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他的女朋友了。
考慮幾天後,周妍喬答應成為關書修的女朋友。
媽媽管她管得嚴,功課也盯得緊,加上媽媽獨自扶養她確實辛苦,所以她一直是個听話的乖巧女孩。為了讓媽媽不那麼操勞,她也督促自己用功,就為了能考到護理師執照。所以,當同班同學都在交男朋友時,她依舊記著媽媽的叮囑,一切以學校課業為重,男朋友得等到考到執照後才能交。
在遇上關書修以前,她從沒想過談戀愛這等事,但畢竟她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關于愛情,她還是存有想往的。看著同學談及男朋友時流露出的小女兒表情,那讓她好羨慕好羨慕,卻每每因為念及媽媽,只能將自己那份也想談戀愛的渴求給壓抑下來。
那天關書修開口要她當他的女朋友後,她一直處于極度喜悅的情緒中,感覺自己像是浸在一缸濃得化不開的蜂蜜水里。她反覆細細斟酌思量,最後理智終是敵不過心頭那份蠢蠢欲動的初生之情,她知道自己沒辦法再遵守媽媽的話,只因為她真的很想和他多親近。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是不是對他一見鐘情?只知道當他拿著那雙漆黑的眼眸看著她時,她會心跳加速,她會渾身發熱,她會不好意思。然後在不好意思中,她又渴望他的目光能永遠停留在她臉上。
那天傍晚他牽握住她的手腕,她感覺他的掌心有些粗糙,但好厚實。被他那樣大又厚的溫掌握住,她頭一次感覺自己是嬌小的,小到需要他來呵護。那份暖暖的感覺,讓她迷戀不已。
看著自己被他握過的地方,她輕聲笑了笑。如果說這是一種喜歡的話,那麼她對他真的是一見鐘情,就像他對她一般。也許這樣輕易就喜歡上一個人並不妥當,可她沒辦法控制啊。
他說他曾在路上遇過她幾次,對她頗有好感,但真正興起追求之意,是第一次到面攤吃消夜那次。他說那時見到她時,她正在專心讀書,就是她那恬靜溫婉的側臉讓他移不開目光。于是,他決定要追求她。
啊,一見鐘情呢,她還以為這種情節只有小說和電影里才有。
抿起紅唇笑了笑,她背著書包,踏出了校門。
「在笑什麼?」驀地,好听的男性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她那歡喜卻又內斂羞澀的淺笑,讓關書修一雙黑眸刷過淡淡的柔輝。
「啊,你來了。」見到一樣是倚在圍牆邊的關書修,她雙頰抹上桃色。
今天算是她答應成為他女友後,第一次以男女朋友的身份見面。站在他面前,感覺是小小的甜蜜、小小的幸福,和小小的害羞。
真的是……臉好燙好燙啊!周妍喬咬著下唇,唇畔悄悄揚著喜悅的弧度,泄漏出她見到他時的那份小女兒心意。
「我六點十分上第一節課。」關書修看了看腕表,「現在是四點十五分,還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想去哪里逛逛嗎?還是你要去面攤幫忙?」
「不用回去幫忙,我跟媽媽說過會晚點回去。」依媽媽的脾性,是不會同意她在這個年紀就交男朋友的,為了和他在一起,她只好撒謊。她對媽媽說今天要留校自習。這樣欺瞞媽媽,她心里是有罪惡感的,可是……可是她敵不過那份想與他在一起的念頭。
「那今天先去我學校吧。」關書修將原本背在右肩上的書包換到左肩,右掌牽握住她的左手。「我請你喝飲料。」
「請我喝飲料?」她一臉狐疑。飲料為什麼要到他學校去喝?
他側目睇著她,神秘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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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妍喬跟著關書修,才一踏進調酒教室,便被那些看來專業、豐富齊全的器具給奪走目光。她一雙眼楮四處打量,眸底輕閃著燦燦光彩。
調酒教室空間相當大,里面設備十分完整,若非中間擺放了幾十張長條桌子和椅子,她真會以為自己是身在酒吧里。
吧台後一整面都是酒櫃,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基調酒。吧台上面掛了許多杯子,她看不懂那些外型不同的杯子分別使用在何處,但她知道這個教室的設備真的很專業。
「你們都在這里上實習課嗎?」「應該說整棟大樓都有,這里是上調酒課時才會過來。」關書修將書包隨意一丟,扔在長條桌上。「西餐教室在隔壁,樓上是中餐教室,再往上一樓是西點制作烘烤教室。」
她一臉欣羨,「感覺真熱鬧,我們學校的課程可就沒這麼豐富了。」
必書修笑了聲,「你們將來是要當護士的,當然課業會比較沉悶一點。之前念普通高中時,整日除了讀書還是讀書,所以我才會轉過來念職校。除了有趣又有學歷,還能學得一技之長。」
他邊說邊走進吧台,「你坐一下吧,我請你喝飲料。」
周妍喬走近吧台,揀了張靠他最近的高腳椅落坐。她左手擱在桌面上,右手支著下頷,看著吧台內的他。他從上頭倒掛的杯子中,取了只高腳杯,然後轉身自冰箱里拿了罐黑啤酒,再開了瓶發泡性葡萄酒。
「上次你說你家人不贊成你學調酒,為什麼呢?」他勾唇笑了聲,「大概是覺得學這個沒什麼出息吧。我爸那種大老板,只希望我學商,好接管他的事業。」他好看的眉微微攏著。
「你不想接他的事業?」瞧著他眉間的淺褶,她想他那偶有的憂郁氣息,就是因為這個因素吧。
「嗯,商人從來就不是我的目標和夢想。」他淡淡笑了笑,「不聊那個不愉快的事,你酒量怎麼樣?」
她從來沒喝過調酒,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好不好。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吃燒酒雞不會醉,這樣算好還是不好?」
必書修愣了愣,「燒酒雞?酒精都已經揮發了,那不能算。」他朗笑幾聲。
見他笑得一口白牙,那神態有如這季節的陽光,是那麼的明亮,她也濡染上開朗的笑意。
那笑音清脆如打在花瓣上的雨水聲、那雙水眸彎彎似上弦月,那柔潤的唇角揚著好看的弧度……這樣的她,有著空谷幽蘭般的清麗氣息。
他深深凝視了她一會兒,才斂起停留在她臉上那火熱的目光,專注于手中末完的動作。
他雙手動作俐落且熟練,分別握住啤酒瓶和葡萄酒後,同時從高腳杯兩側,緩緩將液體注入酒杯中。最後,他自櫻桃罐里夾了顆腌漬紅櫻桃,放在杯口裝飾。
「這叫‘黑色天鵝絨’。這種調酒只有黑啤酒和葡萄酒,但我都放得不多,你試試,不會醉的。」他把裝有深色液體的高腳杯,輕輕推到她面前。
「‘黑色天鵝絨’?名字听來還滿美的。」周妍喬舉起杯子,一臉新奇地看著杯中冒著氣泡的液體。
然後她將杯子抵在下唇,帶著試探性的,慢慢地伸出粉紅舌尖,淺嘗一口杯中的液體。那味道瞬間在舌尖漫開,是一種滑溜順口的感覺。她晃了下杯子,再度張唇,而這次很有勇氣地喝下一大口。
眯了眯眼,滿足地嘆口氣後,她笑道︰「冉冉上升的氣泡,真的像天鵝絨般那樣的細致,難怪會有這樣好听又貼切的名字。」她伸出舌尖,輕舌忝殘留唇畔的淡淡葡萄甜味。
她舌忝唇的姿態,像出生不久的小貓,透著淡淡的、惹人疼的憐味。那粉色舌尖輕滑過她唇瓣,讓關書修胸口一震,
呼吸倏然變得深濃。盯著她那張粉女敕菱唇,他有一種想要傾身上前去啄吻她的沖動。
暗喘了口氣,他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杯子,卻招來她困惑的、細細小小的抗議聲,「那個……我還沒喝完啊。」
「雖然我酒加得不多,但你還沒吃晚飯,還是別喝太多,意思意思就好!」他語調有些低啞,似在壓抑什麼情緒。
「可是你說你要請我喝飲料,就只請我喝兩口?」她看著他手中那杯她才喝了兩口的「黑色天鵝絨」,小嘴不自覺地微噘著。「我們今天算是第一次約會,不能請我喝完整杯,就當是慶祝嗎?」
必書修沒說話,睇著她的那雙黑瞳慢慢轉為深沉。
女孩家的幽柔眉眸、女孩家那帶著淡淡撒嬌意味的問句、女孩家清新純淨的氣息,在在讓他胸口波動難息。
忽地,他昂起俊臉,喝下一口杯內的液體後,一寸寸傾身向前。大掌將她的秀肩攬近,那雙深目閃爍著異輝,俊逸的面龐一偏,在周妍喬的詫異中,他好看的薄唇極其溫柔地印上她的。
放下酒杯,一手捧住她的後腦,另一手輕捏她的下頷,誘她張嘴。他將口中的液體徐緩喂入她口中,有部分自兩人貼合的唇間溢出,順著兩人的下巴滴落在桌面上,形成一種極曖昧、極誘惑,甚是引人遐思的景象。
在她咽下口中的酒液時,他順勢采入溫熱的軟舌,毫不遲疑地將心底那份被她撩動的柔軟,徹徹底底表現在這個吻上頭。
他滑溜的舌尖在她的芳腔中旋舞,勾誘她害羞又無措的丁香小舌與之交纏。
他吻得纏纏綿綿,吻到連氣息都深入彼此的氣息里,難以分辨出那愈來愈濃重的呼吸究竟是誰的。
當關書修的溫唇貼上她之際,她腦中有瞬間的空白,神魂像是全被他勾走似的,只能傻傻的、被動的,接納包容他輻射著熱情的唇舌。
他的舌暖暖滑滑的,有著淡淡的葡萄甜味,還泛著淺淺的酒香,讓她難以克制的臉紅心跳。她耳根好燙,頸背一陣酥麻,連背脊似乎都在輕顫著。
必于吻,這是她的初體驗,她感覺一股陌生、從末有過的熱潮在身體里漫開,全身血液似乎都在快速奔流,連包容他唇舌的口腔都像是會融掉似的。心髒卜通卜通跳得好快,她被他的熱情烘得全身暖呼呼。那雙美目盈滿水光,迷亂如絲,純真的臉容揉進嫵媚的美。
在她呼吸愈見紊亂急促之際,關書修終于松開緊纏住她的唇舌,讓新鮮氧氣進入她的肺部。與他額面相抵,她垂著眼睫,靜靜喘息。
睇著她紅艷艷的菱唇,他長指留戀地在那柔潤飽滿的唇上徘徊流連,然後才萬般不舍地抹去殘留在她唇上、他唇舌帶給她的濕意。
他深睇著她猶如香桃般粉女敕的雙腮,待她氣息逐漸平穩,他才啞著聲嗓問︰「這樣……還要再喝嗎?」
周妍喬揚起微顫的長睫看著他,眸光迷離幽柔。好半晌後,她先是搖了搖頭,過了五秒鐘,似乎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她才又紅著臉,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樣的交往速度,似乎發展得太快,但他給她的誘惑力太強,她的情感根本敵不過理智,只能任著他侵佔她的唇舌,然後深深陷進滿是他氣味的濕吻中。
必書修笑了聲,那笑音中有著寵溺意味。然後他拿起酒杯,含入一口甜香滑順的「黑色天鵝絨」,再度密封住她的唇。
啊,她的唇舌是粉色天鵝絨啊,他怎抵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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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多,巷口仍是燈火通明。這個時間,住戶和過路客,還有附近兩所學校的夜校學生,都會在巷口的小吃攤走動、來去。
「阿瑛啊,我肚子餓啦,幫我送二十個水餃過來。」隔壁賣肉圓的老板,朝著面攤這方向大喊。他右手還拿著一把剪肉圓的剪刀,左手拿著叉子,兩手上下揮舞著。
「你肚子餓不會吃自己的肉圓?」張玉瑛拿著長筷翻動鍋中浮賓的面條。
「啊我天天都在吃自己的肉圓咩,今天想換一下口味啦!」肉圓老板憨笑兩聲。「你包的水餃很好吃啊!記得幫我送二十個過來嘿。」
「好啦好啦,等等做好送過去。」張玉瑛撈起鍋里的面條盛入裝有高湯和餛飩的碗公,再淋上一些油蔥酥和鮮綠蔥花,一碗餛飩面大功告成。
肉圓老板想起什麼似的,又起了話題。「我說那個阿瑛啊,你家喬喬是不是交男朋友啦?」
「交男朋友?無啦無啦,是誰說的啦?我家喬喬那麼乖,不會那麼早就給我交男朋友的啦!」張玉瑛話中夾雜幾句台語。
「就我兒子講的啊!他傍晚有來這里,要回去前跟我說他好像有看到隔壁面攤老板的女兒喬喬,和一個穿著他們學校制服的男生手牽手咧!」肉圓老板看了張玉瑛一眼,「啊我這個肉圓攤隔壁的面攤,不就是你那一攤?你女兒剛好就是叫喬喬啊。不然還有誰?」
張玉瑛朝肉圓攤的方向擺了擺手,「不可能啦!一定是你兒子看錯啦!哎喲,我不要跟你聊了啦,你不是要吃水餃?再聊下去你的水餃就不用煮啦!」眉眼未抬,她不再理會隔壁肉圓攤老板,逕自忙著拿出水餃,丟進鍋里。
周妍喬捧著托盤走回攤子前。
方才肉圓老板和媽媽的對話她听得一清二楚︰肉圓老板嗓門那麼大,又老愛隔空和媽媽哈啦,要不听見他們的對話
還真有困難。不知道媽媽听見那些話,會不會質問她什麼?下午在校門外和關書修踫面、牽手走進他學校那一幕,一定是被肉圓老板的兒子瞧見了。
若不是肉圓老板那段話,她還真忘了肉圓老板的兒子和關書修是同一所學校的學生,只不過一個是日校生,一個是夜校生。
她偷偷睨了張玉瑛帶著汗水的側臉。
待會兒若是媽媽問起,她該找什麼借口?「媽?五桌客人還要一盤海帶。」半晌,她決定若無其事。
「好。先幫我把這些送到二桌,小心一點拿,很重。」張玉瑛將兩碗餛飩面、兩盤小菜擺進托盤。那說話的神態一如平常,看不出什麼異樣。
周妍喬暗自松了口氣,接過托盤。面碗的分量夠,一不小心湯汁很容易噴灑出來,她雙手捧著托盤,走得戰戰兢兢。
將客人的餐點擺上桌,她抱著托盤一回身,便瞧見了立在攤子前方的關書修和邱均偉。他們不知在和她媽媽說些什麼,三人的臉上都有著笑意。
她的心一跳,就怕關書修說了什麼。
像是察覺到她的眸光似的,關書修的眼神越過張玉瑛,落在她清麗秀美的臉容上。他那火熱強烈的注視,讓她憶起傍晚時候,他們在他學校調酒教室里的那幾個吻。小臉一紅,她垂下視線,抱著托盤回到攤子前。
「喬喬啊,你幫我招呼一下阿修和阿偉。」張玉瑛忙著看顧鍋中的水餃,沒能發現女兒古怪的神情。
「喔。」她放下托盤,轉身領著他們往離攤子最遠的那張桌子走去。待兩人坐定後,她站在一旁客氣詢問︰「請問你們需要什麼?」
必書修長目一抬,睇著她顯得過分生疏的臉容。幾個小時前,才與他那般親昵過的人兒,為什麼會在幾個小時後,變得這麼淡漠?
他靜了幾秒,才淡聲道︰「我要一碗餛飩湯。」
「我要水餃二十五個,配一碗貢丸湯。」邱均偉看了看關書修,「老大,你只要一碗湯啊?等等上大夜要撐到天亮耶。」
必書修沒應聲,大掌一探,抓住欲轉身離開的少女的瘦弱手腕,「喬喬,等一下坐下來陪我吃。」
「啊!」周妍喬僵了僵。她看著被他握住的手腕,再看看前方那背著他們正在忙碌的母親。
方才肉圓老板的話,媽媽好像沒當一回事,現在她若坐下來陪他吃,媽媽一定會看出什麼的。想了一會兒,她抽開手。
「我要幫媽媽。」她避開他的注目,話剛說完,轉身就跑。
必書修微愕,眉間刻上淺淺的紋路。他沉沉的目光鎖住那道往攤子跑去的少女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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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橘光斜照而下,在地面上那道修長人影的身上暈染出一片柔和靜謐的光。關書修的書包斜斜掛在左肩上,倚著圍牆,看著那緩緩往他這方向定來的少女身影。
昨晚在她家面攤,他甚是訝異她那生疏的態度,但礙于場合不適合,也礙于他還得趕著去上大夜班,所以他和邱均偉吃完消夜後便離開。到了上班的酒吧時,他才想起可以撥電話給她問問看情況;卻又才發現,原來自己忘了跟她要電話。
「書修。」少女在他面前站定。
被喚回心緒,他看著前方的女孩,「放學了。」他目光灼灼,緊盯她的小臉。
「嗯。」周妍喬視線先是朝四周游移一圈後,才看著他。
「昨晚在酒吧學了新的調酒,去我學校,我弄一杯給你試試。」他抓起她的手,轉身欲走。
「不要!」她抽出自己的手,語氣緊張。
必書修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麼?」
「會被、被……被人家看到。」她將書包抱在胸前,眼神又往四周游移。
「人家?人家是誰?」他眉心微皺。
「那個賣肉圓的老板,他兒子和你同一所學校。」咬著下唇,她又不安地看了看四周。
「然後呢?被他看到會怎麼樣?」他將她不安的神情盡收眼底。
「他會告訴他爸爸,然後我媽就會知道。」周妍喬揚睫看他,秀氣的眉心微微蹙起。
必書修愣了下。慢慢地,昨晚她的態度,和方才她那些話連接起來,某種訊息在他腦海中成形。
「你沒讓你媽媽知道我們在一起?」
「嗯。」點點頭,她應了聲。
「不能讓她知道?」
她抿抿唇。才訥訥開口︰「我答應過她,現在不能交男朋友,要等考到護理師執照以後。」
必書修定定望著她,良久才徐聲問︰「你放學後沒有馬上過去面攤幫忙,她難道不會問你和誰在一起?」
「我跟她說……說……」她看了他一眼,「說學校留晚自習。」
「所以,你瞞著你媽媽和我交往?」他目光深沉,瞧不出真實情緒。
「嗯,她不知道我和你私下有往來。」她瞅著他,神情有著歉意。
她這麼說他便完全明白了,難怪昨晚他到面攤,她會有那樣的反應。
「以後……以後你要是去我家面攤,可不可以假裝我們不很熟?」她訥訥地開口詢問。
他濃眉高高蹙起,雙手交抱在胸前,未置一詞,僅是拿著一雙深幽的黑眸看著她。
「書修,好不好?」她語調柔軟,帶著撒嬌意味的懇求。這要求似乎過分了點,但沒辦法,她不能讓媽媽知道他的關系。
「也許你媽不會反對我和你在一起?」她媽媽對他和均偉很熱情,他覺得或許沒她想得那麼糟糕。
周妍喬搖搖頭,「不是我和誰在一起的問題,是我這個年紀還不能交男朋友。」
必書修看著她,良久良久——終于,他淺淺地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