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非凡一離開金迷的辦公室,訾拓立刻吻住她柔軟的唇瓣,就像吻著稀世珍寶般,他收緊雙臂,將她摟往懷中,緊得她快要無法呼吸。
她被他的熱情吻暈了,他的熱情就像滔滔巨浪滾滾而來,將她徹底淹沒,讓她無法逃月兌,只能沉淪,只能被那巨浪深深卷入。
她感覺得到他的不安,她知道他的在乎,她都知道的。
畢竟他們結婚已三個月了,兩人間的感情就像鍋中的熱水,從五十五度C到現在的八十五度C。他在乎她,她知道的,而她,也一樣對他有感情。
好半晌後,兩人眷戀不舍地分開,此刻彼此的距離親密得可以感受到對方噴吐的氣息,是那樣的炙熱及濃烈。
訾拓輕撫著她的長發,低沉的嗓音就像天籟般從他的口中飄出。
「我嫉妒、吃醋。」他剛才多想叫陳大哥皮繃緊一點,別打他迷迷的主意。
當初是先拒絕她的心意,現在因為迷迷變了一個人,就打她的主意,這到底算什麼?就算陳非凡是大老板,是他一直以來敬重的大哥,但正面對他的女人時,他不會退讓,不會放手的!任誰都不能把迷迷從他身邊奪走。
「我不會放手的。」他對她說道,也像是在說給自己听。
金迷只是淺淺漾開一抹動人心弦的微笑,雙手輕輕捧著他的臉,她開心他為了陳非凡而吃醋,她高興他在乎著她。
這代表,她在他的心中有著無比的分量。
「你可是所有女人瘋狂愛戀的對象喔!」她笑道,如果有一天,當所有人知道他們之間不可告人的關系時,那會造成多大的波瀾及沖擊呢?
她不敢想,只是一心想當鴕鳥,不敢面對事實,她連想都害怕。
「你可是所有女人瘋狂愛戀的男人唯一的妻子喔!」她可是他的金屋藏嬌啊。
娶了她,他不後悔,甚至是愈來愈愛她。
「在公司,別這樣。」她因他的話而羞紅了臉。
他總是我行我素,總是在無人的時候抱抱她或是親親她,讓她的心總是提心吊膽,深怕哪天會被媒體記者跟拍到,畢竟現在的訾拓不是未出道的他了,他現在可是所有女人最想擁抱的男人啊!
她何德何能,竟能與這樣出色的男人結為連理,一直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他是她的丈夫。
「又沒有人會看到。」訾拓低頭,再度吻上那兩片看起來相當可口的果凍唇。
「訾拓,會有人跑進來的。」她閃避著他熱烈的攻勢。
「你是我的,任誰也搶不走你。」她愈是閃躲,他愈是進攻,他徹底將她困在自己懷里,讓她一輩子逃也逃不開。
如果陳非凡敢和他搶迷迷,他敢發誓自己一定會放棄所有,並向媒體公開他已經結婚的事實。
訾拓就像一道強烈的曙光,任誰都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可是,他並不屬于她,不是嗎?他是屬于大家的,不是她一個人可以獨享的。
金迷看著訾拓迷人俊俏的五官,心醉、心悸于他挺拔出色的外表,但同時間卻落寞地垂下眼眸。
她現在還是搞不懂,他欣賞她哪一點呢?與他相較之下,她是如此的平凡無奇。當他愈來愈走紅,她就愈來愈沒有勇氣和他走下去,她沒有信心可以配得上如此完美優秀的男人。她與他真能一直牽著手一生相伴的走下去嗎?
「迷迷,怎麼了?」訾拓執起她小巧的下巴,深情問道。她在他的眼中永遠都是最迷人的。
「阿拓,你等一下不是還要跑通告,快去準備,不然小林會急得跳腳的。」她將覆在她臉龐上的大手輕輕移開。
其實,訾拓已經有將近一星期沒回到兩人的家了,他的通告很滿,平均一天休息的時間也不過才一、二個小時,他幾乎都是和宣傳睡在車上。
「我今晚好想擁著你。」訾拓大手一伸,將她整個人抱個滿懷,將臉埋入她頸間,嗅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皂氣味。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與她同床共枕了,他想念她的柔軟,她的縴細,他們結婚三個月了,他依舊沒有踫過她,有的只是抱著彼此入睡。
嚴格說起來,他們只是法律上的夫妻,事實上他們根本沒有夫妻之實。
這樣就夠了,不是他不想踫她,而是還不是時候,他希望她的心永遠屬于他,當她真的深愛他時,兩人結合才有意義。
他說過,他會等,等到她有一天心甘情願。
難得主動的金迷,伸出手緊緊摟住他的腰,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
「我也……很想你。」
真的,這幾天,他沒有陪在她身邊,抱著她入睡,她都睡不好。
「真的嗎?」他很高興她的主動及她所說的話。
「真的,訾拓,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陪伴你。」她間接地告訴他,陳非凡對她已經是過去式了。
其實,她也以為今天與陳非凡見面時會憶起之前不愉快的事,會再度讓她觸動心魂。可是卻沒想到,當她再看到他時,以往所有心動的感覺全都消逝了。因為她清楚的明了,自己的一顆心早已裝滿了……他!
「對了。」訾拓拉開兩人的距離,拿起之前買來的一朵紅玫瑰。「送你,送給我的唯一。」
一朵玫瑰的花語代表的是──你是我的唯一。
金迷滿心喜悅地收下那朵艷紅嬌麗的玫瑰,但她竟將那朵玫瑰的睫及葉折去,只留下玫瑰花朵。
訾拓先是驚訝地看著她,後來靜靜地等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她在玫瑰花上別上一只別針,別在他的胸前,她私心希望,他能將她永遠放在他的心上,而她,也能夠永遠與他桐陪。
這輩子,永不離棄。
訾拓模了模別在衣服左邊靠近心髒的紅色玫瑰,他懂、他懂她在想什麼。
「我永遠都會將我的迷迷放在心上。」只要他活著一天,他的心就載滿了她。
往後,只要他站上舞台,永遠都有一朵紅色玫瑰與他相伴,因為那代表著……她的心。
杳無人煙的地下停車場,傳來黑色鞋跟「叩叩叩」的敲擊聲。
金迷右手緊拽著手提包包,站定在一輛黑色汽車前,她左手伸入包包內拿取車鑰匙,長發在她低頭的同時從頰旁披泄而下。
扁照下的黑發如墨般閃耀著光芒,正在專心翻找著車鑰匙的金迷,沒有注意到身旁多了一個昂藏而立的男子。
陳非凡看著那如墨般的黑瀑,情不自禁伸出手掬起那一綹發絲,看著它從他的手心中滑落。
頭發突然被人撩起,金迷緊張地抬頭查看到底是誰踫了她的頭發,一抬眸,見到是陳非凡,她緊繃的心口才因而松懈下來。
「是你!有事嗎?」對于他的舉動她感到著實不解,她順了順自己的頭發,對于他的舉動,顯得有點慌張。
「你的頭發比我想像中來得柔滑。」讓他一模就上癮……他真後悔,為何當時他會沒眼光地拒絕她。
現在她造型大改變,整個人突然亮了起來,他這才發現到,一直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竟是如此迷人。
他想追她……一股念頭,從他的腦海中油然而生。
「嗯,謝謝。」面對陳非凡突然的殷勤,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金迷轉著手中的車鑰匙,刻意將他的話拋諸腦後,不去細想。
陳非凡將藏在身後的玫瑰捧花拿出,他深知她是個玫瑰花迷,這束花有著三十六朵的紅色玫瑰──代表著「我心屬于你」。
金迷一看到那束玫瑰,強自壓抑住自己澎湃的心,對于陳非凡的改變,無法適應。但是,她卻隱藏不住內心的喜悅。
看了眼身著阿曼尼西裝的男人,他全身上下無不充滿貴氣及濃濃的男性魅力。
他的成熟是訾拓所沒有的,他的穩重也是訾拓所沒有的,而這樣的男人更是她一直在追求的,而他,不正也在追求著她嗎?
玫瑰花一直都是她的最愛,無法抵擋。看著那東鮮艷欲滴的紅色玫瑰,她好喜歡吶!
「我送你。」陳非凡道。
「不了,我自己會回去。」金迷在心里不斷阻止自己被他所迷惑,因為她已經為人妻了,而她的先生是訾拓。
她順手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明顯地拒絕他的提議。
「關于訾拓,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談談,只是談公事,好嗎?」
他驚訝于她的反應,沒想到才過了短短幾個月,她竟然拒他于千里之外?!
她不是對他很感興趣的嗎?怎麼現在都變了?
不過,對于她的逃避,反而更加引發他對她的興致。只有追不到的女人,才是有趣的。
嗯,關于公事,她也沒理由拒絕!金迷遲疑了一下。
她剛才會硬生生拒絕他的邀請,是害怕自己沒辦法抗拒得了他,畢竟他曾是她心儀七、八年的男人。因為害怕對不起訾拓,所以她逼自己趕快離開他,不要再與他相處下去。
「砰」的一聲將車門帶上,金迷站定在他的面前。
「走吧!」她答應他的邀約。
他帶她去一家東區知名的W。H
將車停妥後,陳非凡先下車,走到對側將車門打開。
「美麗的金小姐,請。」他笑得迷人燦爛。
她不心動是騙人的,畢竟他曾經在她的心上駐足過啊!
只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身分。
天啊!明明是他拒絕她的,為什麼現在突然要對她那麼好?他到底在想什麼?
她承認自己以前的確對他深深心動過,不過,那已成為過去式了,現在只有訾拓,是她的唯一。她絕不能背叛訾拓,縱使還沒有到愛他的地步,但她清楚知道訾拓在她的心中,是絕對重要,無可取代的。
金迷走下車,嘴角輕輕一扯,假裝沒听到他說的話。
「新開拍的偶像劇將由訾拓來挑大梁,我想是再適合不過的,我知道那小子對拍戲沒什麼興趣,不過,這部戲是很優質的偶像劇,希望你能和阿拓好好談談,叫他來接演這部戲。」
「嗯,可以問女主角是?」
「陳婷婷!」他一直都知道阿拓喜歡陳婷婷,如果這部戲劇是由她擔任女主角,他相信阿拓會感興趣的。
陳婷婷!這個許久沒听過的名字,讓她的心震了一下。
她一閃而逝的奇異神情,陳非凡注意到了。「怎麼了?」
金迷自知方才不小心流露出情緒,趕忙回復過來。「沒事。」她心虛,臉色有點蒼白,他沒發現異樣吧?
「難不成阿拓那小子又有了新歡?反正一切都還未定案,隨時都可以改女主角的。」只要訾拓願意演這部戲,要什麼樣的女主角來擔任他都會同意。
「嗯,我怎麼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金迷聳聳肩,裝傻。
「那小子沒有私下偷交女朋友吧?」訾拓現在可是他的搖錢樹,如果這時爆發出他有緋聞,對他的未來可說非常不利。
不知有多少女人會因他有緋聞而心碎?甚至可能嚴重到讓他的演藝生涯因此垮台。
「喔!」金迷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她能說什麼呢?她什麼也不能說。
「金迷,阿拓就交給你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看著他,別讓他鬧出什麼緋聞,更不準他談戀愛。」
他沒有談戀愛,而是結婚了,而且是和……她!
她這個不負責的經紀人,竟和自己的藝人共結連理。該怎麼辦?她該怎麼做?金迷的神情無意間流露出不安。
「不談這個了,省得造成你的壓力。」他還以為她之所以神色凝重,是因為訾拓的關系。
「嗯,我會注意的,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回去了。」她將皮包抓緊,心神不寧,滿腦子想的都是她與訾拓的事。
「不請我去你家坐坐嗎?」今夜是如此的美好,他與她難得有機會可以獨處,他並不想錯失這個與她相處的大好機會。
「不方便,謝謝你送我回來。」打死她她都不會讓任何人進她家,因為里面有個極大的秘密。
自從她與訾拓結婚後,沒辦法讓他搬到她的住處,因為怕會被狗仔隊發現他們同居,所以他們想了一個辦法,就是讓訾拓買下她隔壁的房子。
她與訾拓的房子,將相連接的牆面打掉,從屋外看會以為兩人住棒壁,實則里頭是相連的,這只是為了掩入耳目的作法。
所以,再怎麼樣,她都不能讓陳非凡進入她的家。
「嗯,那……明天我來載你去公司!」她的車還放在停車場呢!
「不用了,我叫計程車就行了,謝謝你。」她與他保持一步遠的距離,說完,轉身準備進入公寓。
這時,陳非凡突然伸手拉住她,將她整個人轉過來,抱個滿懷。
罷好,這時宣傳小林開車送訾拓回來,而訾拓正好打開車門,不巧讓他撞到了這一幕──陳非凡低下頭準備吻金迷。
金迷一個閃躲,剛好瞥到訾拓怒目瞪視她,她嚇得用力推開陳非凡,慌張得不停喘氣,不敢看向訾拓,因為她好害怕看到他那憤怒及帶著不信任的眼神。
怎麼辦?怎麼會被訾拓撞見了。她該怎麼辦?但他們是清白的,什麼都沒做!她好害怕他會誤會。
訾拓帶著怒火朝他們兩人的方向大步走來,他掠過陳非凡,連看都不想看,只是氣憤地瞪著臉色泛青的金迷,咬牙的反諷。
「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啊,我、的、經、紀、人。我還真是不會選時間,剛好撞見你們談戀愛的一幕。」他語帶諷刺,就是要傷害金迷。
看到他們兩人相擁在一起,他的心有多痛?就像被人狠狠在心上用力一剮,而他連大叫的權利都沒有,只能咬牙忍下。
他的心……好痛!
為什麼?他那麼信任她,她還要背著他與陳非凡見面?
為什麼?難不成他在她的心中就這麼的不值嗎?
傷心、失望……充斥他心間。他一直珍視的女人居然這麼無情地對待他!
「阿拓,工作回來了啊?」陳非凡像個老大哥般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訾拓只是淡淡轉過臉,很不友善的睇他一眼。
「是。」丟下話,他滿帶怒氣往電梯口走去。
金迷故作鎮定,抑住紛亂的心緒,害怕會被陳非凡發現她與訾拓的關系。
看著訾拓自顧自進入電梯內,金迷整顆心都往他的身上飛去,她想向他解釋,剛才都是陳非凡自作多情,她絕沒有要背叛他的意思。
等電梯門關上,金迷才緩緩對陳非凡道︰「對不起,我對你已經沒有感情了,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老板。」說完,她快步走向電梯。
她一定要趕快回家和訾拓解釋清楚,那全都是一場意外啊!
他會相信她吧?
金迷站定在家門前,躊躇不安地走來走去。
等一下她該怎麼和訾拓解釋呢?她從沒見過這樣子的他,那眼神好陌生,好冷淡,冰冷得幾乎刺穿人,她不認識這樣子的他。
在門口站了好半晌,她才鼓起勇起旋開插在門上的鑰匙。
「喀」地一聲,門才剛開啟,里頭的煙味直沖她而來,讓她嗆咳不止。
屋子里黑鴉鴉一片,惱人的煙味讓她的眉頭緊蹙,她不解一向鮮少抽煙的訾拓怎麼今天抽了那麼多。
她緩緩按開客廳內的燈,瞬間,刺眼的光線立即將整個客廳照得燈火通明。
只見訾拓文風不動地坐在沙發上,嘴上叼著一根尚未抽完的黑大衛,淡漠地看著她。他的眼神如冰,如墨般的黑眸毫無感情,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此時的他,胸腔溢滿濃濃的怒火。
他不懂,為什麼她要騙他?如果她的心還是愛著陳非凡的,他會、他一定會成全她。他的要求很簡單,只是希望她不要欺騙他而已。
「今天怎麼、怎麼那麼早就收工?」她明明記得他今晚還有通告,怎麼這麼早就結束工作了。
訾拓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賣命,將工作提早完成,只為了回家陪她。
如果他今天不那麼早收工,也許、也許他就能夠一直認定她是愛他的,對他有情的。他為什麼要早早回來看到這種場景,他並不想知道她的心。
金迷怯生生地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他,完全不敢正視他,她該怎麼向他解釋,她與陳非凡之間沒有什麼。
訾拓不發一語,面色酷寒到極點,等著她接下來的反應,他倒想看看她可以裝到什麼地步。
「你說呢?」訾拓起身,壓熄手中未抽完的香煙,全身上下蓄著一股讓人無法接近的寒霜。站在她面前,他無情地伸出兩指用力扣住她的下巴,粗魯的抬起,要她直視他的雙眼。
「如果今天我回來晚了,那我不是戴了綠帽子也不自知?」他的話黥耳又尖銳,眼神漾滿了濃濃的苦痛,他痛心的是,她為什麼要欺騙他?
「訾拓,我和陳非凡是清白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她焦急地想向他解釋,可是他的眼神,讓她知道怎麼解釋都不敵他眼楮所看見的「事實」。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他冷眼睇著她焦急的臉龐,她可知道,他痛得心都要碎了嗎?
別欺騙他好嗎?為什麼要欺騙他?他只是要個實話啊!
金迷大口地深呼吸,遲遲說不出話來,要她怎麼說得出口,他看到陳非凡正要吻她,她如何說得出口呢?
「陳非凡吻了你吧?」他挑挑眉,那寒冷的目光就像要致她于死地似的。
「不是你看見的那樣!而且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將身體往後傾,想拉開彼此過近的距離。
她快被他的步步進逼,逼得喘不過氣來了,此時的訾拓看起來好駭人,好難讓人親近,而且……好陌生。
一向對她好,只會對她笑的訾拓到哪里去了呢?
眼前的男人,與她認識的男人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大大不同。
「如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為什麼要單獨與他見面?為什麼?」他眼白泛著血絲,他已經連續工作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
而他,辛勤工作的結果竟是得到了這樣的「禮物」,這叫他怎麼能接受呢?
「我……我……」她口拙,說不出話來。
「你說啊!」快說!就算對他說謊也好,就是不要不說話。
默認,代表的就是承認。
情急之下,他用力抓著她的肩膀用力搖晃,他很痛心,為什麼他那麼相信的她竟是如此欺騙他。
「……對不起。」關于這點,她無話可說,她的確不應該私下與陳非凡見面。
一听到她說這三個字,他整顆心瞬間涼到了谷底,他的心被風雪冰凍住,他唯一不想听的就是「對不起」。
他無話可說了。
他用力地推開她,沮喪地背過身子,按著發疼的額際,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客房走去。
「阿拓……阿拓!」金迷在他背後大喊出聲,聲音里帶著眷戀及不舍。他們之間不會玩完了吧?她真的沒有做出對不起他的事,真的沒有!
訾拓沒有停下腳步,依然往前走,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她叫他如何再去面對一個心里還住著別人的女人呢!
他以前總說不在乎,可當自己愈來愈愛她時,他變得在乎了,他只希望她的心里只住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
只有他能住在她的心里。
「砰」的一聲,門板被重重帶上。
他們之間是否該結束了呢?直到現在他才深刻的體認到,自己永遠都沒辦法取代陳非凡在她心里的地位。
輾轉難眠,金迷雙眸睜得大大的,她盯著窗外的景色從黑暗轉為魚肚白。
她睡不著,腦子里全是昨夜她與訾拓紛亂的對話,只要想到他受了傷的表情,她根本睡不著,一閉上眼,他的臉孔就會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但經過昨夜的事情,她才深刻的體悟到,訾拓在她心中有多麼重要。
因為他,她才能夠從失戀的陰霾中走出來。
因為他,她才能發現自己的好。
因為他,她才了解到當女人的好。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雖然他年紀比她小了點,但在某些事情方面,他的肩膀卻是她所有的天。
他會原諒她嗎?一想到此,她翻身坐起,看著床旁空蕩蕩的位子,不由得悲從中來,從新婚到現在,他們沒有一天分房睡,就算他們沒有夫妻之實,他每晚還是會緊緊擁著她入睡。
昨夜,是新婚三個月以來,她獨自一人睡覺。
真是奇怪,她不是一個人睡了那麼多年,為什麼才經過短短三個月新婚生活,就讓她的生活全都走了樣呢?不懂,她真的不懂。
淚水不覺滿溢她的眼眶,接著像一顆顆斷線的珍珠從她的頰邊滑落,那晶漾、那飽滿的淚珠兒……全都是她對訾拓的愛啊。
深深的愛……她很愛他的。
她猛然掀開床單,下了床,拔腿往客房里沖,沒想到站在客房時,整個人頓時傻住了。客房里頭空蕩蕩,他人呢?
走入客房,坐在單人床上,她側躺而下,將臉埋入枕頭中,嗅聞著訾拓的氣息。
訾拓,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啊……
她沖動地想立刻跑到公司,大聲告訴全世界她最愛的人是訾拓,紅遍全台灣的訾拓是她的先生,是她金迷一個人的男人!
可是……她行嗎?
金迷紅腫著雙眼,臉色憔悴地走入公司,同事一看到意氣風發的她,今天竟然反常的神色落寞,無不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金迷也沒將閑言閑語放在心里,一進公司,她立刻往會議室內走去,沒想到,會議室里早坐滿了人。
而他……也在。
推開門,剛好看到訾拓坐在正中間,而當她與他的視線相接觸的那一瞬間,他竟然當著她的面將臉撇開。
那冷淡,那冰冷的面容讓她好受傷。
他們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走到這個地步?
「金迷,你來了?怎麼今天遲到了?」陳非凡一看到她來,立刻要她坐好。
訾拓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冷淡地敲打著會議桌的桌面,看到陳非凡對她百般討好的話,他就覺得很惡心。
他們兩人的感情有好到在眾人面前打情罵俏嗎?
他不想看她,因為他不想看到眼眶泛紅的她,不想看到蒼白無血色的她。
她哭了嗎?她憑什麼哭呢?到底是誰先傷害誰?
「來,坐好,怎麼今天看起來那麼憔悴?」陳非凡當著會議室里的員工對金迷殷勤問候,明眼人都看得出陳總裁對女魔頭經紀人很感興趣。
金迷根本沒將他的話听進去,她不自覺將視線放在坐在對桌的訾拓身上,而他卻連一眼都不願看她。
「砰」的一聲,會議室內的人全都轉頭看向突然拍桌的訾拓。
「剛好大家都在,我有事要和大家宣布。」訾拓犀利的眼眸掃過在場眾人,獨獨不看金迷。
「我要換經紀人。」他說得斬釘截鐵。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訾拓的話嚇到了,無不將視線落在面色蒼白、看起來十分憔悴的金迷身上。
桌面上,金迷的雙手緊緊交握,眼楮只是盯著桌面上的水杯,讓人猜不透她此刻正在想什麼。
「阿拓,你在說什麼?」陳非凡訝異訾拓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他跟金迷的感情不是挺不錯,怎麼今天竟然要求換經紀人,這麼不給金迷面子,他到底怎麼了?
「我說我要換經紀人,我的演藝事業已經上軌道了,不用再麻煩金小姐了,不是嗎?陳非凡大哥。」既然她的心里只有陳非凡,那他,就成全她吧!
他想了一夜,決定要放手,與其將不是自己的東西緊緊抓在手中,那有什麼意義呢?不僅是她痛苦,他也痛苦。放手吧!
陳非凡看向始終低頭不語的金迷,憂心地伸出手覆住她冰冷的小手,與她共事那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金迷,讓他很擔心。
她與訾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非凡溫熱的掌心一觸及她的手背,她震驚地連忙抽回來,整顆心惶惶不安,作賊心虛地看向對坐的訾拓。
而回應她的,只是一雙比冰還冷,比雪還寒的眼神,他的眼神讓她很受傷,為什麼他不肯听她解釋,不相信她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管現在還在開會中,破天荒地失禮站起身,跑了出去。
金迷的舉動,驚愕了全場,當然,也包括訾拓。
當她一走出會議室,他的眼神也暗了下來,其實傷她,比傷他自己還來得痛苦及難過,但若不這樣狠心待她,他怕自己會放不開她的手。
他多想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他愛她,比自己想的還來得重視及在乎她。
可是,她要的,不是他的愛,而是陳非凡的愛。
「今天的會議先開到這里,訾拓,來我的辦公室。」陳非凡丟下話後,打開會議室里的門走了出去。
訾拓跟在陳非凡身後來到他的辦公室,門一落了鎖,陳非凡立刻開炮。
「你是怎麼了?不是和金迷處得很好嗎?為何要在眾人面前給她難堪?」他質問訾拓。他實在是不了解,訾拓怎麼會一個晚上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訾拓坐在偌大的沙發上,將長腿抬放在桌面上,頭枕在椅背,懶洋洋地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打量著那閃閃發亮的水晶。
他一手掏出褲袋里的黑大衛,抽一根煙出來,叼在嘴邊。「有沒有打火機?」
陳非凡看到他的舉動,伸手將他嘴上叼著的煙抽走。「你現在已經是個明星,注意自己的行為。」
訾拓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煩躁的耙了耙自己的頭發。
「我要換經紀人。」他不想再面對金迷,既然她不愛他,他也不想增加彼此的痛苦。讓她待在他身邊當經紀人,只會讓他們不知道怎麼再去面對彼此。
「你不是和金迷相處得很好?」陳非凡不能理解,阿拓怎會執意換經紀人。
他與金迷兩人的情況變壞好像是在……
昨晚?
「反正我想換經紀人,金迷沒辦法再給我更多的進步了。」他胡亂謅,就是執意要更換經紀人。
「我考慮,不然,我先請新的經紀人來帶你,這段期間你也可以好好想一想,確定是否要更換,好嗎?」
「嗯。」訾拓站起身,不想再與陳非凡說太多。
看著他起身走至門邊的背影,陳非凡憂心的叫住他。「阿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可以和我談一談。」
他覺得這小子變了,以往的他,吊兒郎當得像個可愛的大男孩,怎麼今天突然內斂了許多。
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會是與金迷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