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換花 第八章

她應該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才對,心愛的男人也愛著她,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感到聿福滿足的呢?

可是……為什麼現在她卻只能獨自垂淚,暗自將對他的感情埋藏在心底?

雖然他說他並不愛章筱靈,可是他們不能自私的傷害章筱靈啊。

為了道德感,她放棄了對他的回應。

沒錯,她沒有做錯,可是為什麼,她卻難受得夜夜失眠,腦中浮現的全是當他被她拒絕時的落寞神情?

她徹底的傷害了他……也傷害了自己呵。

現在她能夠做的,只有努力幫他找到陳鏡湖的把罪證據了。

伍翹楚強打起精神,深吸口氣,起床盥洗。

看著鏡中的自己,雙眼浮腫,頭發凌亂,哪里像以前的伍翹楚?

突然她懷念起自己以前不識情滋味的日子。

簡單的打扮了下自己,她決定在今天把事情做個了斷,想辦法去陳鏡湖家翻箱倒櫃一番,說不定會被她翻到些什麼。

正當伍翹楚對著鏡子涂上淡淡的口紅,準備要出門時,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接起手機,電話那頭傳來的竟然是章筱靈哽咽的聲音。

「你可不可以來找我?」章筱靈輕聲說。

「你在哪里?」伍翹楚連忙問。

手機中的章筱靈報了個地址,隨即收了線。

幣上手機,伍翹楚用最快的速度沖出家門,跳上車,直駛向章筱靈所在之處。

「翹楚。」一見伍翹楚,章筱靈的眼淚就在眼眶底下打轉。

「發生什麼事了?」伍翹楚蘭心的問著坐在門口階梯處的章筱靈。

「對不起,因為我才從美國回來,在台灣實在沒有什麼朋友……」章筱靈愧疚的道。

「沒關系,你怎麼了?」她對她的信賴讓伍翹楚的心痛了下。

「他不理我了……他說他以後都不管我了……」章筱靈六神無主、渾身無力的喃喃說著。

伍翹楚愣了下,「他不理你?他、他還有說了什麼嗎?」

章筱靈只是哭,不回答,

天,偕和風難道真的跟她說了嗎?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看著章筱靈哭,伍翹楚的眼淚也快要掉下來了。

章筱靈拾起長睫望向她,淚眼閃過一抹困惑,「不,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做的。」她無法停止哭泣。

「你不要哭,我送你回去跟他說清楚。」伍翹楚扶起她,

「來不及了,他走了,他不會再回來了。」章筱靈直搖頭。

「走了?」

章筱靈點點頭,隨即將臉埋在手中輕泣著。

「你說他要去哪?不回來了嗎?」伍翹楚的心慌亂的擰著。

雖然她決定不再跟他有關聯,可當她听到他要離開的消息,心頭那份不舍卻宛若海濤似的涌了上來,讓她整個亂成一團。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翹楚,他在生我的氣,他說他不想再看到我了。」章筱靈抓住伍翹楚的手,抬起可憐兮兮的臉龐。

「走,我們去找他,我不會讓他離開的。」他這樣做,那她又何必要犧牲自己成全他們呢?

「翹楚?」章筱靈困惑的看著激動的伍翹楚,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她拉著住車子的方向走。

可是兩人才走到一半,就被一群彪形大漢給包圍住、

「伍小姐,請跟我們走。」其中一人客氣卻冰冷的開口。

「你們是誰?」伍翹楚警戒的看著他們。

「是陳先生派我們來邀請你過去作客的,」男子禮貌的回答。

陳鏡湖?伍翹楚心中一凜,臉上卻漾起笑容,「我已經跟陳先生約好晚上去找他,我想應該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吧。」該死,現在跑出來湊什麼熱鬧啊?

「沒有錯,陳先生的確是叫我們現在請你過去。」

不太對勁。伍翹楚在心中暗付半晌,擠出一抹假笑,「好,我跟你們去,但可以先讓我朋友離開嗎?」

男子看了眼章筱靈,搖搖頭,「很抱歉,我必須將你們一起帶回去。」

「為什麼?陳先生要找的應該是我不是嗎?」她一定要想辦法讓章筱靈安全離開才成。

「這不是我能回答的,請吧。」男子沒有任何轉圜余地的口吻。

伍翹楚看了眼幾個包圍住她們的壯漢,看樣子是非走不可了。

「好吧,我們就走吧。」伍翹楚維持著笑容,一邊悄悄跟章筱靈道︰「跟著我,什麼都不要說。」

「我知道。」章筱靈點點頭,就算再遲鈍也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伍翹楚對她抱歉的笑笑,無數種情緒在心頭翻涌,她一定要好好保護章筱靈,否則就更對不起她了。

老天爺,一切都是她的錯,有什麼災難全沖著她來吧,她願意承受。

千萬不要波及到章筱靈啊!

她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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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車,伍翹楚跟章筱靈就被帶開,分別安置在不同的地方,甚至連她們身上的手機都被沒收,不讓她們有任何跟外界聯絡的機會。

伍翹楚擔心的在房內踱步著,不知道為什麼陳鏡湖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難道他開始懷疑她了嗎?

不知道章筱靈現在怎樣了,陳鏡湖應該知道她是偕和風的未婚妻才是。

除非他想要正面跟偕和風為敵,否則應該不會對章筱靈采取任何行動才是,所以她應該可以暫時放心,不用擔心章筱靈的處境,

可是,那只老狐狸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為什麼要提前把她給「請」了過來?

無數疑問在伍翹楚的腦袋中轉著,直到門把傳來轉動的聲音,才讓她停止了踱步。

開門進來的是陳鏡湖。

「陳先生,這到底定怎麼一回事?我們不是已經約好晚點見面的嗎?」伍翹楚佯裝嬌笑道,

陳鏡湖冷冷一笑,走進房內,坐在沙發上命令,「過來。」

伍翹楚遲疑了幾秒,馬上帶著笑照著他的指示坐在他旁邊。

才坐下,陳鏡湖的手已經攬了上來,邪佞的一笑,「我等不及見你,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呵呵,我哪有這麼大的魅力,陳先生,你不要讓我窮開心了。」伍翹楚雖然笑著,但雞皮疙瘩已經起滿身。

「若你沒有,偕和風又怎麼會為你瘋狂呢?」陳鏡湖輕笑。

「呃,呵呵、」伍翹楚只能干笑。

「這樣美麗的,他享受過了,也該換我嘗嘗了吧。」陳鏡湖的手緩緩自她的肩頭滑落,試圖往下移……

「哎呀,最近好熱啊。」伍翹楚不著痕跡的站起身,佯裝擦拭頸邊的汗水,「我想要先沖個涼,你覺得呢?」

「沖涼?當然好,我們來洗鴛鴦浴吧,」陳鏡湖也跟著站起身,又趨前摟住她的腰,

老!

伍翹楚在心中暗罵了聲,臉上卻不得不掛著笑臉,「那當然好,可是,你為什麼要連章筱靈一起帶過來?難道不怕偕和風懷疑?」

「我既然帶她一起過來,自然有我的道理。」陳鏡湖冷冷的勾起唇畔。

「我覺得還是趁她什麼事都沒發現的時候,先讓她離開吧。」她努力游說。

「你好像很關心她?」陳鏡湖犀利的眸光掃過她。

「呃,我是怕我們的計謀會曝光,如此而已。」

「放心,她永遠都無法泄漏今天的情況了。」陳鏡湖的回答讓伍翹楚有種不詳的預感。

「什麼意思?」她一凜,問。

「先不講這些了,我們先辦些‘開心’的事吧。」陳鏡湖轉移話題,拉著伍翹楚就想吻她的唇。

「呃,不是說要去洗鴛鴦浴嗎?我去放水。」閃過他的吻,伍翹楚假意積極的往浴室跑去,打開水龍頭在浴白中放水。

這不該怎麼月兌身才好?

幸好她早有準備,在身上藏了一袋安眠藥磨成的粉……她模了模口袋中沒被搜走的藥粉,暗忖著,又走出浴室。

才走出浴室,陳鏡湖已經月兌得只剩下一條內褲,露出了干枯的身子。

嗯,要不是狀況特別,她一定早就哈哈大笑兼一腳踢過去了,偏偏她還得裝出嬌羞的模樣,「水放好之前,我們可以先喝點酒嗎?」

「喝酒?」陳鏡湖笑咧開唇,「好,帶著醉意也不錯。」

伍翹楚暗吁了聲,坐在沙發上看著陳鏡湖出去倒了兩杯酒回來,

「來吧,為了今晚,」陳鏡湖遞了杯酒交給她。

伍翹楚笑了笑,正要接過杯子時佯裝一個不小心將酒給打翻,「啊,看我興奮得連酒杯都拿不穩了,鏡湖,你可以再幫我倒一杯嗎?」

「那有什麼問題?」陳鏡湖微微一笑,又轉身出去倒酒。

伍翹楚趁機將藥粉倒入他的杯中,輕輕搖晃著讓藥粉與酒融合。

可不論怎麼晃,粉好像很難完全跟酒融合,奇怪,電視上不是都這樣演的嗎?怎麼實際操作起來這麼困難啊。

不管了,伍翹楚將酒杯放回原位的同時,陳鏡湖也剛好倒了酒進來。

「干吧。」拿著酒杯,陳鏡湖朝她道。

「等等,這杯才是你的,那杯是我的。」她將放在桌上的杯子拿起,與陳鏡湖手上的交換。

他沒有反對的交換了酒杯。

「干杯。」伍翹楚興奮的將酒—飲而盡,隨即等待著藥效的反應,

她放了很多,效果應該會很好才是……

「來吧,我們來洗澡吧。」陳鏡湖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向伍翹楚。

「啊,再等等吧,才剛喝酒。」該死,怎麼藥效還沒發作啊。

「沒關系,這樣才有氣氛……咦,我怎麼覺得頭很暈……」陳鏡湖突然一個踉蹌,跌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了?」太好了,開始起作用了吧?伍翹楚靠上前假意詢問。

「我……好暈……那酒……」陳鏡湖說著說著失去了意識,整個人斜躺在沙發上昏了過去。

「鏡湖?陳先生?喂。」伍翹楚用手拍拍他的臉頰,確定他真的睡著了,才用腳踢了他幾下,「大,你慢慢睡吧。」

她要趁他清醒之前趕快翻箱倒櫃找找看,還有找到章筱靈一起離開這里。

不過現在還是先打電話吧。

電話全都無法接通?

伍翹楚打遍了屋子內的每一支電話,話筒傳來的全是一片寂靜無聲、

整個屋內是意外的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

難道陳鏡湖為了跟她纏綿,遣開了所有的人?

那章筱靈呢?她會關在哪里?

這是棟兩層樓的獨棟洋房,自落地窗望出去,是一大片的庭園,感覺跟外界隔離了起來,寂靜得有點嚇人。

伍翹楚找遍了整棟洋房,上上下下好幾回,翻過了所有的櫃子,就是翻不出個所以然來。

懊死,這個老狐狸到底把犯罪證據放在哪里?

伍翹楚邊找邊罵,正想上樓時,卻發現樓梯前方的某處地板,似乎並不平整。

她的心一凜,快步走向不平整之處,仔細看,似乎是個暗門?若不是剛好光線反光讓她發現異樣,否則是很難看出那里有道暗門的。

使盡力氣將暗門給往上拉了開來,映入眼簾的是—道通往地下室的長梯。

難道會是這里?

伍翹楚沒有多做考慮,邁步走了下去。

地下室幽暗不見五指,有種鬼魅的感覺。

伍翹楚小心翼翼的走下階梯,眨眨雙眸試圖適應周遭的黑暗。

可才稍微習慣了黑暗,一道道亮光霎時點燃了起來。

伍翹楚閉起眼楮閃避刺眼的燈光,再張開眼,一道道人影就映人眸底。

「你讓我們等真久,我還以為你可以更快找到這里。」說話的是陳鏡湖。

「你——你不是睡著了?」伍翹楚訝異的驚呼。

「哈哈,」陳鏡湖仰頭大笑,「你真的以為我會被你的雕蟲小技給騙倒嗎?」

「你是假裝的。」該死,她太大意了。

「我若不假裝,又怎麼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他得意的揚起眉。

「那你現在想怎樣?」好吧,既然都被抓到了,她也不用再掩飾了。

「我想怎樣?這倒是個好問題,我會好好考慮考慮的,」陳鏡湖陰險的一笑,「或許我可以好好利用你們來跟偕和風談談條件。」這陣子偕和風緊盯著飯店的運作,讓販毒的事情停擺,已經讓他快要無法跟合作的黑道兄弟交代了。

「你不要作蘿了,他不會被你威脅的。」

「是嗎?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你說對嗎?」陳鏡湖走上前,模了模伍翹楚的下巴,「就算你對他沒意義,也可以讓我解解悶。」

「你別妄想了。」伍翹楚打落他的手。

「賤女人,我想怎樣還由不得你來決定。」陳鏡湖一個反手,重重賞了伍翹楚一個耳光,讓她整個臉撇到一旁,一絲絲血水自她的唇角沁出。

「把她跟那個女人關在一起。」陳鏡湖冷冷的朝身後的男子命令。

「是!」幾個男子上前抓住伍翹楚,將她推人了地下室後方的一扇門之後,隨即將門用力的關上。

抹去唇角的血絲,伍翹楚感到自己的臉頰傳來陣陣剌痛,想必是腫起來了吧。

無暇顧及自己的狀況,她看到了躺在一旁的章筱靈,連忙蹲查看她。

「筱靈?」伍翹楚輕喊著她,卻沒得到反應。

只見章筱靈緊閉著眼,完全喪失意識,

伍翹楚的心一凜,趕緊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好險,還有氣。

應該只是昏睡了吧。

稍稍松了口氣,伍翹楚在她的身邊坐下,將頭埋入雙膝之中。

都怪她自作聰明,所以現在才會連累章筱靈一起被囚禁。

她已經在感情上對不起她了,現在若是還波及她的生命安危,教她怎麼過意得去呢?

只希望偕和風能盡快趕到將章筱靈給救出去,她再也別無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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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我已經叫她收手,她就是不听!」偕和風吊憤怒宣泄心中的焦慮與擔心。

「應該是陳鏡湖發現我們逐漸在收網,所以才會走險招。」男子回應道。

他們雖然沒有正面跟陳鏡湖有過任何的交鋒,可飯店的所有狀況全都被偕和風接手與監控,讓陳鏡湖原本的違法交易全都停擺,備受合作伙伴的壓力,也難怪會喪失了理智判斷力。

「他會後悔他曾經這麼做的、」偕和風咬咬牙,隨即冷冷的問︰「追蹤到了嗎?」

「是的,」男子恭敬的回答,「我們安排保護章小姐的人已經傳回消息,現在正在陳鏡湖山上的別墅外守候,等待指示。」

「好,我們馬上出發,」偕和風坫起身,正準備出門時,電話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頓了頓身形,他接起電話,听著話筒另一端傳來的聲音,神情霎時凝重了起來。

男子退到一旁,等候偕和風接下來的指示。

「陳鏡湖要求見面。」偕和風掛上電話。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男子愣了愣,問。

「一直以來我們都回避直接硬踫硬,這次他卻狗急跳牆,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偕和風沉聲朝男子道︰「我去跟陳鏡湖踫面,你帶著其他人去別墅教人,記住,—定要安全把她們帶回來。」

「是。」男子應了聲,轉身走出門。

壓抑住強烈想要立刻飛奔至囚禁伍翹楚的地點的,偕和風努力鎮定心神在沙發上坐下。

自從他嚴格監管飯店財務與房間使用狀況之後,那些想要假借飯店進行不法勾當的交易就難上加難。

看樣子這樣的做法的確讓陳鏡湖非常不好過,所以才會失控的做出這種沒經大腦的判斷,想要挾持章筱靈跟伍翹楚與他談判。

嗤,他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不知道她們現在的狀況如何了……

若是她們有任何差錯的話,池絕對要陳鏡湖嘗到超過千倍萬倍的痛苦,

他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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