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給我出去,我們家柔柔跟你們家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鞏書柔在睡夢中听到王雲崗很生氣的咆哮著,她想要張開眼看是怎麼回事,但沉重的眼皮卻怎樣都張不開。
「王大哥,你別這樣,發生這種事,我們也很難過呀。」接著她听到宋夫人哽咽的聲音。
「難過?如果你們會難過的話,怎麼會這麼對我們家柔柔?一個生命就這樣沒了,連我們家柔柔的命都差點沒了……」王雲崗話還沒說完,就難過的哭了起來。
「哥,你別這樣……」鞏母拍拍自己的大哥,而她自己的淚水也沒止住,一邊不停用手帖拭淚。
听到舅舅和母親的哭泣聲,鞏書柔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才慢慢張開緊閉的水眸。
「舅舅……」她剛醒來還很虛弱,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但一直握著她的手、望著她的宋杰,立刻發現她醒來了。
「書柔,你醒了!」看到她醒過來,宋杰喜出望外,他好怕她這一睡就再也醒不來了。
「柔柔,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呀?」王雲崗立刻跑到鞏書柔身邊,已經五十幾歲的老臉上,滿是對外甥女的不舍。
「我想……喝水……」鞏書柔想撐起身子,但根本就沒有力氣可以起來,在宋杰的幫助下,她好不容易坐起身來。
「來,水。」宋杰為她在身後墊了個枕頭,接著才拿著插著吸管的水放到她的唇邊,讓她可以喝水。
碑書柔喝了幾口,待喉中的干澀消失後,她也恢復了一點精神。「我怎麼了?」她剛好像听到什麼生命,又說她差點連命都沒了,她很想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所有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設有人有勇氣將這個噩耗告訴鞏書柔。
「我……很嚴重嗎?」看到大家面有難色,鞏書柔懷疑自己是不是病得很重,所以大家不敢告訴她。
「沒這回事,你只要好好調養身體,等到你的身體狀況穩定了,就能出院。」宋沛連忙出聲安撫她,只是最重要的事情,他也說不出口。
「喔。那為什麼我會昏倒?」她不自覺的撫著自己的月復部,因為在昏倒之前,她感受到月復部劇烈的疼痛。
「這……」她這一問,眾人又是你看我、我看你的,沒人回答。
「你們是怎麼了?為什麼都這個表情?」鞏書柔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舅舅?」她看著最靠近自己的王雲崗,但王雲崗並沒回答她,反而是略帶憂愁的走到門邊背對著她。
「宋杰?」她側過頭看著滿臉傷痕的宋杰。她雖然對他感到失望,但看到他的傷勢,還是有點心疼。
宋杰避開她詢問的視線,眸子里有無限的惆悵。
無法從他們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狀況,鞏書柔又看向其他人,但其他人也都將目光移開,不敢和她四目對望。
「書柔,答應媽,听完媽說的話,你一定要鎮定,不要太激動。」身為鞏書柔的母親,她知道女兒要是沒有個答案是不會罷休的,她忍著心里的痛,走到女兒的床邊,握著她的手,慈愛的看著她病白的面容。
「好,媽,你快說。」她緊握著母親的手,等著她說出實情。
「你……」鞏母還是有點遲疑,停了一會,才又接下去說,「你懷孕了,但因為孩子胚胎發育不完全,在送來醫院後,就流掉了。」
碑母說完話後,所有人都看著鞏書柔的表情,但她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一動也不動的看著遠方,似乎受到相當大的打擊。
餅了許久,沒人敢出聲,鞏書柔的手緩緩移到月復間,抓緊衣物。
這里,原本有著她的孩子,她今天才知道,但也在同一天,她失去了他。為什麼老天爺要跟她開這種玩笑,讓她有了他又失去他?他就這麼走了,像是一陣風似,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了。
而她這個母親,什麼都不知道,等他離開後,才知道他的存在。最可悲的是,她竟然連滴淚水都流不下來,她竟然連為孩子流滴淚水都這麼舍不得呀……
「書柔,你別這樣,我們還有機會的。」她原本明亮的麗眸已經失焦,宋杰知道她的打擊很大,更害怕失去她。
「機會?什麼機會?我們還有什麼機會?不要忘了,我們已經取消婚約,我們是不相干的人了。」她推開宋杰緊握著她的大掌,總是溫柔看著他的美眸,已經變得冰冷、沒有感情。
「書柔,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別這樣,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在剛那一瞬間,他快要失去她的時候,他才知道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高、還要重要,她不只在他心頭扎了根,還將他的心全都包裹了起來。
「當你跟別人去開房間的時候,你有想過給我一次機會嗎?我已經沒有機會給你,我已經沒力氣再跟你走下去,失去一個孩子,已經夠了,我沒有東西能再失去了。」鞏書柔躺回床上,側過臉不想再見他。
「書柔,其實我沒有和——」宋杰想再解釋什麼,卻被鞏書柔的大叫聲打斷。
「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對別人大叫,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人會是她最愛的人,也是傷害她最深的男人。
「我……」現在的宋杰,霸氣和自信已全然消失,有的只是誠心祈求鞏書柔的原諒。
「出去!我要你出去!」鞏書柔一個翻身,將身後的枕頭、水杯,只要是能丟的東西,全都往宋杰身上丟去,像是在發泄她心中最深處的痛。
「柔柔,你別激動,別激動。」鞏母拉住已經失去理智的鞏書柔,回過頭看著仍站在那不動的宋杰,嘆了口氣。明明是兩個有情人,怎麼會弄成這樣?「宋杰,你先出去,讓柔柔休息。」
「對呀,宋杰,我們先出去,讓書柔休息,有什麼話,之後再說。」宋夫人推著兒子走出病房。看到他們兩人這樣,她也覺得鼻酸,真不知道他們小兩口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她真的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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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宋杰被趕出病房後,鞏書柔就不準他進到病房來,他只能在病房外守著,等待哪天鞏書柔願意見他。只是,那天會不會到來,他自己也不確定。
「書柔,來,這是我親自炖的補品,你趁熱吃。」宋夫人將補品舀到碗里,弄了個小桌子,讓鞏書柔方便吃。
「謝謝媽。」幾天下來,鞏書柔的情緒穩定多了,但她失去了平時的笑靨,整個人變得沉靜,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最讓大伙擔心的,是她在得知失去孩子後,一滴淚都沒掉下來,大家很怕她一直積在心里,最後會悶出病來。
「說什麼謝謝,這是媽應該做的。」宋夫人雖然很難過鞏書柔無法成為自己的媳婦,但她也沒那個臉為自己的兒子說情,畢竟今天這一切,全都是兒子造成的。
碑書柔很感謝宋夫人,她不但每天都來看自己,還常帶很多東西來給她,最貼心的是,宋夫人從未在她面前提起宋杰,或為宋杰說情,這點,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吃完了補品,宋夫人將桌子移走後,鞏書柔從旁邊的櫃子里拿出一個方型的絨布盒,交到宋夫人的手上。「媽,你知道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不可能成為你的媳婦,所以,這個東西,我還是要還給你。」
宋夫人沒有打開,她知道里面裝的是她送給鞏書柔的翡翠套組,她沒接過,反而將它推回給鞏書柔。「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媳婦,這東西我送你,就不打算收回來,你留著。」
「媽,這是你要給宋家長媳的,我不能收。」她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
「如果你還願意叫我媽,這東西你就收著,就當作是我收了你這干女兒的禮物吧。」
「媽?」鞏書柔有點意外宋夫人的提議。
「書柔,媽是真的很喜歡你,只可惜你不能當我的媳婦,但媽又不想以後看不到你,所以,我想收你當干女兒,這樣子你就能繼續叫我媽,我也可以常去看你。」這是她想的辦法,既能再見到鞏書柔,也能為她那個笨兒子留個退路。
「媽,這好像不太好。」她有點為難,因為宋夫人真的很疼她,但她又不想再見到宋杰。
「怎麼,你不想當我的女兒嗎?」宋夫人笑著拍拍她,要她放寬心。
「我沒有這麼想。」
「那就答應媽,好不好?」鞏書柔思忖片刻,在宋夫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下,她緩緩的點點頭。
「這才是我的好女兒。」宋夫人滿意的抱抱她,笑滿懷。
「可是,媽,這個真的太貴重,我不能收。」鞏書柔想將東西推還給宋夫人,但她仍不收。
「收著,我就是只要給你,別推拒,要不然我要生氣了。」宋夫人故意板起臉,要她收下。
「好吧。」迫于無奈,她只能收下。
宋夫人慈愛的模著她的小臉。「這才是我的乖女兒。」望著宋夫人的笑臉,鞏書柔心里仍有些不踏實,她實在不知道自己答應當她女兒是對還是錯。
突然,病房外的爭吵聲,吸引了她們兩人的注意。
「我去外面看看,你休息一下。」宋夫人為她調整好床位,看著她躺下休息後,才走出病房去看個究竟。
一踏出病房,宋夫人就看到宋杰被壓在地上挨了好幾拳,但他都沒還手,就這麼讓對方打,她仔細一看,才發現打他的人竟是鞏書柔的哥哥鞏書懷。
「別打了!」她可以理解鞏書懷的心情,但被打的人是她的兒子,她的心情比誰都沉重。
「書懷,你在干麼?」剛去和鞏書柔的主治醫師談話的鞏母,一回來就看到兒子在打人,她連忙上前拉開兒子。
「我要打死這個王八蛋!我一個妹妹好好地交給他,他竟然這麼對她!」在參加完鞏書柔的訂婚後,鞏書懷又回到美國受訓,接到母親的電話後,他便提早了回台的時間,一下飛機就趕到醫院,看到宋杰坐在那里,他實在氣不過,一拳就揮了過去。
「書懷,好了!」在旁人的幫助下,鞏母好不容易將兒子拉到一邊去,宋夫人也趕忙將宋杰扶了起來。
「宋杰,你沒事吧?」宋夫人心疼的查看兒子的傷勢。
「沒事。」和宋沛打架的舊傷還沒好,現在又被鞏書懷打,新舊傷混在一起,讓宋杰整張臉看起來十分慘。
「宋杰,對不起,書懷太沖動了。」鞏母看到宋杰的嘴角流著血,而自己的兒子仍好好的,她覺得很抱歉。看來,宋杰完全沒還手就讓書懷打。
「媽,這是我應得的,不怪他。」宋杰清楚,這些身體上的疼痛,都比不上鞏書柔心里的痛。
「媽,你干麼跟他道歉?我們家柔柔受的苦,可不比她少。」鞏書懷可不服氣。
「你少說兩句,快進去,柔柔在等你。」鞏母拉著兒子進到病房去,還不時回頭跟宋杰點頭道歉。
「媽,書柔她……好點了嗎?」待鞏書懷他們進去後,宋杰不死心地瞄著門縫,想試試看能不能看到鞏書柔,但他失望了。
「精神是好多了,氣色也還不錯,你別擔心。」看到兒子這樣,宋夫人只能嘆息。能怨誰呢?只能說兒子沒福氣。
听到母親的話,知道她已經好點,宋杰就比較安心,只是他仍希望能見見她,親自看她好不好。
在鞏書懷進到病房沒多久,他們就听到鞏書柔大哭的聲音,那哭聲有著悲傷、委屈,還有說不清的苦澀。宋杰懊惱的抱著頭,他到底是怎麼對待她,讓她哭得這麼心酸、這麼的悲痛,他到底做了什麼?
「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宋夫人感嘆的搖搖頭。她現在什麼也不敢想,只希望這一哭,能讓鞏書柔將心中的痛苦全都哭出來,不要再憋在心里。哭過了,發泄過了,也許,一切就能雨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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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休養了幾天後,在醫生的同意之下,家人為鞏書柔辦理了出院手續,讓她回到自己家中。至于在宋杰家的東西,已經請宋沛為她打包送回家,她和宋杰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關系了。
但就算她回家休養,其實也和在醫院的時候差不多,她一樣被要求待在家里,不能外出,即使只是到外面的院子走一走,都被鞏書懷和王雲崗給禁止,她就像是被困在一個美麗的牢籠里,不能出去,但又不能抱怨。
今天她好不容易趁著鞏書懷出門去,她央求母親讓她在院子逛逛,母女倆就這麼手牽著手,一起在院子里走一走,走累了,就在一旁的木制搖椅坐了下來。
碑母細心地為鞏書柔拉整脖間的圍巾。「起風了,小心著涼。」
「媽對我最好了。」鞏書柔像小時候一樣,側著頭靠在母親的肩上撒嬌。
「我就你一個女兒,不對你好,要對誰好?」鞏母慈愛的拍拍女兒的芙頰。經過幾天的進補,她終于長了點肉了,但還是太瘦了。
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後,現在靠在母親身邊,鞏書柔心里是無限的感嘆。繞了一大圈,還是母親的懷里最溫暖也最安全。
她看向屋外。住了幾十年的房子外的那棵楓樹,是爸爸在她五歲生日的時候親自種下的,父親過世後,它就像代替父親一直守護著家里,每當她感到心煩意亂時,她就會看著那棵樹,像是想從它身上尋求心靈上的平靜,而現在這個時候,她更是需要這樣的平靜。
只是在她看著楓樹的同時,她也看到那個讓她心亂的男人——宋杰。
「從你回來後,他的站崗位置就從病房門口,移到我們家門口,你哥和舅舅怎麼趕,他不都走。」鞏母發現女兒的視線正看著宋杰,她緩緩道出這幾日來,女兒所不知道的狀況。
「他……為什麼要這樣?」鞏書柔的聲音里帶了點哽咽。再見到他,她才知道,她的心仍是為他而跳動,只是那個在她心目中不可一世的宋杰,現在正滿臉是傷的站在她家門口。
「你應該知道才對呀,他是為了誰而站在那不走。」鞏母握著女兒的手,像是要給她鼓勵。
「媽,我現在才知道,愛一個人比被愛還要辛苦,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愛人的能力。」她害怕了,為了愛他,她像瘋了一樣,付出自己的一切,以為他是可以廝守一生的伴侶,卻沒想到,到頭來自己滿身是傷……
「媽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再愛人,但我希望,你別讓孩子的事情困住。這個孩子本來就不健康,就算你早點發現,他還是無法留下來,就當作他跟你沒緣份。發生這種事宋杰也很痛苦,他的心里跟你一樣難受。」她也是個母親,不會不知道女兒心里的結,但她不希望女兒帶著這個結過一輩子。
「我知道,但我還是很舍不得他。」模著平坦的小骯,她仍能感受到孩子離開她時那種撕裂般的疼痛。
「你要放寬心,將來的路還很長,別一直讓自己陷在死胡同里。」鞏書柔沒回答,她將臉埋進母親的肩頸里,淺淺的啜泣聲,表達她心里的不舍,和對逝去孩子的道別。
碑母沒打擾她,就讓她哭,等到她的淚水止住後,鞏母才又開口。
「你跟宋杰見個面,把事情說清楚,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只會讓你們雙方都痛苦而已。」
「媽?」所有人都不讓她見宋杰,她以為母親和大家是一樣的。
「雖然經過這麼多事,但我並不討厭宋杰,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一個被愛情困住的男人,他為自己的過錯感到後悔,他很想做些什麼,卻什麼都無法做。我相信宋杰是愛你的,只是這樣的愛,也許太過自我,也許傷害到你,但他卻不自覺,直到傷害到無法彌補,他才驚醒過來。」
「我知道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我們這些旁觀者並不能幫上什麼忙,而媽說這些也不是要影響你的決定,只是希望你能勇于面對,要結束也要把話說清楚,這樣才不會有任何的遺憾。」听完母親的話,鞏書柔思忖片刻,再抬起頭,看向站在屋外的宋杰,她終于做了個決定。
「媽,我想見他。」母親說的沒錯,她應該做個了結,放了自己,也放了宋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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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鞏書柔的房里時,宋杰還有點不敢相信,他沒想到鞏書柔會願意見他,他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
而這一見,宋杰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他還記得上次到這間房間時,是他們到她家來提親,兩人還是濃情蜜意的時候,但現在呢?兩人失去了孩子,也取消了婚事。
「孩子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對你好一點,多關心你一點,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和鞏書柔面對面坐在房里的木質方桌旁,宋杰貪婪的看著鞏書柔縴柔的面容,想將她的容顏刻劃在心頭。
「宋杰,我不怪你。曾經,我也為了孩子的離開感到心痛,我甚至問我自己,如果早點發現,他是不是就不會走了,但我心里很明白,孩子不健康,他留不下來。」提到孩子,她鼻頭仍感到一陣酸意。
「也許,這是老天爺給我們的訊息,告訴我們,我們並不適合。曾經,我們有很快樂的時候,但當快樂褪去,現實浮出來時,一切都只剩殘酷。是我想得太美好,我以為有愛,什麼都可以克服,但現在我才知道,光有愛是不夠的。」
「夠的,有愛就夠了!書柔,我知道我的脾氣不好,常會不自覺的對你發脾氣,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會改,我一定會改,你相信我好不好?」宋杰拉住碑書柔的手,再三地跟她保證。
「宋杰,我們的問題不是只有你的脾氣,還有你對我的不信任,最讓我寒心的是,你竟然會為了報復我,而去跟別的女人開房間!」想起那時的難過,她又紅了眼眶。
「我沒跟李冰沁去開房間。那天我從家里離開後,到酒吧去喝酒,結果遇到了李冰沁,因為我喝醉了,不想回家,所以她才會送我到飯店去住,安頓好我後,她就回去了,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那天為什麼不說?」她其實不用問,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只是想要報復你跟宋沛……」他有點難以啟齒,一個大男人,竟然做了這麼幼稚的事情。
碑書柔無奈的笑了笑,不管他和李冰沁有沒有怎麼樣,他都是想要報復她。
「你就相信我跟宋沛?你怎麼不擔心,我將來還是會和宋沛背著你胡來?」
「宋沛心里有別的女人了,這是他親口跟我說的,所以我相信你們之間真的沒什麼。之前都是我亂吃飛醋,你原諒我這次,我不會再犯了。」
在鞏書柔住院這段時間,宋沛跟他談開,也親口跟他承認,他已經有喜歡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絕對不是鞏書柔,他對她只是兄妹的感情,絕無男女私情。
「那我之前跟你說的,你怎麼都不肯相信,現在宋沛說的你就相信了?」鞏書柔嘆了口氣,她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不信任她。
「這次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你才相信,那下次呢?我已經沒什麼可以再失去了,我也沒力氣再面對你的指責和不信任,我真的累了,宋杰,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我真的愛得很累。我已經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愛人。」她強迫自己微笑,不讓內心真實的情緒表露出來。
「放了我吧,宋杰,這次的愛,讓我失去了太多東西,我真的沒有辦法。」
「真的不行了嗎?」宋杰低著頭,做最後的掙扎。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鞏書柔起身從櫃子里拿出兩個盒子,推到宋杰的面前。「這些東西,我想,我已經沒有資格擁有。」盒子里是他們的訂婚戒指,和訂婚那晚他送給她的項鏈。
「你留著吧。」他將東西留在桌上,起身要離去。
「宋杰,你拿走,我求你。」她拿著盒子,追到宋杰面前,哭著求他收回。她很怕這些東西留在她身邊,她會忍不住想他、忍不住心軟,又讓兩人變回到以前的狀況。
宋杰深深望著她的臉龐。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為他哭了吧,離開他,她就不用再承受這樣的痛苦。他舍不得放開她,又不得不放開她,這就是他的悲哀。
就為她做最後一件事吧,他伸出手接下她手上的盒子。
就在她要收回手時,他一個動作將她拉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在她耳畔沉重暗啞的低語著,「我真的很抱歉,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愛你。」
碑書柔沒有掙扎,就讓他這麼抱著,當她听到他說愛她的時候,她的淚水流得更凶了。她曾經多麼盼望這句我愛你,但她怎麼都沒想到,第一次听到這句話,竟然是兩人將分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