恨恨的咬住下唇。方大哥剛才臉上的表情,從來都沒有對她顯露過,為什麼,那個女人就可以擁有?
她不甘心,她絕對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