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倩倩雙手擦腰,以高傲的姿態站在龍悅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但三分鐘後,眼前的秘書仍低頭專心做自己的事,連抬頭看她一眼也沒有。
不甘自己被冷落,許倩倩咳了幾聲。
段潔慧听到不自然的咳嗽聲,總算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你好。」她簡潔的說,並已站起身。她有印象她叫許倩倩,是浩寰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女,也是目前總裁比較常約會的對象。
「新來的……」
許倩倩本要發頓脾氣,好讓對方瞧瞧自己的厲害。開玩笑,她可是她未來的老板娘呢!竟敢叫她在這罰站三分鐘,真是太不識相了。
但念頭一轉,算了,現在亂發脾氣反而會把楊晨漣嚇跑,要教訓人日後有得是機會,不必急于一時。
「嗯,許小姐要找總裁嗎?」她懷疑的看著許倩倩。為什麼警衛室或者一樓櫃台沒有通報她許倩倩來訪的消息?
難道是有人覺得她很特別,享有特權,不用知會就能見到總裁一面?
許倩倩的雙眼閃出一絲得意,神情篤定得像自己是女主人般不可一世。既然是新來的,意思就是比趙雅英還要好應付了。
「當然,他在里頭對吧?」許倩倩傲慢的仰著頭。她是來找楊晨漣的,她想問問,為什麼自從上次爽約之後,他都下來找她了?
「等等。」段潔慧馬上身手矯健的攔在她面前。
開玩笑,總裁現在正在辦公,誰都不可以進去打擾他。
「你敢攔我?」許倩倩大叫起來。這個連頭發也梳不好的女人,憑什麼動手攔她?
「許小姐,現在是總裁的辦公時間,誰都不可以擅自進去。」言下之意指她是不請自來,自然不能進去。
「新來的,你知道我是誰嗎?」她語氣一頓,臉色登時漲紅。
「我知道,浩寰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女,許倩倩小姐對吧?」浩寰集團與龍悅有不少往來關系,恐怕也是因為有這層關系在,總裁才會不好意思拒絕這位小姐吧?
不然以這種大小姐個性,盛氣凌人又一臉凶惡的嘴臉,她懷疑總裁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知道了還不讓開,也不想想我們集團給了你們多少好處,多少優惠。」許倩倩開始口不擇言,抓住段潔慧的手,企圖要殺開一條血路。
「許小姐,公事跟私事絕不能混為一談。」就算是要拉扯,還是要講道理啊。
「而且容我更正!是龍悅集團給了你們多少訂單,是我們給的好處比較多吧!」
「你這個可惡的死女人。」許倩倩放聲咒罵。這個新人長相不夠美艷,絕不可能列為她的情敵之一,但膽敢與她作對這點叫她很不爽。
「不行。」自己領龍悅的薪水,當然就要為里頭的人賣命擋駕。
「你……」許倩倩忿忿地瞧了她一眼。
接著,她故意將高跟鞋一扭,整個人往後跌坐,突地放聲大哭起來。「嗚嗚嗚……晨漣,有人欺負我啦!」
動作之快,哭聲之響亮,叫段潔慧傻在原地,不知該如何處理眼前狀況。
太夸張了吧!「許小姐……」她眨眨眼。這麼生動的演技平日都是去哪訓練的呀?
辦公室內有了動靜,楊晨漣推開門走了出來,皺著眉頭的俊帥臉龐,有如雕像般冷硬。
「晨漣!」終于看見他出來,許倩倩哭得更為用力,豆大的淚水掉個不停,模樣楚楚可憐。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轉頭問已呆在一旁的段潔慧,只見她眼鏡歪向一邊、衣著不整、頭發也更加散亂,像是經過一番拉扯。
他了然于胸的冷眸轉向倒在地上,一時還起不了身的許倩倩。
「來這里有什麼事嗎?」他對眼前的許倩倩感到不耐煩,他討厭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現在是辦公時間,不是玩家家酒的時候。
「我……人家只是想來看你,好久都沒見到你了。」許倩倩柔聲的說,想要站直身子,腳踝處卻一直使不上力。
那柔女敕嗓音再加上嬌弱無肋的神態,十分讓人疼憐。
但,楊晨漣只是站在原地,連過去攙扶的意願也沒有。
段潔慧瞪了他一眼,暗罵他沒良心,然後自告奮勇的跑向前扶許倩倩一把。
「不需要你雞婆。」許倩倩大聲斥道,並暗中用指甲抓了她一把,接著便逕自站起身。奇怪的是,她完全不需人幫忙。
她被罵得莫名其妙,揉揉身上的痛處,真是倒楣透頂。
「我還在忙,你先回去吧!等過幾天我有空一點,會請潔慧幫你安排約會,到時再通知你。」楊晨漣下逐客令,臉色相當不好看。
「嗯。」許倩倩咬住下唇,知道現在不是自己撒潑的時候,在這個男人面前,千萬不能把本性流露,否則只會加速他離去的腳步。
她只好一拐一拐的落寞離去。
「你跟我進來。」楊晨漣也下送客,僅對她說了句話後便掉頭走開。
段潔慧應了聲,隨他一起進入辦公室。
「坐下。」他指著沙發。
她依言乖乖坐下。
那天的電梯事件和愉快的晚餐,對他們來說就像夢一樣不真實,在那之後他們就一直嚴守份際,絕口不提那天的事。
餅不久,楊晨漣提了個白色醫藥箱走過來。
她詫異的看著他,他有哪邊受傷了,要她幫忙擦藥嗎?
「手伸出來。」他坐在她身邊,並打開醫藥箱。
她呆呆的把兩只手伸出。他要做什麼,受傷的人不是他嗎?
「以後不要再那麼呆了知道嗎?這年頭好心不一定有好報。」他碎碎念,執起她的手先做消毒再上藥。
罷剛他可是看得很清楚,許倩倩那一抓,把她白皙的手背給抓出五爪痕,使他當場怒火中燒,氣紅了眼。但礙于許倩倩的父親與自己的父親是多年世交,他沒有當場發作給她難堪。
段潔慧羞赧的低下頭,不是因為他正幫自己涂藥,而是這還是她第一次被別人這麼牽著手。
扮哥們常說,手不能讓人家亂牽,但他只是好心在幫她涂藥,應該沒關系吧?
「你又臉紅了。」他唇畔有笑意,直接挑明。這次不再處于黑暗內,她想躲藏也掩不了面紅的事實。
他自己知道就好,為啥還要說出來,真是的。她暗想著,頭垂得更低。這叫她拿什麼臉來面對他?
「不用伯,我又不會吃了你。」他保證似的拍拍她的手。
她雖然不太相信,但嫣紅的臉蛋還是浮出一絲笑意,輕淡恬美得像朵出水芙蓉,立刻攻陷他的心。
禁不住心底的煽動,楊晨漣俯身靠近她,在那片粉女敕的頰上印下一吻,大手仍握著她的柔荑,明顯感受到她的顫動,像只害羞小白兔。
他對她露出笑容,第一次感到除了容貌,原來氣質也能帶給人無法抗拒的美戚。
她不知所措,只能傻笑以對。
「有沒有人說過你臉紅的樣子很可愛?」他輕言笑道。
發覺她迷人的神采全來自那雙閃亮動人的眼眸時,他有股沖動,想把佔住她五官一半的黑框眼鏡拿掉。
可他才剛伸出于,她立即警戒的後退一些。
「你想做什麼?」
「我想把你的眼鏡拿掉。」他總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年頭還會有人戴這種阿嬤級的眼鏡,難不成是眼鏡行故意捉弄她嗎?
她連忙搖頭拒絕。「我哥哥說拿掉眼鏡以後會發生不幸。」她態度堅決的更往後退,保持距離。
楊晨漣臉上笑紋隱隱浮現。她的哥哥莫非是江湖街上不成,還能鐵口直斷?
拿掉後會發生不幸,這種騙三歲小孩的把戲,恐怕只有她才會相信。
「他們這樣告訴你,你就相信了?」他挑眉,語氣略帶嘲諷。
段潔慧當然听不出來他話中的諷刺,只是一個勁的點點頭。「哥哥說的話通常都很準,讓我不得不信。」
「舉些例子來听听。」
他只手撐在沙發上,掌內抵住額心,笑意盎然的看著眼前女孩,正在低頭側想她哥哥的英勇事跡。
「像小時候,哥哥說今年耶誕老公公會送我禮物,耶誕老公公就真的送我禮物了︰然後哥哥說他這次考試一定可以全部都考一百分,他就真的全部都考一百分︰哥哥說表嫂肚子里懷的是小男孩,生出來果然就是小男孩……」她還要繼續往下說時,一旁的男人阻止了她。
「夠了。」他舉手投降,這根本就證明她還是個小孩子嘛!只有小孩于才會對這些話信以為真。
段潔慧對他的打斷不以為意,只是聳聳肩頭。
「所以哥哥說,不能拿掉眼鏡,一拿掉就會遭到不幸。」哥哥說得很準啊!像她之前才剛買沒多久的隱形眼鏡,不就才戴不到幾分鐘便宣告再見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哥哥很偉大?」楊晨漣試探的問,有點吃味,好像在她心中,還有份量很重要的人物。
「是的,哥哥們跟爸爸一樣偉大。」她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這個眼鏡要跟著你一輩子?」他突然間對她哥哥們的「惡作劇」有點咬牙切齒。
這分明就是故意不讓別的男人靠近自己妹妹的幼稚把戲嘛!
也只有這個傻女人才會呆呆的相信。
「不,哥哥說結婚那天,就可以拿下眼鏡了。」她嘻嘻一笑,反正她早就習慣這副眼鏡了,拿不拿掉都無所謂啊!
某人臉色黯沉的吸了口氣,握緊拳頭。
結婚?!她的哥哥們會不會保護得太周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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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羅,我找晨漣。」只手撐在桌面上的男子,唇角微微一揚,露出好看笑容,瀟灑風流的神采足以迷倒一卡車女人。
左看右看沒有見到以往熟悉的趙雅英坐在這,難不成晨漣的口味改變了,最近改喜歡這種嚴肅拘謹的類型?
「有預約嗎?」段潔慧以公事化口吻問道,沒被美男的英姿給迷倒。帥男人她可見多了,不會因為人家的一個眼神就被扳倒。
「唔,讓我猜猜,你一定是新來的對吧?」蘇睿詠除了笑以外,眼神更多了幾分閃亮,像是發現有趣的東西一樣。
很少女人不吃他這一套,眼前的古板小姐相當有意思!
「是。有預約嗎?沒預約不能見總裁。」她語氣平順,仍舊公事公辦,絕不會因個人情感而偷偷放水。
「別這樣,我等會請你吃個飯如何?」他說完,還故意朝她眨了下眼楮,企圖讓古板小姐心慌意亂。
可惜,一點都不能奏效。
她眼神平靜的看著他,呼吸平順,只是眉心略微皺緊了些。這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自命不凡?
「您沒預約,對不起。」她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呼!吃了閉門羹的男人悶吐一口氣。晨漣什麼時候請了個老古板來看門?以前的雅英是多麼的平易近人又和善啊!
「那我坐這等他出來可以吧?」山不轉路轉,反正他今天休假,多得是時間,就陪古板小姐耗一耗好了。
瞧她這副模樣,一定沒人追求過她吧?嘖嘖嘖,仔細看她的五官輪廓並不差啊!只不過是那個眼鏡比較礙眼。
「那個眼鏡不會太重嗎?」碩果僅有的大黑框耶!
「還好,已經習慣了。」她邊看文件邊敲鍵盤,速度沒因講話而慢下來。
「是嗎?」他吸一口氣,直覺那副眼鏡破壞了她原來美麗的容貌。
「需要飲料嗎?」段潔慧頭也下抬的說。她還有很多事要忙,不是太有空閑時間與眼前男子多抬杠。
反正他愛等,就讓他等個夠。
「不了。」蘇睿詠正想轉彎到沙發坐下時,不知打哪來的一股沖動,讓他一時手癢,一個箭步沖向前,把她的眼鏡給摘掉。
「潔慧,這文件幫我……」同時,楊晨漣拿著一疊文件走出辦公室。
一陣尖銳的女聲響起——
「啊——」段潔慧趕快以手遮臉,不敢讓人看到自己沒戴眼鏡的樣子,仿佛失去了保護色,自己正赤身的坐在這。
不幸,她就要招來不幸了……
她驚慌失措得先是不小心頭去撞電腦螢幕,將整個液晶螢幕撞翻,趕忙起身時,大腿又不慎被放在桌沿的大鐵尺刮出一大條傷痕,桌上文件更是無一幸免,全被打翻的茶水浸濕。
毀了!就如哥哥們所說,不幸的事就要開始了,她的雙手仍是掩面,差點要痛哭失聲起來。
始作俑者呆立在一旁,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黑框眼鏡。只不過是個眼鏡而已,怎麼會這麼嚴重?
「睿詠,快把眼鏡還給她。」楊晨漣的臉色頓時發青,他拋下手中文件走過去,將搶下的眼鏡放回段潔慧手上。
她仍舊掩著面,一模到熟悉的眼鏡,總算能稍稍安心些,連忙轉過身背對著他們把眼鏡戴上。
等她轉身看見滿桌的狼藉後,嚇得倒抽了一口氣。
「你怎麼可以對她開這種玩笑!」楊晨漣怒斥好友。她剛剛那副樣子,簡直跟發瘋沒什麼兩樣,再看看桌上這些文件,就跟被台風掃過一樣。
被他這麼一說,蘇睿詠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覺得好玩……」自知理虧,話越說越小聲,誰叫他一時惡作劇心起,拔下了她的眼鏡,這真是自傲自受。
「算了啦!這位先生不是故意的,反正也沒事。」段潔慧邊整理東西還邊幫蘇睿詠求情。反正事情已經結束了,還好大災難沒有真正降臨。
蘇睿詠滿懷感恩的看著她。幸好戴上眼鏡的古板小姐是這麼平易近人,簡直善良得像個天使。
但楊晨漣的火氣仍未消,听見她幫好友說話,心中那把火燃得更盛。
他好心幫她耶!听听她這番話,非但沒有怪蘇睿詠的意思,還像是反過來說他小題大做,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替她強出頭?
他瞪了好友一眼,把無處發泄的悶氣出在他身上。
蘇睿詠一怔,搔搔頭尷尬的笑,以為他還在生剛剛的氣。
「找我有什麼事?」楊晨漣雙手環胸。最好他來這邊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本來有,但被嚇到全忘了,他拼命回想仍是一片空白。
「沒事?」他懷疑的再問。敢情他是來這邊找碴?
好像……是來這邀他去吃吃喝喝,還是去哪個新開的餐廳坐坐吧?
「我忘了。」嘿,這可以算是理由嗎?
楊晨漣的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不知是笑,還是暴風雨要來的前兆?
「你給我進來。不用泡茶進來了,因為這個人馬上就走。」很好,放著蘇家大少爺不做,跑到他這來鬧事,他今天非要給他看看什麼叫好朋友明算賬!
望著被楊晨漣一把拖進辦公室內的蘇睿詠,段潔慧嘆口氣。她只是個小職員罷了,什麼也都管不著啊!收拾殘局才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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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她站起身,大腿突然更加抽痛。
「受傷了真倒楣。」她撫著腿喃喃低語。從下午被刮傷就一直痛到現在,她也無心檢查,一心只想回到自己溫暖的小窩後再做處理。
跛著受傷的腳,她一拐一拐的走向電梯。
「唉。」她按壓住大腿的麻痛。大概也只有她才能將在辦公室內打打電腦的輕松工作搞得像場災難。
好不容易步行到電梯前,她再吸了口氣,接下來只要出了公司,叫計程車回家就好了。
偏偏,天不從她願。
「等等——」總裁辦公室的門一開,楊晨漣立即從里頭走出來,腳長的他三步並作兩步,隨即走到電梯前。
厚!段潔慧瞪視他的眼神有些怒。他為什麼不去搭別台電梯?她暗想,但沒膽子說出口,只能把話硬吞下去。
「好了。」待他走入電梯內,手一伸,馬上按了關門鍵。
電梯一路向下,其中開了幾次門,可大家一看里頭的人都被嚇到臉色大變,大聲喊句總裁好後,便趕快落跑。
開玩笑,誰想跟總裁搭乘同一班電梯。
「大家都很怕我?」待電梯門第三次關上時,楊晨漣不甚在意的開口。他知道身為一個總裁,就算他表現再如何親民,還是免不了有一層隔閡存在。
即使他有私人專屬電梯,卻還是很愛跟著員工們一起搭平常電梯上下班,他不喜歡端架于,但大家還是常常被他嚇得眼瞪嘴歪、倉皇走避。
「大家是尊重你吧!再加上你平常都較晚下班,很少這麼準時,所以讓很多員工嚇一跳。」段潔慧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多虧他在身邊,不然依她現在的腳傷,還要跟一堆人擠電梯,那不但累人,也怕在推擠中傷口不慎被踫撞到。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他瞄了她一眼,吞了口口水。
心卜通卜通狂跳著,第一次,他感到不知該如何開口說話,話明明在嘴里滾啊賓的,就是無法順利把它吐出來。
「呵。」她輕笑,沒有想太多,更沒發現身邊人的異常。
他再偷瞄一眼,暗吸一口氣。
一起吃頓飯吧……
「到了,總裁拜拜。」一樓到了,她幫他按下開門鍵,讓他先出去。
楊晨漣怔仲的立在原地,有些失神的望著她的笑容。可惡,他還沒把話說出口,電梯就已經到了。
「拜拜。」她對他揮揮手。
他眸子一眯,率先步出電梯,暗自想著,到電梯外再慢慢邀她好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過,連約一個女孩子吃飯手心都在冒汗。
他笑自己沒出息,她是個丑女耶!不就是只要使出手指一勾就可以勾到的對象嗎?為何他會這麼緊張,心髒狂跳不已、神色不自然?
楊晨漣在外頭等了一下,始終沒見到她跟在後頭走出來。
他狐疑地再走進電梯,只見她一手壓住左大腿,一手撐住電梯牆壁,咬牙吸氣,吃力的定著。
「你受傷了?!」他驚訝地看著她的舉動。
「啊,你怎麼還沒走?」段潔慧吶吶低吟了聲。
她以為他走了,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受傷的事。
「為什麼受傷了不早說?」他氣急敗壞得幾乎是用吼的了。
被他這麼一說,倒換段潔慧臉色不佳,粉臉一陣白一陣紅。她在電梯內都快走不出去了,為何還要被他吼?
「為什麼說?又不是多嚴重的傷。」身體是她的,受了傷也是她的事,要他多管。
「你……」他不管她想遮掩的事實,趨前一把撩高左大腿的裙子,白女敕的大腿上有一道長長血痕,上頭還沾著未干的血跡。
「啊!」連她本人也很驚訝,她只知道很痛,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你這個白痴,怎麼不早說!」他氣急敗壞的橫抱起她,還體貼地避開她腿上的傷口,直接抱著她走向公司大門。
她被他抱在懷中,雙頰紼紅,但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因為現在是下班時間,許多人正張大眼,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們這邊。
唉,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段潔慧小聲的說。好想把臉埋起來算了,這樣至少不會被人家認出來。
「你給我安靜點。」他粗聲警告,顯示現在心情不大好。
眾人皆有默契的讓出一條路,讓總裁大人能夠順利通過。
楊晨漣無視那些詫異目光,在他心中,沒有比她受傷還要重要的事了。
走到預先被泊來停在門前的車子旁,他把她放到副駕駛座並親手系上安全帶後,再繞回駕駛座上,一發動車子便踩足油門往醫院奔去。
白皙大腿上觸目驚心的紅色血痕,一直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懊死的,她為什麼都不對他說?!難道在她心里,就沒有一點點依賴他的念頭嗎?氣死他了這個死丑女!
段潔慧端坐在一旁閉著眼,口中阿彌陀佛的直念不休。他開車好快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