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玉瑭璕拿劍威脅之後,紫非魚決定暫時收斂,先好好表現一下,改變她對他不好的第一印象。
于是他非常盡職地扮演好管家角色,把唐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而他的表現也讓人驚奇不已。
首先,他按照聞棋、藕畫的要求,規劃了一份新的防衛方案,而且重新設計了唐尋府婢女和護衛的統一服飾,根據他的說法,統一的標識和規範有利于他的管理。
不同職位的人在服飾的顏色和配件上加以區別,比如,聞棋、藕畫雙婢是唐尋府職位最高的婢女,服飾的代表色是海藍色,腰帶繡雲紋,佩青玉吊飾;其他婢女著青綠色服飾,腰帶繡谷紋,佩碧玉吊飾。
護衛的服飾本來就仿京城禁軍服飾,所以他就把顏色換成紅褐色,與禁軍的黃色區別開來,並在腰牌的吊飾上增加不同玉石,用以區分品階和所屬院落。
而護衛和婢女的服飾,統一在衣袖內襯處繡著「唐尋府」的字樣,各自佩戴的玉飾上也都刻有「唐尋府」的標志,玉吊飾同時也是入府的通行證,有利于唐尋府的防衛。
雖說玉是奢侈之物,但在畢瑄國,玉卻是最普遍的裝飾品,所以,可以依玉的貴重程度來彰顯不同的身份和職位。
紫非魚一從雙婢手中接過管家大權,簡直是如魚得水,把他經紀公司的整套模式都搬過來,不但統一服飾,在工作上還實行四個時辰工作制、輪流值班制、加班薪水兩倍制、分工責任制、特殊福利制、每月一星評比制等等。
而且,每半個月都要召開一次全體會議,針對上一個階段的工作對其進行獎勵或者批評,然後由每個人發表自己的工作感想和下一個目標,最後他會帶頭喊起口號,「加油!加油!我們要把唐尋府變成人間天堂!」
玉瑭璕似笑非笑地看著花廳中紫非魚夸張的「表演」,和婢女、護衛們崇拜的樣子,看來留下這個管家還不錯,至少府里的氣息因此活躍不少,而不是沉悶得讓人生畏。
記得在他未來之前,每個人見到她都是恭敬而緊張地彎腰問候,而現在居然會微笑著向她打招呼,對她說︰「殿下,您好!」或者一些稀奇古怪的問候語,像是,「哈,殿下!庫尼吉瓦,殿下!」
甚至連她去上早朝的時候,他都會帶著所有的婢女送她到門口,齊聲道︰「再見殿下,早點回來!」
第一次听到的時候,她當場被嚇得說不出話,最後只能愣愣回應,「嗯。」然後就坐著轎去上早朝。
而回府時更夸張,照樣是紫非魚帶著婢女列隊歡迎,而且還多了部分的護衛,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鞠躬彎腰,「殿下辛苦了,歡迎回來!」
她當然又被嚇到了,當場化作石雕來面對大家的熱情,訥訥地點頭,越過兩排婢女和護衛回到大廳,然後就看見他已經倒好茶候在那兒,涎著臉看她!
僅僅一個月,紫非魚就把唐尋府變成了另一個模樣,而他則像只花蝴蝶似的,每天穿梭在不同人的身邊指導比劃,笑得像個大白痴,可以想見他這個管家當得很快樂!
玉瑭璕對他登徒子加笨刺客的第一印象,在這一個月慢慢地改觀,卻對他這個人感到更加困惑。
真不知道他那些點子是從哪里學來的,稀奇古怪的花樣層出不窮,這會兒又見他在開會,活躍得不像樣。
「哈,殿下!」紫非魚突然從花廳里蹦到她身邊,笑呵呵地說︰「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會議?」
貪戀地看著她冷然的臉,他對她迷戀不已,雙眼放射出愛的光芒。
他滿意地看著她身上穿著他親自挑選的布料做出來的衣服,月牙白的布料把她如雪般的肌膚襯托得更加出色,也把她冷然清冽的氣質彰顯得更加讓人驚艷。
美人如玉,光潤生輝,美得讓他流口水,好想狠狠地抱住她。
但他不敢,像是害怕褻瀆神靈一樣,只能貪婪地看著她來滿足自己滿腔的熱情,而且他還顧忌她腰間那把軟劍,因為她出手絕不會手軟,也不像他會腳軟。
「不用。」玉瑭璕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如果這個管家對她的態度能夠恭敬一點,她會更滿意。
「殿下還有事情要辦嗎?」紫非魚又湊近她一點點。
她反射性地退後兩步,不喜歡別人靠她太近,冷冰冰地應了聲,「嗯。」
他心里有一點失望,看來這個月的努力還不夠,雖然她滿意他的表現,可還是不喜歡他靠太近,眼中滿是排斥之色。
不過,比起第一次的拔劍相對,現在的情況已經改善許多,他再加把勁,一定可以抱得美人歸!
他為自己的得意算盤傻樂不已,笑咪咪地看著她,「很重要的事情嗎?還是一起來開會吧,大家都很期待殿下的加入呢!」
誰知玉瑭璕不賞臉,瞥了他一眼,皺了一下眉,「做好你份內的事就好。」說完便轉身往自己的書房走去,對他逾越的行為有點不悅。
紫非魚嘆了口氣,挫敗地低下頭,怎麼還是這麼冷淡呢?
看來要打動她的心,是個非常高難度的挑戰。
***
「你們說,殿下為什麼都不笑呢?」紫非魚回到大廳里,訥悶地問。
來唐尋府一個多月,他還沒見她笑過,永遠都是一張清冷的臉、淡然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和全身散發著不與人親近的氣息。
「你以為殿下是你呀,整天嘻皮笑臉的,我們殿下那叫威嚴,是皇女神聖不可侵犯的高貴!」藕畫白了他一眼。他還在打殿下主意啊?
不過,說真的,要不是對玉瑭璕年幼時的笑容尚有模糊的印象,她還真會以為她生來就沒有笑的神經呢!
「殿下一向正經,她從小在軍中接受訓練,自然比常人嚴肅。」聞棋解釋道,「何況她是皇女,現在畢瑄國儲君未定,殿下是皇太女人選之一,可能成為下一任女皇,所以為人處事要冷靜謹慎,畢竟她身上的責任很重大。」
「咦?皇太女不是由長女繼承?畢瑄國難道不是嫡長女世襲皇位嗎?」紫非魚好奇地問。她身上的責任確實很重,不像他,為了逃避繼承武道館的責任,任性地跑去開了家模特兒經紀公司,自己在外樂逍遙,不管家中老父吹胡子瞪眼楮。
不孝啊!
「畢瑄國的女皇是世襲制,但儲君人選是在女皇退位前決定,大皇女不一定就是皇太女,要成為下一任的女皇,不但要有能力,還要看女皇和大臣的考量。」聞棋有耐心地解釋。
「那不是人人都有機會成為女皇?」他恍然大悟,看來畢瑄國還是滿民主的,每個皇女的機會都是均等。
「錯!」藕畫搖搖頭,「並不是所有的皇女都有能力成為女皇,我們殿下是三個皇女中立功最多的,而大皇女是最狡猾的,三皇女則是最天真的。所以,殿下和大皇女是最熱門的人選,也因此殿下一直受到攻擊,我們才會這麼擔心她的安危。」
雖然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誰一直攻擊她,但大皇女玉璟瑄嫌疑最大。
「所以,你們招管家也要考核武功?」
紫非魚恍然大悟,不過,以後有他在玉瑭璕身邊,看誰還敢來攻擊她?要不是因為這樣,他第一次遇見她時也不會被當成刺客,害他差點命喪黃泉!
這筆帳他先記下了,以後找到冤大頭再好好教訓一番。
「是的,我們本打算讓你以管家的身份在殿邊保護她,可殿下不同意。」聞棋嘆氣。
「嘿嘿,既然是這樣,那我更要想辦法靠近她才行。」他托著下顎思量著,近水樓台有利于他摘月。
「你有什麼好辦法?」藕畫兩眼亮閃閃地看著他。
「辦法是有的,不過你們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他眼中閃著算計。
「真的?你有什麼問題我們一定都回答你!」藕畫開心地說。
「好,那麼告訴我,殿下最喜歡吃什麼?她的生辰是何時?平時有什麼愛好?她喜歡怎樣的男人?她最愛去哪里玩?她對我的感覺怎樣?」
他一一列出疑問,這些問題他已經問她們好多遍了,可她們都不肯告訴他,還打擊他說殿下永遠都不會喜歡他,叫他不要作夢了!
聞棋和藕畫皆沉著臉看著不斷拋出問題的紫非魚,眼角隱隱跳動著,額角的青筋若隱若現。這家伙就不能正經點嗎?
「你想假公濟私?」聞棋冷聲道,「白日夢還沒醒?」
「殿下不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的男人!」藕畫繼續打擊他,「你死心吧!殿下是皇女,你是管家,根本就不配。」
「我問這些問題有利于我接近她保護她嘛!」
瞧瞧她們在說什麼,為什麼玉瑭璕不可能喜歡他?開什麼玩笑,死纏爛打他也要拐到她當親密愛人!
「還敢狡辯,藕畫,我們來好好地教他認清現實吧!」聞棋哼道,然後和藕畫非常有默契地掄起拳頭揮向他。
「哇,好歹我也是你們的管家,你們怎麼可以對我動手?」
紫非魚轉身往回廊跑去,這兩個護主心切的丫頭,只要他一提及,想要「染指」她們至高無上的殿下,她們就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下次還是把話偷偷放在心中就好了。
「誰叫你敢打殿下的主意!」
「我是要追求她好不好?」說得好像他是。
「我們是請你來做事,不是讓你來騷擾殿下的!」
「我沒有騷擾她,別亂給我添罪名。」這會兒變成性騷擾的嫌疑犯了。
「看你還敢不敢對殿下有什麼非份之想!」
「喜歡她是非份之想?開什麼玩笑。」他又變成妄想吃天鵝肉的癩蝦蟆了。
「你還敢說,小心殿下听到掃你出門!」
「呵呵,她听到才好呢。」他還巴不得讓她明白他的心意呢,最好因此大受感動,讓他抱得美人歸!
「紫非魚……」
看著聞棋稍遜于玉瑭璕的冷臉,紫非魚愣了一下。
「你不要去惹殿下!」
「我就要。」還是老話一句,想要阻止他的雄心壯志,門都沒有!
「小心你會死得很慘!」
「哈哈,謝謝忠告。」
他現在就已經體會到了,所以也做好長期抗戰的心里準備了!
「你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是我的優點之一,哈哈……」
玉瑭璕在書房內听到雙婢追逐紫非魚的聲音,當她听到他開口說喜歡她時,她眉頭緊皺,待他們的聲音漸漸遠去,她的心依然久久不能平靜。
從來沒有人敢說喜歡她,他怎麼可以這樣隨便地說出口呢?
在還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為什麼他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說喜歡她?
喜歡一個人需要很長的時間和很大的勇氣,他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喜歡上她呢?
那只是個玩笑吧?她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叫紫非魚的家伙了……
她撫著心口,此刻她的心因為紫非魚的話而有絲不尋常的跳動。
留下他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玉瑭璕隱隱有點不安,仿佛感覺到在未來的生活中,會因為他而多出變數。
***
九月秋風,涼風習習。
傍晚的唐尋府在夕陽晚霞襯托下,顯得異常美麗。
玉瑭璕在書房里看著她喜歡的兵書。
本來是個寧靜的傍晚,可是她的眉頭卻越皺越緊,兩道飛揚的眉差點擰成了一條線。
最後,實在難以忍受,「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書,走出書房,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終于看到樓下院中那個制造噪音讓她沒辦法靜心看書的人——紫非魚。
這家伙,她不端出主子的架子,他就愈加放肆了。
紫非魚抱著一把琵琶,擺出的卻是彈吉他的架式,只見他對著二樓的玉瑭璕,想著梁祝中的樓台會,煞是興奮,非常熱情、非常投入地自彈自唱。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里的表演很精采……不要對我不理不睬……」
玉瑭璕仍是皺眉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在唱什麼,更加不明白他彈琵琶不倫不類的模樣。
這又是他的新花招嗎?
「不喜歡啊?那我換一首好了。」紫非魚毫不氣餒,再接再厲!
為了打動她的心,他在一個月的收斂之後,終于決定發起情歌攻勢——他已經準備了經典情歌,保證她會醉倒在他迷人的嗓音和優美的旋律中。
「壞壞的讓我瘋狂的可愛女人,漂亮的讓我心動的可愛女人……」周天王口齒不清的名曲再現,只不過他的投入表演還是得不到她的一絲欣賞之色。
不會吧?連可愛女人都不讓她心動啊?
再換——
他重新擺好琵琶,深情地看著樓上的佳人,讓她瞧瞧情歌王子的魅力。
「Takemetoyourheart,takemetoyoursoul,givemeyourhandbeforeI'mold,showmewhatloveishaven'tgotaclue,showmethatwonderscanbetrue……」
紫非魚唱得太投入,以至于沒有發現玉瑭璕的臉色鐵青得可怕,已經遠遠超出正常範圍。
她告訴自己要忍耐,一定要忍耐,想轉身回書房,但放任他這麼搗亂,她根本就不得安寧。
「紫非魚,夠了吧?你到底在鬼哭狼嚎什麼?」
表哭狼嚎?
他大受打擊地看著她。他完美的嗓音、深情的告白,居然換來她這樣的評語?
他不要活了,她怎麼可以不感動,反而打擊他呢?
「我在對你唱情歌啊!」
「我命令你,馬上停下來,離開這里。」她的聲音很冷,對待他的搗亂猶如秋風掃落葉般,毫不留情。
「不行,我還有好多歌沒有唱給你听呢,剛才唱的英文歌,哦,我忘記了,你根本就听不懂英文歌,難怪你會說我鬼哭狼嚎!」
紫非魚恍然大悟,馬上端出笑容,恢復自信心,「你等一下,我再唱幾首,你听完再趕我走也不遲!」
「你想做什麼?」
「唱歌給你听啊,絕對不是搗亂,我發誓!」
「哼!」
玉瑭璕居高臨下地斜睨著他,然後抱胸不語,也等于默認了他放肆的行為,反正書是沒辦法看了,她倒想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招要耍?
整個唐尋府給他玩還不夠,這會兒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他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玉瑭璕一直覺得奇怪,以他一個小小的管家,不但沒有身為下人的謙卑,而且一點都不敬畏她,好像一直都沒有搞清楚她是唐尋府主子這狀況,更沒有分清楚她和他誰是主誰是僕?
「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有沒有找個人來陪,你的快樂傷悲只有我能體會,讓我再陪你走一回……」
紫非魚故作深沉,唱得很是哀怨,不過看到她不友善的冷眸,很有自知之明地住嘴,不然的話,可能又有一把冷劍會直指他脖子。
閉嘴之後,他看到夕陽漸落,天空的另一邊出現了一輪朦朧的月影,馬上福至心靈,想起第一次也是在明月下見到玉瑭璕,就是那一眼把他給迷住了。
他熱血沸騰,引吭高歌,「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晚的月色太美你太溫柔,才會在剎那之間只想和你一起到白頭,我承認都是誓言惹的禍……」
唱到高興之處,他又蹦又跳,抱起琵琶狂亂得像嗑了藥似的,激情地彈著,他好像很懷念彈著吉他唱搖賓的學生年代,所以盡情地在她面前自娛自樂。
「紫非魚——」玉瑭璕受不了了,感覺耳膜都快被他的噪音震破,「你玩夠了沒有?」
「你不喜歡嗎?」
他停下動作,小心地看著她的臉,他該不會惹惱了她吧?
想想以前,可都是女孩子追著他跑,特別是他旗下的模特兒,為了他這萬人迷的王牌經紀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為博得他的青睞,使出渾身解數,拿出所有的看家本領——酒後亂性啊,迷藥啊,裝軟弱扮可憐啊,撒嬌發嗲啊等等。
而現在,難得遇到一個讓他傾心的女人,他絞盡腦汁想要討她芳心,她卻一點都不為所動,讓他的一片痴心照溝渠。
嗚嗚,遭報應了……
看著紫非魚突然自艾自怨的臉,她的火氣稍微降了降,淡淡地開口,「我不喜歡吵,你離開做自己的事去。」
看在他為改變唐尋府所做的努力上,暫時不和他計較了。
「我才沒有吵,我是為了讓你開心才這麼拚命表演的,誰知道你一點都不感動。」
他哀怨地看著面無表情的玉瑭璕。這女人是鐵石心腸嗎?為什麼都沒有反應呢?
「我不需要你拚命表演。」她轉過頭背對著他,否則他會把她的心情弄得很煩躁。
「可是我自己願意啊,要是能因此看到你的笑容就更好了。」紫非魚無奈地說,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憑他堂堂一表人才的外表、才高八斗的學識、俊逸無敵的笑容,怎麼可能打不動她的心呢?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
老鼠大米都出來了,看來他非得把他所熟悉的流行歌曲全搬出來不可,而且從他越來越不正經的語調可以看出,他已經開始發揮他的惡搞本領,而他的嘻皮笑臉不把玉瑭璕惹怒才奇怪。
但是不管老鼠有多愛大米,不看她的臉色,就代表他死定了。
「紫非魚,記住你管家的身份。」
玉瑭璕冷冽的聲音響起,轉過頭,眼神凌厲地看著紫非魚,她沒辦法再忍受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知道自己是管家啊!」
看到玉瑭璕的臉色非常難看,他偷偷地反省,他剛才是不是玩過頭了?
「那麼,不要做出逾越身份之事。」
「我並沒有逾越啊,管家不是應該盡量讓主子開心嗎?」
「錯,管家要听話,我是主你是僕,現在馬上帶著你的琵琶離開,否則家法伺候。」
她轉過身不再看他,他亂七八糟的舉動讓她頭好疼,為什麼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對她敬而遠之呢?
「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
听到這麼嚴厲的話語,他垮下了臉,難掩沮喪之色。沒有人像他這樣,追女朋友不成卻總是把人惹惱,還被嫌棄!
「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為什麼同樣是男子,卻有這麼大的不同呢?
為什麼同樣是男子,他卻遠遠超過了她對男子的認知呢?
「遵命,殿下。」紫非魚的聲音夾雜著失望,低著頭,為自己失敗的追求行為懺悔,看來下次要換種形式出場了。
「對了,殿下,該用晚膳了。」但願今天她沒有惱到食不下咽,要不,他的罪可大了,聞棋和藕畫肯定不會饒他。
「知道了。」
玉瑭璕應了聲,听到身後的人離開,她才回過頭,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輕嘆。
抬頭看著天空,只剩一輪彎月高掛。
她想起了那個曾經讓她傾心的男子,比起無賴的紫非魚,他的玉面溫容顯得那麼不真實。
她所仰慕的男子,卻成為玉璟瑄的未婚夫,就在她領兵出戰時。
她曾經那麼地喜歡過一個人,卻一直沒有說出口,驕傲和矜持讓她把感情放在心底最深處,等到來不及後悔的時候,他已成了別人的未婚夫,只留她黯然神傷,只知道領兵回到璉璧城的時候,面對的依然是他的笑容,卻有說不出的苦澀。
若她像紫非魚那般,毫不吝嗇地說出自己的感情,結局也許會改變。
因為這一點,她原諒他的放肆。
紫非魚,為什麼他的行為越來越攪動她的心,讓她不得安寧?
為什麼他明明和那個人完全不一樣,她卻不自覺地拿他們兩個相比呢?
玉瑭璕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只能說這個管家太不安份了,害她心煩意亂才會胡思亂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