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回到客廳坐下,梁大哥馬上發現不對勁,直盯著卓曜邦看。
「你的領帶怎麼了?」剛剛明明掛在脖子上,現在卻空空如也。
「剛剛不小心沾到水,弄濕了。」他拍拍口袋,表示收起來了。
濕!這敏感的字眼觸動梁若唯羞澀的神經,使她的心兒猛然一躍。
「你平常一定沒在做家事,有欠磨練。」梁大哥笑著推測。
「當然嘍,他是大少爺,哪里需要自己動手做家事。」梁二姐也開起妹夫玩笑,視線移到小妹臉上——
「小妹,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本想叫她吃隻果,她的臉卻比隻果紅。
「呃!有……有嗎?大概是天氣的關系啦……」她扇風裝傻,的確滿熱的。
「說什麼,剛剛新聞才報現在的氣溫大概只有十二度。」梁母馬上拆女兒的台,覺得她是不是太上火了。
「啊!那就是……因為我洗碗……」她越說越心虛,看到牆上高掛的那塊匾額,再偷瞄身邊的男人……
都是他啦!今天一直害她有口難言,謊話連篇,窘到都抬不起頭來了。
「我看你婚後過得太幸福,一定也很少做家事,洗個碗居然也累成這樣。」梁母以為女兒是因為一下子洗太多碗盤,說話才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不會,若唯的家事做得很好,把我們的家打理得井然有序,這都要謝謝爸媽教導有方,我才有幸娶到一個這麼好的老婆。」卓曜邦終于有點良心地跳出來幫她說話,不過邊說手也邊動,摟著她肩膀又牽著她的手,一副和她相親相愛的模樣。
「哪里,小唯這孩子本來就很乖巧懂事。」梁父滿臉驕傲,笑得合不攏嘴。
卓曜邦一會兒幫岳父添茶,一會兒幫妻子剁柳丁,一會兒跟大哥聊完時事,回頭還能和岳母與二姐分享懷孕的經驗談,簡直比梁若唯吃得開。
等到梁父發完生日蛋糕,她的地位更是明顯地落居丈夫之後——
「爸,我的蛋糕沒有草莓。」她撒嬌地跟父親抱怨,往年梁父都會把草莓最多的那塊蛋糕給她,今天卻給了卓曜邦。
「我的給你。」卓曜邦把蛋糕上的草莓全撥給她。
「你有女婿就夠了。」梁父笑呵呵地逗女兒,一家人對這個謙恭有禮、體貼健談的男人可都滿意極了。
梁若唯抿抿嘴,不予置評,低頭吃蛋糕……
好吧,她承認自己對今晚的他也很滿意,她喜歡這樣和他肩並肩坐在一起,听他說說話,也喜歡他眼里有她,記得她在他身邊,懂得要關心她的感覺。
可以再相信他一次嗎?她咬著酸中帶甜的草莓,視線又悄悄移到他身上……
答案昭然若揭,因為她的心其實從未離開過他,一直以來都很想相信他是值得她愛的人,不會辜負她的一片真心。
即使曾經讓她心碎,他卻依然是那個唯一能打動她心的男人,有許多她放不開的留戀……
這點,她自己也無力改變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