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她發泄了一下,才擒住她根本傷不了人的小手,因為她「潑辣」的動作只會弄得他更亢奮。
她的美、她的倔,全部透過雙眼直達他心底,掀動連他自己也難以置信的渴望。這種強烈又溫暖的悸動,使他不得不坦誠自己的確對這女人有感情,原來他真的在不知不覺間愛上這個可恨又可愛的女人……
他愛她,他竟然愛她!
簡書禾俯身吮吻她太過完美無瑕的肌膚,也像發泄似的留下狂亂的烙印,在心里責怪她害人傾心的美貌,以及一身太使人陶醉的香甜氣息,讓他猶如中毒般深陷情網,難以自拔地為她瘋狂。
「這麼做,你待會兒又要後悔了!」他親口說過的不是嗎?
蘇雅安掙扎地並和雙腿,緊抱僅存的理智,想躲開他猛烈的攻勢,勸他清醒一點,也讓她有機會清醒一點。
她不要,不想再承受那些羞辱人的心痛!
「我永遠不會後悔……」
他心里源自于矛盾的痛苦並沒有消失,但此時卻更不想松開懷中的女人,深切痛恨那個想離他而去的想法。
「你……不怕我懷孕?」她咬牙問他。
「有了就生下來。」這回他竟然沒有一點排斥的感覺。
她休想離開,他永遠不會準許她的叛逃,她的一切都是屬于他一個人……
「不……」她含糊地喊叫,想抗拒他給予的刺激。
她不要再愛他,不會再忍氣吞聲,一定要離開這個男人,徹底斷了心中對他所有的情分……
「不準離開我。」他不理她的求饒,執意糾纏她的身子,掠奪她的心魂。
整個晚上,她嘴硬一次,他就多愛她一回,叫她深刻記憶他的存在,直到再也沒力氣說話,香汗淋灕地癱軟在他懷里,昏昏欲睡地被他抱回房。
她累到不行,連做夢也喊著不要……
「昨晚的事,我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
清晨的餐桌旁,蘇雅安很鄭重地告訴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看他神色自若,整個人毫發未傷的樣子,她就恨得牙癢癢。
今早她可是被一陣酸痛叫起床,洗了個澡還是腰酸背痛,不過還是強打起精神對鏡子演練了好幾次,才能鎮定地坐在這里對他說出這些話。
一想到昨夜千變萬化,這樣、那樣的放縱行為,她真的很想躲在房間里永遠不出來見他,但想想不要臉的人是他,這男人才應該為昨晚的事感到羞愧!
「我不能保證。」他淡淡地否決,老實說在加入感情因素後,他現在也很難預測自己對她能把持到什麼程度,何時會再失控也不一定。
如果能控制,他就不會愛上她了。
蘇雅安目瞪口呆,對他厚顏無恥的答案簡直感到嘆為觀止,直接撂明白講……
「我不想生你的孩子。」既然都決定要斬斷這段情,就不該制造更多復雜的牽扯,造成彼此分手的心理包袱。
「我絕對不會放你走。」他臉色一沉,要她最好快點斷了這個不可能的念頭。
即使並存的愛恨令他雙重煎熬,他也不想放開她。
「所以你現在是想利用孩子來綁住我嗎?」原來他和她發生關系不只是沖動,而是為了增加另一個無辜的受害者,絆住她離開的步伐……
「簡書禾,你以前不是這麼差勁的人。」他報復她一個人還不夠,居然還想拿孩子來陪葬,真是太可惡了!
「……」他定定地看著她,不為自己解釋,因為真實的理由比利用孩子更難啟齒,而且……
如果有個孩子就能將她一輩子留在身邊,那麼他會讓她壞上他的孩子……就這麼辦!
「明晚搬回我房里睡。」
「什麼?」她傻眼。
「沒空我可以幫你搬。」
她瞪大眼,差點想把荷包蛋砸到他臉上,再補他兩枚火腿。
這男人把她當什麼了!
呵,她荒謬到想笑,看來過去一年她真的表現得太「賢淑可人」了,才會讓他誤以為她真的有那麼好欺負。
「我上班了。」
「還不到八點。」
「我高興幾點上班就幾點上班。」難道她就不能提早去店里做其他事情嗎?
又不是他開的店,管那麼寬……她就是不想坐在這里和他相對看啦!
「還有,如果你敢隨便動我房里的東西,我馬上就搬出這個家。」她警告他別輕舉妄動,她才不去當他的「伴」。
待會兒她就要立刻去找醫生開避孕藥,她不是在期待,只是預防,畢竟自知對他還有感情上的弱點,就不要逞強冒險,賭自己不會再次被他誘惑得逞,到時候不小心弄出人命,連累可憐的孩子跟她一樣受苦,那才後悔莫及。
見她匆匆出門,簡書禾有股想拉住她的沖動,還有多看她幾眼的渴望。
可是他不能,因為他無法對她解釋這麼做的理由,而且她現在又變得很有個性,弄不好會真的將她推得更遠也說不定。
當恨摻進了愛,要顧忌的事情就更多了,做什麼都擔心會出錯。
此時,他終于能稍微體會到她過去那種不知如何是好的無力感。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她搬到客房,現在要她搬回來,真是棘手的難題……
搬石頭砸自己腳,完全就是他現在的寫照。
連續半個多月,蘇雅安有鑒于那晚的月兌序的激情,以及丈夫竟然想用孩子綁住她的不良居心,避開他的意圖更加明顯,除了每天的早出晚歸,在家里踫上面還會自動閃邊,一進房馬上隨手鎖門,防他跟防賊一樣,害他想多看她幾眼都有困難,更別說要和她說上幾句話。
照他看,她和幫佣太太交代事情的時間都比跟他相處長,頓時感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早點回家也只能面對一屋子冷清發呆,氣的是他又不能直接去踹她的房門,找她理論,因為這就是他過去要求她做到的最佳境界……離他遠一點,什麼都別過問。
礙于應該恨她的立場,他既不能透露心中的在意,也不能表現出被她冷落的不滿,一切「波濤洶涌」的情緒都只能鎖在面無表情的臉皮下,假裝自己很適應她的自動隱形,樂于被她當空氣看……
悶!悶!悶!
這感覺不僅是搬石頭砸自己腳,簡直是挖個洞把自己活埋。
他每天都憋著一肚子悶氣,板著一張死氣沉沉的臉孔去上班。這天早上,剛在公司門口下了車……
「書禾。」有個聲音叫住他,那溫婉的語調令他驀然一愣,感覺很熟悉。
「好久不見。」
他怔然回頭,愣愣地盯著那名面帶笑容、眉清目秀的女子,喉頭一陣梗塞。
「……恩竹。」
「有空先陪我喝杯咖啡嗎?」
望著那張熟悉的容顏,簡書禾心頭霎時五味雜陳……
原來真正失控的情勢,才正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