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掀開棉被。凌晨兩點多才把工作趕完,只不過躺在床上一個小時,好夢就被打斷。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家伙……」
用力拉開門,她看見門外站著一個……
未成年少男?!
「請你嫁給我。」唇紅齒白的男子說出非常具有威力的開場白。
「啊?」很好,如果老天爺是想在半夜送給她一場春夢的話,眼前這張臉的確還頗具吸引力。
「請你嫁給我。」男子握住她的雙手,話語中充滿了誠懇及……魄力?!
她努力克制起床氣。「你大概是敲錯門了吧?你看清楚門牌了嗎……」
「請你現在馬上嫁給我。」男子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大束火紅玫瑰及一克拉鑽戒。
每個女人夢想的求婚場景出現了。玫瑰、閃耀的鑽戒,帥氣的男子單膝跪地……
這一切美好得像是虛幻世界。
只是如果時間不是在深更半夜,她覺得應該會比較好。
「你真的認錯人了。」現在她連虛偽的笑容都不想給,打算關上門。
他未經允許的拉住她的手,劈頭就給了她一個吻,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勸你現在馬上答應。」
她的唇邊還留有他的氣息,整個人處在震驚與難以置信中,所能給的反應,就是一巴掌。
男子的左臉頰馬上浮現紅色五爪印,他卻絲毫不在意,像小鹿般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著她。
「你有病啊?現在幾點你知不知道?是來整人還是來尋開心啊?真的有病……」
她差點連三字經都要沖口而出。
「柳水芸,我現在不是一定要你答應,但是如果你給了拒絕的答案,你從今以後都別想好好睡。」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你是誰?」她提高警覺,眼前的人絕對不像他的外表那麼簡單。
「你會知道我是誰,在不久的將來。」他舉起她的左手,將耀眼奪目的鑽戒套進她的無名指。
她所有的憤怒在這一刻一點也發不出來,連喉嚨也像被灼傷,只能呆愣的看著他的舉動,無法動彈。
「上車吧!」
他身後不知何時出現兩名黑衣男子,雙手環抱胸前,冷眼看著她,好像她如果說個「不」字,馬上會被五馬分尸。
「可是我的東西還沒整……」先進到屋里。才有後路可以退,她打算跟對方周旋。
「所有的東西都不需要帶走,現在馬上上車。」
為什麼他看起來不過十九、二十歲,卻這麼具有威嚴?
「事實上,我真的不喜歡年紀比我小的男……生。」
他的確還不算是個男人……沒錯吧?!
人高馬大的黑衣男子將手伸入西裝口袋,掏出一把銀色手槍,指著她的腦袋瓜。
柳水芸尷尬的笑了兩聲,然後接過那束火紅玫瑰,內心嘀咕著,現在的社會真的很亂,台灣明明就規定私人不可以擁有槍枝……可惡!希望這些人快點被抓去關。
黑衣男子對著她使了個眼色,要她馬上上車。
「好吧!」這個節骨眼,除了上車,她好像沒有其它的選擇。
走到外面,她立刻看見一輛加長型的黑色禮車。
哇啊!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起碼她不用被捆綁雙手,遮住雙眼,塞進貨櫃車里。
唇紅齒白的男子跟在她身後進入車子後座,揉了揉太陽穴。
他今天已經夠累了,連續開了二十個小時的會議,接著坐了四個小時的飛機,半夜才抵達台北,就馬上接到父母的緊急來電。
雖然他不想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不過這是非常時期。
「婚禮會在早上九點舉行。」
「什麼?」對于他天外飛來的一句話,柳水芸顯然還在狀況之外。
「現在是凌晨四點五十分,四個小時後將會舉行我們的婚禮。」他邊說邊從隱蔽式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咖啡,拉開拉環,喝了兩大口。
「先生,我想我並沒有答應你要與你舉行什麼結婚典禮吧?如果你想找人配合,不如去找臨時演員,我的演技很差。」她決定動之以情,裝可憐。「而且我家里還有上了年紀的外公和外婆要養,我真的不能隨便離開家。」用力咬了咬下唇,希望能擠出兩滴淚水。
男子轉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不瞞你說,其實……其實我是同性戀,早已有了愛人,請你去找別人配合你。」她說得真摯感人。
男子輕擰眉頭,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這個該死的家伙,未成年少男,自以為有兩個拿槍的保鏢很了不起啊!哼。
「衛狄普。我的名字。」他從櫃子里抽出厚重的資料夾遞給她。
衛狄普?她對自己的記憶力一向很有自信,相信在她二十七年的人生中,的確沒有認識姓衛的人。
接過沉甸甸的資料夾,柳水芸泄恨似的用力掀開,接著她暫停呼吸,久久吐不出一句話。
資料夾里有一張照片,照片里的女人長發及腰,柳葉眉,又黑又圓的大眼楮略顯迷蒙,小巧直挺的鼻梁,紅唇微微上揚。
「這怎麼可能?」柳水芸搖晃著腦袋,雙手忍不住顫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她……」太過震驚了,柳水芸只能看著身邊的男子,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她的名字是江傾楓。」衛狄普知道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有她這樣的反應。
「她跟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柳水芸哪管她叫什麼名字,真正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她的臉,世界上竟然有人會跟自己長得這麼相像,簡直就像在照鏡子。「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其實我不是我父母的親生……」
「傾楓是獨生女,我們是青梅竹馬,兩家人在十年前便為我們訂下了婚約。」看著照片中的女子,他的眼神變得暗沉。
「那你干嘛來找我?去找她啊!難道她跟別人跑了?」電視劇情通常都是這樣演的。
「她三年前死了。」衛狄普看著柳水芸,明明是酷似的一張臉,應該非常熟悉,卻又顯得異常陌生。
「死了?她死了,你就打算找個跟她長得極為相像的人頂替?你干嘛不直接把事實告訴大家?」他想做孝子,她可沒那個義務跟他一起瘋。
「我不能!你只管扮演好你的角色,其它的不需要知道那麼多。」言下之意,是要她停止強烈的好奇心跟疑問。
「你以為你是誰啊?叫我配合就配合,我……」
「住在南部的母親應該有五十多歲了吧?身體是還不錯。但難保下次出門不會出什麼意外,是嗎?」
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教人看了想吐他一口口水。
「你真的很下流。」她相信他一定是將她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否則不會在深夜時分找上門來。
「我會將這句話記在心里。」看著她憤怒的表情。他竟是笑了。
他也是動用了一點關系才找到這個跟傾楓有著相像臉孔的女人,因為時間太過急迫,所以他也沒深入調查,只是大概看過她的家庭簡介。
生活單純的上班族,母親住在南部老家,母女的感情很好,每逢周末,她只要有空,便會開車南下,停留一、兩天才回來。
這樣的人選的確很適合當個替身。
車上的氣氛異常詭異,柳水芸決定不再跟這種要下三濫手段的人說話,不過就是一場婚禮,也沒什麼好怕的。
「等等會有禮儀老師來為你上課,接著婚紗公司的人會來幫你試裝。」
車子停在一棟別墅外,柳水芸跟著他下車,馬上有一位穿著得體的女子來將她帶走。
「我們九點見,我的新娘。」衛狄普刻意加重最後四個字。
柳水芸冷冷的瞪他一眼,跟著那名女子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他的笑容慢慢消失。
這場婚禮……他絕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衛狄普舉起右手,做了個指示,身後一名黑衣男子立即上前。
「盯著她,我要這場婚禮如期舉行,完美得無從挑剔。」
輕聲交代之後,他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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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衛狄普月兌下西裝外套,拉開領帶,整個人放松的平躺在床上,看著牆上的巨幅照片,忍不住陷入回憶里……
「狄普。我們真的可以結婚嗎?」嘟起小嘴看著身邊的人,她實在沒什麼自信能嫁給一個這麼優秀的人。
「當然。為什麼這麼問?」他將可人兒拉進自己的懷里,俯身親吻她柔軟通紅的雙頰。
「因為……因為……因為你從來沒有要求過人家。」她已經二十三歲了,身邊每個朋友都有過性經驗,只有她還停留在摟摟抱抱的階段。
「沒有要求過你,是因為我希望能等你做好準備,更何況真正的愛情並不是靠雙方的身體來確認,不是嗎?」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是這麼溫柔。
「可是……可是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我們都應該有需要。不是嗎?」天知道要問出這樣的話,她可是鼓足了勇氣。
「傻瓜!我們當然都有需要,但是你知道嗎?你是我最珍惜的人,所以我希望將這些留到最適當的時刻。」看著她滿臉通紅,他輕扯嘴角。「傾楓,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能讓我牽掛的,大概就只有我們之間的愛了,無論我在哪里,身邊有誰,始終掛念著你,所以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好嗎?」
「對不起,對不起。」環抱著他的腰,江傾楓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早該知道狄普是這麼的深愛自己,她怎麼可能用膚淺的關系將他留在自己身邊?她的確是太蠢了。
「傻瓜!再過三年我們就要舉行婚禮,雖然很想將驚喜留到那天,不過看你這麼擔心,就先讓你看一眼吧!」衛狄普眨了眨眼,走到書桌前,拿出一個心型的深藍色絲絨盒,回到她身邊,遞到她的面前。
接過絲絨盒,她不明所以的打開盒子,看到一枚大鑽戒。生長在優渥的家庭環境,她並不是沒看過比這個更大的鑽戒,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麼別出心裁的鑽戒。
一克拉的心型鑽戒外圍瓖滿了細碎的藍色寶石,藍色心包住了透明閃亮的白色心,就像他們的感情。
狄普總是小心翼翼的呵護這段感情,無論她怎麼任性,去了多遠的地方,始終都有他在這里等著她回來。
他就像溫暖的藍光,靜靜的守著她晶瑩剔透又敏感的心。
她的心現在充滿了愛與自信,終于不再徘徊、猶疑了。
「我決定了,我要去英國。」將戒指放回絲絨盒中,她沒頭沒腦的說。
「什麼?」衛狄普完全處在狀況外。
「為了成為能匹配得上你的妻子,我決定趁著這三年的時間好好的充實自己的內在與外在,本來還在猶豫,但是現在我已經擁有了你滿滿的愛,所以可以毫不猶豫的離開。」她就像在一瞬間長大了許多,臉上不再流露出稚氣與不安,現在的她看起來自信又美麗。
「嗯,我等著。」他向來明白她的個性,一旦決定了,就非做不可,這一次他同樣尊重她的決定。
只是誰也沒想到,她在飛往英國的班機上遇見恐怖分子,為了拯救一個孩子,三百二十個旅客,卻只有她一個人遇害身亡。
當時她本來可以活得好好的,如果不是為了救那個驚慌失措的孩子,她一定還可以活著回來……
如果當初沒有把那枚鑽戒拿出來,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傾楓還是會乖乖的留在他身邊。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在他親手將她的骨灰灑向大海時,他的心也跟著冷絕了。
叩叩!
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將他從回憶里拉回來。
衛狄普從床上坐起來,上前打開門,接過管家手上的灰色禮服,淡淡的揮揮手,突然,像是又想起什麼,「等等把我房內牆上的照片拿下來。」
避家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必上門,看著照片里的女孩,他只能深深的、感慨的看著,苦澀的喃喃自語;
「今天是我們的婚禮,還記得嗎?這里本來應該掛上我們的婚紗照,可是已經沒有了。」他將這面牆留給她,沒有人可以取代。
隨手將禮服放在床上,走進浴室,拿起一罐江傾楓親手調配的玫瑰精油,這罐精油他一直舍不得用,今天迫切的需要感受到她曾經真實存在的證明,所以倒了幾滴到浴白里。
他故意要讓這個味道殘留在自己身上。好讓自己可以幫她圓夢。
這樣一來,就好像是真的在舉行他們的婚禮,一切都沒有變,這是衛狄普跟江傾楓的盛大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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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三十分,衛狄普準時出現在宴會廳,招呼應邀而來的嘉賓。
八點四十五分,大部分的客人已經入座,都在等待新娘的出場。
香檳色的低胸禮服襯托出新娘玲瓏有致的身材,白皙的頸項戴上了閃耀奪目的藍水晶鑽石項煉,就像藤蔓,由鎖骨一直延伸到高聳的胸部。
頭上覆蓋著白紗,使得新娘的臉若隱若現,增添了一股神秘感。
新娘的父親牽著新娘的手,一步一步走入宴會廳。
身邊不停的傳來拍手聲,柳水芸蹬著兩寸半高跟鞋,右手挽著素未謀面的「父親」,她的心卜通卜通跳得好快,不知道是因為擔心出丑,還是因為這場生平第一次舉行的婚禮。
短短兩分鐘的路程仿佛走了二十年那麼久,他們終于來到新郎的身邊,梳著西裝頭的父親握住她的雙手,準備將她交到新郎的手上。
柳水芸知道自己應該低著頭,卻忍不住直勾勾看著嚴肅且沒有笑容的父親。
「楓兒,幸福要靠自己努力爭取,答應我,你會努力到最後一秒鐘,會讓自己幸福。」即便說著這些話,他還是沒有太明顯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就跟眼前這個男人沒有血緣關系,也極度不喜歡他臉上那抹嚴肅,可是她還是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包可怕的是,她竟然開口承諾了他。
「我一定會努力去爭取,一定會讓自己過得幸福。」
此話一出,在場的三個人各有不同的感受。
柳水芸明顯的感受到他的手緊緊的握住她的,他的嘴角好像有些上揚,他的眼里好像也多了些什麼,可是她沒有空細看,便讓人給轉過身子。
「狄普,我將楓兒交給你,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們都要廝守到老,別讓我的楓兒受委屈。」江傾楓的父親將她的雙手放到新郎的手里。
「我會的,爸。」衛狄普莊嚴且神聖的做出承諾。
再度對上他的視線,柳水芸的眼里已經沒了剛剛的感動,緊抿著飽滿的紅唇,現在只想狠狠的揍他一頓,但是她什麼也不能做,所以只好瞠大雙眼,瞪視著眼前的無賴。
衛狄普看著她充滿生氣的眼眸,忍不住微笑,低頭親吻了下她的右頰,順勢在她的耳畔輕聲低語,「這個時候應該要笑得靦腆一點,眼神也應該多帶點感情,別忘了,再過五分鐘,我將變成你的丈夫。」
她向來不習慣有人接近她的耳朵,更何況這個男子竟然還在她的耳邊噴氣,她整個人由頭頂到腳趾都紅透了。
「沒想到你臉紅的樣子還真可愛,我已經等不及要將你拆吞入月復。」輕易的察覺到耳朵是她的敏感地帶,衛狄普惡作劇似的說著曖昧的話語。
柳水芸握緊拳頭,不停的暗暗告訴自己要冷靜,千萬不要動氣,這一切都會過去,結婚之後就沒事了,要冷靜。
當神父宣布他們正式結為夫妻的時候,衛狄普馬上俯身親吻她的紅唇。
柳水芸極力的忍耐,原本以為只要跟他嘴唇踫嘴唇幾秒就過去了,沒想到這個邪惡的無賴竟然把舌頭伸進她的嘴里。
衛狄普緊摟著她的柳腰,趁著她驚訝的時候,輕而易舉的汲取她唇內的香甜。
柳水芸不知道情況是怎麼發生的,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剛竟沉溺在他高超的接吻技巧里。
可惡!她就知道現在的少男少女都很隨便,用膝蓋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個經驗老到的家伙。該死!這個用外表騙人的無賴。
她絕對不會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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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瞪著眼前的大床,柳水芸難以置信的看著罪魁禍首。
「這是我們的新床啊!」衛狄普月兌下灰色西裝外套,扯開領結,走進浴室。
「喂,我是問你,我已經跟你結婚了,不是應該可以走了嗎?」該死!這件禮服的裙擺真的很長,如果她結婚,一定要穿迷你裙。
「我當初並沒有說結婚之後便讓你走……」
嘩啦嘩啦的水聲掩蓋了接下來的說話聲音。
「喂,喂,喂……」
柳水芸連續拍了好幾下門,里面的人根本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不停的在房內踱步,一手還得拉扯過長的裙擺,最後走沒幾圈,她累了。索性癱在床邊的地毯上。
她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為什麼現在會落到這個境地?結婚了,自己的家人不能到場,甚至連張認識的臉孔也沒有,所有的嘉賓都是在祝福這個跟自己有著相像臉孔的女人。
她柳水芸只不過是個暫時的替身罷了。
趴在床沿,她突然很想了解江傾楓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衛狄普又有多愛她?對于他們的感情,她突然好奇了起來。
「你打算穿這樣睡?」衛狄普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浴室,邊擦頭發邊看著坐在地上的她,顯得相當冷淡。
「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柳水芸仍舊趴在床邊。
他挑了挑眉,沒有出聲。
「你今年到底幾歲?」她敢打賭,一定沒有超二十……好吧,頂多二十三。
「三十。」他知道自己的臉看起來就像是個青春少男,不過她也問得太直接了吧!
「騙人!你拿身分證出來給我看。」柳水芸猛然站起來。
他這個樣子有三十歲?
細皮女敕肉仿佛剛出生的嬰兒,烏黑的大眼隨時盈著水氣,看起來就像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惹人愛憐,大衛雕像般高聳直挺的鼻子,紅女敕的薄唇,他的唇色根本就可以去拍唇彩廣告,保證大賣。
「你的反應真的很夸張,或許就某方面而言,你的演技還算不錯。」衛狄普調侃的說。
「你長這樣有三十,那我……」天啊!這真是一個打擊,她向來對自我還算有信心,也不缺乏追求者,可是看看眼前這男人,他竟然有三十了,也保養得太好了吧!
「去洗澡吧!睡衣在左手邊的衣櫃里。」他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今晚我睡哪里?不可能真的要跟你睡吧?」如果他敢說是,她就上前給他一個過肩摔。
「這個問題等你洗澡之後再討論。」他轉身,打開吹風機。
這個不要臉的無賴,每次都擅自結束話題,她還有一大堆疑惑,不過……還是先洗澡好了,她快累死了。
走進浴室,關上了門,她才發現這個門是不能上鎖的,趕緊拉開門,睜大眼看著他。
「這扇門不能上鎖,叫我怎麼洗澡?」防入之心不可無,這個道理從她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就知道了。
「我沒有偷窺的嗜好,更何況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他露出無害的笑容。
「放屁!」她用力關上門,從卸妝到洗澡,整個過程花費不到半小時,破了她二十七年來的人生紀錄。
當她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他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等她。
吧洗完澡了,我們該好好談一談。」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她的發梢還在滴水。
「不吹干頭發嗎?會感冒的。」他的語氣相當溫柔,盯著她濕透微鬈的長發。
「這可以喝嗎?」
不等對方回答,她逕自拿起玻璃桌上的透明水杯,一飲而盡。
「甜的,還不錯喝。」
今天一整天都穿著束衣馬甲,她根本沒辦法好好喝上一口水,喉嚨非常干澀。
「你這樣喝,很容易醉。」看著她臉上的紅暈,他輕扯嘴角。
「不會啦,我的酒量很好。」她又倒了一杯酒,仰頭飲盡。
「過來這里。」他朝她招了招手。
柳水芸像是被下了咒,毫無防備的走到他身邊坐下,接著他拿超吹風機,幫她吹干頭發。
「好神奇喔,除了我媽,還有發型師,這是第一次有人幫我吹頭發,呵呵呵……」她忍不住笑了,好舒服,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
衛狄普在這一刻已經將她當成了江傾楓,他曾經說過,以後要一輩子幫她吹頭發,這個願望,現在沒有機會實現了。
「為什麼……你……呵呵呵……其實還滿好看的嘛。」柳水芸看著他,伸手模了模他的臉。
看著她迷蒙的大眼,他知道,她醉了。
他應該要退開,可是當她的唇靠過來的時候,他也克制不了的摟住她。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親吻你的時候,我覺得好溫暖喔。」意識模糊之際,柳水芸說出了真心話。
衛狄普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在鮮紅色的床單上。
他知道事情還可以控制,他不應該趁人之危,可是這張臉,仿佛他深愛的女人的臉,他不想去思考明天,只想現在短暫的擁有一個美夢。
柳水芸伸手摟住他的頸項,主動獻上紅唇,他的理智和自制力在這一刻全部瓦解。
房內,急促的喘息聲,濃郁的歡愛氣息,慢慢的蔓延……
窗外,干枯枝頭上冒出了女敕綠的葉子,屋檐上的花貓依偎在一起,春天慢慢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