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厲害啊,江老師。」俊美面容襯著戲譫淺笑。段培元為妻子遞上一杯慶祝勝利的香檳酒。
「怎麼了?是她們先對我不客氣的。」她斂下笑容,接過酒杯,豪邁地喝了一大口,自覺沒做錯,卻還是忍不住擔心他會不會怪她欺負了他的前前前前前……不知道是哪一任女友!
想到這兒,她喉頭發酸,干脆將整杯香檳一飲而盡。
「所以我說你厲害啊,以一擋百。」他收回空杯,笑睇著杯緣上的迷人唇印,一點都沒有要責怪她這張可愛小嘴的意思,反而很想給她一吻,佩服她的勇氣與口才。
方纔他在遠處瞥見妻子和那三個女人頻頻對望,心中便警鈐大作。不是害怕妻子發現他過往的風流韻事,而是了解那三人目中無人的個性,擔心妻子被她們聯手「圍剿」,受了委屈。
急忙走近,他卻發現自己好像沒有英雄救美的機會,甚至輪不到他插嘴,他老婆就已經漂亮反擊,將那三人打得落花流水。不過,他相信江春穗不會無故出言攻擊別人,她的一番反諷肯定是因為受了相當的刺激……
「哼,要是某人沒有在外頭留下一風流債,我可清閑得很。」
像現在,她就是受了「刺激」,才會用眼神對他揮拳,語氣可比強酸,視線像雷達掃過全場,彷彿要辨別出哪些女人還跟他有過一腿……該不會真的有百人吧?!
「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省得有人吃到了葡萄還在嫌葡萄酸。」他扯唇輕笑,將酒杯放到侍者的托盤上,不知為何很享受這陣被強酸潑襲的感覺,真是「非正常」得很徹底。
說實在的,江春穗很不像他過去認識的那些女人,既不會主動纏著他撒嬌,需要他的時刻也是寥寥無幾,每天都能找到事情忙東忙西,把自己累得躺在他身邊倒頭就睡,有時還打呼兩聲,簡直無視于他的男性魅力,但卻偏讓他日漸傾心,愈來愈欣賞她的活潑、善良、熱心、直率……
無形間,他對她的關注愈來愈多,一顆心也愈來愈往她身上擱,經常一閃神,就發現自己又因為想到她而發笑,猜測她今天又不知做了哪些讓人感動,或者哭笑不得的趣事。
如今,他大概可以了解她之所以能成為老師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管得動那些小毛頭,而是因為她本身就像個精力充沛的大孩子,所以當起「孩子王」完全沒障礙,甚至把他這個大男人都收服了。
「什麼?你說清楚點好不好?」她一頭霧水地盯著他,覺得他最近說話都好像在考驗她的智商,耗損她的腦力。
「走吧。」他還是不解釋,拉著她就要走人,反正要捐的善款已經送出手,不留下來應酬也沒關系。難得和她單獨出門,他突然想帶自己的老婆去約個會,找個更有情調的地方坐下來聊聊……或許也不只聊聊。
「真的不用啦,這里也不是每個人都像她們一樣想找我吵架。」她笑著揮揮手,絲毫沒有察覺到丈夫的」浪漫企圖」,心想為了這點小事就「逃之天天」,豈不顯得她很沒路用,而且這場酒會里不只有好吃的東西,另外也有一些對她滿友善的人。
「像剛剛我就有遇到一個好像是什麼泰……喔!『富泰集團』的總裁夫人,她叫唐海茵,人很親切又和氣,還邀請我改天一起去她工作的咖啡廳坐坐呢!她現在因為懷孕的關系,正在休長假……」似乎怕他不相信,江春穗馬上舉出一個實例給他听,可惜剛才本來要介紹他們互相認識一下,那個唐海茵的老公卻像突然想到什麼急事,趕緊把妻子帶開。
不過說到唐海茵的老公,江春穗又難掩興奮之色……
「而且而且啊,她老公也長得超帥的!笑起來溫文儒雅、玉樹臨風,不僅說話風趣,人又溫柔,真像從漫畫里走出來的男主角,能嫁給這種男人真幸運。」她笑得一臉羨慕,覺得那對夫妻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和段培元也能那樣如膠似漆,濃情密意。
但此話听在段培元耳里,加上妻子滿臉欽羨,彷彿對那男人崇拜得不得了的神情……無疑在他心中放了一把熊熊妒火!
「長得好看、會講笑話就是好男人?你眼楮睜大點!他可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不信就去打听一下。」他臉色驟變,口氣像吞了一噸炸藥。
「富泰集團」的總裁……莫杰,他怎麼會不認識那個笑里藏刀的家伙。外表是長得俊眼修眉,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沒錯,但在商場上,他的行事作風可是出了名的不擇手段、不講情面,因此在自已公司里也樹立了不少隨時想將他拉下台的敵人。那種男人到底哪里值得她夸獎成這樣!
嫁給那個家伙叫幸運?難道嫁給自己就叫不幸,他有虧待過她是不是?!
「我寧願被一只會笑的老虎吞下肚,也不想被一塊模不透的千年寒冰凍傷。」她不知死活地嘀咕,看著丈夫那臉「結霜」的表情,不曉得他是突然拐到哪根筋。
她干麼沒事去打听別人的老公啊?自己身邊這個都夠她傷腦筋了……
「什麼?你給我說清楚,寧願被老虎吞掉是什麼意思?」這話可大可小,尤其對一個被老婆「漠視」已久,一直處于看得到、吃不到,每天只能靠增加運動量來抒發自己生理沖動的男人而言,更是敏感到可能弄出人命!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還搞不清楚狀況地嘻皮笑臉,得意著終于有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他听到這種模模糊糊的回答氣不氣!
「走。」他擒住她手腕。
「去哪里?」
「跟我來就對了。」這次,他沒給她任何說話機會,拉著她就往外走。
有個地方,現在非去不可。
半個小時後,江春穗被帶到「晶雲飯店」的一間特別套房里……
「這是什麼房間?」她奇怪地看著房間里的擺設,似乎跟一般飯店客房不太一樣,多了一些私人物品,樓層的出入管制也更具隱私性,沒透過專人確認身份,光有密碼也進不了門。
「我的房間。有時候工作忙,會在這里休息。」他關上房門,走向一臉好奇的女人,一邊月兌下西裝外套。
「帶我來這里干麼?」她回頭,看到他正解下領結,扔到一旁,那動作真是帥氣……不,是奇怪!
「新婚之夜那天……我們好像還有一些事情沒做完。」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步伐優雅地朝她逼近,細眸中透著一絲令她心悸的光芒。
「你記得!」她就知道他是在裝傻。壞蛋!
「本來以為是我喝太多,在作夢,但經過你氣急敗壞的提醒,我才發現自己不只作了場好夢。」他解開袖扣,松開衣領,轉眼間已經來到她身前,在黑瞳中隱隱爍動,盯著她……
「我才沒有氣急敗壞!」此時她真的氣急敗壞,心口怦怦跳,因為那男人看著她的眼神,比說出口的話更曖昧,彷彿正在她的心髒,又像想要偷走她的靈魂那般的深邃,勾人。
「哦?那我們更要來確認一下是誰的認知有問題了。」他輕扣住她的下巴,卻沒有低頭吻她,溫熱的氣息來到她耳畔,低柔細語。「那天是從哪里開始的?」
性感的聲音拂過她耳際,引起頸邊一陣細微的酥麻。
她伸手想推開一些安全距離,雙掌卻因此被他困在胸前,按著他結實的胸膛,再往上撫至跳動的心髒。
「對了,是從你先幫我月兌衣服開始的。」他勾唇低笑,那張冷酷的臉孔竟化作讓人心跳加速、胸口發熱的催眠武器。
他引導著她的雙手解開他的襯衫,毫無阻礙地觸踫他那身剛毅有力的線條,每寸肌膚都像熱巧克力般熨燙她手心……
她呼吸紊亂,腦袋發暈,始終弄不清這男人為何會對她產生如此大的影響力,但當他用清冽低柔的嗓音誘導著她,她的意識就像籠罩一層薄霧,身體不自覺地動作,好像潛意識里就想討他歡心,做些讓他喜歡自己的事,一想到這男人會因此被取悅,她的心也像得到了同等的快樂……
「怎麼不月兌了?」他看著她才解開皮帶就停止的手,語氣煞是失望。
「你、你……又……沒喝醉。」她羞怯地說,手指緊張得發僵,雙頰更是紅得不敢抬頭看他。
不管怎麼說,要她在這男人清醒的注視下扒掉他的褲子,實在是太羞人了!
「是你不準我在其他女人面前喝太多酒的。」他語帶戲譫,挑起她明艷的小臉,偏要看清楚這小女人為他害羞到結巴的可愛模樣。
他記得!
這次的發現沒有令她感到氣惱,反倒有些驚喜。沒想到他竟然有把她說的話放在心里,剛才在酒會上真的沒喝幾杯酒。
她靜睇著那張俊魅面容,自己倒有些微醺了。
「所以我听話,你也要听話。」他輕點她的鼻尖,拉下她的手,要她繼續完成未完的動作。
現實是,段培元雖然不像老婆一樣會哄小孩,不過哄女人的經驗可豐富了,只要他願意,這只生澀的小搬羊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虎口」。
在他鼓勵的眼神下,江春穗繼續松開他的褲頭、拉鏈……
她不敢看,把視線瞥向一邊。
「現在,輪到我了。」他親吻她額角,雙手撫過她光潔的藕臂,緩緩繞到她身後,熟稔地褪下禮服的隱形拉鏈……
「那個……我……」她忽然拉住他的手,按住胸前的布料,神情慌張地抬眸,盈盈眼中帶著幾許不確定,覺得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或許她還需要一點時間……
「不行,我不能等了。」他讀懂她沒說出口的訊息,卻不容許她臨陣退縮。
這一個月來的同床共枕,他可不是毫無知覺的木頭人。體內的欲念隨著心中的好感日益加深,折磨著他壓抑的感官,若不是想進一步確認自己對她的厭覺,也表示自己對她的尊重;若不是體諒她老是一副疲憊的樣子,上床不到一分鐘就可以呼呼大睡,他又怎可能等到今日還沒把她「弄到手」。
結果她居然「不知好歹」,興高采烈的在他面前夸贊其他男人,根本不曉得真正的好貨就在她身邊。
不行,再等下去簡直是踐踏他的男性自尊!
唰……他一把拉下她身上的小禮服,讓曼妙的曲線一覽無遺地呈現眼前。
他從沒有為一個女人壓抑過這麼長一段時間,也不曾對一個女人懷有這麼濃烈的,如此深刻的情感。他明明白白地意識到自己不僅渴望她的身體,也急迫地想佔有她的心,得到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