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麼,偉大的康執董又有什麼指教?」
康澤爾月兌下外套,狠狠往她身上甩去,「穿上,把你這身不合時宜、引人遐思的暴露衣著遮掩好,不要讓無辜路人產生困擾。」說完,他雷霆萬鈞的離開。
不合時宜、引人遐思的暴露衣著?!「你——」蘇達娜說不出反駁的話,盡避她氣極了。
她大為光火的想要把外套摔在地上狠狠踐踏,可目光一觸及每個從便利商店走出來的人,他們眼中毫不掩飾的揶揄、嘲諷,逼得她再有氣魄也不敢有所異議。
她不是接受他的善意,只是不想為自己招來麻煩,蘇達娜在心里對自己說。
穿上外套,冷意稍稍隔離,可是沒有保護的雙腳還是不住傳來冰冷的訊息,天啊,她實在快要凍死了!
她模模口袋,身無分文的她連為自己買一杯熱飲暖身都不行,委屈的坐在人行道的椅子上,又氣又委屈的啜泣。
「你不是好東西,我詛咒你一輩子沒人愛!你的事業一落千丈,你的人生大毀滅……」
就當她全心全意,火力全開詛咒寡情寡義的康澤爾時,躲在黑暗角落的流浪漢終于按捺不住厭煩,吭聲了——
「小姐,三更半夜干麼跟你的男朋友吵架?這種天氣兩個人摟著在被窩里睡覺不是很好嗎?」操著國台語交雜的口音從身後傳來。
「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誰要跟那個沒人性的男人摟在一起睡覺!」蘇達娜沒好氣的叫囂,下一秒,猛的回過頭去,這才意識到背後躺了個流浪漢,正用一種叫人渾身不舒服的詭異眼神打量著她的雙腳。
流浪漢對她露出極其低級下流的猥瑣笑容,她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嚇得狂奔逃開。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怎麼會遇到這麼多倒霉事情啦!
沒有注意到前方路況的她,光顧著逃命狂奔,等到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狠狠撞上了一堵肉牆,砰!當場疼得她眼淚直流……
她疼得低泣不休,狼狽的蹲在地上抹著放肆奔流的眼淚、鼻水。
「發生什麼事了?」低沉的嗓音從她腦門上傳來。
「有個流浪漢……他、他好恐怖……很猥褻的看著我……」她泣不成聲。
結實的臂膀一把拉起她,托起她的下顎,用不甚溫柔的動作抹去了淚水。
誰?眼前的人是誰?是來解救她的王子嗎?
淚水被抹去的蘇達娜定楮一看,眼前不是別人,而是幾分鐘前氣得走人的康澤爾。
哽咽的她錯愕的問︰「你又回來干什麼?」想要表現憤怒,可是哭泣的狼狽模樣讓她的氣勢盡失。
雖然康澤爾很不想承認,但這的確是事實,他實在沒有辦法對她擺臭臉、發脾氣,盡避他被她氣得腸胃打結、呼吸作痛,可她的眼淚就是有辦法叫他心軟。
他瞅著她,無奈的間︰「在你眼底,我就是這麼一個泯滅良心的人嗎?」
「要不然呢?」她用怨懟的眼神瞅著他。
奪走了MARINARA,還要把大大小小的員工解雇,全然沒有顧念大家不舍的心情,也不考慮他們工作的能力,只為了一己之私,這樣還不夠泯滅良心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比較想回到那里,繼續被流浪漢看得通透?」他冷著聲開口。
「住嘴!你這個惡心的男人,你給我住嘴……」
好不容易停住的眼淚當場又被他激得潰堤,她不顧一切的撲上去,死命的揪住他的衣領,凶狠得像個惡婆娘似的朝著他又是連聲咒罵,又是踢呀踹的一陣手忙腳亂。
驀然,康澤爾的手一把圈上她縴細的腰,接著毫無預警的猛然收緊。蘇達娜整個人往他懷里貼近——
她渾然不察兩人的親密,專心投入對眼前這可惡至極男人的攻擊。
「一個人空有好皮囊有個屁用,心肝黑得跟什麼似的,算我倒霉才會栽在你這臭男人手里,今天不把你捶個鼻青臉腫,我蘇達娜說什麼也不會甘心……」
好皮囊?!這可以視為她對他的一種恭維嗎?康澤爾凝望著懷里憤怒的她,放任她對自己拳打腳踢,不時騰出手指揩揩她的淚水。
許久,「氣發夠了?」他好聲的問。
她有一雙絕美的眸子,還有一張誘人的唇,在他眼里一切顯得完美,如果她的脾氣可以再收斂那麼一點點的話,就更無可挑剔了,可是,那也就不再是這些日子以來攪亂他思緒的蘇達娜了。
他想吻她,想要狠狠的吻住這張喋喋不休的嘴,然後把他在她心里的壞印象全部打包偷走……天啊,他是不是中毒太深了?
「你想要干麼?」蘇達娜愣住了,用驚詫的眼神瞪住他,囁嚅的雙唇還來不及發出疑問,康澤爾的臉龐已經朝她欺近……
心頭一慌,她想要別開臉躲開他的靠近,未料他已經洞悉她的念頭,先行一步把手抵在她臉側,徹底阻斷她逃開的唯一路徑。
「嗯——」驚慌的呢喃被他徹底吞沒,蘇達娜推下開他的身軀,也無法從他身邊逃開,驚愕之余只有張開雙手死命抓住他的上臂,不讓自己陷得太深、太深……
烏黑的眼楮,鵝蛋臉,深情在眉、孤意在睫,那雙被淚水滌洗過的眼眸分外明亮,瞬也不瞬的盯著他,像只驚恐的小雀鳥隨時就耍逃開似的。
康澤爾吮吻著柔軟的唇,她的生澀茫然徹底激起他男性的佔有欲。
「初吻?」他退開些許,沙啞的嗓音低低的間。
她漲紅了臉,趁著他霸道的唇短暫離開,別開頭拼命的喘著氣息,不安的眼神張望四周的環境,意圖要掙月兌這叫人昏厥的氛圍。
瞧她拼命呼吸的傻氣模樣。著實讓他莞爾,他毫不猶豫的順勢低下頭去,趁著她喘息的空檔再次擷住她的唇。
「唔!」蘇達娜倒抽一口氣,蠻橫闖來的舌強行佔據了她的口,用一種陌生的細膩渴望與之交纏。
康澤爾的嘴嘗來爽冽,沒有一絲煙味,她想,他應該是個不抽煙的男人吧?
不!等等,她要昏厥了,他搶奪的不只是她的唇,還包括她泰半的呼吸,她害怕的閉上眼楮,以為這樣就可以不讓自己跌入他眸里的深潭,未料,黑暗中的她
陷入的速度超乎自己所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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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蘇達娜的腦袋像是在一夕之間當機了似的,再也無法思考什麼,終日什麼也不做的坐在MARINARA門口痴痴發呆。
那一夜的親吻畫面就像是受到強制播放的指令,不斷反復佔據她的腦海,散發狂狷氣息的康澤爾深夜街頭擁吻著衣著單薄,赤腳狼狽的她。
每想一回,她白皙的臉龐就像是被大火燎燒過似的,紅得發燙!
直到現在,她還可以隱約感受到他擁抱的力道,吮吻的深刻……還有自己淪陷的速度。
「康執董……」
「康澤爾。」他出言糾正。
「什麼?」她不解。
「我叫康澤爾,不是康執董。」這女人真是個殺風景的高手。
「康澤爾……」她低低的喚了他的名字,轉念一想,「為、為什麼吻我?」她仰著布滿紅潮的的臉龐,眸光迷離的問著眼前一樣呼吸濃重的男人。
「情不自禁這說法你可以接受嗎?」一反平時的疏離高傲,他目光熱切的問,口吻中有著壓抑的情緒。
「怎麼會……」她不相信康澤爾這種話,或者是,她不想接受這麼曖昧不明的說辭!情不自禁不足以滿足想要答案的她。
前一秒鐘,他們還是對立的雙方,隔著楚河漢界各自朝對方叫囂示威,可下一秒鐘兩人的唇才貼近,就演變成這樣難舍難分的一場深吻,熱烈得足以叫所有人都羞赧逃離。
「難道你要我說抱歉?」
「不,當然不是!」抱歉?這是想要抹煞什麼嗎?
「那就別問為什麼,因為想吻你,所以克制不住的吻了你。」
「你會毫無動機的吻一個人?只因為一個字——想?!」蘇達娜咄咄逼人,好像非要從他緊閉的嘴里問出些什麼不可。
「蘇達娜,你不需要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他想逃避她過子堅持的追問。
「對,我就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要不然我算什麼,又要被你說成搖尾乞憐的狗嗎?我不要!」
康澤爾面有難色,總是高高在上的他,破天荒的無法用向來自恃的口才對她慷慨陳詞他親她的動機,更無法忍受被她的眼神攻擊得體無完膚,他失控大吼——
「對,我喜歡你,我天殺的、神經病的喜歡你,在我們了不起才這麼幾次寥寥可數的踫面下,我竟然像個神經病似的對你產生好感!你滿意了?現在換我對你搖尾乞憐,你高興了嗎?」
蘇達娜的腦袋有半晌的空白,簡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為什麼?」她茫然的問。
「還問!你為什麼有那麼多的為什麼?」他漲紅臉咆哮,不是憤怒,而是從來不曾在他臉上出現過的羞赧。
「你明明那麼氣惱我的。」他批判她的字眼,可是一次比一次還要殘忍。
「誰氣惱你來著?」
「你總是對我生氣,每一次都是,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錯了。」
「沒錯,就算我今天承認喜歡你,我一樣會繼續對你生氣,就如你現在窮追猛打的發問很讓我生氣。」他沒好氣的說。
「我、我……就不能問一下嗎?」
他沒有繼續跟她的疑問打交道,霸道的抓過她,用外套把她緊緊的包裹住,拉著她離開。
「慢一點,我腳好冰!」她被凍壞了。
康澤爾停下步伐低頭看了眼她髒兮兮的腳,「要穿嗎?」
「什麼?」她不解。
「我的鞋。」他把在混亂中忘記換下的室內拖鞋月兌下來,推到她面前。
蘇達娜遲遲不敢有動作。
「該不會要我跪下去把鞋套在你腳上吧,灰,姑、娘?」他咬牙切齒的問。
「不、不用了。」她趕緊套上,旋即被溫暖徹底包圍,「這樣沒關系嗎?」
他沒說話,赤腳拉著她往他的高級公寓走回去。
他還是很高傲,即便赤腳,但是他的手很暖,她很意外,竟然可以被自大狂康澤爾這樣善待。
那一晚,他把床讓給了她,而自己躲在書房說是有堆積如山的工作要忙,清晨,他命令艾瑞克安排座車把她安全送回MARINARA。
三天來的茶飯不思,她心中牽系的不是別人,更不是MARINARA,而是康澤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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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穩色系的辦公室里,雷諾瓦的畫作懸掛牆面,明亮的自然光和桃紅喜氣的蝴蝶蘭攜手柔軟了空間里的嚴肅感,康澤爾坐在皮椅上,透過面前的電腦關注目前的股匯市表現,不忘騰挪出些許注意力對艾瑞克交代幾件刻不容緩的工作。
「青商會的餐會你安排一下,晚一點我有事要離開公司,幫我把下午的主管會議取消。」
「延到後天早上好嗎?」艾瑞克飛快的審視他PDA里的行程記錄,展現他秘書專業的一面。
「都可以。對了,通知相關部門,暫時全面停止所有關于MARINARA的工作進度。」望著手中的文件,他頭也不抬的說。
青天霹靂!「什麼——」捧著PDA的他猛的抬頭,驚訝子耳朵所听到的超震撼消息。
等等!他偉大的主子是發燒還是吃錯藥了?全面停止欸!將MARINARA塑造為企劃案中第一家指標店,不是十萬火急的大工程嗎?別說整個集團上上下下都在等著看,就連台灣的同業,乃至于意大利的合作伙伴都在觀望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好不容易開始起步了,竟然又要全面停止。
這是怎麼一回事?艾瑞克面有難色的偷偷打量康澤爾,遲遲不敢應允卻也不敢發問,只能被動的巴望著主子趕緊收回那足以撼動市場的可怕決定。
不對、不對,事情發生得太奇怪了,可冷靜想想,也不是全然沒有脈絡可循。
話說三天前的清晨,這個打死不信任別人開車技術的主子,突然要他安排專車,當下他就覺得事有蹊蹺,果然一抵達老板的住處,他就看見了蘇達娜。
斑高在上的他態若自然的伴著她走下樓,一個嬌羞、一個刻意隱藏濃烈戀慕的詭異模樣,差點當場把自己的下巴給嚇掉了,他說什麼都不敢相信眼楮所看到的。
這、這……這兩口子幾個小時前不是還氣焰高漲的朝對方叫囂怒罵嗎?怎麼才沒多久就歡樂一家親了?
丙然不出三天,MARINARA的案子就宣告停止,他很難不去揣度這背後的可怕交易到底是什麼。
不經意的掃了痴愣的秘書一眼,康澤爾用他一貫的冰冷口吻問︰「驚訝什麼?嘴巴張這麼大,怕我看不到你的喉嚨有多深嗎?」
「我、我……執董,您確定嗎?全面停止欸,這樣的損失……」他拼命的按著PDA里的計算功能,企圖估算出最精確的損失金額。
「放心,不會從你的薪水扣。」
呼,他松了一口氣,可下一秒又回過神,「我知道,可是,我擔心這消息一傳達下去,工作團隊的內部士氣會受到影響,而且——」
「沒有士氣就叫他們滾回家去,我會讓會計部門把薪資結算給他們。」他嚴峻的命令,「你可以出去了。」
正當艾瑞克忐忑為難的時候,緊閉的辦公室大門被打開,一股香水味撲鼻而來,濃烈程度超乎常人可以想象,里頭的主僕兩人不約而同將視線落向門口,瞪住罪魁禍首——
在看到來人之後,康澤爾英挺的眉搶在第一時間攏起像座山。
完了,怎麼又來了這麼個燙手山芋!艾瑞克在心里大嘆不妙。
「哎呀,今天吹什麼風,顏小姐竟然撥冗親臨總部……」說著恭維話,他試圖搶在主子抓狂殺人前上前阻擋。
未料,卻被生死置之度外……不,是七月半鴨子不知死活的顏佳佳先發制人,將他推跌到一旁,手勁強得叫人咋舌,若不是辦公室鋪著厚重的地毯,只怕他又要摔得鼻青臉腫了。
攆開了礙手礙腳的秘書,刻意打扮過的顏佳佳好整以暇的對目標物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總算讓我等到你了。」下一秒,燦爛的笑容驟然消逝,她板著臭臉走向康澤爾,「說!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我足足找了你近十天了。」
一樣都是女性,蘇達娜身上就不會有這種濃嗆的俗麗香味。
「有事?」他冷淡的問,不經意的揮動左手,試圖驅離過分強烈的香氣。
唉,身為一個男人,他有時候真不知道香水制造者到底有多痛恨男人,為什麼要創造出這麼可怕的香味來毒殺男人。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她說得滿月復委屈。
「我說過,不要來辦公室打擾我工作。」
康澤爾最討厭人家不請自來,尤其是在他辦公的時候,通常他會叫警衛直接驅離,可就有人不管被驅離幾百次,還是學不會什麼叫做自知之明,例如——顏佳佳。
「可是你不接人家電話呀!」她大發嬌嗔。
「沒空。」他只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打發這個黏人精。
「胡說,既然這麼忙碌,為什麼你會願意特地撥出時間千里迢迢跑到南投?」
他沒有回答,倒是顏佳佳先得意的揚起下巴,「看,被我逮到了吧!」
康澤爾不搭腔,逕自把精神放在面前的工作上,存心把她當空氣。
他是去了南投,不過也就才那麼一千零一趟,這個神通廣大的顏佳佳竟然可以掌握他的行蹤,該死,看來有人以出賣他的去向為樂了!
他懷疑的目光第一時間拋向艾瑞克,嚇得艾瑞克在一旁死命搖頭,誓死捍衛自己的清白。
「你不問是誰告訴我的?」不耐被忽略,顏佳佳主動接續話題。
「我問你會說嗎?」康澤爾不甚在意的回應。
「只要你問,我知無不言,我對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她旁若無人的靠上他的身體,身體軟得就像是軟骨癥患者。
難得今天他好脾氣,沒將她一把推開,還咧開了笑容,「好,我問,誰告訴你的?」眼微眯的他別有一番瀟灑。
「企劃部的陳經理,他是我的大學同學。」她毫不考慮的出賣了消息來源,還不忘沾沾自喜子她可信度極佳的消息網路。
「交情不錯嘛!」康澤爾難得幽默的笑了笑。
好呀好,好個企劃部的陳經理,拿他當作邀功的器具,那麼他也會好好的送一份大禮回敬。好感激他的多嘴!
「我才不希罕跟他的交情,我在意的人是你。」她捧住他的俊臉,一臉陶醉,親昵的模樣害得艾瑞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艾瑞克不是害羞,他只是不希望看到老板抓狂的可怕模樣,最好這個白目小姐繼續在老板身上多蹭幾下,他敢說,下一個摔得鼻青臉腫的人一定是她!
忍住鼻子過敏的不適感,康澤爾極有耐性的一根根扒開顏佳佳緊貼在自己臉上的手指,「這辦公室里除了你跟我,還有艾瑞克。」他不忘展現風度的提醒她維持端莊。
她俏臉一黑,朝著不識相的艾瑞克奉送兩枚白眼,「可以滾開了,你這電燈泡!
「不,先等一下,我差點忘了問,你們去南投做什麼?前幾天有個姓蘇的年輕小姐來公司撒野,她是誰?為什麼會來公司找你?麻煩你們誰來告訴我,她、到、底、是、誰?」詢問的同時,顏佳佳把目光先是拋向了艾瑞克,繼而落向康澤爾。
「不關你的事。」他很不留情的說,硬是要在他們之間劃出界線。
「康澤爾,你該不會是背著我認識了其它女人吧?」她的臉龐瞬間變得猙獰,「你是我的,我絕對不許任何女人接近你!听到沒有?」
由于對康澤爾的萬分愛慕,她時常杯弓蛇影。只要和女人有關的事,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逼得她抓狂發鼠。
康澤爾厭煩她的歇斯底里,低頭看看腕表上的時間,伸手推開她的同時,轉而對艾瑞克交代,「艾瑞克,通知人事部,即刻起把企劃部的陳經理調至北台灣以外的營業部門,越荒涼越好,什麼時候修身養性學會謹言慎行,就什麼時候回總部來。還有,現在馬上安排專車把顏佳佳小姐送離總部大樓。」
「你敢趕我走?!」顏佳佳這句話不但是對著艾瑞克說,同時也是威脅康澤爾。
艾瑞克求救似的望著主子,盼他能高抬貴手,他可不想成為替死冤魂。
偏偏他主子向來缺乏同情心,「艾瑞克,不要讓我說第二次。」不忘咧開一抹森冷的笑。
啊——這是什麼爛差事?艾瑞克真想耍賴不管。
一個是大股東的掌上明珠,另一個是他威嚴又敬畏的主子,听了主子的話,他是死路一條,不听主子的話,更是死路一條,難道他的人生除了死,就沒其它選擇了嗎?
也罷,反正他現在早就是里外不是人了,做不了人至少還有鬼可以當,大不了農歷七月鬼門開的最後一天不出門,免得一起被收回去。
恪盡職守的他听命行事,一把扛起顏佳佳,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她萬萬沒有想到艾瑞克竟然敢這樣對待她,聲嘶力竭的抗議,讓她所剩無幾的端莊形象徹底消失,「放開我!康澤爾,你完蛋了,你竟然敢叫你的秘書這樣對我,我一定要跟我爸爸說——」
難得的,康澤爾還親自起身開門。
砰!她的聒噪隨著關門聲徹底落幕,康澤爾一派輕松的回到座位上,偏偏蘇達娜的身影像是鬼魅似的盤旋在他腦海里久久不散。
只是,那時可愛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