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翱翔于藍色天空。
「您好,請問需要咖啡嗎?」沈墨心一手端著茶盤,另一只手持茶壺,邊走邊逐一詢問頭等艙的旅客。
恢復上班第一天,她開開心心的上工,端起職業笑容絲毫不馬虎。
就在她一一詢問到最前頭時——
「您好,請問您要……」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她杏眼微睜,看著座椅上的旅客,他正輕輕的對她招手,唇邊噙笑。
「我要你。」邪惡的抓著她手腕,關仲非笑得開心極了,見她被嚇到的那刻,有惡作劇成功的開心。
沈墨心嘟著嘴,輕輕移開手,示意他別鬧。
現在可是在上班耶!
「你在這做什麼?」她小聲的問他。他不是來送她上飛機而已,怎麼自己也跟著跑上來了?
「我陪你上班啊。」他可沒閑著,還有把筆電帶出來,陪她之余還可以順便工作。
「啊,你好無聊。」話里責怪,眼神卻是充滿意外驚喜,她沒想到他會跟著她一塊上飛機。
而且他怎麼知道她今天是在頭等艙?一定是白詠筱那個大嘴巴說的吧。
「喔,因為我怕你在飛機上被人拐走啊。」關仲非端起臉孔,說得煞有其事。
以她的長相,被旅客搭訕的次數應該是多到數不清才對吧?所以他絕對要嚴格看管啊,她都不知道他有多擔心!
「你會擔心啊?」她逕自倒了杯咖啡給他,並輕哼了聲,雙眸低下的斜瞄了他一眼。
「當然會啊,你可是我的初戀,我多害怕你跑了……」關仲非笑嘻嘻的說,惹得她臉色一陣緋紅。
欣喜漾滿心田,雖然是開玩笑的話,但听在情人耳里總是格外的甜蜜,也十分受用。
「會怕就好,我要去工作了,你忙你的。」她最後嬌嗔地睇了他一眼,敬業的拿著托盤走開。
就在她邊問邊走之際,卻又意外的踫上個熟面孔。
「請問需要咖啡嗎?」沈墨心看見前男友霍琛澧的臉時,兀自愣了會才恢復專業態度。世界有這麼小嗎?竟讓她的前任、現任男友搭乘同一架班機?
「好,謝謝。」霍琛澧一派溫文儒雅的說道,神色自若,望著她的眼卻有股情愫波動在其中。
罷剛那一幕深深震撼著他的心,她笑吟吟的對著別人說話,還有嘟著嘴兒時的逗人模樣,都是那麼的令人陶醉。沒想到她與他分手後,竟變得如此動人,舉手投足間,十足的嬌柔嫵媚,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他心底泛起漣漪,陣陣的水波當中,浮著沈墨心的笑臉,他不禁再度回想起之前與她交往時的情景,歷歷在目。
「你過得好嗎?」明知多此一舉,但他還是月兌口問出。
分手了還是可以當好朋友,相互關心近況的嘛,可是她沒料到他會這麼當面直接問及。
她不知該怎麼回答,若說我過得很好,這會不會太傷人了點,仿佛離開他後,她便快活得跟神仙一樣。
呃……說不好,那好像沒了他,她日子一團糟。
「還好。」最後她選擇折衷的回答,外加甜笑一個。
「是嗎?」得到她的答案,霍琛澧很高興的笑了。因為她目前沒有男朋友,所以一切都只是還好嗎?
他笑,她也隨著他笑,反正現在已經是朋友關系,她也不必再小心翼翼地面對他。
「你下飛機後有空嗎?」霍琛澧有禮的詢問,眼神釋出濃烈興趣,重拾往日對她的喜愛。
一貫遲鈍,沈墨心並沒有發現不對之處,匆匆點了頭。
「有啊。」反正只是朋友邀約聚聚,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那麼下飛機後,我再打電話給你?」
「嗯。」她爽快答應,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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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是來客房服務的嗎?」打開飯店房門,穿著潔白浴袍的關仲非支手架在門框上,襟口露出結實的胸膛,臉上還掛著壞壞笑容。
「呿。」沈墨心哼了聲,囂張的推開他胸膛,逕自走了進去。「快要累死了,幫我按摩啊……」
她月兌下外套,直接倒在柔軟大床上,背部朝上面對他。
「沒問題,小姐。」他將她的姿勢擺正後,整個人跨身在她臀部上面,大手輕柔地在她背部搓揉著,專心的按壓,幫她把酸痛降到最低。
「就是肩膀那邊,酸死了,請按大力點。」她舒服得快要睡著了,軟綿綿的大床,再加上關仲非一雙亂模的手……
吼,他干麼亂模啦!
「喂,你干麼月兌我衣服?」
「這樣比較好按啊。」
「那為什麼要解開扣環?」
「這樣比較好按啊。」
「可是你連我的裙子都月兌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似是再也發不出聲。
「這樣比較好辦事。」他一不小心,竟說溜了嘴。
身下傳來銀鈴般笑聲陣陣。大野狼終于露出真面目了?
一不作二不休,關仲非俯吻著她唇瓣,一次次的啃咬吸吮著她的可人芳香,舌尖霸道的闖入她的唇齒間,勾誘著她的丁香小舌。
略微粗糙的掌心撫模著她的光滑肌膚,從她鎖骨一路順沿滑下,身與身交疊處,淺淺正逐漸茁壯中。
喉間發出細細嬌喘申吟,在他的挑逗下,沈墨心感到身子好熱,渾身像要著火般。
「舒服嗎?」他大掌故意按壓她頸後,惹得她輕嘆不已。
「你客房服務做得不錯啊,關仲非。」即使深陷漩渦內,她還記得要調侃他一番。
「謝謝夸獎,客人。」他勾起她下顎,給她一個吻。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早已被他堵住唇,什麼話語全被吃了去,貼緊的身子火熱得燙人,節節竄爬的吞噬掉理智。
就在兩人交疊在一塊的同時,一旁卻傳來手機鈴響,悠揚樂聲像盆冷水從頭澆淋下。
沈墨心爬起身,衣衫不整的從床底下撈起皮包,拿起電話接听。
「喂?」略喘的聲音,一時無法平息。
「我是琛澧,你在忙嗎?」霍琛澧沉穩的聲音傳來,這次冷水澆得更大力,幾乎是把她全身淋濕透了。
這麼會挑時間打來?
「哈,哈哈,我沒有啊……」尷尬死了,幸好她背對著關仲非,沒讓他看見這一糗態。
必仲非早就听出她聲音不對勁,俊臉稍稍一沉,吃味的將手放在她背對著自己的光滑背脊上。
他不用出聲,已經叫沈墨心全身發軟無力。
「晚一點有空嗎?我剛好把公事結束,一起用個餐?」霍琛澧只當她的喘氣是因為運動的關系,沒有再做其他聯想。
竭力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她轉過身狠瞪關仲非一眼,要他住手別鬧。
他卻像是沒看見她的抗議神情,兀自模撫著她光滑如綢緞的肌膚,不听話的盡情撥弄她敏感的頸後。
「好啊……」她忍住輕吟聲,抬腳抵住他的胸口,叫他無法再更進一步。
但她早忘了,關仲非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他拿起她的腳作勢要伸舌尖輕舌忝,嚇得她連忙把腳收回,還因力道太猛,連人帶手機滾倒在床上。他見機不可失,再度撲上前,壓制住她。
「是誰打電話來,好礙事啊!」關仲非忍不住低語抗議。
「我住在希爾頓飯店,我們約晚上七點在飯店餐廳見面。」霍琛澧積極邀約,不願再錯失沈墨心。
「好,到時見。」她發出簡短應答,匆匆掛上電話。
「誰打來的?」關仲非微眯起眼,毫不掩飾心中醋勁。她剛在和誰講話?不管對方是男是女都讓他相當在意。
「前男友。」她彎身把電話放回皮包內,心中暗忖︰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是住在同一間飯店,世界還真不是普通的小。
聞言,他原來的好心情,頓時改換成火山爆發。她前男友打電話來做什麼,而且還約好要見面?
懊死的,她竟答應要赴約!
「他打電話約你見面?」一把拉回她的身子,向來大膽的大手,更在她身上恣意妄為地快速燃起團團火苗,又妒又怨的情緒充滿心間,醋酸味泛濫成災。
「不過是普通朋友了,你干麼大驚小敝。」她掙扎著不從,但力氣始終用不上來,虛軟四肢在他的壓制下,變得服服帖帖。
普通朋友?真是如此嗎?
必仲非揚起眉毛,露出不信表情。他相信墨心的話,但卻不相信對方的目的與居心,果真是老朋友見個面而已?
「別鬧了,我們之間沒什麼。」沈墨心安撫著,不懂他干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他。」他對上她的眼,神情充滿絲絲怨懟。沒看見嗎?他委屈得快掉淚了呢!
她微微一笑,拉下他的身。
「你只要相信我就好,大醋桶。」她彎彎的眼兒內,全是他的俊帥面貌,他的生氣與計較,都讓她深深感到好笑。
必仲非,你還是那個流鼻涕小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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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很久了嗎?」霍琛澧準時走進餐廳,在侍者帶領下入座,他微笑面對對面女子,俊顏更加迷人。
「還好。」沈墨心抬起眸,唇角輕輕勾勒出好看弧度,鵝黃的光線下,保持適宜的淺笑態度。
「請給我們兩客……」他逕自拿著菜單對侍者點餐,還記得她的飲食喜好。
沈墨心溫溫笑著。不知為啥老感覺有殺氣投射過來?她柔目轉向一角,瞪了一眼右前方的關仲非,要他少作怪。
明明就只是老朋友聚個餐,他也要打翻整桶醋,不惜躲在旁邊監視。
反正她跟霍琛澧一向都沒什麼,也不怕他探知。俗話說︰行得直,坐得正!她行事絕對光明磊落。
待侍者一一將餐點送上後,霍琛澧舉起高腳酒杯,向她做出邀請。
沈墨心也將酒杯舉起,明亮笑眸透著光彩,兩人交談甚歡的舉杯踫了下,低啜一口。
他快抓狂了!必仲非眼瞪得好大,嘴里咀嚼著肉塊,一口一口忿忿的咬著,食不知味的看著左斜前方的沈墨心。
她怎麼可以笑得如此美艷動人,還有那雙眼別笑得那麼柔媚啦,那樣會讓男人誤以為她正在放電的。
她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心中無限狂喊著,打死他都不相信世界上有男女純友誼的存在啦,那男的一定是在打他小親親的歪主意。
氣氣氣氣氣啊!
「你最近工作順利嗎?」用餐一陣後,霍琛澧主動先開口。
「還好,之前受傷休息了一陣子,今天還是我休假過後第一次上班。」柔女敕的唇瓣微微一勾,彎起的眼兒迷人極了。
霍琛澧看著沈墨心的一舉一動,才幾個月不見,她變得更加亮麗動人,連與他相處時的感覺也輕松不少,不再像以前,她總是靜靜的少開口。
他清楚知道,自己又重新喜歡上她,甚至比原先還要更加喜愛。一旦確認自己的心意後,他眼中漾起火烈情愫,想要與她復合的念頭,更不斷在心底響起。
「你的傷還好嗎?怎麼沒有打電話給我說一聲?」
沈墨心撫著先前受傷的臉,被他急切的話語給嚇了一跳。誰受傷還會打電話跟前男友報備?不過她隨即告訴自己,也許他是潛意識還關心自己,才會這麼月兌口而出。
「就只是受了點皮肉傷,還好沒有留下任何疤痕。」她甜笑說道。有關仲非日日夜夜的緊盯照顧,她的傷口自然是乖乖地不敢留下任何記號在上頭。
「是嗎,受傷的地方在臉嗎?我看看。」霍琛澧才剛說完話,人已起身越過不大的桌子,支手托住她的下顎。
她都還來不及反應,就已被迫與他對望。
他眼神十分專注,火熱的眼神害她的臉頰都燒起火來了,她不停干笑著,眼角瞄到關仲非氣呼呼的正在折叉子,凶狠得想殺人了。
「還好沒有疤痕。」霍琛澧松了口氣。「下次小心點,好嗎?」他溫和的語氣說著,柔柔聲調中含著無限關懷,早超越了朋友的距離。
可惜,沈墨心就是鈍,什麼也感覺不出來。
她訕笑著,臉慢慢向後逃出霍琛澧的掌心。
「以後我會多加注意的。」
看關仲非氣得像當場抓到她給他戴綠帽似的,咽咽口水,她連忙拿起水杯,隱藏自己的不安。
誤把沈墨心手足無措的窘態,當成是她在害羞,霍琛澧更像是受到鼓勵般,整個人隨之高興起來。
「嗯……」凝視她的嬌態,他真的感到相當滿意,眼前活力十足的女人,才是他一心所冀求的沈墨心。
越燒越熾的心,不停催動自己向她更靠近。
「我們出去走走、散散步好嗎?」他主動提議,不想太早與她分開,就算再多看看她幾眼也好。
「好……」她略略困難的開口。如果是個老朋友邀約,她真的想不出要用什麼理由來拒絕啊。
「那我們就走吧。」他體貼的幫她拉椅子,讓她起身。
她輕聲道謝,雙肩卻無奈的垂下。
兩人漫步在月色下,初春季節仍還是有些微冷氣息,才剛走出門外,沈墨心就抖了一下,隨及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臂膀,抵住寒意。
「會冷嗎?」霍琛澧主動解下脖子上的圍巾,改圍在她脖子上。
微溫的圍巾圈在她身上,馬上帶來一絲暖意,但她還來不及感受到溫暖,背脊卻已發起涼意,看也不用看,她知道是誰在身後作怪。
必仲非!
身後下遠處,關仲非咬唇握拳,心中狂吼不休。這是朋友嗎、這是朋友嗎?白痴也看得出來那男的喜歡他家小親親啊,只有她,笨得跟阿呆一樣,絲毫不自覺,真是氣死他了。
他揉揉發疼的胸口,幾度告訴自己干脆回飯店不跟了,但身體卻還是不听話的行動,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們後頭,眼楮牢牢盯著眼前人。
「你看來真美。」霍琛澧情難自禁,已被她的魅力完全吸引住,滿腦子只想親吻那片水潤唇瓣……
沈墨心愣了下。他想干麼?
「呃……」
「啊——該死的。」後頭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叫。
在異鄉突然听見母語,霍琛澧也愣了下,和沈墨心一同轉頭過去看。
只見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不停的對空中揮拳,擺出一副拳擊姿態,左一勾右—揮的,嘴里念念有詞。
霍琛澧輕笑出聲,沒再多說什麼,逕自拉著她往前走。
他暗笑自己不該那麼急躁,這樣只會嚇到沈墨心而已,他應該要慢慢慢慢的重新追求她,讓她也愛上自己才行。
「很高興能再度見到你。」回到飯店門口,他戀戀不舍的望著她。
終于要結束了嗎?她撫著心口,卸下所有武裝及擔心。剛剛關仲非那一吼,簡直快把她的魂給喊飛了,嚇死人啦,她還以為他要沖上來揍人。
「我也是。」
「那麼,我們回台北見,晚安。」他說完,禮貌的在她臉頰上留下一吻。
失神的模著他吻過的地方,沈墨心尷尬的傻笑著。感覺背後殺氣騰騰,她可以想像,關仲非也看到他吻她臉頰了,而且還相、當、生、氣。
老天爺,她是造了什麼孽,竟這樣惡整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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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你們沒什麼?」門一關上,關仲非大步一跨,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她跟前,臉色鐵青,頭頂氣到快冒煙。
坐在床沿的沈墨心抬起頭,緊蹙著眉心不放,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不過是個晚安吻,他干麼那麼生氣?雖然中國人作風保守,但她認為那個吻還算在合理範圍之內。
況且他吻她的時候,手還是規矩的,一點也不像某人又吻又模的亂來。
「我們是朋友啊!」再次強調,她很討厭他的語氣,活像她做了錯事一樣。
「那是你對他的看法,但他對你呢?」關仲非十分氣惱。
「他對我就像是老朋友那樣啊,況且當初被提分手的人是我耶,他都說要分手了,怎麼可能還會再喜歡上我。」沈墨心義憤填膺的說道。被甩都已經夠難堪了,他還要逼她一提再提嗎?
何況只是吃頓飯,又不是相約去開房間,拜托他真的別再亂猜、亂吃飛醋了,今晚被他足足瞪了一晚,背都濕透了一半,渾身涼颼颼的。
抓著衣服,她往浴室走去,想洗個熱水澡。
必仲非拉著她的手,顯然不願意話題就此終止。
「等等。」匆忙間,他感到頭有些微暈,身子還感到些微晃動。
懊死的!他搖了下頭。
「我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還要再說什麼?」她火氣一下沖上來。
「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氣嗎?」他憋了一整晚的怨氣,她一句只是朋友就算交代了嗎?
「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是我去赴約前就已經先跟你說了,而且我也沒有阻擾你前來‘關心’,你整晚都有參與,應該知道我跟霍琛澧是清白的才對啊!」她不甘示弱,劈哩咱啦說不停。
他氣到額角青筋一抖,氣喘不休,腦中更加暈眩,更痛得像隨時可以叫他昏倒在地上……
好,不然他們各退一步,彼此妥協,不要再吵架。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再跟他見面了。」只要她能答應他,他可以不再追究下去,那個吻他也能假裝沒看見。
偏偏,她沈墨心,向來就不是個乖乖牌。
「我要為了你可笑的吃醋,而犧牲掉跟朋友見面的權利嗎?」她大力揮開他的手,火氣更大。「你如果再這樣任性下去,就太孩子氣了。」正在氣頭上,她雙手叉腰地抱怨起來。
他為什麼不學學人家,又紳士又體貼,處處展現成熟男人的魅力。
「你……」再度被氣到說不出話來,關仲非抬起手按住發疼的太陽穴,眼前世界不知怎地,竟開始搖晃起來。
原本鐵青的臉色,快速刷白,他低低申吟一聲,身體虛晃幾下後,眼前變成一片黑暗,接著砰的一聲倒在地毯上。
好熱好熱,他的身體像有無數個小星球正在爆炸般,炸得他腦中一片茫然,瞬間失去所有意識。
「仲非、仲非……」
沈墨心哭泣的聲音幽幽滑入他耳內,好想叫她別哭,但他已失了所有力氣,什麼也不能做,頭越來越沉,意識越飄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