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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與痞子 第8章(2)

懊死!下一秒,理智恢復之後,柏珈穎內心忽然咒罵起來。她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一臉懊惱地想推開他,他卻不為所動,反而還想再吻她。

「告訴我,你這樣吻過多少女人?」他們貼靠得很近,嘴唇幾乎要踫觸在一起,她卻忿恨地叫道︰「給我一個數字,讓我可以徹底死心。」

邢志薔忽然停了下來,一副剽悍的眼神瞪著她,完全被她惹火了。

「我已經很久沒這樣吻一個女人了!」他自我辯解,氣憤地叫道。

「哼,多久?」柏珈穎奚落地說︰「二十四小時嗎?」

她眼中的輕蔑讓他受不了。他干嘛要隱瞞她?就算分手,也該讓她知道原因,不能讓她胡亂咒罵他是多爛的男人。

「我不知道妳嘴這麼利,有家族遺傳嗎?」邢志薔無奈地嘲弄。

她卻一頭霧水。「都是你惹我的,你還嫌我的嘴利?!」用力推開他。

他還是沒退後,身體硬是貼得她緊緊的,厚實的胸膛刻意摩挲過她的ru尖,引起她體內一陣敏感的反應;她抬睫怒瞪他,他忽然暴躁地說︰「妳哥來找過我!」

柏珈穎愣了一下,好半天都沒反應,還在消化他說的話,然後她忽然有所醒悟,直盯著他問︰「我哥揍你了?他狠狠把你揍了一頓嗎?」

「還滿狠的。我隔天差點沒辦法起床。」他一臉無所謂的笑著。「不過,我也不算白白挨打,回了他好幾拳,他應該也會痛個好幾天吧。」

柏珈穎突然拉高他的T恤,事情應該過了好幾天,果然他胸膛上的瘀青已淡淡消了。

「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如果你告訴我,我就不會一直以為你在欺騙我!」

她終于明白為什麼邢志薔的態度會轉變得那麼快,前一天他們還是男女朋友,隔天他就終止關系,對其它女人又摟又抱,寧願承認他們只是鄰居。

她不怪他。他們只是戀愛,他沒必要承受柏日曜強硬拳頭的威脅,更何況,她哥哥應該不只是揍他而已。

「我哥哥說了什麼?」頹喪地問︰「繼續和我交往就打斷你的腿?」

「類似。我忘了。」他眉宇舒展,帥氣瀟灑地笑了。「應該再夾個『狗』字,打斷狗腿。」

柏珈穎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沮喪地點了點頭。「我可理解,我不應該怪你的。」

邢志薔凝視著她,她的表情透著疲累,還有隱藏不住的失望和憂傷。既然都說了,就干脆一次把所有的話說清楚,免得她又誤會了。

「我不是因為怕被揍才放棄的。其實,你另一個哥哥也在現場。」

「你是說柏旭天?」柏珈穎有些訝異地看著他,她之所以感到意外,是因為自從柏旭天當上外科醫生後,就決定不再對人挑釁打斗,萬一手受傷,他外科醫生的前途也就完蛋了。

「他不會破例揍你吧?」柏珈穎一臉傷透腦筋的表情。

「沒有,他沒揍我。我倒寧願他揍我,至少我還有還手的借口,但他只出那張嘴就把我打敗了。老實說,我有點怕他。」

「我這個哥哥本來就有點怪胎。他到底說了什麼?」柏珈穎不免好奇起來。

「他把我調查得一清二楚,連我學生時期數學考了幾次零分他都知道;還有,他也知道我智力測驗分數比平常人還低,他直接叫我白痴,還懷疑我是文盲,搞不好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啊!」柏珈穎吃驚地瞪著他。「他真的這樣說?」

「對。他還知道我去拉斯韋加斯賭博,他說我有一天會窮到拿妳下注。」

「啊?!」柏珈穎無法置信。「這太荒謬了吧?」

「還有——」

「還有?!」柏珈穎一副那實在太夸張的表情。

「老實說,我很少把一個人恨得牙癢癢的,又不得不佩服他。」邢志薔一臉沉重地從運動提袋中拿出一張紙,遞給柏珈穎。「他逼我一定要去醫院驗血,證明我沒有把傳染病傳給妳。」

就著大樓門口白晃晃的日光燈,柏珈穎看著那張檢驗報告,臉色愈來愈難看。柏旭天竟然逼邢志薔去驗性病、淋病、毒、艾滋病、B型肝炎的檢驗,里面每一項都呈陰性反應。

「他連你過去換過很多女人都知道?」她困惑地看著他。

「我懷疑他連我腳毛有幾根都知道。」邢志薔沒好氣地說。

那大慨就是找征信社的人調查他了。動作還真快,柏珈穎嘖嘖稱奇。柏旭天果然是怪眙,竟然想到要逼邢志薔去驗血。

「就這樣,你放棄了?」

「就這樣?!什麼就這樣!」邢志薔開始激動起來。「他說我腦袋空空只帥一張臉,從頭到腳都配不上妳,還有——」

「還有?!」柏旭天也未免管太多了吧,連柏珈穎都要不耐煩起來。

「他說我在校功課差,出社會不務正業都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白痴不會傳染,但是白痴的基因會遺傳。」說到這個,邢志薔就一肚子火。「總之,他叫我不要再纏著妳了。」

「啊?」柏珈穎震驚地瞪著他。「他真的這樣說?」看著邢志薔猛點頭。「那你還不生氣?」她听完都要眼楮噴火、直冒三丈了。

「我生氣,我當然生氣,我都快氣死了。」邢志薔無奈地兩手一攤。「可是我又能怎麼辦?畢竟他是妳哥哥。」

柏珈穎推開邢志薔,拿著那張檢驗單,急匆匆地往台階下走,忽然被他扯住手臂,他問︰「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他算帳。」她回頭看著他.本來是她被拉住,現在她硬把他往台階下拽。「你也跟我一起去。」

「這麼晚?」他看了表。

柏珈穎沒回答,神情氣憤地朝著夜色昏暗的小區里走。邢志薔嘆了口氣,跳下四五層台階,跨大步跟上她。

***

柏旭天在急診室擔任外科主治醫師。

凌晨兩點,急診室送來兩輛車相撞的車禍傷員。一個大腿骨折,需要動刀,因而安排住院了;另一個有腦震蕩的可能性,也需要住院持續觀察。

到了凌晨三點,急診室忽然又安靜下來,走廊只剩下一個鬧肚子痛的小孩在哭,那是內科的事。柏旭天用腳關門,在計算機上記下先前的病例報告。

然後,柏珈穎敲了門,氣呼呼地闖進來。

柏旭天好整以暇地抬眼看她,在計算機鍵盤上打字的手仍沒停;他和柏日曜長得很相似,但外型上卻有很大的差別。

柏日曜蓄著三公分短發,經常穿白襯衫西裝褲,肩上背袋,眼神剽悍精明;柏旭天卻蓄著幾乎及肩的頭發,發色染成黑褐色,戴著金絲邊眼鏡,穿醫師白袍,眼神精明無情,一副充滿才智的模樣。

柏旭天是天才,也是怪胎。他不只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其實本人還滿有文學上的才華,他把部分醫生的薪水拿去投資,和同學合開了一間專門出版文學翻譯類的出版社,他自己本身則是七歲就會寫新詩。

柏珈穎每次和他講話都會很頭痛,她這個哥哥老是喜歡引用抽象理論,每次話的開頭不是從生物學觀點來看,就是從人性角度觀察,講的人說得頭頭是道,听的人卻是一頭霧水。

「有事嗎?」柏旭天淡淡地看著柏珈穎,以及她身後的邢志薔。

「哥,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什麼?」

「白痴不會傳染,可是白痴的基因會遺傳。」柏珈穎咄咄逼人地看著他。「我要你道歉,你說這種話太傷人了!」

「問題是,我有說錯嗎?道什麼歉?」柏旭天的冷淡隱含著一種說不出的高傲。

柏珈穎深邃的雙眸射出憤怒的精光,正要警告她哥別多管閑事,只見柏旭天先搶話,語氣還是一般的冷淡。

「小妹,你知道有45%的女人是在30秒內決定對象,通常這類型的女人只考慮到兩人之間的火花和男人外型是否出眾。」

「哥,你到底想說什麼?」柏珈穎已有些不耐煩。

從頭到尾,邢志薔都很安靜地站在一旁。這不是他第一次觀察柏旭天,上次在柔道館,邢志薔就注意到柏旭天這個人表面平靜得可怕,暗地里卻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難怪柏旭天會是T大橄欖球校隊最有名的傳鋒,他在陣中發號施令,策動所有的攻擊,應該會令對手感到頭疼。

這時,邢志薔想起柏旭天以手肘撞斷霍磊明的鼻梁的事,雖說橄欖球比賽原本就激烈,有運動傷害在所難免,但邢志薔現在覺得,當時說不定柏旭天就是看準霍磊明的鼻梁才出手的。

「小妹,我沒想到你是50%的女人之一,愚蠢盲目。」柏旭天無奈地嘆氣。「這男的一星期換兩個不同的女人,而且還是不務正業的賭徒,你不要只看到他的外型,他臉皮下面的腦子是空的。」

柏旭天的話像銳利的箭般一支支筆直射向邢志薔,而邢志薔彷佛已經習慣到無話可說的地步;倒是柏珈穎還是很氣,猛然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了邢志薔一個火辣纏綿的吻。」

起初,邢志薔整個人呆呆愣住,接著,他不僅完全配合演出,還非常投入。

柏旭天冷眼看著他們吻得難分難舍,好不容易終于結束,柏珈穎放開邢志薔,回頭凝視著柏旭天,沒好氣地說︰

「就算他一周換八個不同的女人,賭到只剩一條內褲,我也不在乎。如果你再找他麻煩,我就——」一時想不出對策,話忽然停頓下來。

「你就怎樣?」柏旭天壓抑怒氣,冷靜地看著她。

「我就……」柏珈穎姣好的臉龐已整個脹紅。「我就立刻和他結婚。」

柏旭天挑著濃眉,銳利無比的目光射向邢志薔;邢志薔倒是嘴角微勾迷人的微笑,不正經地說︰「假如這算求婚的話,我會說『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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