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蘇醒,沈墨心滿足的在軟綿綿床上伸展四肢,喉間還發出低沉的申吟。
只不過頭稍微痛了點,背後的東西硬了點,除此之外,一切是那麼美好,連早晨陽光也格外迷人耀眼。
搔搔頭,她突然咦了聲。
背後打哪來的東西,如果是牆壁這未免也軟了些。她向後爬起身,決定瞧個仔細。
這一看……
看見關仲非躺在潔白枕頭上,純真的睡臉如嬰兒般。
「啊啊啊啊啊啊——」她大叫起來,驚慌之余,身子還重心不穩的直往床下摔去,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被大叫打擾睡眠,關仲非緩緩半張開眼。大清早的是誰在吵不停?
呃,可是眼前並沒有人,正當他還在納悶的同時。
「不準看,不準往床下看。」跌落在床下的沈墨心發出警告吼叫,雙手抱著腳,整個人縮成一團。
懊死的,她怎麼會光溜溜的,連條內褲也沒有。
喔,可恨的是她腦袋亂烘烘的,什麼也想不起來,僅有殘存的片段竄入眼前,叫她越拼湊越是心驚膽跳起來。
她……她做了什麼好事啊……
「你在底下做什麼,趴著擦地板嗎?」一大清早的,她在耍寶嗎?似乎是沒意識到自己現在到底身在何方,關仲非一開口就帶著嘲弄。
在床下的她,氣到翻白眼,差點想光著身子跳上床掐他脖子。
也不想想,她會光著身子,有一半還不是要拜他所賜?是他……是他動手把最後一件底褲給月兌去的。
想及此,瞼上一陣火辣爆紅。
「把被單扔下來給我。」雖然她不願承認自己酒後亂性,但總該先要解決眼前問題吧,光著身體,她很難思考。
他微起身,正想照她的話把被單扔給她時,卻猛地發現,自己怎麼會一絲不掛的躺在她的床上……
困難的咽了下口水,可怕的記憶如浪潮般,不停朝他拍打過來。
她姣好的曲線、呢喃輕語的吟叫聲……昨晚的事,他記得不多,但該記得的也沒忘掉。
「快點扔過來。」他以為她光著身體躺在地板上很好玩嗎?會冷耶!
必仲非垂眼,深吸一口氣。那麼……她之所以會叫自己扔被單給她,是因為她也光著身體?
這不是個好玩笑,他連笑都笑不出來啊。
「關仲非!」沈墨心連名帶姓的喚他。別鬧了,她心冷身體也發冷。
必仲非自她的暴喝聲中回神,連忙把被單扔下去後,靜待她的回音,不敢輕舉妄動,免得又造成什麼誤會。
只見底下窸窸窣窣,不一會,沈墨心已經摟著被單,站在他面前。
雙頰不爭氣的染上紅艷,眼兒觸及他結實的臂膀時,還變得更加緋紅,她很想當作沒這回事,昨夜她只是因為太熱情而把衣服月兌了而已。
但身體的酸楚,和微微撕裂感,卻告訴自己,事情可沒那麼簡單。
「咳咳咳……」她清清喉嚨,卻不知該怎麼往下接話。
床上的關仲非只手枕頭,大方的看著她,像在欣賞一幅美畫般,神情帶著眷戀,晨曦光線灑落在她白女敕肩上,使她的身體變成迷人的女乃油色,可口極了。
而她臉上的粉色,那算是嬌羞吧,他第一次發現,她害羞起來的模樣,十足惹人愛憐,叫人想伸手觸模,再大力抱她入懷。
「你干麼不敢看我?」他輕松說著。她在怕什麼,昨夜是很美好的一夜,誰都不能否認的,對吧?
沈墨心深抽一口氣,才剛接觸到他的眼光,頭又很快的垂了下去。
嗚哇……怎麼辦啦,失了童貞已經夠糟糕了,如果是陌生人也許她還能假裝瀟灑,拍拍走人。
但是,對方是關仲非耶!
一個她從頭熟到腳的人,經過昨夜,還熟到可以把對方吃下肚了……
懊死的啦,越急著想替自己解套,反而卻思緒越來越混沌,最後腦袋就像糊成一團的漿糊,通通黏成一團,再也解不開套。
「我……我沒有……」她說得吞吐又結巴,失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那就好,我去買早餐給你吃。」關仲非大方的掀開棉被,光果著身體自床上起身,一點忸怩都沒有。
她低呼一聲,眼楮簡直不知該往哪里擺,最後只能看自己腳趾,頭又更垂下,渾身羞到無力了。
他干麼不穿衣服?正當她嘀咕的同時,突然一個畫面閃過眼前。喔喔喔……她想起來了,他身上的最後一件衣服,是她猴急幫他月兌去的。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啦!
還猴急哩,可見昨夜的熱情狂野,她也很投入其中啊。
「你要吃什麼?」見她慌張的樣子,關仲非可就更樂了,從小被她惡整到大,如今總算能報仇。
不過這個仇,怎麼報得如此甜蜜,讓他唇角自剛剛就一直上揚到現在。
為了不讓她繼續恍神下去,他干脆伸手摟住她。
「說啊,想吃什麼?」噙著淡淡笑容,再度與她身貼身的緊黏著,瞧瞧,他們的身體多麼契合,像量身訂做般地適合彼此。
他雙眸如墨,深幽不能見底,沈墨心看著他的眼,一時心又像亂了般,狂顫不休,難以克制。
困在他的懷里,她頭好暈,不自覺慢慢靠了過去。
「或者……你想再來一次。」他在她耳畔訴說,說完,還故意舌忝了她可愛小巧的耳垂一下。
如果她想,他隨時能配合。
沈墨心搗著耳垂,簡直快要哭出來了。好可惡啊,明知道她無力抵抗還故意這樣捉弄她……
「你的所有美麗,我記得一清二楚,甚至能回想起你昨夜的熱烈反應。」他撫著她白女敕胸前,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逗弄她。
什麼叫無力抵抗,他也要讓她嘗一下滋味不可。
臥室里再度傳來一聲低低叫聲,喊得軟弱無力,如小貓般申吟,听來可憐兮兮,卻又帶著絲絲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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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你還好嗎?」飛機終于平安降落在桃園國際機場,旅客都一一下飛機後,白詠筱忍不住疑問。
這趟飛行學姊一直怪怪的,像是魂不守舍般,三魂失掉了兩魂,雖然工作仍是表現完美,沒有出差錯,但眉宇間的淡淡倦容是為了什麼?
苞男朋友吵架嗎?
沈墨心抬動眼皮,看了白詠筱一眼,並沒開口接話。
她知道自己很奇怪,但是理由她實在沒勇氣說。唉……想來丟人啊,她酒後亂性,跟自己的青梅竹馬上床了,啊啊啊,這是何等蠢事。
深深一長嘆,將怨氣通通發泄出來,但胸口始終不能暢快,連吐氣都異常沉重,身體越來越累。
「跟男朋友吵架了?’白詠筱追問。
那股哀愁令美艷的沈墨心更添一絲媚意,眼兒流轉間盡是淡愁難訴。
「不是。」她連想都沒想就回答。
她在正牌男友霍琛澧眼前,一直扮演乖乖牌,連說話都要小心翼翼謹慎評估後才能開口,況且都跟人家分手了,還哪來的架可吵。
答得如此干脆,更勾動人家好奇心,白詠筱連忙左瞧瞧、右看看,總算在她領口脖子處發現未消褪的淡紅色印痕。
天啊,這是……
「吻痕?」她驚呼一聲。學姊老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來這麼熱情啊。
沈墨心登時臉色羞紅的吸了口氣,作賊心虛的連忙掩住脖子,拉高領口,小心戒備的盯著她。
「好熱情啊。」已經出勤快一星期卻還沒褪去的吻痕耶,足見當時人家有多麼激烈!她忍不住捧臉狂笑起來。
「你別亂說話,那是被蚊子咬的。」沈墨心面色僵硬,不自然地為自己辯護。
騙她三歲小孩嗎?從學姊的動作看來,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最佳寫照嘛。
「的蚊子唷,哪里不咬咬脖子啊。」她想應該不只脖子有,也許整齊的制服下,也是布滿愛的紅色小點點?
難怪魂不守舍啊,因為沿路都在想那夜的狂熱澎湃!
「反正那是蚊子咬的,隨你怎麼說。」反正她打死不認那是吻痕啦。
「那你把手放下,我瞧看看。」白詠筱作勢要去拉她的手。唉唷,做都做了,干麼還害羞呢。
「你說放就放,門都沒有。」沈墨心拉著領口,一路狂奔落跑。該死的關仲非,都是他害她臉快丟光了。
兀自氣惱低罵不休的人兒,像後頭有餓狼追趕一樣,腳下步伐加快再加快。
待她以火速沖回休息室,換好衣服,準備回家時——
一打開門,卻看到意想不到的人站在那,他臉上掛著自信滿滿的笑意,從容神色更襯出出色儀表,深深吸引每個人的目光。
當然也包括她的。
「關仲非。」她低喝一聲,聲音中蘊藏慍意。
她氣恨得巴不得上去撕爛他的笑臉。他毀了她一個禮拜的生活還不夠嗎?瞧他就像沒事人站在那兒,更叫她氣上加氣。
「我來接你。」不解她干麼一臉想揍他的表情,關仲非輕笑,體貼地自動幫她拿過行李。
「不用你——」雞婆多事。她話都還沒說完,身後就已經冒出聲音,硬生打斷兩人對話。
「哇,學姊的男朋友來溫馨接送啦?」後頭白詠筱急忙沖出來湊熱鬧,連外套都還來不及穿上,只能先拿在手上。
「他不是我男朋友,別亂說話。」沈墨心板起臉,沒好氣的說。跟他發生關系純屬失常行為,一點也不影響他們原先身份。
他在她心中,永遠都是青梅竹馬玩伴,流鼻涕小表頭……
但一旁,關仲非卻故意聳聳肩,露出莫可奈何的神色,接著迷人電眼朝對方輕眨了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白詠筱收到強烈電流,早就被電得暈呼呼的,適才沈墨心的否認,全沒听進耳里,魂都被他勾走了一半。一逕認定,學姊的男朋友好帥哇!
「那麼,我們先走了。」他大手一攬,拉住沈墨心的肩頭。
她卻像只刺帽似的,連忙撥開他的手。
「不要踫我。」嬌叱聲中含著氣惱,她不自覺回憶起那夜,俏臉再度羞紅起來。
「回家了。」他裝作沒听見她的話,溫柔的對她說。
「是我回我家,你回你家,別故意把話說得那麼曖昧啊,該死。」她話說到最
後,看見他深情款款的雙眸時,啐罵了聲。
別裝出一副萬人迷的樣子,她看得快吐了……
他不甚在意她的粗魯對話和猛翻白眼,那才是最真實又不矯揉造作的沈墨心,自然風采叫人沉迷其中。
最後他改以環抱姿態穩穩圈住她的細腰,又惹來一旁咒罵聲不斷。
兩人狀似親昵的越走越遠,在旁人眼中儼然就像對情侶,男的帥,女的美,偶爾女人還會抬頭幽怨地對男人說話……
白詠筱呆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走遠。學姊真好,被那麼高帥的男人擁在懷中,一定很舒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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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干麼窩在這里,大家都在客廳看這次出去玩的投影片,你快點出來。」沈墨言推開姊姊的房門,狐疑的探頭進來。
沈墨心正像失了魂般的躺平在床上,仰頭張眼望著天花板,听見她的叫喚,一動也不動。
「發什麼神經?」沈墨言定進來,粗魯的拍了她一下。
「我在沉澱。」她眼兒連眨也不眨,內心紊亂的狂潮,弄得她幾乎要被擊潰,睜眼閉眼,全是關仲非那張邪惡的面孔……
就連吸吐間,還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幽香,弄得人心煩燥。
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瘋掉,所以想藉著獨處時,努力再努力,把那個討厭的人逐出心外。
可是好難,自小到大,關仲非的影像已太過鮮明的根植在她腦海中,難以連根拔除。
听見姊姊的話,沈墨言沒給面子的嗤笑出聲。沉澱個頭哩,她到底那邊有毛病,從小到大她就像個過動兒一樣,老是在家里走來定去的,幾時她也學起人家那麼愛文靜了?
「可是全部人都在下面等你,就快要撥放投影片了,快起來。」沈墨言拉起她的手。要沉澱等睡覺時再慢慢沉就好了。
「全部人?」沈墨心蹙眉。
沈墨言猜想她大概是想到昏頭了,于是舉起手指,一根根數起來。「全部人就是包括爸爸、媽媽,哥哥、關爸爸、關媽媽,還有仲非哥嘍。」再加她們兩個,人數共是八個。
她听得眉頭不展,雙肩沉重無比,尤其最後一個人名出現時,心頭還像被針給刺了下,有點疼痛酸麻。
「關仲非……」她低喃著名字,越念心頭越感窒息,像被人用手掐捏般。
沈墨言呆了下。眼前人真的是她那個暴力姊姊嗎?瞧瞧那蹙眉深鎖的愁容,紅唇半啟的無言。吼,她沒事學人家裝什麼嬌弱啦,不適合不適合,一點都不適合她。
「走了。」不再給她假裝的機會,沈墨言揪了人就往樓下走。
兩姊妹走到樓下時,沈墨心眼角瞥見客廳沙發上坐著兩家人,其中又以某個高大身影,最能吸引她的注意。
「墨心怎麼那麼慢啊,我們都已經等你等很久嘍。」開口的是隔壁鄰居關爸爸,也是關仲非的父親,他正慈藹的微綻笑容。
「女孩子總是動作比較慢一點。」父親沈楠烈也笑呵呵的看著她。
「不過這次墨心跟仲非沒有跟我們一起去旅行,有點可惜啊。」關母略略嘆息的說。
「我留下來看家,和墨心兩個人一起作伴也挺有意思的,對吧?」關仲非走過去,大方圈住沈墨心的肩,笑得格外開心。
「你……」她咬住下唇,氣忿的瞪視他。關仲非這個陰險小人,明明就是算準她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跟他翻臉,才敢這麼膽大妄為,當眾做出這種舉動。
氣死人了啦,尤其鼻間又傳來他的香氣,肢體間的踫觸,像小型炸彈一樣在她體內爆出一陣又一陣火花。
他燦爛無比的給了她一個笑,笑得極其自然。別忘了,他們是青梅竹馬,這樣摟抱是非常正常的事。
沈墨心好不容易平緩下來,隨即不甘示弱快速轉身閃掉他的魔爪,猛瞪一眼,哼了一聲,逕自找張沙發坐下。
這筆帳,她以後再慢慢跟他算。
看到這幕,所有人都笑了,隨後又聊起天來。從小看兩人吵吵鬧鬧到大,大家早就已經非常習慣,誰也沒注意到,兩人之間已起了微妙的變化。
沈家大哥沈墨飛在後頭,把燈關了以後,開始播放這次旅行的照片,一張接一張進行講解。
暗地里傳來一些細碎爭執聲,不過聲音太過細微,無法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大家仍舊專心的看投影片。
「你干麼坐過來這?」沈墨心極度氣惱,用手肘頂住必仲非,不準他再靠近自己。旁邊沙發還有好幾個座位,他就非要跟她擠坐在一塊嗎?
「這里視野不錯,看得比較仔細。」關仲非視若無睹她的抵抗,大手直接探上她的白女敕縴手。
急忙把手抬起甩了幾下,她咬牙切齒的拚命揉手背,被他踫到的地方,就像被野火燒燙一樣。
「你手痛嗎?我看看。」關仲非故意又抓回她的手,細細的放在手里撫了又撫,如模貓兒般的輕輕撫弄她。
「少踫我。」她又想把手抽回,偏偏他抓得緊,她怎麼使力也掙月兌不開,黑暗中,她被他惹得心頭狂悸,微微臉紅。
「我不踫你,你就乖乖的讓我握著嗎?」他得寸進尺的問,唇靠近她耳畔旁,話語輕柔。
他近來發現青梅竹馬的身份,已越來越不能滿足他,他想要更多,男人天生的佔有欲似乎在體內緩緩蘇醒當中。
望著沈墨心熠熠發亮的雙眼,她一向那麼有活力,十分吸引他的所有注意,他不禁身子又更靠近。
沈墨心睜大了眼,低低的吸了口氣,半啟的嘴被嚇到忘了闔上。他又想對她做什麼?
一只手直接搗住他的唇,確實的堵住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各種情況。
「作你的春、秋、大、夢。」她聲音高了起來,幾乎快要發火了。不知為何踫到關仲非,她的腦袋就是一片混亂,越想解就越亂。
「喂,沈墨心你安靜點啊,我講解的聲音都快被你壓過去了。」身為講解人的沈墨飛忍不住抱怨。從剛剛到現在,那個角落就一直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她不甘願的應了聲,咬咬下唇。
她的手重新被關仲非握回手里,溫熱大掌緊緊密密的,像張漁網牢牢捆住她這條大笨魚。
而他始終保持快樂心情,愉快的看著投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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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飲黑咖啡,甘醇苦澀滋味入口,季怡謹滿面春風的坐在咖啡廳內,耐心等待關仲非到來。
一想到那俊帥面孔,挺拔身材,她心中就涌起一陣狂喜。工作那麼久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絕佳男人。
能力一流,外貌也一流,就算是倒追也追得她心服口服,甘願跪倒在他西裝褲下。
抬起單鳳大眼,季怡謹滿意的看著她等待的男人推門走入咖啡廳,以自信從容姿態來到自己面前。
「等很久了嗎?」關仲非客套的笑了下,只是打招呼。
「還好。」她說得淡淡的,故意忽略自己提早到的事實。
每次只要跟他約在咖啡廳里談工作,她總會特意裝扮自己,然後提早到約會地點,以最美的角度及姿勢迎接他的到來。
他是值得她用全心全意投入並且等待的上乘貨色。
必仲非沒注意到她的神情異常,逕自做自己的事。
「嗯,那我直接切入正題,上次的案子設計時……」他打開筆記型電腦,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完全沒有摻入私人情感。
季怡謹再喝了口黑咖啡,心思飛快的跟上他談話速度。她好愛他這樣,一臉冷酷的說話,像塊冰似,等著她用全身熱情融開。
「……所以這次的案子完成後,我們公司還有新的案子指派給你。」季怡謹熱情地朝關仲非笑了下。
他是SOHO族,專門接公司的外包工程案,而她喜歡他,自然把一堆案子都指名由他來執行。
必仲非早已垂下眼,沒看見她妖媚的笑容,仍舊以平順的口吻開口,「可是我不想再接貴公司的案子。」
闔上電腦,他揉揉眉間。老實說接這種案子來做,只不過是興趣罷了。他真正的主要收入來源,是在美國大學時期跟同學合開的一間電腦公司,縱然他現在人不在美國實際參與營運,每年還是固定分到不少利潤及股票。
對桌的季怡謹愣了會,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為什麼會做出這種決定?」她笑得很僵,全身冒冷汗。他怎麼可能不接公司的案子,那她以後要怎樣看見他?
他抬起頭,有些訝異她的激動。
「是不是做累了,想休息一下?」如果是這樣,她可以先把案子壓後,等到他想做時,再全交由他來做。
搖搖頭,關仲非笑了下。「是煩了,況且我最近有些事等著處理。」
話里沒點明,但女人的直覺,讓她馬上聯想到是關于另一個女人的事。他有女朋友?
「是女朋友的事嗎?」她試著不露痕跡的探問,但聲音卻明顯拔高幾度,頗有幾分怒意。
沒回答她的問話,他向來極為注重隱私。
「這我不方便作答。」關仲非徐徐說著。他與季怡謹的關系相當簡單,只不過就是顧客與委任者的直接對等關系,除此之外,還是保持該有距離會比較妥當。
季怡謹紅唇掀動了下,知道自己的問話引來他的反感,于是連忙改口氣,用另一種委婉語調說︰「不好意思,因為公司上面有些案子要求要快點執行,而你又突然說不想接案子了,所以我才會……」說到底,忍不住紅了眼眶。
如果他真的走人,她真的會哭出來。
必仲非也不是絕情之人,看到對方泫然欲泣的模樣,態度也不禁軟化下來。
「可以再幫我一陣子的忙嗎?我會快點找到其他合作對象……」季怡謹苦笑不已,看來她的手腳要快點了,關仲非肯定是心中有別人。
她不願意錯放這條大魚,只能擺出弱者姿態留住他,只要還能再見到他,就代
表她還有機會。
「這……」他遲疑了下。
原本是想放下工作去厘清他與沈墨心之間的關聯,但听到季怡謹的苦苦哀求,
他也只能為難的點頭,同意暫時維持原樣。
「那就還是先麻煩你了,這是這次的新案子。」季怡謹破涕為笑,從公事包抽
出一大疊資料,放到他眼前。
必仲非伸手接下,表情自始至終沒有半絲變化,冰冰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