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情人新娘 第七章

兩個月的瘋狂尋找沒有一絲結果,‘琉璃園’,學校,該去的地方全找遍了,她還能去什麼地方。就連她的兩位好友也是不知去向。

在這兩個月里,他查出事情的真相,這一切都是麗娜安排導演的好戲,‘琉璃園’、餐廳巧遇,麗娜打電話給百合,他接到李緒文的電話,以及那晚的慶功宴,他們竟然都參加了這場戲的演出。可笑,虧他還一世英明,犯了這種低級錯誤。

杜蘄那天到麗娜家開慶功宴,發現只有他一人,調頭走人,被麗娜拉住說要喝一杯再走。又說要先打個電話。一心想離開,催促她快點,正好就是百合听到的那句。至于那惡心的一段,當然是麗娜事先準備的錄音帶。

李緒文的電話也是麗娜找人扮的,準備引誘百合,好巧不巧的又被杜蘄接到。

他怎麼會這麼糊涂,不相信她,不相信沈靖南,偏偏相信一個知道她的品行的女人的話,他可真夠本事。

風兒,你到底在哪兒?

百合被沈靖南帶到他的母親家里,一來有母親照顧,對孕婦有經驗。二來也好知道百合的去向,總比讓她自己找地方好,一個女孩沒有工作,學校也不能去,還能怎麼辦?

正如沈靖南所想,百合受到極好的照顧。特別是他的母親及紀媽,完全當做親生女兒。

沈靖南的母親一直想要個女兒,在第二次懷孕時為救過馬路的小孩,自己被車撞倒,及時搶救只救活了大人,小孩保不住,還造成今後不能再生育。

百合沒來之前,沈靖南就對他母親提過,使得沈伯母每天都盼望能見到這個女孩,直到那天兒子把人帶來。

她倆特別投緣,加上本身沈伯母就想要女兒,所以沒幾天就認了干女兒。

她在這里過的很愉快,就像一家人,每個人對她非常好,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麼去還這些恩人的情。每當遇難時就有貴人相助,真不知是她幸運還是不幸。

她沒有打電話給林雪,免得讓她操心。听說林雪與葉涵也沒去學校,去哪兒?林雪找到要找的人嗎?

「百合,在想什麼?」沈伯母推門而人。這孩子又在想心事,少女幾多愁啊!

「干媽。」臉上露出少有的笑容,「我在想小雪,涵兒。」

通過兒子沈伯母也認識了另兩個孩子,雖然沒見面,但在她心里同樣當百合對待。

沈伯母微笑,「傻孩子,不用擔心,她倆不會有事。你們不是有五年之約嗎,會相見的。」

是啊,還有五年之約,誰會想到當時的游戲竟成了相見的依據。

現在她的依靠就是沈伯母,從來沒有的媽媽感覺,她曾羨慕有媽媽的小孩,她曾因沒有媽媽而躲在被窩里哭,她曾幻想有媽媽出現在身邊听她說心事,這一切都實現了,她還有什麼不幸福?

「來,喝湯。」紀媽是這個家的女管家,也是專門照顧太太的,她與沈伯母一樣的耐心的對待百合。「趁熱喝,是只老母雞,有營養。」

「紀媽,您每天都是營養的,我都快營養過剩,變成大胖子了。」

「胖,就是希望你能點。沒看你來時有多瘦,那哪兒生的出孩子,就算生出來也是營養不良。來,快喝。」

經過沈伯母的細心照顧,紀媽的補品調養,百合臉色紅潤不少。她們真是好人。

百合的肚子漸漸大起來,已有婦態的百合成天就被沈伯母和紀媽架到花園里散步。

「百合,懷孕的人就是要多出來走走,對胎兒有好處。」

「不能老悶在家里,七想八想的會悶壞的。」

你一言,我一語,生怕沒照顧好。百合很難受,不是身體,甚至杜蘄帶給她的傷痛都在減輕,相對于此,何來福氣享受今天的幸福。她們沒有計較她的身份,沒有計較她的行為,沒有顧慮她是未婚生子,真的,除了感謝之外,她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這條熟悉且陌生的道路,讓一個少婦挺著肚子艱難的行走。她保持的逾越的心情,帶著滿心的美好期望,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一個小小的心願,它能實現的。

趁干媽外出之際,趁紀媽給自己乘湯之際,留了張字條出來。她知道這樣的行為一定會讓他們擔心不已,可是她忍不住的想去看看,想再看看他一眼。一會就會回去,不會耽誤很長時間。

要不就沒機會了。

只是看看,應該沒什麼問題。只是遠遠的看看。她不斷的告戒自己。

百合來到正對公司門口對面的街口,躊躇不定。要不要進去呢?可就在這里,什麼也看不到,看不到他的身影。該怎麼做?

就這樣闖進去?會有人同意嗎?大門口的守衛問起她的身份該怎麼回答。說是情人?還是女人?肯定會把她當做一個無聊女士的產前憂郁癥,更甚者還會認為是產前狂想癥,才會想到說是總裁的女人,她懷的是總裁的孩子。象這樣的事情他們一定遇多了,即使她是一名孕婦又能證明什麼?

或許真能用這招見到他,可見到之後他會是個什麼樣的態度?不敢想。也不想造成這麼大的陣容。

正當百合難以抉擇時,老天好象听到她的祈禱,把杜蘄真的從里面送了出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動的好快。

沒有開車,這又是老天對她的一個照顧。如果他開車走了,她又該怎麼做?難道一個孕婦在大街上追著車子跑?娛樂報的頭版頭條又有好體裁了。還好老天今天是眷顧她的。

棒著街道尾隨其後,心里漸漸升起一種叫甜美的感覺滋味。步伐也不覺緩慢,身體似乎變的輕盈。

一道目光射入,嚇的百合急忙躲到一旁的電線桿後,見光線回收才敢出來。失望小小的略過頭頂。

好險,雖然她在這邊,但她感到他還是能發現他。他的目光依然那麼凜冽,但她還是從中找到了那份柔和,如同第一次的見面。

矛盾的掙扎著,如果剛才被發現了,她會怎麼做?跑?哪方向?相反方向逃離還是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沖到他的懷里?

杜蘄感到有那麼一點不對,到底什麼地方不對,他不清楚。總覺得有雙眼楮在注視著自己,心理陡然意思到——風兒。

回視,精銳的尋找,忙碌的人群中沒有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哪怕一點相似的都沒有。失望之余繼續前行。

此刻的偷窺似乎成了一種樂趣,不自覺的抿嘴微笑,依然緊跟其後。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穿梭在一道柔情的凝視中,偶爾的阻隔讓其後的光線焦急的尋找。發現目標仍在前方不遠處,方能令她安心的微笑。

就在一個十字路口,突如其來的,肚子里陣陣踢痛,百合的臉上冷汗直向外冒,難耐的抓住前方的圍欄,支撐住臃腫的身體,但她的雙眸仍飄向前方,蘄呢?又沒把他弄丟?

啊?受不了了,好疼。忍不住的捂著肚子。

有幾個好心人經過,關心的問︰「小姐,你怎麼了?」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她擺手,她還不想去醫院,這是難得的機會,這是老天爺的眷念才讓她今天見到他。不,她不要失去這個機會。

忍耐的搖搖頭。想支撐自己的身體稍微抬高好讓頭能平視前方,但這個動作的維持真的是太艱難了。失敗。

終于還是不支倒地的倒了下去,周遭的人群更多了……

「快來人了。」

杜蘄隱約听到後方有人喊叫,回頭只見一群人圍在一起,似乎中間有什麼。本想過去看看,一輛白色救護車急至,眾人抬起一個擔架上車。

正好此時紅燈停止,似乎被什麼牽動的站在原地……

百合被推進手術室,沈伯母、紀媽焦急的等在室外。趕來的沈靖南一同陪站著。

他的心里很矛盾。每天看到杜蘄為了找百合四處奔波,毫無消息變的一天天憔悴,還算好沒喝酒,不過也比那種情況好不了多少,像個機器人,整天埋頭于工作,比以前的杜蘄更加冷酷,無情,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絲溫度。

而他,為了百合著想,忍心一直沒告訴杜蘄,看到他的煎熬,真不是他媽的好兄弟。現在,沒有百合的允許,通不通知他?

沈靖南使勁的抓饒頭發,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妹妹,該怎麼辦?

「去吧。」沈伯母注視兒子好半天,「去打電話給阿蘄。」

「媽。」沈靖南對母親投以感激的目光,不愧是做母親的,了解孩子的心意。這一決定給他帶來勇氣,既然只能就一頭,那就就一頭,是他對不住他,現在補回來,說不定百合也願意見。「我去了。」

這傻孩子,平時的冷靜都不知到哪兒去了,站在這兒傻傻的想,別人還以為是他的老婆生孩子。

車子如一頭狂獅在馬路上呼嘯,過往的行人自覺的退至一旁,以免波及其身。這不是憤怒的吼叫,也不是狂熱的飆車族,是一個失落的人找到自己的心愛,是一個將要為人之父的喜悅與焦急。

終于,在漫長的七個月之後等待到風兒的消息,這對杜蘄來說如天邊重見的彩虹,重生的旭日、朝陽放著七彩的光輝。從來沒有的重生在此刻復活。只要能再見到風兒,他怎麼會去怪罪靖南。

他也終于意識到剛才的預感是真的,是對的,那是風兒,是他的風兒,但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里?難道她一直都跟在自己的後面?

他怎麼那麼笨?為什麼不過去?

手術室的門口站著四五個人,其中包含醫生,面部的表情不太自然,難道風兒出事了?杜蘄沉重的疾步到跟前。

「醫生,有什麼話你跟他說。」沈靖南將醫生指到剛跑來的杜蘄這邊,這件事他做不了主。

苞他說。什麼事?緊張的抓住醫生的手臂,用力的拽住,「到底什麼事?」

「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他先生。」

沈伯母、沈靖南、紀媽面面相哧。

「她可能會流產,到時候你是保大人還是小孩?」

保大人還是小孩?風兒有危險。七個月的相思等來這一結果。老天,你要報復就報應到我的頭上,何苦害風兒呢?她沒有錯,錯的是我。

「她有這個跡象,懷孕頭期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加上本身的情緒影響。再加上送來前太過勞累,很可能產生這樣的結果。」醫生解釋做著安慰。

「保大人。」他果斷的決定。天啊,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想起那段令她痛苦的日子,他真該殺了自己。在‘丈夫’一欄簽下名字,他只希望風兒能夠平安無事。

手術室外的等待是寂靜地,與此強烈的對比來自室內傳來的一聲聲刺耳的慘痛叫聲,揪住所有人的心,擔心產婦的安危。

杜蘄靠在牆角,頹廢的模樣找不出能夠讓人相信他是杜氏的總裁,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等待妻子的丈夫,等待孩子出世的父親,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男人。

名利,權勢,地位統統都不重要,如果這些能用,他早就沖進去換出風兒,寧願受罪的是他。

「哇……」,清亮的小孩哭聲令在場的人倏的睜大眼,豎起耳朵。

風兒,風兒呢?杜蘄第一個想到的是風兒的安危。

門開了,護士抱著嬰兒出來,「恭喜,恭喜,是個男孩。」

「母親呢?」杜蘄急急的問。

「母子平安,媽媽很勇敢,挺了過來。」

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氣。杜蘄的臉上出現少有的喜悅。低頭看著襁褓中的初生兒,他做爸爸了。

他的風兒是堅強的,他的風兒真……

「快去看看百合。」沈伯母提醒,接過杜蘄的位置抱著孩子。

晚上,杜蘄守在病床前,由于病房規定只能留一個人,沈伯母與沈靖南、紀媽他們先回去了。

緊握百合的手,生怕一放手她就會從眼前消失。這就是找了多時的人兒,再次的重逢竟然是在病院,好在是生孩子。

好久沒能這樣靜靜的守著風兒,凝視風兒,她還是那麼美,美的真實。

這些日子的相思終于明白一件事,他不能沒有風兒,他確確實實的愛上這個純真的女孩。他不能失去她。因一時的嫉妒沖昏頭腦,傷害風兒,他真是一個混蛋。風兒會原諒他嗎?風兒。

百合的睫翼掀了掀,悠悠起眼。「蘄,你怎麼在這?」

風兒還是叫他蘄,激動的探到百合的面前。「風兒。恨我嗎?怪我嗎?」他想知道,急切的想知道。

百合輕搖,全身無力使她無法多言,只能用她的微笑表示她的回答。她怎麼會怪他,早在沈伯母家就想通了,緣分注定如此,重要的是她是這麼深愛著他。

又見那百合花般的笑容,沐浴在春風中溫暖,杜蘄適懷,最溫柔的說了句︰「風兒,我愛你。」

愣視他,他說他愛她,這是真的,蘄愛她,蘄愛她。已經夠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滾燙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迷離的淚眸瞅著堅定的深瞳。

稍稍動了下手腕,「叮」,這是鐲子的聲音,百合記得,記得很清楚。巡視身側——杜蘄抬高緊握的雙手,在手腕上她發現她要找的東西。她不是把它留在別墅了嗎?

知道百合的疑惑,解釋道︰「我每天都把它帶在身邊,指望有一天找到你,能再為你戴上。風兒,你還願意要它嗎?」

百合努力的點頭,想承認它的事實,想確定它的存在。恐怕這一夜的淚是關不住了。

病房里堆滿了各式的鮮花,也坐著好多人。有沈伯母,紀媽,沈靖南,楊臘,當然還有杜蘄。

楊臘是最活躍的一個。「百合,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你,沒听你叫我外國臘,耳朵里真癢,總覺得少些什麼。都怪你,靖南,把百合藏這麼久也不告訴我一聲。這次可好,又多了一個小的,該不會聯合起來對付我一個吧!」

沈靖南敲著楊臘的頭,「你這張嘴,還能告訴你,像廣播站似的,那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啊,一會兒欠罵挨,一會兒又嫌多了。」

「外國臘。」百合親切的叫著。

「哇,我又听到這甜美的聲音。」楊臘陶醉,「什麼事。百合。」

「你的琵琶學的怎麼樣,還需要我導演嗎?」百合天真的說。

沈靖南、杜蘄「嘿嘿」笑出聲,楊臘則把手捂著臉,「怎麼又說人家嘛,多不好意思。」爹聲爹氣的回答。

最不明白的要屬沈伯母和紀媽,這些年輕人是怎麼了,忙問︰「阿南,笑什麼?」

于是,沈靖南將楊臘學琵琶的過程講述給沈伯母、紀媽,惹的她們也是一陣大笑,就連沈伯母也風趣的說︰「臘臘,那你就給我們來一曲。」

「是啊,來一曲。」旁邊人起哄。

楊臘媚視沈伯母,手遮半邊臉,嬌聲道︰「沈媽媽,您怎麼也欺負奴家呀!」

滿屋子的人哄堂大笑。

這時,護士抱來小寶寶,所有的視線全都聚集到他的身上。楊臘如遇救星,不會有人再去欣賞他的琵琶。

百合接過嬰兒。這就是她與他的兒子,終于完成了心願,可最後的一步要實現嗎?

「風兒。」杜蘄叫喚望著嬰兒出了神的百合。

「哦,他好小。」百合回神。

沈伯母感嘆,「多好的一張全家福。來,讓我瞧瞧。看,多像阿蘄,特別是那眼楮,簡直一模一樣,又是一個小杜蘄。」

「讓我看看。」楊臘擠到跟前︰「耶,小家伙在笑,他在朝我笑,他的笑像百合。誒,以後跟我干,我把他培養成第二代電腦王。」別看楊臘平時總是嘻嬉鬧鬧的,他的身份是杜氏集團的電腦專家。

「跟我學醫也行。」

「喂,你這個江湖郎中不要跟我搶,這個師傅我是當定了。要麼,我大方點,他們的第二胎給你。」

「行了,兩個大男人爭別人的孩子。我看啦,你們自己去生。」

「沈媽媽,您幾時也變的這麼愛說笑了。」

「跟你們年輕人學的。」

今天就要出院了,快樂的時光總是這麼快。百合站在窗前,想起這三天大家的關心、幫助,與杜蘄的相處,沈伯母、紀媽的恩情,難以割舍的情懷與自己的誓言,與林雪、葉涵的約定,這之間總要做出個抉擇。

「風兒,東西清好了嗎?他們在家等我們。」杜蘄拎起床上的包。

風兒總是趁無人時站在窗前凝視,感覺有事發生,又怕自己多心惹出事情。他們等在家開歡慶會,風兒不讓他們來,說是麻煩。

「蘄,你去辦出院手續,我去抱孩子。」

「好,醫院門口見。」杜蘄走到門口。

「蘄。」百合叫住他,她想再多看一眼。

杜蘄止步,這一聲不尋常的呼喊令人不安,謹慎的回頭。「什麼事?」

百合不舍的深望一眼他清俊的容貌,淡薄的頎長身影,唇畔勾起一朵百合的微笑,「我想說,包我來拎。」

「你行嗎?」他陷在那絕美的笑容中,突然意識到不真實。此時百合早已接過他手中的袋子往嬰兒房走去。

他站在門口等了很久,仍沒見到百合母子。他的心里早意識到風兒不會出現,可是又有什麼理由離開他?不死心。

「請問您是杜先生嗎?」點頭。「有一位小姐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她人呢?」

「抱著孩子走了。」

猜中了,他的預感這次沒出錯。打開信封,一行行娟秀的字體浮現眼前。

蘄︰我走了,帶著我們的孩子走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也請原諒我的自私,請干媽,紀媽他們原諒我的不報恩情,我是一個沒有心肝的人。沒有辦法,我只能做出一種選擇,想了很久,最終放棄了你們。因為與小雪、涵兒的誓約在先,我的夢想在先,我只能自私的去實現它們。原諒我!

蘄,走之前,能夠親耳听到你對我說‘我愛你’這三個字,我已經很滿足了,與你的相處,是我這生最美好的回憶。其實我欠你一句‘我愛你’,其實我每次都補在心中。

不想解釋什麼,但有一點我要告訴你,不管在什麼情況,什麼時候,我所唱的每一首歌都是唱給你听的,因為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小時侯,我常常坐在秋千上玩,那時的我,是我童年中最快樂的時光,有爺爺的陪伴。風喜歡從我的耳邊輕輕拂過,我喜歡它,愛和它鬧,和它笑。爺爺說我是風的孩子,說我的笑聲象風,所以那時的爺爺叫我風兒。我很高興有一天你也這麼叫我。

不要來找我,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找到我,想來想去只有用那個願望來阻止你了,你一定會實現我的願望,對嗎?沒想到把它用在這上。

不要認為這是我當初就預謀好的,真的,相信我,我沒有。

一切隨緣,我相信有緣我們會相見,你相信嗎?

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祝你幸福!

愛你的風兒

時間轉眼既過,但對相思的人來說,它是漫長的。將近五年,杜蘄謹守百合的約定沒有去找她。

所有的時間又重新花費到工作上,空閑處到別墅走走,看看她曾住餅的房間,還有那些窗上的風鈴。曾經的歡聲笑語何時能夠重現。

他們母子倆過的好嗎?這小家伙也快五歲了吧!調皮嗎?

今天,他到下屬公司巡視工作,剛開完會議就想到器樂廳走走。

一陣歡快的鋼琴聲傳來,彈的不錯,杜蘄尋聲望去,周遭有部分圍觀者。一股沒由來的沖動想過去看看,琴聲剛好結束,掌聲響起。杜蘄扯動嘴角,搖頭嘆氣,今天怎麼了,還是走吧!

但他的神經系統告訴他應該去看看。

所以,他過去了,可惜,等他走到時彈琴的人已經離去。心中不免有絲遺憾。

第二天,依舊來到昨天出現琴聲的地方,不知為什麼,他希望能听到那個聲音。

但,鋼琴邊的座位是空著的,沒有任何人。失望的掉頭。

正準備離開,琴聲響起。再回頭時,那里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和剛才的空無真成了極大的對比。

還是沒有過去,遠遠的听著琴聲,他害怕親眼見到後的失望。

遠遠的感覺真的很好,仿佛是百合在親臨。他不由自主的將思緒送回到那美好的記憶……

琴止,思停,回到現實,感嘆流年。

可不到一分鐘後,他怔住,琴聲再次響起。

熟悉的旋律是風兒經常彈的那首曲子,他們還曾經合作。難道是風兒?杜蘄激動的心跳,緊張的像個剛談戀愛的大男孩。疾步走往人群,盼望出現風兒純真的臉龐。

透過密密的人群縫隙,他沒有見到白色,失望之情由然而生,但熟悉的旋律讓他仍報有希望。再仔細將光線擠進更深處,是個男孩,大概只有四、五歲。

男孩,是他的兒子嗎?杜蘄的希望再次升起。彈琴的姿勢、手法與風兒如出一轍,這首曲子是風兒和她的好友合作,不可能別人知道。

推理更加堅定他的判斷。

爸琴聲終于停止,圍觀的人群再次鼓掌。小男孩很有禮貌的向人們鞠躬行禮,從台上跳下。杜蘄迫不及待的擠進。

小男孩的反應很快,發覺有人,睜著靈活的眼楮稚女敕的問︰「叔叔,有事嗎?」

他沒想到小男孩會主動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準確的選擇問他,他的判斷力很準確。心中一悅︰「你幾歲了?」

「四歲半。」伸出一只手,可愛的數著四根小手指,還將最後一根彎成半截,來要證明他沒有說錯。

是的,他的兒子也應該有四歲半。神情更加激動,「你的琴是誰教的?」

「媽媽,媽媽教我彈鋼琴。」

「你媽媽叫什麼?」

「嗯——」小男孩歪著腦袋極用心的想了一會兒,嘟著嘴回答︰「媽媽就叫媽媽羅!」

這一聲天真的童音惹的杜蘄緩解眉頭,輕笑起來,模模小男孩的腦袋,「你真可愛。」他打心眼兒里喜歡他。「那你叫什麼?」

「我叫躍躍。」他非常自豪的回答。

「躍躍,真好听。告訴叔叔,你姓什麼?」

「我姓逗。叫逗躍躍。叔叔,你還有事嗎?」媽媽說過,不能隨便告訴陌生人自己的事情,但是這個叔叔他很喜歡,所以回答了幾句,不算太違背媽媽的意思。

「你姓竇?」杜蘄皺起眉頭,不姓杜,也不姓百,那不是他的兒子。會不會是風兒嫁給別人男方的姓。

不會,杜蘄否定這個結論,他可能不是他的孩子。即使是這樣,他也不喜歡這個姓。

躍躍不明白叔叔為什麼不說話,好奇的望著他。

「躍躍,你怎麼跑這來了。」方惠焦急的拉著躍躍的小手,害她到處找。訓完孩子這才發現旁邊還有人。「啊,總裁。」

「這是你家的孩子?」

「是。」完了,希望不要惹出麻煩,那她的工作可就泡湯。

「他很可愛。你是這里的職員?」

「是的,總裁,我是三樓的職員。」方惠的心七上八下,被老板抓到,天啦,她怎麼這麼倒霉,低著頭道歉。「總裁,對不起,我這是…是…第一次。」方惠支支吾吾的。

杜蘄沒有去听她說什麼,他的視線一刻也沒離開躍躍,他還是希望他能夠是他的孩子。

不知情的躍躍還在跟杜蘄做鬼臉,方惠可是急的滿頭大汗,老板還沒做聲,這次懲罰可就嚴厲了,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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