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重要還是我重要?」嬌小卻艷麗的女子泫然欲泣的臉龐上有著濃重的不甘。
「當然是拍照。」正在陽台拍日落的元胤瀚頭也不回,丟下對他而言是理所當然的一句話。
「你……」女子氣得跺腳,卻得不到預期的安慰。「我要跟你分手!」
「那慢走。」一但拿起相機的元胤瀚是出了名的六親不認、冷血無情。
女子明明清楚他的習性,卻以為自己能成為他心中特別的存在,想不到在交往一個月後,她終于承認,對這個工作狂元胤瀚而言,沒有任何人的存在比拍照一事來得重要。
「我……我……我不會原諒你的!」無法承認自己的失敗,又怒又不甘的女子頭也不回地沖出元胤瀚位于淡水河畔的公寓。
元胤瀚沒注意到女子走得如此干脆,他的眼中僅容得下美麗的落日,直到那火紅圓球已沒入海中,他才伸了伸懶腰。
「麗美,晚上你想吃什麼?」一回頭,才發現大門是開的,房里是空的。
抓了抓頭,他恍然大悟,「對了,剛才她好像提分手。」
這是第幾個了呢?
「唉!懶得數了。」元胤瀚打了通電話,便驅車往好友家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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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到底有哪個女人受得了你。」好友許善開了啤酒遞給元胤瀚。「你啊,再這樣下去,即使打著元氏集團數百億資產的家世,以及世界知名攝影師這樣的身分,我看你也找不到任何可以結婚的對象。」
他大口灌酒,一點也不以為意,「合則來,不合則去,男歡女愛不就是如此?我生性好玩,愛四處游蕩,像我這種男人絕對不適合婚姻。」
「你不想結婚嗎?」
「有哪個女人受得了丈夫一年有半年以上的時間是在外頭拍照工作不回家的?我不想害自己的老婆成了深閨怨婦,所以對我來說,談個短期戀愛最沒負擔,也最不會拖累到別人的青春。」浪子性格的元胤瀚自從十七歲離家到美國學拍照之後,便習慣四處流浪,尋找美景。
雖然現年已二十六,也在攝影界里闖出了名堂,並成為國家地理雜志的特約攝影師,但他卻仍然毫無定性。
「我有自知之明,也是個有良心的男人,我不想把別人綁在我身邊,限制住她的自由,所以不能跟著我天涯行走的女人,我絕對不可能跟她發展出長期關系的。」
「那你為什麼要跟CONNY分手?她不也對旅行非常熱中,也能吃苦,跟著你跑了不少地方?」
「她啊……太沒幽默戚,跟她長期相處,搞得生活一點樂趣也沒有。」一句評語便將他那段不滿半年的感情做了個總結。
「胤瀚,你到底有沒有真正愛上一個人呢?以你對拍照一事的執著來看,我不認為你遇到真正想要的女人還能放得開。我真難想象,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有辦法吸引你?」
被好友說中的元胤瀚輕笑了下,往沙發上一靠,非常舒服地蹺起二郎腿來。
他豪爽地哼著歌,只有曲調而沒有歌詞,那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喧囂的城市公寓里,隱隱地透著寂寞與滄涼。
許善卻在听到那小曲後,俊臉倏地翻紅。
「別哼了!」他急急起身,伸手往好友嘴上一捂。「不要每次被人說中心事,就用整人的方式來逃避事實!」
知他甚深,許善紅著臉堅持方才的話題。
見他死不退讓,元胤瀚竟以舌輕舌忝過許善的掌心,嚇得他縮起手來。
「你……」
「其實我的要求不多,」元胤瀚向來輕佻的眼神中,閃露出一抹無奈,「但顯然我遇到的女人沒半個符合那簡單到不行的要求。」
「告訴我,你的要求是什麼?或許我能幫你找。」許善的好意,自在慣了的元胤瀚可承受不起。
他惡意一笑,神態又恢復輕佻,「我只知道,那位會在月光底下對你彈琴,哼著這首歌的女子,絕對符合你擇偶的要求。」
生性好玩又愛逗人的元胤瀚臉上浮現著夸張的「欣羨」表情,教許善再度紅透了臉,不知該如何以對。
「胤瀚,別逗我了。我跟她八字還沒一撇。」
「要一撇還不簡單。」只見他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喂,音音啊,許善有話跟你說。」
「胤瀚!」他沖了過去,搶走元胤瀚的手機,卻只听到嘟嘟聲……
「你……」原來他根本沒撥號,方才是嚇他的!
「誰教你老實得讓人忍不住想戲弄你。」他笑著聳了聳肩,那朗朗星目看來可沒半點歉意,反倒盛滿了想再來一次的念頭。
「你啊……」正想說些什麼時,卻見他自相機袋里拿出一張照片。
「我呢,最討厭拍人物照了,這張沒拍好,你幫我處理掉。」
伸手接過,許善才發現里頭的人物是她!
「這……」
「我要走了,明天要飛到中亞為國家地理雜志的‘馬可波羅。絲路之旅’拍攝照片,這次大概要半年左右才會回來。」元胤瀚起身,高壯健碩的身形教許善看了也明白何以那些女人們對他那麼「愛不釋手」。
「去中亞……最近那里很不平靜,自己多注意。」
「開玩笑,我元胤瀚是什麼人,硬漢一條,還怕什麼?!」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充滿自信豐采,神氣飛揚,這樣的男子的確教人難以移去目光。
「要是你真的出事,那可是暴殄天物。」許善忍不住嘆道。
「你現在才知道。」他得意地背起相機包,「所以像我如此優的男人,要是被哪個女人給獨佔了,那也是其它女人們的一大損失,對吧?」
他總是不甚正經,許善卻相當清楚,唯有在拍照時他才會收斂起玩笑心態,他更明白,也唯有透過相片里所傳達的訊息,才能真正讀出元胤瀚那從沒說出口的心思。
一如他手上的那張照片,里頭的女子笑得十分幸福,而那位女子幾乎不笑的,要拍到這樣的照片,可不知得花上多少的時間及精力。
對從未見過她笑容的許善而言,那是最棒的一份禮物,而元胤瀚對朋友的用心亦由此可見。
「好友,祝你一路平安,更祝你早日能遇到一位真正懂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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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間像是突然吹起一陣狂沙,天色頓時籠罩在烏雲之中,灰蒙蒙一片,隨即眼前的世界像是被挖掉一塊那般,出現了好大一個黑洞,黑得令人心慌……
「視網膜剝離這麼可怕啊?」同學們圍在莊海茵身邊,听著她的敘述,看著她右眼被紗布包著,好奇異常。「那會失明嗎?」
「還好啦。」莊海茵笑了笑,非常陽光可愛,讓人看了便覺得舒服,這也是同學們喜歡跟她當朋友的原因之一。
「如果出現癥狀時馬上送醫做雷射手術,把正在剝離的地方給補好就沒事了,像我這樣。」
「喔……」同學們有驚無險地吁了口氣。「那你過一陣子就好?」
「對啊。」她點了點頭,表情開朗依舊。「過一陣子就好了。」
她不喜歡讓人為她操心,莊海茵選擇隱藏部分事實。
因高度近視而視網膜極為脆弱的她,在這一次差點完全剝離的威脅之下,她終于正視自己總有一天「可能」會失明的事實。
「但視網膜完全剝離。依現行的醫療技術而言,是沒有任何補救辦法的,也因此,預防是唯一的道路。
懊怎麼預防?除了定期檢查之外,所有過于劇烈的運動最好避免,不要過度震動,更不能玩有重力加速度的游樂設施。
一切的一切,都是怕失去了靈魂之窗。
那是心底的陰影,一輩子也擺月兌不了的恐懼。
可年輕的莊海茵不想被它打敗,即便她的生活得受不少限制,但她仍想把握住每一刻,讓自己的雙眼能映入更多的美景。
雖然在家人的過度保護之下,使得莊海茵這個心願難以達成,但從不放棄的她選擇從風景照片中,帶給自己無限的想象及希望。
于是她依舊開朗地笑著,依舊樂觀地活著,這樣的決定從高二做完雷射手術的那年開始,直至大三的現在,從未改變。
只是心中總有份夢想要去完成的她,再也受不了只能看著照片解渴,大三的暑假,她做了個決定……
「你真的要自己一個人去啊?」在桃園機場里,莊大空看著嬌小的妹妹,十分擔憂。
「空哥,這是我一生的心願,一次就好,冒這一次險就好,讓我去尋找那張照片的景色,讓我能為自己完成一份只屬于我的游記,以後我絕對會乖乖地認命,不再一天到晚往外跑,好嗎?」
「我能說不嗎?」他伸手輕撫著莊海茵的頭,疼妹妹疼到了心肝底,雖然極度地想把可愛的莊海茵綁在身邊,不讓她去冒險,但生性豪爽不羈的莊大空更能體會無法自由行動的痛苦。
所以他才會幫著她隱瞞家人,協助莊海茵出國自助旅行。
「謝謝空哥,我就知道你最尊重我的意願了!」莊海茵高興地抱住莊大空,在他熊般的身材對照下,她嬌小得幾乎像個國中生那般。
「你最懂得撒嬌,都不知道幫你這一次,我回去不知會被那個變態陸整成什麼德行。」
「人家有留紙條給陸哥,要他不要怪你了。」她眨了眨眼,表情極為無辜。
「有用的話,我就不會叫他變態陸了。」莊大空非常無奈地苦笑。
那個疼妹妹疼到幾近變態的男人,正是把莊海茵保護得失去自由的元凶。
「不會啦,陸哥其實是個很明理的人,他總是會好好听我說的。」從沒被「陸哥」整過的莊海茵哪體會得到莊大空的辛苦,她笑著說︰「我在紙條里說得很清楚了,這一次的旅行從旅費的籌措到行程的規畫,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努力完成。
「我花了三年的時間終于可以成行,對我來說,完成這趟旅程就像是經歷一次成年禮,我不想一輩子當個被保護的小女孩,我也想用自己的腳走出一片天,用自己手上的相機還有筆,記錄自己曾走過的歲月。」
拿起手上那操作簡單的數字相機,莊海茵眼中的神采教莊大空說不出任何阻止的話。
這麼晶亮有神的大眼,他不希望看到它們失去光彩,為此教他受盡那個變態陸的折磨,都心甘情願啊……
「去吧,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論別人怎麼反對,空哥都會是你最強力的後盾。」他大掌拍了拍莊海茵的背,給予她力量。
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拿起相機隨意對準莊大空,快門一按便是一張。
「你在亂拍什麼?我還沒擺好POSE呢!」
「這樣才自然嘛!」手伸得直直的為自己拍照,「我喜歡快拍,我想記錄的是當下的這一刻,構圖不重要,畫面清不清楚也沒關系,我只希望以後看到這張照片時,會從腦海中記起這一刻發生的種種,這樣就夠了。」
這個沒有任何,心思簡單而純淨的妹妹,看著她,莊大空突然鼻酸不已。老天爺為什麼要給她那樣脆弱的雙眼?尤其她的堅強更令人不忍心!
「海茵!」他狠狠地抱住莊海茵,力道之大,差點害她把中餐給吐出來!
「空……空……空……」
「喔!抱歉!」發現不對,趕緊放開手。
莊海茵拍著自己的胸口,仍舊笑臉迎人,不讓莊大空擔心,「空哥,我會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之後,會把這些記錄照片還有我的游記整理好給你們看,讓你們知道自己的妹妹有多厲害,讓你們能對我放心,以我為傲!」
「好、好,我等你回來。」他溫柔一笑,這個心地善良而單純的妹妹早已是他們心中的驕傲。
「那我走!」往登機門走去,閃亮的眼中有著無限的活力。「月牙泉,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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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是安全的,現實卻是危機重重的。
這一刻,莊海茵終于體會到這兩者之間的嚴重落差。
「你……我東西都給你,請不要傷害我。」
除了那台數字相機及筆記本外,其它所有值錢的東西及行李,莊海茵全都丟到那男人的腳邊。
「我看你親切又老實,才會在敦煌市區听了你的話,放棄跟團而請你做地陪。你這樣做不是破壞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嗎?千萬不要做這種會損及陰德的事啊,老天爺有在看的!」
想不到一到這無人的沙漠野地,這位「熱心」的地陪先生竟搖身一變,成了個面目猙獰的惡狼!
「嘿嘿嘿……」地陪以笑聲告訴莊海茵他下流的意圖。「我倒要瞧瞧,在我吃完你這可愛的小搬羊之前,老天爺真有那麼靈,能在這種鳥不生蛋的鬼地方,降下個大英雄來救你?哈哈哈……」
粗糙大手不客氣地往她身上撲了過去。莊海茵反射性地伸手想阻止,卻反倒被他扣住自己的手腕。
「放開我!」想也不想,一腳就踢了出去,正中男子的硿骨,痛得他松手,莊海茵乘機逃去,連行李也顧不得了,能逃多遠就多遠!
後頭的男子氣憤地追上,她心髒跳得那麼疾速,如果下一刻會爆開,她也絕不意外!
吸進的氣像進不到心肺里,她這輩子曾的得這麼痛苦嗎?不敢回頭看,驚慌至極的莊海茵只好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
是誰跟她說過,要追夢是需要勇氣,要圓夢是得付出代價?是陸哥,陸哥這麼告誡過她的!
咬住下唇,想不到圓一個小小的夢,竟得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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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就要落幕,沙丘被斜陽照得稜角分明、分外迷人,這是元胤瀚等了半天才盼到的景觀。帶著萬分的欣喜,他屏氣凝神地從相機的觀景窗中看向遠方的景色,卻看到兩個正在追逐的身影;顯然其中一位跑得不夠快,被另一位給追上,而且還被打了一拳!
不該出現的景象讓他有些錯愕,而錯過了按快門的時間。
「SHIT!」是為錯過的景色,也是為遠方有人落難。
二話不說,元胤瀚收拾相機,搭上吉普車便往事發方向駛去。
「果然沒看錯!」
不遠處那名被襲的人已倒在地上,而施暴之人正要趴伏到對方身上!
太過專心的歹徒好不容易制伏了莊海茵,將她打昏,也因此沒有注意到後方元胤瀚的接近。
「離開那個人!」低沉而滿是威脅的聲音,嚇了歹徒一大跳。
「他女乃女乃的,真降了個礙事鬼來啦!」
氣憤的惡徒回身想對付破壞他好事的人,卻沒料到那男子身形矯健,輕松地側個身,便閃過他的襲擊,順勢拉住他的衣領,給他的月復部送上了一個膝擊,痛得他眼淚都進流出來!
手腕再一翻,歹徒狼狽地在沙地上滾了兩滾,當他好不容易起身時,元胤瀚正好站在火紅的日落方向。
「給我滾!」
看不清他的臉,艷紅似血的日光在他周身繪出令人驚僵的勇者剪影,完美健壯的身形教歹徒嚇得不敢再有任何反抗,連滾帶爬地跑離了元胤瀚的視線。
「這女人也好運,要不是遇上像我這麼厲害的人,怕是要遭殃了。」元胤瀚邊說邊走至莊海茵身邊,蹲了下來。
見她上衣雖被拉開。但所幸只露出了雪白的月復部及曲線窈窕的小蠻腰,其它地方衣著皆很完整,看來這女子還未遭毒手。
松了口氣的元胤瀚非常紳士地想幫她將上衣拉好,但手指不小心觸及她如凝脂般柔女敕的腰側時,他的氣息竟一時亂了!
連方才跟人動手都亂不了他︰想不到這無意一踫,竟令他方寸失守?
一時的迷亂讓他的動作凍結了。而要死不死,莊海茵竟在此時睜開她無力的雙眼。
後腦遭惡人一擊,她整個人還昏沉沉的無法思考,但說什麼都不想當待宰羔羊,好不容易強撐住一口氣,硬是睜開眼來,卻見到——
男子拉著自己的衣服,而她可愛的小蠻腰就這麼在他的眼前!
「,」她尖叫一聲。
突如其來的叫聲驚得元胤瀚身體震了一下,手也松了開來。
向來處變不驚的無胤瀚竟被一個女孩的尖叫聲給嚇到,這可令他瞼上無光,搞什麼東東。他是救美的英雄耶!雖然他還不確定這個女人美不美,但他的英雄形象怎麼變成「」?!
想解釋的元胤瀚不自覺地往她身邊靠,頭還昏昏的莊海茵耳邊嗡嗡作響,根本听不清楚他的話,迷蒙中見他逼近,一股自衛的氣概涌上全身。
「我是——」還在說話中。
「啪!」清脆的響聲打斷了他。
畫面靜止在元胤瀚那俊朗到會令女人尖叫的臉龐上,兩邊各被賞了個大巴掌。
這等屈辱他平生未曾遇過,雖然他非常想給眼前這個女子一個教訓,但見她方經大難,自認為修養十足,元胤瀚壓下了想揍人的念頭。
火氣開始大起來的他抓住莊海茵「龔頰」的皓腕,惡聲惡氣地開口,「你這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在動手之前,難道連最基本听人把話說完的禮節都沒有嗎?」
「不要……不要……」他抓著自己雙手的模樣,更加符合莊海茵心目中「加害者」的形象,她的力氣再也提不上來,整個人暈眩得好想吐,不想哭卻很不爭氣地落下顆顆珠淚。
凌亂的發絲在風中飄揚,精巧而圓潤的臉龐上布滿了細沙,原該狼狽的模樣,卻在那濃黑上揚的黛眉、堅毅不屈的目光下,反而襯托出她的生命力,而那串串淚花便如沙漠中微小的河川,滋潤著她,映出她女性柔弱的一面。
如此形象,緊緊地抽動了元胤瀚的心弦。
火紅的落日此刻完全地隱沒,星光稀微,天色像極了綴飾著點點碎鑽的藍幕,而她的淚珠猶如落到人世間的星光,熠熠動人。
「真美……」這是他頭一次想在風景照中拍進人物。
彷佛這樣的沙漠夜色里。就該有這麼樣一個女子,混合著堅強及脆弱的形象,才更能傳達出大自然的美膏與殘酷。
出神地看著她,元胤瀚壓根沒想過要安慰這可憐的受創女子,但莊海茵也絕不是個只會讓人保護的女子,她咬住下唇,用剩余的力氣做出最後的「保命一擊」!這可是她心愛的陸哥教給她用來對付男人的絕招!
膝蓋用力一頂。直直地正對元胤瀚的下巴!
原本呢,這個方式是要直擊男人最脆弱的一點,但因為元胤瀚是蹲在莊海茵的身側,當然是撞不到那里曝,但是下巴這個位置也算是人體的弱點之一。沒魚蝦也好,擊中下巴多少也能為她爭取到逃月兌的時間。
「天啊!」真他媽該死的痛!
想不到方才用來給歹徒教訓的膝擊,自己竟也吃上一記,而且還是中在下巴,當真是痛死他也!
一得手,莊海茵轉身就爬,但因後腦被打,竟在急轉身後,更難平息腦子里的暈眩感,一股難以自抑的惡心感,就這麼從胃里涌上她的喉頭。
這一體的變化教她想爬也爬不動,整個嬌軀抖個不停,動也動不了。
再度吃悶虧的元胤瀚捂著下巴,另一手拉住莊海茵的肩頭,狠狠地把她轉過身來。
被這麼一轉,頭更暈、胃更酸,毫不猶豫地,她便將早餐、中餐、下午零食一並吐了出來!
元胤瀚這個救美大英雄也就這麼好死不死地,用他寬闊而厚實的胸膛接住了莊海茵一天吃進的所有東西——當然,經過消化後,那團東西怎麼看也不覺得美味了……
俊臉抽搐個不停,他引以為傲的修養、方才被莊海茵美麗的哭泣臉龐所感動的攝影師之魂,全都被這一吐給沖到遙遠的地平線以外去了。
「你這個死女人!」從沒爆發過脾氣的元胤瀚竟破例地對著女人大罵。
「我就是死了,做鬼也要找你報仇!」力氣用盡的莊海茵硬是展現出她最後僅剩的骨氣。
「你……」俊臉再度抽搐,他發現在這小女人面前要維持紳士形象,原來是比登天還難的一件事。「你給我搞清楚狀況!笨女人!」
一聲大吼結束在莊海茵的暈噘之後,想不到這女人說昏就昏,也不先打個招呼。元胤瀚抱著順理成章地倒在他身上的小麻煩,開始了另一波的呼吼。
「喂喂,醒過來啊!你這不是擺明了要把問題丟給我處理嘛!喂,死女人!」
死女人……死女人……空曠沙漠回蕩著惡魔的詛咒,但昏睡得很干脆的莊海茵哪听得見呢?還不就徒留元胤瀚去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