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一家六星級酒店的海景套房里。
「風,你好棒。」名叫芝芝的二線女模,意猶未盡地貼近身邊的男人。
到哪里找像他這麼完美的男人?身為台灣最大集團「皇龍」的掌權者,今年三十三歲的衛毅風,名下已經擁有高達數十億美元的資產,集團旗下事業不僅包含了海、陸、空運,連科技、百貨、建築等多項產業也在其營運體系內不斷擴張,等于包辦食衣住行整個範圍,成為亞洲市場一大商脈;更迷人的是這個男人還有不遜于男模的豪邁外型……
到哪里找像他這麼完美的男人!能攀上他是運氣,要是能嫁給他就是前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妳也做得不錯。」他枕著手臂,微勾起唇。
他冷睨著女人那雙貪婪的眼,很清楚她想要的是什麼,就像一只急著想吞掉大象的蟒蛇,如此的迫不及待、緊緊地纏上他。
他低頭看著那個一臉春情蕩漾的女人,心里只有一股厭膩的感覺,突然對一陣陣撲鼻而來的濃烈香水味開始感到反胃。
「我去沖澡。」他說完便昂首闊步地邁向浴室。
他是個意志力極堅的男人,向來都能收放自如地掌控自己的情緒,永遠思路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要什麼,作出明確的判斷,所以他可以放浪形骸地縱情享樂,卻也可以在下一秒變得冷酷無情,這就是他在商場和情場上都同樣惡名昭彰的主要原因。
芝芝對他忽冷忽熱的態度感到一頭霧水,隨後馬上跳下床跟到浴室門外。
他上了鎖,明顯將她拒于門外,寧願靠沖冷水來退火。
「風∼∼我陪你洗嘛。」芝芝嗲聲嗲氣地貼在門外撒嬌,害怕這是衛毅風對她失去興趣的前兆,可是他們才在一起三天而已,而且是他主動開口要求她從台灣飛來陪他的,這幾晚他對她也都表現得很熱情狂野,一忙完公事就過來和她待在房里纏綿一整夜……
「風∼∼」她愈喊心愈急,門內卻只有嘩啦啦的流水聲回應她的呼喊。
此時她的手機傳來響亮的音樂鈴聲,催魂似地拚命響個不停,連續幾通急叩逼得她非要去接電話……
稍後,衛毅風穿著浴袍走出來,耳邊听到一聲尖銳的咒罵——
「又是那個該死的棠心!」
他沒什麼感覺地看著芝芝扔掉手機,氣得跳腳,擦干身體時順口問︰「氣什麼?」
她扔出一本八卦雜志,歇斯底里地指著封面上的女人大罵︰「就是這只狐狸精,搶走我的代言。」
他看了眼雜志上那個身著清涼泳裝,在蔚藍海水邊媚笑的美麗女人,目光短暫掃過一旁的彩色標題,再抬頭看著芝芝,心里很諷刺地勾起唇。
芝芝驚覺到自己粗俗的言行,趕緊換上嬌滴滴的笑容挽回形象。
「那個女人真的很過分,她已經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搶了我們公司模特兒好幾次演出機會了。」
他不予置評地丟下雜志,對她及時修正的語氣沒有任何回應。
「把我的衣服拿來。」
「這麼快就要走了?」她心慌他今天怎麼不留下來過夜。
「把我的衣服拿來,外套里的禮物是要送給妳的。」他不改決定地說,但「禮物」一詞已經推動她配合的腳步。
他是個出手大方的男人,大家都知道他從不心疼把錢花在他的女伴上。這次她來香港也是全程由他包吃包住,白天他工作的時候她只要負責逛街瞎拼就行了。
取來他的衣物,她樂不可支地拆開禮物包裝,發現里頭是一只名牌鑽表。
「天啊,好美喔!」她為名表的價值歡呼,看來他還是很疼她的。
「我幫妳戴上。」他著衣完畢,穿上外套,替她戴上發亮的鑽表。
「謝謝。」她笑望著他溫柔的動作。
「應該的,這是妳這幾天陪我的謝禮。」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如遭雷劈地僵住。
「妳可以住到周末再離開。」他瀟灑一笑,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無視于身後滿臉錯愕的女人,把本來準備明天早上給她的「分手禮」提早送出,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地結束這三天的游戲。
踏進電梯的同時,他已經交代司機到樓下等人,並且從手機里刪除掉那個女人的名字,如同過去每個和他短暫來往的女人一樣,她們對他而言只是一筆筆不斷被替換、更新的消費記錄,從不會在他心里留下半點痕跡。
明天下午,他又將飛往另一個國家洽談新的合作案,或許會在那里遇到另一個引起他興趣的女人……
當!電梯門打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踉蹌撞進他懷里,揪著他的衣服——
「幫……我……」她眼神渙散,四肢乏力,聲如蚊蚋地向他求救。
他望著懷中那張艷如桃李卻又似曾相識的面容,電梯外又出現一名形色慌張、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看了一眼他懷里的女人,立刻遮遮掩掩地回頭,像怕被人識破什麼似地逃離原地。
衛毅風本來想出去電梯看那名男子轉往哪個方向,懷中的女人卻在此時一沈,整個人失去意識地昏了過去。
他撐住她癱軟的身子,看這情形已經猜到她應該是遭人下了迷藥。
不過話說回來,這女人確實生得貌美如花、妍姿艷質,本人比照片上的模樣更勝數倍,近看之下絕對構成引人犯罪的強大誘因……
這兩年他常跑國外,是因為這樣才從沒在國內的社交場合里遇見過她嗎?
他情不自禁撫過那張嬌美動人的容顏,拿出手機,直接撥給這家酒店的經理。
「幫我多開一個房間……當然,要跟原來的房間不同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