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逸山在大張旗鼓,和那次給藍風洗塵一樣,但這次不同的是女主角。藍俊逸依然坐在中堂上,臉上笑盈盈的,仿佛吃了蜜一般。看著自己的兒子那副開心的模樣,他自己也替藍風感到高興。
歐陽雪端著一杯茶走向藍俊逸,「藍莊主,當初小女子冒犯莊主,請寬恕。由于我不會喝酒,權且以茶水代酒。」說完,一飲而盡,藍俊逸也端起酒杯干了。
「歐陽姑娘,當初只是誤會,並不是你故意傷人,又怎能算錯!」
「爹,你怎不說句原諒,也好讓她入座啊!」藍風在一旁提醒。
「哦!我原諒你了,快請入座、快請入座。」藍俊逸邊笑邊說,想不到藍風這小子還會幫她了,心中又是一陣暗喜。宴會開了整個通宵,才散了。
「雪兒,你也累了,去休息吧!」藍風關切地看著歐陽雪。
「我不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藍風心一抖,這回不知她又會問什麼問題,他最怕她問問題了。
「劉福被你怎麼處置了?」她的目光不是灼灼的,也不是冷冷的,而是溫柔的。
「我把他埋在後院山上了。」藍風見她問的是這個問題也並不感到害怕了。
「能領我去看看嗎?」
「嗯!」
他們沿著小路來到後山,只見一座石砌的墳墓聳立在一棵大樹底下,還立了碑。
「劉伯,你走得太早了,你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就是小雪啊!劉伯,我已替你報了仇,你安息吧!」歐陽雪跪在劉福的碑前,用手輕輕撫模石碑上的「劉福之墓」四個字,她深深地覺得自己有罪,劉福是被她害死的。
「起來吧。」藍風低身將她扶起,看著她那悵然若失的模樣,他倍感心疼。
「劉伯是我害死的,他死得好慘。」歐陽雪站起身,看著土墳,欲哭無淚。
「那個張冰,才是罪人,你不要這樣責備自己。」藍風輕輕安慰她。
「劉伯對我很好的,他不知道我就是歐陽雪,但對我仍像一家人一樣親。」
「你的話劉伯一定會听到的,他看到他的小姐如今長成一個超凡月兌俗的人也一定會很高興的,你說對不?劉伯。」說也巧,不知何時飛來一只烏鴉停在墳後的大樹上,「哇」地叫了一聲,也不飛走,就看著墳旁的兩人。
「你听!劉伯回答了。」藍風似笑非笑地說,這真是太巧了。
「劉伯。」歐陽雪看著樹上的烏鴉,又看了看墳墓。
「我們走吧!今天有點涼了。」藍風溫柔地輕促。
歐陽雪看了藍風一眼,他對自己這麼好,也真是自己的福氣了。
「劉伯,我們走了,我改天來看你。」歐陽雪正要走。
「等等,劉伯,我準備取雪兒為妻,你一定要成全我們啊!」藍風一本正經地對著劉福的墳頭說。
「你。」歐陽雪听他這麼一說,白皙的臉上飛上一朵紅霞。
「我說的是我的肺腑之言,雪兒,嫁給我吧!當著最關心你的劉伯的面。」藍風真誠地笑笑。
「我,我配得上你嗎?」她原本多麼的冷漠,喜怒哀樂對于她來說是隔絕的,而今天,听了藍風的話,她竟有種想哭的沖動,這是一段多麼坎坷的感情路,而他們竟也走到一起了。可是,自己一個沒名沒分的人能配得上他這個江湖上成名的人嗎?
「傻瓜,你怎麼能說這種話,身份、名利,用來做什麼,只要有愛就成。雪兒,我愛你。」藍風抬起她的臉,讓她直視著自己,映入自己眼簾的竟是一雙淚水迷蒙的眼楮。
歐陽雪看著藍風,听著他的表白,她抑止不住自己決堤的淚水。輕輕偎在藍風胸前傾听他的心聲。
藍風嗅著歐陽雪秀發上的清香,「雪兒,你愛我嗎?」他如同想起什麼似的問懷中的歐陽雪。歐陽雪的臉更紅了,這叫她如何啟口。
「告訴我。」藍風追問。
「我、我愛你。」歐陽雪的聲音輕如蠅蚊。
「雪兒!」听到歐陽雪的話,藍風喜出望外,緊緊擁住懷中的可人兒,。
「哇——」樹上的烏鴉長叫一聲,飛走了。
「劉伯笑了。」藍風對著懷中的人說。
「嗯!」歐陽雪離開藍風站定,輕輕點點頭。
一個月後
藍逸山莊熱鬧的氣氛把初冬的寒冷融化了,大家都在準備迎接喜辰的到來。
歐陽雪一人坐在房內,想不到時間這麼快,過去的種種就像是在昨天發生一樣。經過多少坎坷,多少挫折,她和藍風還是走到了一起。
「小姐,來換上衣服吧。」小丫環秋菊走進來,拿著一件紅色的新娘服。
「嗯!」歐陽雪站起身。正準備穿戴。
「在哪兒?」幾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這邊走。」丫環的聲音怯怯的。
「雪兒!」春、夏、秋、冬依次進入屋內。歐陽雪見是自己的師父和師伯,她連忙放下手中的衣服迎上去,「師父,師伯好。」
「雪兒!你出來這麼久,你師父差點給急死了。不過,還好,找到了一個好郎君。」春笑著說。她認識藍風,藍風是她二妹的徒弟,也算是得意門生了。
「大師姐,你怎麼說話呢?」冬冷雲沒有表情冷冷地說。四個師姐妹,惟獨她和秋冷漠、孤僻,小時候,師父就對她們用不同的方式教導,也讓她們形成不同的脾氣、性格。
「好好好,不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們的雪兒,變得越來越美了,難怪藍風那小子會神魂顛倒。」春總是管不住她自己愛說的嘴。
「難道說藍風只是喜歡自己的長相嗎?」師伯的話提醒了自己,她怎忘了這個問題。
「誰說我只喜歡她的美貌了。」藍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也將眾人的目光引去。他好不容易偷個空兒過來看歐陽雪,也恰巧听到春的話。
「風兒。」夏婷高興地看著儀表堂堂的藍風。
「見過師伯、師父、師叔。」藍風趕緊進門行了個禮。
「小子,不錯嘛!撈到了。」春拍拍藍風的肩。
藍風輕輕撓撓腦勺,他的這個舉動引起在場的人一陣輕笑,連冬冷雲也在嘴角拉起一絲弧度,自己的徒兒嫁了一個好丈夫,她這個做長輩的也感到高興。
「別總是那麼孩子氣。」夏婷憐愛地瞪了藍風一眼,但嘴角含著笑。
「雪兒,你見到冰兒了嗎?」冬冷雲這才想起正事。
「師父,徒兒有罪,我殺了她。」歐陽雪將事由原尾全說出來。
「雪兒,師父不怪你,這都是她罪有應得,你也不必自責。」冬冷雲听完後親切地安慰著。
大喜時辰終于到了。歐陽雪穿著紅色喜裝,頭頂紅蓋頭,手中握著一條紅綢,紅綢另一端的藍風裝扮得像一團火球,胸前還戴上一朵大紅花,更顯出他的英姿。這時的他,心情自然是不可言喻的。新郎新娘雙雙進入喜堂……
七天後
「風兒,我年紀已大了。為了我當年的承諾,這藍逸山莊就傳給你們夫妻倆,我也可以安享晚年了。」一大早,在藍風與歐陽雪請安的時候,他說出了心事。
「爹還不老,再說你怎麼能不管莊中的事呢。」藍風開口謝絕。
「是啊!爹,我們都還年輕,又怎能掌管?」一旁的歐陽雪也說話了。
「你們可真是夫唱婦隨,這樣吧!我先輔助你們一段時間,待你們進入熟悉以後,我再放手怎麼樣?」
「也只有這樣了。」藍風低頭沉思片刻,做出最後的決定。
「那我們出去了。」藍風說完,陪著歐陽雪走出正堂,藍俊逸看著兩個藍色背影,模模自己的胡須,點點頭笑了。
「藍風,你怎麼會答應呢?」歐陽雪抬頭問藍風。
「我即使不答應,他也會強行丟給我,那時他不聞不問,豈不是更慘嗎?這麼答應著,他還可以暫時幫助我們,不是很好嗎?」
「你很聰明嘛!」歐陽雪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把藍風都看呆了。
「你怎麼了?」歐陽雪用手在呆看自己的藍風眼前晃了晃。
「你笑起來真美,從我認識你以來,你從沒笑過。」藍風回過神來,說出自己的驚嘆。
「小兩口,干嗎呢?」陳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大門邊。「陳碩。」兩人同時喊道。他們沒想到,陳碩會在這時候出現。他們成親那天,發出請柬,可陳碩出遠門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老藥王又不喜歡熱鬧地方,只是送了賀禮來。
「挺默契嘛!」陳碩邊笑邊走進來。
難道他不生氣了嗎?這句話同時在藍風和歐陽雪的大腦中閃顯出。
「藍風藍風,你好福氣,取得這個美嬌娘。」陳碩知道他們心里想什麼。他自己也在問自己,怎麼不生氣呢?自從那日回去後,他想了很久,終于想通了,自己認識歐陽雪也只不過是兩三天的事,怎能比得上藍風?最遺憾的就是自己沒能參加他們的婚禮。
「謝謝了,陳碩你最近好嗎?」歐陽雪笑著對陳碩說。她很感謝陳碩,若不是他,她和藍風也不會有今日的。
她的舉動簡直酸死了藍風,幸虧她的第一個笑容是給了他,不過,他總擔心怕陳碩又來搶他的妻子。
「嫂子,你笑起來可真夠勾魂了!你瞧,藍風那眼光都快把我刺穿了。」陳碩依然吊兒郎當的。
歐陽雪抬頭看了一眼藍風,藍風也看了她一眼,那眼光不是要刺死人,而是溫柔的。
「我還是走了,你倆一個對我百般勾魂,一個又想殺了我,哎喲,我還是得多活幾年,我還得娶老婆。」說畢,轉身就走。
「陳碩,進屋喝杯酒再走也不遲哇!」藍風趕緊喊住他。
「不了,我得去找個姑娘也和她來一段生死別離般的愛情。時間就是生命,我不想浪費我的時間也就是生命。你小子也別浪費時間啊!」陳碩停住腳步,說了幾句話中有話的話,便離去了。
藍風也沒有喊他,他知道再喊也是白搭,陳碩的脾氣他還不知道嗎?藍風看著歐陽雪。
「我們到處走走好嗎?」歐陽雪提議。
兩個藍色的身影走進莊里的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