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座車停妥,瞿少揚看了下腕上的表,差不多是約好的時間,于是開門下車,才望向巷口,就見頌恩已經走了出來。準時是她的優點之一,不會因為是女人有遲到的權利,就故意讓他等。
頌恩快步地穿過馬路,羞赧地看著他。「等很久了嗎?」今天才算是他們第一次的約會,沒有謊言和隱瞞,而是以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我也剛到。」他沉吟了下。「要不要我過去跟伯母打聲招呼?」這也算是身為晚輩應有的禮貌,何況要跟人家的女兒交往,當然要先讓對方安心。
頌恩因為他這句話而更愛他了。「我媽不在,因為今天晚上附近的土地公廟有請歌仔戲班來謝神,她跑去看熱鬧了。」
「那下次我再請伯母吃飯。」瞿少揚打開駕駛座旁的車門,等她坐上了車,他才繞回駕駛座,啟動引擎。「想去哪里?」
她輕搖了下螓首。「你呢?」
深深地瞅著總是用著仰慕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頌恩,瞿少揚心弦一動,便俯下頭吻住她,他想這世上再也找不到這麼在乎自己的女人了。
瞿少揚舌忝舐著她粉女敕的唇瓣,時而吮吸、時而咬嚙,當他將舌滑進檀口中,她不自禁地逸出嬌喘,他的深吻挑起了她從未有過的激情感受……
他粗喘地退開,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嗓音微啞。「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我知道一家香港師傅煮的海鮮粥很好吃,我們去那里好了。」
「嗯。」她嫣紅著臉,點了點頭。
我愛你……頌恩好想大聲地把這三個字說出來,可是又覺得太快了,怕這樣會帶給他壓力,但是她知道自己願意盡一切努力,只求能跟他在一起,一起建立家庭,一起養兒育女,最後一起老去。
頌恩看著坐在身邊專心開車的男人,半羞半怯地問︰「我、我能直接叫你的名字嗎?」
「你要連名帶姓的叫我也行。」他打趣地說。
她掩嘴笑了。「直接叫名字比較好……那你家人知道我們要交往的事嗎?還有你妹妹……」說到這里,笑意慢慢消失了,她變得不安和憂慮,大概永遠也忘不了那天瞿雨嵐輕蔑的表情,以及鄙夷的口氣。
「這件事我會好好的處理,不用擔心。」瞿少揚伸手握住她放在膝上的小手。「一切交給我就好。」
「好。」相信他是可以依靠的,頌恩重新露出笑臉。「就算大家都反對你跟我交往,但是只要你還願意要我,我就什麼都不怕,我會比你想的還要堅強。」
听她說得這麼卑微,瞿少揚胸口倏地抽緊,喉頭像梗了什麼,正好紅燈亮了,他踩下煞車,然後偏頭睇著她,覺得好心疼,她根本不需要這麼委曲求全,他真的沒有她想的那麼好。
他在心底苦笑,如果「她」也曾經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不!他怎麼還能再去想「她」?而且還是當著頌恩的面?太不應該了,這還算是男人嗎?既然決定跟她在一起,就得徹底把「她」忘了。
「怎麼了?」她也莫名地不安起來,好想開口問他,為什麼你看起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為什麼會這麼悲傷?是誰傷了你的心?
他咽下梗在喉間的硬塊,嘎啞地笑了一聲。「我只是在想,你再繼續說這樣的話,我今天晚上可能就沒辦法放你回家了。」
「為什麼?」頌恩听不懂這種弦外之音,困惑地問。
「沒什麼。」他因她的單純而笑了。
頌恩狐疑地睞他一眼。「真的嗎?到底是什麼?」
「真的沒事。」瞧她這麼天真又傻氣的,讓他真的很想抱她。「我現在必須專心開車,不要跟我說話。」
她輕顰著眉心,思索著他話中的意思,驀地嬌呼一聲,總算明白了,一張小臉頓時布滿了紅暈,掄起拳頭打他。「你……你……怎麼可以亂想那種事……」
瞿少揚哈哈大笑,作勢閃躲。「喂……小心!我在開車……」
「你、你、你……」頌恩連著「你」了好幾次,就是不知道怎麼罵他,只能又嗔又惱地瞪著他。
他笑咳一聲。「別生氣,我跟你道歉。」
「我們……我們才剛開始交往……」她低著頭,好小聲地說。
「意思是說交往久一點以後就可以了?」他眸底閃動著惡作劇的笑意。
「我、我哪有這麼說?」頌恩羞惱地又捶他一下。
瞿少揚笑得更大聲了,把兩年來沒有笑的分一次宣泄出來。
直到他們坐在那間算是小有名氣的粥店,她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瞿少揚看著,情不自禁地往她頰上偷親了一口。
頌恩又羞又急地推他一把,沒想到出手太大力,讓他從凳子上摔坐在地上,引來所有客人的側目,讓她窘得只想裝作不認識他。
用假咳掩飾引起的騷動,瞿少揚憋著笑意趕緊把凳子扶好,坐了回去。
頌恩伸手推了推他。「你、你坐過去那邊……」
「我是你男朋友,當然要跟你坐在一起了。」他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回復到過去那個懂得打鬧嘻笑的瞿少揚了。「不信我去問問看別人……」
見他似乎真的打算去問別人,頌恩趕緊把他拖了回來。「大家都在看,你正經一點。」她現在才知道其實他也有輕松調皮的一面。「快點坐下來!」
他悶笑地坐回她身邊。「剛剛是誰先推我的?」
頌恩嗔他一眼。「好啦,是我……不要鬧了,老板過來了。」
待兩碗魚片粥和牛肉片粥放在兩人面前,聞到香味才知道餓了,于是各自埋頭吃了起來。
「這粥煮得好香。」頌恩連吃了幾口,點頭贊美,見他吃得額頭都冒汗了,便抽了張面紙幫他擦。
瞿少揚睇著她深情而專注的神情,眼底閃過一抹掙扎和內疚,像她這麼好的女人該得到最好的,不能去傷害她……
「什麼?」頌恩見他一直看著自己,以為他有話想跟她說。
他搖了下頭。「沒事。」
「你今天有點奇怪。」頌恩敏感地察覺到些什麼。
「有嗎?」他用輕笑來掩飾。
頌恩瞬也不瞬地瞅著他,仿佛想要看透他。「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也許我幫不上你的忙,但總比悶在心里好。」
瞿少揚心髒一抽,讓他的良心受到更大的譴責。「真的沒事,我可以解決的。」她的心是如此細膩易感,一下子就看出來了。「你不要胡思亂想。」
「嗯。」她信了他的話,也笑了。
吃完了粥,坐回車內,瞿少揚看著柔順的坐在身旁的女人,用那雙信賴的烏眸望著自己,幾乎讓他無法逼視。
「接下來想去哪里?看午夜場電影呢,還是上陽明山看夜景?」他想讓她永遠保有這個笑容,不會流一滴眼淚。
她溫婉地笑了笑。「你想去哪里?」
瞿少揚笑得有點壞壞的,故意湊到她耳畔,輕聲低語著。「我想去……一個可以抱你的地方。」
小臉如他所預期的染上一片緋紅。
「如果你真的想的話……嗯。」頌恩垂下螓首,羞窘地點頭,因為對象是他,她願意,何況自己不是小女孩了,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也不會後悔。
反倒是他怔住了,闃黑的俊眸盯著她。「那我們走吧。」
頌恩紅了臉,卻勇敢地頷首。
啟動引擎的同時,瞿少揚握住她的小手,他不是對性坦然開放的男人,所以一旦跨進那一步就會負責到底,那也是他唯一能回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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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恩生平頭一次來到傳說中的汽車旅館,而且還是號稱七星級的,以前都是在電視新聞里看到名人偷腥都會到這種地方,想不到自己也有踏進來的一天。她真的好緊張,緊張得手心都是汗水。
「我、我先去化妝室。」她抓了包包就沖進比自己的房間還大的浴室,沒有心思去欣賞里頭的裝潢,拿起手機,先打了通電話回家。
「媽,我今天會晚一點回家……嗯,你先去睡,不用幫我等門……」母親沒有問太多,免去了她的尷尬和不安。
這個時候該做什麼呢?
頌恩頻頻深呼吸,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散發著即將成為真正的女人的光華,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再膽怯,而是個懂得去抓住幸福的小女人,沒錯!殷嫚常說女人就要懂得主動去爭取,因為幸福不會自己從天上掉下來。
而待在外頭的瞿少揚則是心事重重地抽著煙,俊臉上布滿了濃郁之色,似乎正在心中天人交戰,因為他知道一旦要了頌恩,那麼就不能讓她傷心,自己真的辦得到嗎?自己真能讓她幸福嗎?
你還在猶豫什麼?這麼好的女人還不懂得珍惜的話,那麼還配當個男人嗎?是因為你還忘不了「她」,忘不了那個自私的女人……
內心的另一個自己不斷地對他加以撻伐。
不!他已經忘了!
走出浴室的頌恩,一眼就看見他這副眉頭深鎖的模樣,她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多麼渴望知道他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她因為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所以對于別人的想法和態度也就格外敏銳。
瞿少揚直到香煙燙到手指才回過神來,見她不知何時已經出來了,這才將它捻熄。「如果你不想,可以老實告訴我,我不會勉強你。」
「你呢?」她反過來問他,用一種可以看穿一切的目光。「你是真心的想和我在一起嗎?如果不想,也請你告訴我,真的不需要覺得欠我什麼,只要是你的決定,我都願意接受。」
他的胸口倏地繃緊,溢滿了不知名的感情,幾欲要滿了出來。「頌恩,能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我是說真的,該說聲謝謝的人是我。」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拉了回來,不再迷惑彷徨。
「我也沒做什麼……」
才這麼說,微啟的小嘴就被覆住了,因這個吻而逸出一聲嘆息,當嬌小的身子被攬進男性的胸懷,感受到他的體溫,還有堅硬的肌肉,一一挑起女性的本能,那些從未被啟發的感官,像是在一剎那間全都清醒過來。
瞿少揚綿密地,溫柔地吻著她,想讓她記住今晚的一切,想給她最美好的,因為她值得,只要能讓她覺得快樂和幸福,那麼他願意用盡一切的力量去做到。
男性手指解開她的衣扣,瞅見她雪白的肩頭因為過于緊張,而起了一顆一顆的雞皮疙瘩……他唇角不自覺地往上一揚,俯下頭吮吸著那片細膩的肌膚……
「嗯……」她控制不住地嬌喘著,感覺到內衣的肩帶跟著滑落,只能輕咬下唇,而那濕熱的唇舌也緩緩地往下移動,含住左胸上那朵還未被采擷的紅櫻。「唔……呼……」她努力的調勻呼吸,就怕自己會缺氧而昏倒。
一道電流從被吮吸的部位傳到全身,雙腿之間好像有什麼就快要決堤了……頌恩難耐的夾住,就怕被他發現……
因而微紅的俊臉抬了起來,牽引著她的小手,要她親自為他月兌去衣物,讓她熟悉他的身體。
白女敕的小手起初有些難為情,漸漸地,她帶著好奇和探索地觸模著他,為他解開襯衫的扣子,感受到他胸膛劇烈的起伏,那讓頌恩有很大的成就感……
在他的眼神鼓勵之下,她羞紅著小臉扯去他長褲上的皮帶,月兌去他最後的衣物,看著赤果的他,精瘦但結實的男性身軀,每一道線條都讓她臉紅心跳……
她的撫模讓他粗喘不已,頌恩舌忝著唇瓣,那誘人的動作讓他再也沒有耐心等下去,再度吻住她,攫住那驚慌閃躲的香舌,用力吮吸……
頌恩的雙腿幾乎虛軟無力,只能攀著他有力的手臂,由著男性大掌褪去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要她為他動情、為他興奮……
「少揚……我……我……」頌恩微眯著眼,面紅如火,不知所雲地喃著。
「沒關系,想叫就叫出來……」一邊吻著她微腫的小嘴,一邊將輕盈如羽毛的她抱上足足比一般雙人床還要大的床,將柔軟的嬌軀壓在身下,即使身體因為想要發泄而疼痛,卻不想太草率粗魯。「我會等你準備好……不急……」
「少揚……謝謝你……」覺察到他的體貼,這麼在意她的感受,頌恩一點都不怕即將到來的結合,反面是滿懷期盼。
瞿少揚眸心一沉,低頭吻著她泛紅汗濕的面頰,大手著她的胸乳,感受到它盈滿他的掌心,嬌軀是如何的在他身下輕顫……
他下顎繃得好緊,滾燙的汗水一滴滴地滑落,當再也按捺不住地一寸寸滑入……
「呃……」頌恩攬緊眉心低叫,讓身上的男人頓時僵住不動。
「很痛嗎?」他試著抽離。
「不是……不是很痛……」她額上不斷地滲出汗水,縴指輕撫著瞿少揚強忍而脹紅的俊臉。「這麼美的事,如果一點都不痛,就不會讓人想要更珍惜了……」
「我保證,很快就不會那麼痛了。」瞿少揚的心跟身體一樣快爆炸了,為什麼她總是能這麼感動他,說出的話這麼讓他動容?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才好?老天爺應該讓他早點遇到她,那麼一切將都會不一樣了。「我要給你一個美好的經驗……」
頌恩圈著他的項頸,香汗淋灕的嬌軀隨著他擺動,那種既痛楚又愉悅的快感讓她喘不過氣來。「你已經辦到了……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刻……」
在連續的高潮中,頌恩緊緊地抱著他,感受到他在自己的體內完全崩潰了,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這一刻的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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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許久之後……
瞿少揚掀開眼皮,親吻著偎在懷中的小女人。「要不要一起洗個澡?」
「一起?」她羞窘地抬眼。
「這里的按摩浴白很大。」他壞壞地笑了。
「才、才不要。」頌恩羞到鑽進被子里,只露出兩只燦亮的眼楮。「要洗你自己去,而且……我現在沒辦法動。」只怕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說著,頭頂上傳來兩聲低沉的輕笑。「我現在也不想動,那就先睡一下,等明天天亮再送你回家。」
頌恩「嗯」了一聲,考慮了好久,還是很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他,不說對方怎麼會知道?「少揚……」
「什麼?」
她好害羞地說︰「我愛你!」
這三個字讓他心頭遽震。
見他沒有反應,頌恩笑得有些顫抖。「你、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是在給你壓力,真的,我只是覺得好幸福,所以才——」
瞿少揚連忙打斷她,不想听她說得這麼委屈。「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听到你這麼說,謝謝。」
雖然不是她想听的話,不過已經很滿足了。
真的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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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同樣忙碌的一天,可是現在的頌恩卻是個沉浸在愛情中的小女人,臉上總是洋溢著幸福神采。
「謝謝,你的飯團好了!」她唇畔的甜蜜笑容,感染了客人也跟著笑了。
于太太當然發覺女兒的改變,有些事她不太方便問,只能把擔憂放在心里,只要女兒開心就好。
在幫客人包飯團的同時,頌恩不時地瞟向店門口,不知道在看什麼,直到一輛眼熟的雷克薩斯停了下來,她趕緊跟客人道了聲歉,拿了事先準備好的保鮮盒,里頭裝著營養又豐富的大飯團,跑了出去。
瞥見她出來,坐在駕駛座上的瞿少揚伸手摁下車窗。
她把頭探進車窗內,將東西遞了過去。「你的早餐,要記得吃喔。」
「我知道。」他接過保鮮盒,很快地吻了她一下,羞得頌恩趕緊把頭縮回去。「路上小心,拜拜。」
瞿少揚也跟她揮手,才開車離去。
當頌恩回到店內,就見到幾位已經熟稔的客人和鄰居用曖昧的眼光笑睇著她,讓她更不好意思,頭低低的,假裝忙著包飯團。
其實她也知道要瞿少揚從台北特地開車到板橋來,只為了拿她做的飯團,真的很辛苦,可是他卻說能每天吃到她做的營養早餐,開再遠的車也值得,所以每天都苦思著要為他準備什麼,才能照顧好他的胃,但她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因為那里面包著她對他的愛。
餅了中午十二點,早餐店也準備打佯休息了。
頌恩終于找到時間可以跟母親談論兩人交往的事。「媽,少揚他說想找個時間請媽吃飯。」
「要請媽吃飯?」于太太沒想到對方這麼周到。
她甜滋滋地點頭。「少揚說既然要跟我交往,總要親自跟媽打聲招呼,讓媽安心,也讓媽認識他,這也是晚輩該做的事。」
听了,于太太直點頭。「現在的年輕人像他這麼有禮貌的已經不多了,雖然只見過他一次,不過媽對他的印象很不錯。」
母親的話讓頌恩放下心中的大石,畢竟她們母女相依為命,她很重視母親的想法。「真的嗎?媽真的喜歡他?」
「你呢?」于太太撫著女兒的發。
「我愛他,真的很愛很愛他。」她坦白地說。
「那他呢?」于太太就怕從沒談過戀愛的女兒會被愛情所傷。「他愛你嗎?你們才剛交往而已,感情還是不要放得太快。」
頌恩眼眶熱熱的。「我也知道,雖然少揚沒有親口說他愛我,可是我感受得到他對我的好,他真的很溫柔體貼……媽,不管將來如何,如果沒有去愛,又怎麼知道呢?就算我們還是會分手,我也想好好地愛他,認真地談一場戀愛。」
原來女兒已經想得這麼遠了,做母親的還能說什麼?「好,哪一天吃飯都可以,你們去安排就好。」
「媽,謝謝你。」母親的應允像是給她打了強心針。
到了晚上約好的時間,頌恩坐在他們最常逛的誠品信義店B2的果汁吧旁的座位上,知道瞿少揚有時要加班,所以不敢打電話去吵他,她只能耐心地等待。
等了好半晌,瞿少揚匆匆趕到。
「抱歉,有點事耽誤了。」
她輕搖螓首。「沒關系,我知道你工作很忙,要是真的有事不能來,打個電話給我就好了。」
瞿少揚先跟服務生點了杯現打的西瓜汁,然後端回位子上,俊臉一整。「你的身體還好嗎?」這句話問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我的身體?很好啊,怎麼了?」她不解地問。
他嚴肅地凝睇著她納悶的神情。「那天我沒有做好防護措施,要是你懷孕的話,一定要跟我說,讓我知道。」
她小臉倏地紅了。「原來你在問這個……嗯,要是有了,我會告訴你。」這麼大的事本來就要讓他知道。
「這種事應該我來做才對,不該讓你冒這麼大的風險,下次我會小心的。」瞿少揚可不認為避孕是女人的工作,男人更要負起責任。
頌恩因他的話而笑得更加燦爛。「我媽說什麼時候吃飯都可以,她已經同意我們交往了。」
「那我安排一下再跟你說。」他啜了口果汁,沉吟地說︰「這幾天我也會跟我父母說我們的事,一切有我在,你什麼都不要想。」
「我不怕。」頌恩目光堅定地看著他。「就算他們用不好的態度來對待我,給我難堪,為了你,我會堅持下去,不會輕易退縮,所以我一點都不怕。」
「頌恩……」他喉頭一窒。她看起來是如此的柔弱嬌小,其實內心卻是比他來得堅韌。「你每次這麼說,都會讓我想抱你。」
「我、我哪有那個意思?」她窘迫地低嚷。
瞿少揚低笑,親了親她緋紅的面頰,手掌在她的腰背上撫模著。
頌恩慶幸自己是坐著的,不然肯定跌坐在地上。
「想去哪里?」走出誠品,男性大掌還摟著她的腰。
她垂著頭,沒有說話。
見頌恩沒有回應,他垂眸一看,打趣地笑問︰「為什麼你的臉紅成這樣?」
頌恩捂住自己發燙的臉,有些欲蓋彌彰。「哪有紅,你看錯了。」都是他害她想到那天晚上由女孩轉為女人的經過。
「還說沒有?」瞿少揚戲謔地挑眉。「你到底在想什麼?該不會是在想那天的事?」就是故意要把她逗得臉更紅。
「我才沒有!」她羞得大叫。
「哈哈。」瞿少揚大笑,跑給她追打。他笑得眼角出現淺淺的笑紋,顯見他以前是常笑的人。「你要是再打我,我就……」
「就怎麼樣?」頌恩舉高粉拳問。
他一把抱住她。「就當眾親你!」
頌恩尖叫著,想要跑,還是被他抓住,親個正著。
才不管旁邊有多少人在看,他們什麼都不管,只想把握此刻的歡笑和幸福,讓所有的人都看到。
小手擁住他厚實的背部,她踮起腳尖回吻著,即便被瞿少揚臉上的胡渣給刺得有些癢癢的,也不想停止。
「頌恩,我想抱你……」來得比他想象得還要快,想要用實際的行動來憐惜懷中的小女人。
她盈盈的水眸緊凝著他,用眼神傳達著自己的意思,也想跟他在一起,不是只有心靈,就連身體也是……想要和他合而為一……
瞿少揚那顆曾經受到傷害而封閉的心,已然漸漸為她而開啟,想著能跟她共度一生應該會是正確的選擇,再也找不到像她這麼愛他的女人了……
來到汽車旅館,他懷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心情,用唇舌和雙手膜拜著她已然為他綻放的嬌軀……
「少揚……」頌恩圈抱著他,感受結合那一瞬間的圓滿。
他帶領著她一起擺動、一起飛翔……
頌恩夾著哭音,在高潮來臨時,一次又一次的叫著他的名字……
「我在這里。」他回應她,摟著她,等待她的顫抖慢慢緩和下來。「還好嗎?剛才太急了,有沒有弄痛你?」
她偎在他胸前,搖了搖頭,嬌喘未歇。
「我最近正打算在外面另外租一間房子,到時會打串鑰匙給你,隨時想來就可以過來。」瞿少揚撫著她柔軟的發絲,說出自己的決定。
「要把鑰匙給我?」頌恩仰起紅撲撲的臉蛋。「我真的可以來嗎?」這是不是表示他們之間的關系又更進一步了?
瞿少揚低笑著,胸膛跟著上下震動。「除了你還有誰?」
「到時你不能嫌我煩喔。」她嬌羞地說。
他故作沉吟狀。「你的意思是你會很唆,還會管東管西的?我要是不喜歡洗澡,你會把我一腳踢進浴白,我要是髒衣服、髒襪子亂丟,你會直接往窗外扔出去,要是馬桶蓋不掀,你會在旁邊碎碎念?」
她噴笑一聲。「沒錯!」
「這樣我就要考慮一下了。」瞿少揚佯裝困擾的樣子。
頌恩捶他一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他皺了皺眉。「當君子真的很不劃算。」
聞言,她笑得肚子都痛了。「我本來以為你這個人很酷的,原來這麼會耍寶。」
「什麼耍寶,這叫風趣。」他抗議。
她又格格地笑了起來,小手撫著瞿少揚的臉龐,問出心底的疑惑。「你留胡子很久了嗎?」
「不喜歡?」
她搖了下頭。「不是,我覺得很性格、很迷人……」才說到這里,就見瞿少揚眼神閃過什麼,表情也微微地變了。「怎麼了?」
瞿少揚迅速地擠出一抹笑意,垂下眼瞼,像是要掩蓋什麼似的。「沒有,我很高興你喜歡。」這句話也曾出自「她」口中,可是最後「她」還是選擇當另一個男人的情婦。「要是不喜歡,我就剃掉好了。」
「沒關系,我覺得這樣很適合你。」頌恩又偎回他的懷中,微笑地閉上眼,沒多久就沉沉地睡著了。
他斂起俊顏,盯著天花板,露出復雜難懂的神情。有時不是想刻意去記住,但記憶總是一再的冒出來提醒……
不該去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